还是,有别的呢?
他想知道,所以放了徐想。
...
直到12正点,今天徐想睡的时间太长了,午饭都已经做好上桌了,徐妈不得不去房间叫她――
人没了。
她连问佣人都不敢问,自己喘得要死,把别墅上下找了一圈,才忍着哭意,去找到徐集:
“徐想不见了......”
“怎么办啊?我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
徐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倒不是怕自个女儿的安危问题。
她是怕陆焉臣。
徐集像是早就知道,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连安抚都没有,只是淡淡说起:
“去找一下秦管家在不在,让他帮忙找一下吧!”
“不能找啊,陆焉臣要是知道了......”徐妈急出哭腔。
徐集冷静打断:“如果真的不见了,他迟早会知道!”
徐妈眼泪带啪嗒啪嗒掉,纠结犹豫,最后只能哭着埋怨:
“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哦,真是欠她的,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这陆焉臣对他千依百顺的,她就是要作......”
徐集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
第31章 徐想是特例
飞机上,半途中,广播响起:“Ladies and gentlemen......”
因为机身故障,不得不中停就近的机场。
机长播报完毕后,立马便有空乘员出面安抚旅客情绪......
半个小时后,陆焉臣阴冷着脸色从飞机上下来,旁边已经有一架中型直升飞机等着了。
等陆焉臣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客厅里,佣人和几个安保组长站了三排,个个低着头,绷紧神经等待着审判。
陆焉臣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监控里,徐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园丁的工作制服,慢悠悠地修剪枝叶,施肥松土......
“这件围裙是八天前,徐小姐栽种蔬菜种子时,说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临时让园艺师脱给她的......”
现场个个将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也就只有秦叔敢吱声解释。
陆焉臣长睫煽动,八天前...也就是陆以舟登门拜访后......
大屏最后放了一张拍摄的图片,这块是监控死角,围栏下有一处新挖的泥土色,显然,徐想用园艺小铁锹挖了个洞,钻了出去――
陆焉臣眼里的深意越来越浓,连嘴角都是带着欣赏的愉悦,微微牵引上扬,好似见了什么高兴的事。
整个别墅占地七千多平米,少有监控盲区,她能找到这块盲区,一大早下令刁难,让别墅佣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再穿着园丁制服,低着头,尽量不面对摄像头,自然而然地边作业,边往围栏这边挪动......
看似简单,实际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吧!
就算这条路不通,她也有其他办法。
他一直都知道徐想是聪明的。
他扭头,看向轮椅上的坐着的徐集,以及旁边站着的徐妈和唐禾英,挽唇轻问: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她去哪了?”
陆焉臣笑着问,明明比平时那副冷丧的样子和善太多,可却让人更加害怕了。
徐妈搭在轮椅背上的手明显抓紧了。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时,徐集倒是冷静:
“如果知道,你觉得我们会站在着等你回来追问吗?”
他之前把徐想跟他的谈话拨给陆焉臣让他知道,就是为了撇清。
“所以呢?我老婆不见了,我现在问谁要去?”陆焉臣问得倒是轻巧。
可这让徐集和徐妈两人心脏收紧,大气都不敢喘。
秦叔适时出来缓场:“徐小姐虽然用珠宝换了十万现钱,但她没有证件,景城机场和车站都散去了人......”
陆焉臣寒声打断:“十万块,随便拦辆车这会都已经出省了,你们还在圈子里蒙着眼睛玩呢!?”
啪――
陆焉臣凶态毕露,随手抄起桌上物件,砸向正在播放徐想在小店回收珠宝换钱的监控大屏!
“啊!”
唐禾英不经吓,叫了一声。
下一秒,陆焉臣的视线紧跟着扫了过来。
唐禾英眼睛瞪得大大的,被吓得往徐妈身后缩了缩。
徐妈也怕,低着头,不敢看陆焉臣。
“她明知后果,但还是做了,那就说明她已经有最坏的打算和承担后果的觉悟。”
陆焉臣眼里的冷戾看了眼轮椅上相对冷静的徐集,视线轻轻一抬,落在低头不语的徐妈身上:
“徐女士,您女儿不见了,您做母亲的应该很焦急担心吧,我让司机带您出去找找?”
徐妈小心地瞄了一眼陆焉臣,随即听话的点了点头。
陆焉臣转而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秦叔,似有什么安排.......
秦叔上前了两步。
他还没开始吩咐,徐集出声制止: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陆焉臣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女儿不见了,当妈的出去找找,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路上要是出点什么突发事故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也就有画面可以投放,哪怕徐想没有手机,只要她走在大街上,他就有能力让她看见她母亲为了找她,重伤亦或是不幸去世的消息......
“陆焉臣!”徐集生气。
可盛怒之下藏着的,全是无能的懦弱。
谁会把一只呲牙哈气的小猫放在眼里啊!
陆焉臣发话:“给徐女士安排一辆车。”
“...是。”
秦叔刚应下,正要吩咐手下去办,被慢悠走过来的桑犹打断:
“等一下。”
桑犹来到陆焉臣跟前,刻意压低了声:
“徐集的腿到现在都是梗在她心里的刺,眼看这刺就快要被肉包住了,你再动她家人,是想她恨你一辈子吗?”
陆焉臣眸里无光:“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他老婆都跑了,恨不恨的,他还会在意这点屁事?
说得好像他不动她家人,她就会感激涕零,会喜欢上他什么的。
不会的。
徐想就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
他好吃好喝的喂养她,这不还是跑了。
至于爱不爱的,他不稀罕了。
徐想就是颗没受精的蛋,他再怎么暖她,指望她能孵出小鸡来,那就是心存妄想。
陆焉臣反复在心里告诉以及建设,却被桑犹一句破防:
“你当然在意。”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说谎......”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不知道,徐想是他现在唯一想攥在手里的爱,他怎么会不希望徐想给予同样的情感呢!
陆焉臣眼眸危险眯起,对桑犹的不满和杀戾渐渐浮现。
他不允许任何人的冒犯。
徐想是特例。
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桑犹当然知道他触碰到了陆焉臣的容许的边界线。
他低头,语气稍稍放轻了些:“你只是想警告徐想,没必要动真格,让他们配合一下,演出戏就是了。等徐想回来,她也不至于会恨死你......”
陆焉臣没有说话。
只是演出戏的话,那就是在变相原谅徐想,甚至是告诉她,你再有下次也没关系?
桑犹知道陆焉臣一向执拗,只能再次出声劝说:
“想想她跳楼她割腕...你次次差点永久失去她时的心情,你觉得她能承受住你给的惩罚吗?”
陆焉臣:“......”
他阖眸,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情绪,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
看似他凌驾在徐想之上,实则,他才是被拿捏的那个。
果然被爱的都是主子。
他认了。
只要她能回来,哪怕她放话让他三步一跪,他也会满心欢喜的去迎接她.....
第32章 可斩女杀男
_本,晚上十一点多。
保镖在前面带路,将登门拜访的徐想领进豪宅。
主卧在二层东南,徐想在门口守着的黑衣保镖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保镖敲门报备时,徐想低语呢喃了一句:
“多情惟白鸟,常此伴萧条。”
她淡淡低垂眼眸,没看身边保镖什么脸色,等门开之后,大步进去――
一进门,烟味酒气立马扑面而来。
其中还掺着些香水味道和其他言不清的气味。
房间有张独家定制的大床,上面躺着几具男女。
整面近十米多长的落地玻璃窗前,摆放着超长的黑色真皮沙发。
茶几上摆了好几瓶空了的烈酒瓶,几个浑身赤条的女人醉到在沙发上......
沙发中央,男人正抱着一人。
还没有完事。
徐想眸里划过一丝伤感,但很快消逝收敛,自顾自地上前,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高度的烈酒,一饮而尽――
男人狭长的狐狸眼紧锁着眼前徐想的一举一动,见她仰起的脖颈,喉管上下蠕动,他喉头跟着一紧......
眼见徐想喝完,把杯子客客气气地放回桌面,也不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是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分心,女人奉上热吻,却被男人嫌挡了视线,直接将推开了――
徐想随手捡起地上一件女人的纱裙,盖在了男人的腿上,随即从兜里把陆焉臣送她价值六千万的钻石项链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开门见山:
“打扰了,我来是想问您要一个人。”
“哦?”
赫连莫眼尾满是浓烈的趣味,他修长的食指挑起桌上项链,尽管对这些珠宝没什么研究,但从主钻的大小来看,这条项链价值不菲。
与此同时,三楼。
试衣间的门从里推开,一个穿着婚纱的少女出现,在沙发上等着的陈可漫立马起身凑上前来,眼睛发亮:
“好漂亮啊,你穿上简直太美了......”
不知是身上婚纱的原因,还是陈可漫的夸奖,少女脸上浮现点点羞红。
陈可漫脸上挂着笑:“他看到的话,也一定会惊艳的。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少女有点紧张,摸了摸肩前的长发:“我要不要化个妆,弄一下头发什么的?”
陈可漫:“傻丫头,你现在就已经超级漂亮了啊,而且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化妆的......”
在陈可漫的催促下,少女提着婚纱裙摆,怀着羞涩和紧张不安出了房门。
她来到二楼主卧门前,被白鸟新树拦下――
少女表示:“是赫连叫我过来的。”
白鸟见女人身上的礼裙,稍稍迟疑了几秒,随即放她进去――
一开门,便能见一个女人说:
“我要你放了顾抒。”
顾抒:“???”
是在说她吗?
顾抒看着女人的背影有些发怔,却被赫连莫瞧见,皱眉问起:
“谁让你穿这件裙子的?!”
“嗯?不是你......”顾抒发愣,余光视线瞧见了这房间四周的糜旎。
美眸骤然放大。
徐想也顺着赫连莫的视线扭头,却见妹妹顾抒,此刻正穿着那件【伊谟】的绿系婚纱。
她此刻心情,有些...难言的堵闷和复杂。
她曾拿着手机刷到的【伊谟】这套婚纱给赫连莫看,想以此试探他有没有认真的心思......
她没想到这件婚纱会出现在他家。
难怪陆焉臣说要给她买下这套婚纱,却迟迟没有送来,原来是被扣在了赫连莫这里!
她更是没想到,妹妹顾抒,此刻会穿着这套婚纱,出现在她的面前。
“把它脱了!”一向温柔如蜜的赫连莫,突然凶戾以对。
顾抒原先那点紧张和羞怯一扫而光,尽管眼见为实,可她还是不信,质问起:
“这是什么情况?”
他给她订了婚纱,叫她穿上,难道是为了叫她来......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把它脱了!!”
赫连莫丝毫没有把顾抒的难过看在眼里,反倒是那满身的不爽戾气,就好像是有严重洁癖的人,见了什么不允许的脏东西,快要发癫发狂了!
“来人。”
随着赫连莫的一声叫唤,门开了,白鸟新树带着两个保镖进来,听候指令。
“把她衣服扒下来!”
什么?
顾抒眼睛瞪得大大的,挤满了不可置信。
还不等她怠机的脑子转过来,两个保镖已经听话上前来把她抓住了......
“顾小姐,抱歉,冒犯了。”
白鸟礼貌鞠躬,随即作势就要动手。
“放开我――”
席卷而来的屈辱让顾抒用力挣扎,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下一秒,一个狠重的侧踢打在白鸟的胳膊处,他身形随之一动,差点摔倒――
徐想会动手,这一点谁都没有防住。
不等她有二次作为,其中一个保镖松开顾抒,把枪口对准了徐想。
徐想眼里畏惧飘浮了一瞬,很快被坚定覆盖。
她看着脸上满是泪痕的顾抒,心里泛起一抹疼惜,转而看向沙发上的赫连莫:
“六千万买一个对你没用的人,这笔买卖很划算。”
赫连莫看了一眼徐想眉眼的清冷,又看了看顾抒眼里的楚楚可怜,薄唇一笑:
“那我倒是想问问了,阁下突然拜访,拿着一条项链,莫名其妙问我买个没用的人,事出何由啊?”
拿六千万买个女人,这笔买卖确实划算。
可不会有人没有缘由目的的拿着几千万突然上门问你要块花园里的破石头。
她看起来可不是个傻子。
徐想微微凝息,“......受人所托。”
赫连莫狭长的狐狸眼瞬间眯起。
能跟顾抒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宋希君。
他手撑太阳穴扶额,食指在眉尾摩挲,若有所思:
“那如果我不卖呢?”
徐想冷静以处:“您应该能猜到我是受谁所托,她自然也给了我一些能够跟你谈判的筹码,我相信您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惹上一身腥臊麻烦吧?”
赫连莫薄唇轻勾。
他笑时,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弯起,如邪似魅,多有几分阴柔之美,可斩女杀男。
“那你猜错了,我这人,不腥不臊的,还不喜欢呢!”
徐想:“......”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