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莫把顾抒带走做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了。
没有受伤,但这跟侵犯有什么两样!
“你...没事吧?”徐想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才好。
顾抒摇了摇头,看徐想的眼神,多了几分迟疑和排斥。
徐想:“你放心,陆焉臣会来救我们的。”
顾抒自顾自地去到角落坐下,略有伤感:“他会来救你,跟我没有关系。”
徐想走上前安稳她:“别怕,有我呢,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顾抒:“......”
“我想我姐姐了,等我出去了,我可以去找她吗?”
顾抒红肿着一双眼,才刚压下去的难过,现在又浮上来了。
徐想:......
她心里的怜惜迅速泛滥。
徐想抱着柔弱委屈的顾抒,“我前两天还跟你姐姐打过电话,说了你的事,她叫你好好努力学习,等放了寒假快过年了,我派人去接她好不好......”
“呜呜呜呜......”
徐想的声音太过温柔呵护,她一时分不清楚,她姐姐到底是明星宋希君,还是那个心善坚韧在农村支教的好好先生了。
顾抒在徐想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她昏昏睡了过去,徐想才起身,叫来了白鸟新树,问他要了枕头和被子。
毕竟这房子是空的,除了吊灯,没有多余一件家电家具。
白鸟还送来了一些水和食物。
都是宋希君爱吃的。
徐想道了声谢,转而小声问起:“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白鸟低声:“不太清楚。”
他跟赫连莫时间虽然长,算得上是心腹。
可赫连莫对他,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的。
又或许,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利用徐想。
徐想抿了抿唇,犹豫思量之下,她告诉白鸟:
“陆焉臣早先在我体内植入了定位芯片,所以不管你们怎么藏躲,他都是知道我位置所在的......”
白鸟眉头紧皱。
位置暴露的话,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就变得有些被动了。
徐想强调,她告诉他定位芯片的事,不是让他拿去跟赫连莫说,而是希望他能帮帮她......
白鸟眉间的折痕越皱越深。
徐想见白鸟为难纠结的样子,呼吸一沉,突然换了个法子。
只见她眼睛一闭,打了个哆嗦,再睁眼时,眼神跟刚才已经截然不同了。
她叫他:“白鸟。”
白鸟:???
“我一直向往热烈的自由,我死后,虽然孤独,但也感受到了身上枷锁被卸掉的轻松......”
徐想用‘宋希君’的魂上身的借口,劝说白鸟能帮她。
方法虽然卑鄙,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白鸟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死者’的愿望请求。
两人商议着什么,房间的角落,顾抒背对着他们侧睡,因为声音太小,她没有听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但她很确认一点,白鸟新树背叛了赫连莫,为徐想所用了。
...
...
次日,江里加私人会所。
三楼赌场。
陆焉臣找到赫连莫的时候,他已经玩嗨了。
今儿手气似乎不错,他桌前的筹码堆了不少。
见陆焉臣入了视线范围,他没有正眼,只是招呼:“陆先生,快坐,等你好久了。”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被保镖强行拉离座位,腾出来给陆焉臣。
陆焉臣坐下,什么话也没说。
很快,秦叔去提了两箱的筹码过来。
换算下来,少说两三亿_元,如此豪横,桌旁其他坐着的几人立马起身离开,不跟他玩了。
“哟。”赫连莫嘴角扬着笑意:“陆先生今天是打算大开杀戒啊!”
陆焉臣冷着一张冰脸:“玩不玩?”
浪费时间。
“来都来了,玩两把,意思一下吧!”赫连莫说时,看了一眼发牌的荷官。
狐狸眼里闪着精明:“听闻陆先生从不参加宴酬,私下也从不跟任何人交际来往,你会玩牌吗?”
“你猜。”陆焉臣毫无情感,抓起桌前垒的筹码墙,随手扔了出去。
赫连莫低头轻嗤了一声。
直率到连规则都无视,直接加码的,这还有什么猜头!
陆焉臣根本就不会玩,与其说是来赌钱的,倒更像是来送钱的!
接连几把,陆焉臣便输掉了桌上一半的筹码。
荷官还在发牌时,陆焉臣便迫不及待地把桌上剩余的全部筹码给推了出去。
他直接问道:“你打算要多少?”
这些不够的话,他可以说个数,他直接把钱打在他的账户上,好过这样浪费时间。
“陆先生未免也太急躁了些吧,时间还早,夜晚还长着呢,希望陆先生能玩得愉快尽兴。”
“......”
两个小时,陆焉臣一共输了36亿_元。
这一场撒钱似的豪赌,惹来了整个赌场的围观,他们所在的这张赌桌,被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金额巨大,已经超出了赌场能承载的极限,赌场不再给陆焉臣提供筹码。
“玩够了吗?”陆焉臣的耐心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嗯......好像还差点意思......”
这才哪到哪,这点出血量,能算伤到他吗?
赫连莫招手叫来了管事的,把场地清了,一干闲杂人等,全部清出去。
这不清不要紧,先前来时,明明只见陆焉臣身后跟着四五个。
把不相干的赶出去了,陆焉臣身后竟然有二十多个服装各不同的男人。
相对比之下,赫连莫身后的六七个,好像压根不够看的啊!
“哦哟,陆先生好大的阵仗,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谈了。”陆焉臣阖眸,努力压抑克制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绪。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把他弄走,今天挖只眼,明天剁只手,他就不信他不发话放人!
赫连莫自然看出陆焉臣快要发火了,他连忙松口:
“既然是买卖,不如陆先生您先说说您这边开什么价?”
陆焉臣:“......”
他果然还是想弄死他。
他费了两个多小时,送了三十多亿给他,他居然还有脸问他开价!?
“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当心撑死!”
他肯开价,他有把握有那个命享吗?!
赫连莫笑笑:“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我比较在意的是,徐小姐那94斤的重量,在陆先生这里,值多少呢!”
女人的体重向来是个比较暧昧的数字。
赫连莫故意用这个数字来引起陆焉臣不自主往那方面去遐想......
陆焉臣眼里的寒,赤裸裸地透着一股清澈的杀意。
他偏头,让秦叔把早就准备好的档案袋拿出来,扔给了对面的赫连莫――
“把字签了,那些都是你的。”
档案袋很厚,赫连莫原本只是想随意看看,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是北欧地下货市场执管协议......
别的不说,但这一份,价值百亿不止,
他查到陆焉臣的资产来源除了陆氏集团,以及国内的一些私人投资,国外是没有任何记录可查询的。
他想着陆焉臣不可能那么干净,但怎么也想不到,陆焉臣竟然......
不得了,掌握这样一个恐怖权利和财力的男人,怎么会被他牵制,并且甘心把这笔巨额财富以及权利让出来......
就因为一个女人?
许是面前一沓价值过千亿的纸张,刺激了他的头脑,此刻他呼吸加速,连带着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第65章
许是面前一沓价值过千亿的纸张,刺激了他的头脑,此刻他呼吸加速,连带着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早知道徐想在陆焉臣的分量重到这个程度,他又何须拿宋希君的死做文章,直接把人绑人,就可以直上青云......
但他没着急签字。
狐狸眼里的惊喜转为浓烈的危险趣意:“想不到陆先生还是个痴情人,就是不知道,徐小姐能让你舍弃散尽家财,那比起你自己的命来说,她还是不是第一位呢?!”
“不知好歹!”
陆焉臣薄唇一启,旁边的秦叔一个手势,身后二十多个保镖瞬间散开,把赌桌围了起来,拔枪以对――
赫连莫身边的那五个保镖也跟着严阵以待。
空气中瞬间泛起撕裂的紧张感。
“把人放了,我可以不杀你。”陆焉臣淡漠发声。
赫连莫之前的骄傲和放松不在,他看着对面陆焉臣的眉眼。
他姿态似与天成,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王者之意。
跟他不同,他从最是肮脏的臭水沟里爬出来,哪怕洗得再干净,穿得再光鲜,总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滑稽感。
“只是玩笑,陆先生未免也太容易较真了。”赫连莫讪讪牵笑。
‘砰――'
一颗子弹贴着赫连莫的耳边擦过,打中了他身后的保镖。
那一刹,赫连莫的心脏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陆焉臣把枪还给旁边的保镖,“喜欢这种玩笑吗?”
如果喜欢,他可以多开。
赫连莫:“......”
赫连莫往椅背上一靠,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
这一举止,瞬间惹来周围一众枪支上膛的声音。
而秦叔也戒备十足地离陆焉臣靠近了几分,挡住了他三分之一的半身。
他只希望一会他的反应别拖后腿,在对方拔枪对着主人的时候,他能迅速挡在他的面前......
陆焉臣伸手别了一下,示意不用秦叔做什么。
秦叔没动。
直到赫连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他才听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在徐小姐身上绑了11个小型炸弹,陆先生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不然我手抖,不小心按到什么,最后给您一个断手,或是断脚,少块肉的妻子,心疼的不还是您!”
陆焉臣:......
就算他能一枪打中他的脑袋,大脑会给身体2.3秒左右的时间反应,他只需要手指一动,就能按下遥控器按键......
那边还没有给反馈,他不能拿徐想开玩笑。
见陆焉臣吃噎,赫连莫忍不住愉悦的心,嘴角咧开,笑的放肆!
“陆先生,牌还没开呢,这些东西我哪能白要啊!”
说完,赫连莫吩咐,让人另外去立了一张协议,协议里明确表明陆焉臣都拿了什么当赌资,输赢一分,物归债主。
陆焉臣毫无犹豫不舍,大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早先就让秦叔处理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他明面上干干净净的,他的签名又怎么可能有用呢!
只是,再开牌定输赢之前,赫连莫突然提出要再加一道筹码:
“这样玩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听说陆先生前不久为了救徐小姐,割了身上一块肉?”
他想玩点刺激,见点红。
陆焉臣眉头紧皱:“我输得起,你呢?”
他拿几百亿跟他玩,他那副贱骨头砸了都凑不出一半来。
有什么资本跟他加码啊!
赫连莫脑袋一歪,拿着手里的遥控器冲陆焉臣晃了晃。
他根本不需要跟他筹码对等啊!
因为陆焉臣百分百会输啊!
他手里捏着Queen牌,陆焉臣的软肋命门,别说只是要他出点血,就是要他半条命,他能不从吗?
陆焉臣脸色冷得骇人,赫连莫稍稍收敛了一点,指着陆焉臣的左手:
“这样吧,我只要你那根无名指,可以吗?”
之前有人致电,更是特意上门来催过[伊谟]婚纱的归还。
他知道,陆焉臣想要买下[伊谟]。
他以租期没有到为由,迟迟不肯归还。
徐想穿着的那件绿色婚纱是陆焉臣亲手设计的,这点他也知道。
他只是有点嫉妒而已。
出身就是豪贵,根本就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别人劳心耗神想要追求的一切。
无论是金钱,权利,还是女人,陆焉臣应有尽有。
他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定的层位才发现,人人握拳激言喊着的公平,在所谓的上层圈,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啊,他想,陆焉臣都拥有那么多了,只是失去一根手指,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陆焉臣顺着赫连莫的所指,眸光下移,看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面色沉如冷霜。
见陆焉臣不愿的样子,赫连莫故意提声:“你不会不给吧?”
“你不给也行啊,夫妻一体,我从徐小姐哪里拿也是一样的......”
第66章
见陆焉臣不愿的样子,赫连莫故意提声:“你不会不给吧?”
“你不给也行啊,夫妻一体,我从徐小姐哪里拿也是一样的......”
赫连莫说完,把自己的底牌翻开,从容地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安静等着陆焉臣给到他想要的结果。
一个连自己肉都敢生生割掉的,会怕断指之痛吗!
陆焉臣眼底一片幽深,诡谲。
他优雅缓慢地将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换到右手的无名指上。
随即伸手,作势问秦叔要匕首刀具――
秦叔有所迟疑。
他附身,低头凑至陆焉臣耳边:“那边已经行动了,再拖上几分钟,很快就出结果了......”
有徐想脖颈后的定位,他们清楚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在赌场清场之后,他们切断并且屏蔽了所有信号源,以便于赫连莫接收不到那边被攻的消息,无法做出应对,下达命令。
再过一会儿,那边会肃清干净,赫连莫没了盾牌,这张赌桌,就是宰割他的案板!
赫连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不免催促:
“时间不早了,陆先生还要犹豫多久?您要是怕疼,自己要是下不去手的话,我很乐意帮您。”
赫连莫轻嘲的眼神,带着几分明显的激将。
陆焉臣抬手的动作保持着,语气加重了几分:“给我。”
秦叔没办法,只能把随身的匕首给到了陆焉臣手上。
并立马吩咐最近的下属,快去准备冰块――
陆焉臣把手放在桌上,手指张开,刀刃放在无名指上,他只需要重重一压――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