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好惹(快穿)——莫云溪【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6:33

  宋老夫人真觉得这老头脑子被驴踢了,虽说他们的长子才学也不出众,可长孙却极为优秀,一代守成一代崛起,压根不怕宋家兴旺不起来,偏生他疯了一样跟着二房那几个脑子不清楚的,一门心思钻进了天子外家这块饼里,也不想想,人家中宫稳稳当当的立着,三皇子七皇子一个强过一个,凭什么能轮得到他?
  退一万步真有这狗屎运,就宋家这点底子也不够皇权争斗折腾的。
  为此,宋老夫人一早就想跟二房划清界限,所以当年宋嫣然一肚子鬼主意的抢了这门婚事,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却没想到这鬼丫头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还不知足,竟背地里闹出了这样的事!
  想到在别庄上抓了现行,这鬼丫头还不服气的一口一句她堂堂皇子妃行事轮不到她们来置喙,宋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何止是糊涂,我看她是心大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得不说,宋嫣然能和何珏相处甚欢自然二人有共同之处。
  从抢下婚事,到靠着构陷和悦公主得到二皇子的欣赏,再到帮着出谋划策一步步触及到二皇子所谋核心,她自觉眼前得到的一切凭的都是她自己的本事,甚至觉得宋家没少沾她的光,乃至于所谓的振兴宋家最后说不定也得靠她,是以,看着宋家人不光不帮她兜着还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儿,只觉不知所谓到极点。
  仗着横竖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宋嫣然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一把拂开押着她的婆子,“祖母到底是年纪大了,遇事竟是这样胆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么点小事竟值得您这样慌张?”
  在她看来,穿越这种事能落到她身上就注定了她这一生不会平凡,所以不过一个何珏有什么大不了的?武则天不也养了那么么男宠,有谁敢说声不是?
  比起大半夜跟她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倒不如好好帮她遮掩一二,以及想想如何让她更好的辅佐二皇子,只要她好了,还怕宋家好不了?
  宋嫣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换来的是亲娘宋二夫人狠狠的一巴掌,“你疯了你!”
  想随心所欲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是蠢,干出蠢事还不知醒悟,更是蠢不可及。
  宋二夫人看着这个平日里没少让她得意的女儿,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长房虽从不沾手他们跟二皇子之间的事,可只要没分家那便都是一家人,有长房的面子在行事才能如此便宜,而眼下里宋老夫人拿捏着此事一口一个分家,就二皇子如今的牌面再失了宋家大半助力,还谈什么以后?
  宋老太爷看着她这副狂妄自负的样子也一阵嗫嚅再说不出什么求情的话。
  宋老夫人更不会跟宋嫣然废话,直接一锤定音,“来个人去宫里去个信,就说她动了胎气,二殿下不在京中我们接了她回府照料。”
  “你们竟敢……”宋嫣然哪肯,然而还没说话就被身后的婆子一把堵住嘴带了下去。
  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能有一个人给她报信就务必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知道,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关着这鬼丫头等她生下孩子,到时候是优柔寡断反受其害还是断尾求生谋一线生机,都由得他们二房,横竖那会儿家也分完了,她管他们去死。
  这么想着,只见宋老夫人又把目光转到何珏身上,“至于你……”
  何珏从宋家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躺在简陋的马车里,何珏哪还有一日前风度翩翩的样子,只见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间黄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神色更是像遭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扭曲得可怖。
  宋老夫人对宋嫣然这个孙女都没有半分心慈手软,对他可想而知。
  饶是何珏不停求饶道他们发乎情止于礼清清白白,为绝后患也为了来日东窗事发之时宫中不至于太过于震怒将火烧到长房,宋老夫人十分果断的命人给他灌了所谓的宫中秘药,而后又招来府医一通施针。
  何珏从未有过这样人为砧板他为鱼肉的时候,恍惚间只觉得梦回当日被姚瑶捉奸在场的那日,但很快他就顾不上想这些了,关键部位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然后逐渐蔓延到四肢,意识渐失之际仿佛还听到宋老夫人冰冷的声音,“孤男寡女,只有不能人道才算清白。”
  不,不能!他才三十不到,他还有大好人生!
  何珏几番尝试却只感觉到关键部位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一用力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何珏的神色越发扭曲,整个人无能狂怒般的嘶吼出声。
  然驾车的车夫充耳不闻,待马车行到何府,避开人直接将何珏丢在了后门处。
  看着闻讯而来满脸焦急的何母,何珏不敢忘记宋家人冰冷的警告,强忍着巨大的羞辱以及强撑最后一丝力气,“不,不准请大夫,一定不能请大夫……”说着一头栽倒在何母跟前。
第20章 原配不好惹20
  何母一直守到天色擦黑,才见何珏慢慢睁开了眼睛。
  “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母早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除非衙门值夜,何珏从不会夜不归府,结果先是没打半句招呼一夜没回,又是吏部衙门上门来问他怎么没上差,还有晕过去前那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什么叫做一定不能请大夫?怎么就不能请大夫了?
  何母双手紧紧的攥着,生怕从何珏说出像是上次被停职的噩耗,连带着一旁假意殷勤伺候着的白如萱也竖起了耳朵,同样怕他突然冒出一句要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府里来。
  然而何珏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强撑着起身,“我得先去一趟荷香院。”
  何母越发心中一紧,“去,去那儿做什么?”
  何珏张了张口,当着何母的白如萱的面,到底说不出他准备去找姚瑶求饶。
  摊上这样的事,他心中当然恨,可比恨更大的还有惧。
  又是麻烦上身又是喜提分家,作为最大损失人的宋二老爷恨毒了他,便是他已然遭受了这般惨绝人寰的对待,也并没有就此饶过他的意思,临出宋家前还恶狠狠的警告了他若是此事漏出了一丝风声就要整个何家陪葬,并撂下话来此事绝不算完。
  他心里清楚,沾上这样的阴私,对于大家族而言,不光不能人道才算清白,还有一句叫做死人才能守住真正的秘密……
  宋家在皇权争斗中或许算不上什么,可要捏死他却无异于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在京城不便下手完全可以想办法将他外放至他处,到时或是人为的意外,或是一贴毒药,多的是法子让他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了徐家的好。
  何珏不信夫妻九年,姚瑶真能跟嘴里说的那样决绝,若真是如此她为何不和离?为何依然回了何家?如果她就是拿准了自己最后还是得跟她低头,那么如她所愿,她成功了他告饶了。
  什么宋嫣然,什么从龙之功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何珏打定主意以后就老老实实的跟姚瑶过日子,并为此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然而姚瑶见着他却先是饶有兴致的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赶在他开口之前兜头抛出一句——
  “哟,醒了?看来宋家这手段也不怎么样嘛。”
  何珏怎么都没想到会在姚瑶嘴里听到宋家,再看到她仿佛一点不意外的模样儿,脸上的讨好不由得彻底僵住,转而变成了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你……”
  “什么宋家?宋家怎么了?”
  何珏只差将出事了三个字写在了脸上,何母哪里放得下心,后脚赶着前脚就跟了过来,连带着白如萱也紧紧跟在后面。
  姚瑶也没计较,反而故作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儿,“不应该啊,前阵子何珏官复原职不就托的是宋家的关系?母亲不还高兴得立马病就好了么?怎么这会儿倒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何母被挤兑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刚想拉过何珏埋怨到底有什么事儿非得来这儿受气,就又听姚瑶道:“不过您放心,宋家眼下好得很,只是他啊……”
  遥遥一指仍旧呆愣在原地的何珏,“跟宋家二房的三小姐有了首尾,叫宋家人当场给捉住了。”
  姚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落在何母耳里却无疑像是劈了一道炸雷。
  宋三小姐?首尾?!
  宋三小姐那不是……
  何母被惊得倒退了两步,扭头看向何珏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而此时何珏也终于从震惊和慌乱中回过神来,声音沙哑,“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不信短短一个晚上此事就已经人尽皆知,若是如此宋家根本不可能放他回来,除非……
  何珏又是愤怒又是绝望,“是你对不对?你就这么恨我,恨我恨到想我去死?”
  姚瑶压根懒得跟他磨嘴皮子,直接将目光转向白如萱,“这个嘛,你得问她。”
  白如萱最大的王牌是儿子,最大的依仗是何珏,察觉到何珏外面有人哪有不着急上火的道理,但又怕自己出面惹来何珏的不快,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索性将消息传到了荷香院。
  白如萱还被这劲爆的消息惊得回不过来神,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想否认,抬头却正正对上了何珏几乎能喷出火来的眼神,紧接着脸上就挨了何母重重的一巴掌,“你这个贱人!”
  何母是真的想掐死她。
  要不是这贱人恬不知耻的跑来京城,哪有这一出接着一出的破事?她儿子仍旧是徐家的好女婿,依旧是前程似锦的探花郎,她女儿的婚事也不会生变,更不会让他们家沾上这样要命的大事,偏生这贱人还自作聪明通风报信,何母越想越恨,一把揪住白如萱的头发又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如萱的脸顿时高高的肿起,何珏却只当作没看到。
  若是能回到过去,他也恨不得掐死从前的自己,直至眼前他才发觉他压根就没那么爱白如萱,或许更早,在停职之后求爷爷告奶奶却所求无果的时候,在因为她一朝声名狼藉受尽嘲笑的时候,在向来为他骄傲自豪的爹娘满眼失望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何珏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还好,他还有机会……
  何珏充耳不闻白如萱的痛呼声,只满脸悔不当初的看向姚瑶,“瑶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什么自尊什么颜面,他都顾不得了。
  他只想活下去,他想要风风光光的活下去,只要姚瑶愿意求徐家出手,哪怕抢先一步将他外放到如有王氏兄长庇佑的苏杭之地,宋家再恨总不敢在徐家眼皮子底下杀人。
  这么想着,只听何珏语气越发讨好,“是我不对,是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一心惦着往昔情分而忽略了眼前人,你想如何处置她我都别无二话,或是想要如何惩罚我我也甘心情愿,只要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还没等姚瑶接话,就听白如萱怒吼出声,“何珏!”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别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绵羊的白如萱。
  为了有个好的前程历经她不知多少艰难险阻到了京城,甘愿没名没份的跟着何珏成为外室,甘愿生下孩子,甘愿隐藏心性数年如一日的温柔小意,甘愿忍受何母的种种打骂,怎么能忍得了何珏对她说丢就丢?
  何况她有什么错?
  她怎么会知道何珏胆子大到这份上连皇子妃都敢招惹,又怎么知道这贱人居然还疯了一样把事儿直接捅给了宋家人,她只是为自己筹谋她有什么错?
  想到这一路来的艰辛,再想到自打进何府以来一切与自己设想中的天差地别,甚至连儿子都跟她开始离心,白如萱早就一肚子怨气没处撒,也早就在心里觉得何珏没用到了极点,眼见着他为了跟姚瑶求饶兜头就把自己抛了出去,巨大的不甘顿时掀起了巨大的怒火。
  白如萱一把掐住何母还想挥过来的手,面带威胁,“姑母,你不要逼人太甚,不然,你是知道我的底牌的。”
  这贱人竟敢威胁她!
  何母当然知道白如萱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何逑之是她的亲生儿子,真把她逼急了她就把真相抖出来,到时候大家鱼死网破一拍两散,何母气得太阳穴乱跳,却到底被掐住了七寸不敢再动作,连带着何珏也勃然变色的止住了话头。
  姚瑶津津有味的看着几人互掐,适时的打破安静:“什么底牌?”
第21章 原配不好惹21
  几人几乎是从荷香院落荒而逃。
  而回到主院,面沉如水的何父早已等着了。
  昨晚他歇在了柳姨娘那儿,一早又出了门,刚刚回来才知道何珏晕在家门口的事儿,眼见着这母子二人去了趟荷香院灰头土脸的样子,何父下意识觉得不妙,“又出了什么事?”
  顶着何父审视的目光,何母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别说何珏,还是余怒未消的白如萱接过了话,略带讽刺的将姚瑶的话复述了一遍,且重重咬住了二皇子和首尾这几个字。
  何父被惊得险些一口气没喘得上来。
  何珏能想到的,何父自然也能想到,难怪这二人忙不迭去了荷香院,合着是想要徐家帮忙捞人,也不想想这样要命的事谁敢沾手!
  想到姚瑶已经知道此事,再想到徐家得到消息指定会第一时间带着女儿归家跟他们划清界限,何父几乎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的发展,越发的眼前一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仔细,一个字也不许漏掉!”
  此时再计较何珏为什么干出这样的蠢事已经毫无意义,何父想的是宋家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绝不可能只是放几句狠话就轻轻松松把人放回来,只怕这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儿子答应了什么或是签了什么要命的东西,而果不其然他话音刚一落下,就见何珏脸色一僵。
  “快说!”
  何珏一点都不想回想昨天在宋家的种种,却抵不过何父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逼问,只能忍着屈辱从在别庄被宋家人捉个现行说起,包括他被宋老夫人连灌药带施针种种。
  这下被惊得喘不过气的人轮到了何母。
  她儿子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宋家人怎么敢!
  何母浑然忘了何珏刚攀上宋家的时候她的满心得意,此时只恨不得活吞了宋家人,更恨不得活吞了始作俑者白如萱,哪还管得了她先前的威胁,“你个贱人,都怪你,要不是你搅风搅雨怎么会害得珏儿这样,你个死不足惜的贱人!”
  白如萱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开何母的巴掌反倒让何母摔倒在地,“姑母我说过的,你要是逼得我把底牌漏到徐玉瑶跟前,对我们可都没什么好处。”
  她本就对何珏情意有限,又刚刚才被何珏当着面给卖了,听到何珏不能人道非但没有半分难过,反而还道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不能人道好啊,不能人道那她儿子就是何珏唯一的血脉,何珏活着她母凭子贵谁也别想为难,何珏要是死了那她日子更好过。
  白如萱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你能拿我怎么样,直把何母恨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何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出了跟姚瑶一样的问题,“什么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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