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她,让她给我倒个茶也笨手笨脚的,把我手臂都烫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齐秀莲手臂上的红印子,是她自己刚才偷偷掐红的。
她以为老夫人会相信,哪知年老夫人冷冷睨了她一眼,“你是当我老婆子瞎还是拿我当傻子?齐秀莲,我看品行不端的人是你!”
老夫人活这么大岁数,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识过?
就这点伎俩,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齐秀莲还真是蠢,自己把自己给蠢死了!
时初在心里默默冷笑。
“小初,没被吓坏吧?”
年老夫人拉着时初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时初摇了摇头,【我没事。】
“怎么没事?手都烫红了,该疼了吧?”
年老夫人立马叫管家拿烫伤药膏过来。
对上老夫人担忧的眼神,时初心里一暖,写道:【奶奶,我真没事,您别担心。】
老夫人亲自给时初抹了药膏,拉着时初去了花园,把齐秀莲一脸尴尬得丢在那里,仿佛把她当成了空气。
第14章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想到老太太对这野丫头这么好!
白颜艺花了那么多心思,也没得到老太太这般对待,而这野丫头初来乍到,老太太待她就跟自己亲孙女一样!
这丫头到底用什么计谋把老太太给骗到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精心打好的算盘在这丫头身上毁了!
齐秀莲走到没人的地方,立刻将一个电话拨出去。
“喂,伯母。”
“颜艺,你最近跟景珩有联系吗?”
白颜艺娇滴滴的说道:“景珩最近忙,我去找他,他都没空呢。”
没空?这不是忙着带死丫头回来见老夫人吗?
齐秀莲心中了然,“颜艺,景珩今天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什么?”白颜艺娇软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马冷静下来,“伯母,您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有必要骗你吗?”
齐秀莲有些激动,“傻丫头,我知道你对景珩心思,所以才打电话给你,今天老太太要带这女人参加家宴,宣布她是景珩的未婚妻身份!”
正在做美甲的白颜艺立马坐不住了,齐秀莲一番话,让她感受到很强烈的危机感!
挂了电话,白颜艺心里十分焦灼,可她不敢直接去年家,因为年景珩说过,她不能擅自去年家,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白颜艺平复了一下心情,抓起手机给年景珩打电话。
嘟声响起后,白颜艺的心跳逐渐加速,她已经在心里设想好了,待会电话接通后她要说些什么。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她心想,年景珩应该没看到手机。
于是她再打过去。
这一次,响了没几声,电话被直接挂断。
白颜艺愣了一愣,安抚自己,他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手机。
于是她将第三通电话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白颜艺立即意识到情况不秒,她紧紧攥着手机,金属棱角深深陷入掌心。
……
年家老宅。
年景珩把手机关机后,收起手机,走到客厅没看见时初身影。
“她人呢?”
管家恭敬回道:“时小姐在后花园陪老夫人聊天呢。”
年景珩敛眸,抬步走向后花园。
后花园里,一阵笑声传来。
年景珩推开落地窗,在屋檐下顿了顿,看见年老夫人拉着时初的手有说有笑。
自从他父母去世后,好久没看到奶奶这么开心了。
他不由看向时初。
她安静地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很认真得听着老太太絮叨,像个听教的学生,模样乖得很。
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忽然莞尔,阳光下,那抹干净纯真的笑容,深深得映进了年景珩的眼里。
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时初这么无拘无束的笑。
心里突然冒出一些异样的感觉,他大步朝她走过去。
“小初,你也别怪景珩性子冷,不通男女之情,这孩子从小就这样。”
“还记得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我送他到学校去,有个小女生送给他一幅画,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红心里画着两个小人。
人家小姑娘送给他,是表示喜欢他,想跟他做朋友呐,你猜他怎么着?”
时初疑惑得看着年老夫人。
“他接过来直接丢出窗外,还满脸不屑得教训人家――
一点医院常识都没有,一颗心脏是不能两个人共用的,除非是连体婴,那样的存活率是极低的!”
年老夫人学着年景珩当时的语气,把时初给逗笑了。
原来他从小就这么严肃刻板,难怪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严厉冷漠,不近人情的,长这么大,估计伤了不少女孩子的心吧。
“咳。”
低沉的咳声打断了发笑的时初。
她表情一僵,转头便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年景珩。
“说什么这么好笑?”
时初看了看神出鬼没的男人,看了看年老夫人,连忙捂嘴摇头。
年景珩低头望着她,语气微微上挑,“嗯?”
一个“嗯”字,明显是不想放过她,就是要她回答。
时初掏出写字板刷刷刷写下一句,【夸你呢,奶奶说你从小很多女孩子喜欢。】
年景珩挑了挑眉梢,“哦?说的是实话?”
时初郑重点头。
“不会是在骂我吧?”
时初连忙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年景珩若有似无的勾起唇,将她的小心思全部收入眼底。
其实他远远就听到了她们的聊天内容,故意逗弄她的,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嗤,她倒还挺聪明的。
俩人你来我往,全然没顾及坐在一旁的年老夫人。
年老夫人笑而不语得端起茶喝了一口。
她还怕景珩不喜欢时家这丫头呢,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担心多余了。
这时管家过来通知就餐。
“景珩,我们走吧,小初陪我聊了这么久,应该也饿了。”
年老太太握了握时初的手,满脸慈爱。
年景珩点点头,对时初说道:“走吧。”
时初起身扶着年老夫人,跟着年景珩去了正厅。
……
正厅里,年家所有人已经落座。
年老夫人坐在上席位,时初被安排在老夫人右手边的位置,挨着年景珩坐着。
一入座,年老夫人便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时家的小姐,时初,也是景珩的未婚妻。”
话一落音,所有人都愕然得看着时初。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探究,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景珩什么时候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啊,一点消息也没有,之前不是听他说公司事情忙,无心感情之事吗?”
“还听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就突然带个女人回来,还订婚了?”
“哎哟,你是不知道,这个时家小姐是个哑巴,也不知道她给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齐秀莲小声嘀咕。
“什么?哑巴?!”
“妈,我听秀莲说,时小姐是个哑巴!”
说话的人正是年景珩的二伯,齐秀莲的丈夫年建华。
顿时,餐桌上所有人都变了脸,齐刷刷看向时初。
整个餐厅死寂一般沉默。
齐秀莲尴尬地咳了咳,在桌下拉了拉年建华的衣袖。
说就说,干嘛还要把她带上!
老夫人之前可是已经教训过她的!
眼看年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齐秀莲都快被吓死了。
哪知年建华根本不管齐秀莲的暗示,鄙夷地看了眼时初。
“您怎么能同意这样的女人嫁给景珩?要是让外人知道景珩的妻子是个哑巴,岂不是被笑话死?”
第15章 :她是我认定的妻子
“妈,您之前不是挺喜欢白家千金白颜艺吗?
她跟景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这样的女孩子,才最适合做年家的儿媳妇。”
年建华大言不惭的说道。
没等年老夫人开口,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既然二伯这么喜欢白颜艺,何不让年豫竹把她娶了,做你的儿媳?”
年建华一噎,“景珩,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着好端端的一个白家千金不要,干嘛娶一个哑巴?”
年景珩冷冷看了年建华一眼,嘲讽道:“那二伯当初为什么放着门当户对的贵族千金不要,要娶一个下人呢?”
年建华被说得哽住,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被说“下人”的齐秀莲更是涨红了脸,“景珩,大家都在这里,你即便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般羞辱我吧,我好歹是你的二伯母!”
齐秀莲见说不过年景珩,便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他。
可是年家谁不知道,当年齐秀莲只是年家的一个保姆,专门伺候年建华的,出身贫困的齐秀莲一直将野心藏匿。
等有一天年建华喝醉酒回来,她伺候年建华沐浴更衣,趁机爬上了年建华的床,事后还怀上了孩子。
年建华为人封建古板,见齐秀莲一心一意伺候自己这么多年,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便向年老夫人提出要娶齐秀莲为妻。
年老夫人当初不同意,齐秀莲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河,用死来逼着年建华去跟年老夫人对抗。
母子两僵持了很久,最后是到年豫竹出生,年老夫人不忍心孙子受苦,才妥协让齐秀莲进门。
年景珩看了一眼齐秀莲,“二伯母,你也配?”
“你!”齐秀莲气得想破口大骂,却被年老夫人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退。
谁不知道,在年家老宅是年老夫人说的算,而年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就是年景珩!
其他人还想在说什么,年景珩握住时初的手,冷声宣布,“我认定的妻子,只有时初,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时初微微震了震,尴尬得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坚定有力的握住。
时初不禁疑惑了,他们不是协议结婚吗,可为什么觉得他此时的情感这么真实……
年景珩这番话,堵住了众人的嘴。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看不起时初了。
对此结果,年老夫人十分满意。
当众人对时初不满时,她故意没出声,就是在等年景珩出来处理。
自己的老婆,当然要自己护着。
景珩这孩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年老夫人宣布开始用餐,大家这才开始动筷。
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可没过一会儿,年老夫人皱起眉,责问年建华,“对了,豫竹呢?他怎么不在?”
年建华看了一眼空着座位,转头质问齐秀莲,“秀莲,豫竹呢?用餐前你们不是还在一块吗?”
齐秀莲支支吾吾,“豫竹那臭小子,我责备了他几句,他就生气跑了……”
“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吃饭人就跑了,一点规矩也没有,好好的一个孩子都被你教坏了!”年老夫人叱责起齐秀莲。
齐秀莲很是委屈,想打电话把年豫竹叫回来,守在餐厅门口的管家却在这时惊讶得喊出声,“豫、豫竹少爷,您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年豫竹顶着一脸的包进来,浑身脏兮兮的,很是狼狈。
之前还勉强算的上俊逸帅气,此时脸肿的,都快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了。
齐秀莲心疼得站了起来,连忙走向年豫竹,“豫竹,你怎么回事,谁把你搞成这样了?!”
“妈你快别问了,倒霉死了,一出门就碰到一个很没有礼貌的村姑,她害我被马蜂蛰了,这下我帅气的脸都要破相了!”
“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弄伤我儿子,让我找到我一定要她好看!”
齐秀莲心疼得要命,连声哄道:“没事,儿子,不会破相的,等吃完饭,妈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恕不知,那个害年豫竹被马蜂蛰的女人,就坐在餐桌前,饶有兴味盯着这对母子。
年豫竹本想落座,余光瞥见坐在年景珩身边的时初,瞬间惊得跳了起来,“是你!你个――”
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年豫竹像什么给卡住了喉咙,瞬间消了音。
年景珩冷冷盯着他,死寂一般的目光像寒刀一样架在他脖子上,仿佛只要他敢再多说一个字,就能让他人头落地。
年豫竹深呼吸,逼自己冷静,然后坐下。
年家老大年建国疑声问道:“豫竹,你刚刚说是谁?”
年豫竹看了一眼年景珩,朝年建国露出痛苦的微笑,“没什么,大伯,我看错了。”
“好了,既然都到齐了,开餐吧。”
年家午宴正式开始。
年老夫人看着时初默默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小初啊,你这么瘦,只吃饭不吃菜怎么行,这怎么长身体呢?”
“想吃什么,我让景珩给你夹。”年老夫人慈爱得说完,咳了一声,警告得瞪了年景珩一眼。
时初连忙摆手,想说不用帮忙夹菜,她自己来就好,一个鸡腿就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碗里。
时初瞪着她碗里的鸡腿,抬头看向男人――她不吃鸡腿。
年景珩云淡风轻得道:“奶奶说你瘦,多吃点。”
时初心想,年景珩啥时候这么听话了?
就在她思想开小差的瞬间,她碗里的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时初想说,她吃不了这么多。
一道带着命令语气的声音落下,“吃完,别浪费。”
时初差点心肌梗塞,他怎么不全夹自己碗里去?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整她的吧?
时初垂下眸,认命的开始扒起碗里的饭菜。
嗯……不得不说,年景珩给她夹的菜,都是鸡鸭鱼肉中最鲜嫩肥美的部位。
年景珩不动声色得用余光瞥着扒饭的时初,唇角微微勾起。
怎么会有人连吃饭都这么可爱?
像小老鼠一样喳喳喳的。
吃午饭,时初便向年老夫人告别。
年老夫人对时初很不舍得,让她以后常来老宅子玩,临走前还嘱托年景珩送她。
时初本想拒绝,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里打不到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