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夏望安的修炼经验已经发展为三大摞之后,连编撰组都被惊动了,十几号人屁颠屁颠跑过来,征询过她的意见后,打算将这些编入教材中。
“好的呀!这些都是基础,你们编入到练气入门里就可以了。”
夏望安很大方的表示,自己的修炼经验让他们随便用。
“啊?练气入门这么多内容?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正在房顶学习林柯练习倒挂的秋壮睁大眼。
这里要提一下,练气入门是修仙者最低等级,相当于是幼儿园水平。
谁家幼儿园要学习这么多教材啊。
“不要紧的。”编撰组长一边开心整理资料,一边挥手:“预计修仙幼儿园要上十年左右呢~”
秋壮:“……”
他开始庆幸自己已经过了上幼儿园年纪了。
等编撰组们复制了现有的修炼经验,又商量好夏望安写出新的再来后,就高高兴兴回去继续编写教材了。
屋里只剩下五筒小队成员,蔡菜好奇的凑上来,问夏望安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写修炼经验。
她之前倒也写,但也不像是现在这样,一口气写这么多啊。
夏望安是不说谎的,直接将首长跟她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大家。
最后总结:“他们可能修炼到了瓶颈,担心寿命吧,我把我的经验都传给他们,只要好好修炼,寿命没有问题的。”
想了想,从来不会厚此薄彼的救世主又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们,大方表示:“你们也有份的。”
秋壮从房顶掉了下来,林柯默默爬回了箱子里。
只有蔡菜超级兴奋,握紧拳一脸振奋:“好!我一定努力修炼!早日成为修仙大能!”
一旁在研究机器功能的愿宁倒是慢慢停下了手。
“望安,我觉得首长她应该不是担心自己的修炼进度。”
毕竟现在夏国筑基期仅有三十几个人,而首长每天忙于国事,还能是其中之一呢。
夏望安茫然:“可是首长说了那么多话,几乎每句话的意思都是,如果她死了我要怎么怎么样。”
“我觉得应该是污染者让首长感到了威胁吧。”
愿宁放下手里的零件,作为团队中最弱的那个,他也是最爱动脑的那个,比起一帮靠自身武力值杀来杀去的队友们,他更像是队伍中唯一的智囊。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这个智囊用处不大。
因为还不等到他出谋划策,小伙伴们已经嗷嗷叫着冲上去,把敌人干掉了。
“你一共就去了三个世界,三个世界都有污染者,而且每个世界的污染者都会率先向世界强者下手,打不过的,就会通过别的方式。”
“比如光明神,他不就是被污染了信力吗?你也同样是靠信力的,首长或许是担心,她和其他人会作为拥护者被污染者除掉,没了他们之后,你会陷入到黑暗信力中。”
夏望安听明白了。
黑发少女面色平静:“你是说,污染者想通过杀死首长,杀死记录员,杀死范局,杀死你们,杀死小咪,让我失去信力吗?”
愿宁:“……小咪只是厨房养的一只猫,大概或许,应该不会被杀死吧?”
“怎么不会!”
夏望安突然抬起头:“他们不就是要杀死所有我喜欢的吗!我那么喜欢小咪!”
她面色依旧平静,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好,污染者,连一只小猫都要杀,好。”
愿宁:“……”
他觉得,望安好像快要气疯了。
“望安,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首长见到了那些世界的守护者下场,当然也会担心你。”
“我们的世界坐标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吗?他们找不过来的。”
夏望安却是拿起一旁的簪子,慢慢将头发挽了起来。
“对,你说得对,他们暂时找不过来。”
愿宁松了口气。
夏望安:“所以我们要找过去。”
实际上,夏望安对污染者的态度是讨厌,见到就干掉,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捣毁对方。
一方面是她忘记了很多事情,想不太起来,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污染者。
另一方面,则是她现在的生活很好,有家人,有同伴,还多了个路克斯。
夏望安于是渐渐抚平了心中的暴躁,转而舒服的享受起了生活。
所以,虽然讨厌污染者,但拯救自己的世界要更加重要一些,只要污染者不总在她面前晃,她也更想要把自己的精力留在改变蓝星上。
“我从来没觉得他们让我有威胁感。”
“但现在,他们是威胁了。”
她将总部连夜做好的,诡异世界资料,轻轻放在桌子上。
诡异世界——
在早已变成废墟的大地上,如果有人站在高空看,就会惊讶的发现,地面上竟然有诸多深坑。
一个个几乎比足球场还要大的巨坑外,此刻正站着一些白袍人。
他们的数量很多,虽然看不清面目,动作却是战战兢兢的。
正小心的,将一个个麻袋倒进去。
过程中,突然一声尖叫,却是站在边缘的白袍人被一根仿若来自深海的触手吸在手心。
白袍人疯狂挣扎:“救我!救我!!”
其余白袍人连忙纷纷拿出武器作战,触手却不等他们动作,迅速无比的将对方拖入到了洞穴中。
“啊啊啊啊——”
惨叫声逐渐远去,剩余的白袍人越发胆颤,动作更加小心。
为首的白袍人却是完全不意外,只训斥道:“动作再快一些,不要耽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一滞,捂住了胸口。
“头儿,怎么了?”
一旁的白袍人手脚灵便地扶住他。
“不对劲。”
被扶住的白袍人咬牙:“不对劲,我感到,有什么凶猛的凶兽盯上我们了。”
其余白袍人连忙左右看去,却见每个巨坑都安静无比,没有凶兽要爬上来的迹象。
“大人?”
“这是我从神明那兑换来的能力,当有强大敌人盯上我的时候,我会感知到,所以,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袍人挥手,强撑着疼痛感,带着手下撤出了这些巨大深坑。
“可是,喂食……”
“你想自己变成它们的食物就去。”
刚开口的白袍人不敢说话了。
巨坑一直安安静静,不像是有凶兽暴动的样子,白袍人们也渐渐放心下来。
唯有首领,始终面沉如水。
倒是之前扶住白袍人的手下开口:“大人,您听说控制室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一把奇怪的刀飞了进去,切断了控制室大半世界的联系,简直像是鬼故事。”
手下道:“有传闻说,那把刀的主人出现在了好几个世界,许多污染者都死在她手下,或许,您的预感是因为她。”
首领捂住胸口,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是a序列的,自然消息灵通,他不光知道控制室的事,还知道排序很前的a21世界也出现了岔子。
驻守那个世界的队伍几乎死绝,只有一个临时接了喂食任务的b级污染者因为恰巧脱离该世界,逃过一劫。
要知道,a级世界里驻守的污染者可有a级,就这样,还是死的无声无息。
控制室出事的时候就上报给了神明,可万能的神明却毫无反应,接着,就出现了a21世界的事。
现在A级序列中流言纷纷,做任务时,看到背着一把黑刀的土著就躲着走。
“不可能吧?”
他不肯相信:“我可从没有得罪过那人。”
执行任务时,他奉行赶尽杀绝,连只卵都不会放过,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仇人呢?
“大人,要不要回神国避一避?”
白袍人犹豫再三,还是摇头:“随意放弃任务,我会落到b级的。”
“而且……”
他转头,看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的诸多巨坑,胆颤的心情渐渐平稳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
“论起安全,还有哪里比这里安全呢?”
“这个世界,可是被屏蔽过的,神弃之地,她不会来的。”
——“我来了!”
夏望安踩着飞剑下落,又回到了盘古基地门外。
基地守城的卫兵们赶紧将她迎了进去,他们小心的悄悄看她一眼,又赶紧低头。
“我们马上告知守卫大人,您现在要先回到您同伴的居住地吗?”
不等他们告知,岑琪已经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上一次,许多话都没来得及问,夏望安就已经走了。
虽然她走之前说会再来,再次看到对方,岑琪依旧激动无比。
“您来了,我,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烦您。”
夏望安:“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
一到休息的地方,岑琪立刻迫不及待问起了教夏望安画符的老师是什么身份。
“老师就是老师呀。”
虽然满脑子都是要杀光看到的每一个污染者,夏望安也没忘记收集信力的事。
她按照总部给的话,一本正经的问:“你知道修道之人吗?”
“我知道,之前诡异初初降临的时候,许多道长都加入了军队呢。”
这些道长们不会术法,但比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或躺着的亚健康人群,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来练早课到十点的他们,对战诡异可比普通人要强很多。
夏望安眨眨眼,肉眼可见的感兴趣起来:“是吗?!”
她立刻拿出一截布料:“可有穿这种道服的?我想见一见。”
布料底部做黑,有蓝色纹路,看着很眼熟。
“这好像是天符派的……您想见的话,我马上喊人过来。”
岑琪是想了一分钟才想出来的,在诡异降临初期,诸多道门兴起过一段时间。
不过很快又没落下去,到现在还存在的道教门派,天符派就是其中之一。
天符派流传千年,在古代时主打业务就是画符。
什么驱鬼逐邪,给人做法事啦,画画平安符之类的,曾经出身天符派的一名道士,还曾经做过某个王朝的国师。
该王朝没落之后,天符派也跟着不温不火下来,只偶尔帮乡里乡亲看病发药,等到现代,就单纯只是一个小道馆了。
驱鬼逐邪自然是已经放下的,治病救人的老传统,因为没有执业医师从业证,也不能再用。
倒是诡异世界降临后,医生死了一大批,西药也没了仪器能来做,也没人再查执业医师从业证的事,天符派的一众道士这才重新捡起了老本行。
等道馆毁了之后,他们也随人流去往各大基地,天符派崇尚救人为本,安稳下来后,道士便四散在七大基地行医治病。
岑琪能想起这布料是属于天符派的,还是因为她每天坐在房顶往下看,见到过几次天符派出来摆摊问诊。
很快,就有人带了一名老道士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徒弟徒孙之类的。
老人身形很瘦,走路颤颤巍巍,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短打道袍,看上去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
夏望安站起身,对着这名道长行了个道礼。
两个世界文化相同,礼节也相似,这名道长倒是一愣,自从诡异降临之后,道馆和寺庙是头一个被毁的,现在,早已没人会行道礼了。
但他年纪大,却还记得年轻时的时光,颇有些感慨和激动的,同样回了个道礼。
两名年轻人愣了一下,他们是诡异降临后才出生的,后来被天符派收养,如今天符派跟医院也差不多了,除了老一辈的道士,其余人见面根本不行礼。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夏望安这样一副年轻面孔,一见面第一反应就是行礼的呢。
他们赶紧跟着在后面同样行道礼。
只是行礼之后,又好奇起来这位年轻女孩的身份。
前两天,夏望安在基地门口用两张符便干掉了s级诡异的事早已传遍了,但人们只知道她走了,却不知道她又回来。
至于她的长相,因为有了两天的谣传时间,现在已经演变为“脚踩飞剑,面容肃穆,浑身散发荧光,头顶冒着光圈”了。
夏望安没去管两个年轻人的打量,干脆利落,直接拿着这布料就问了:“这可是天符派的衣服?”
老人手握布料,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笃定道:
“是我教道服,不过看上去有些太新了,天符派现在弟子四散,早就不要求门下弟子穿道服了,剩下的道服都很陈旧,没这么新的。”
他身上倒是穿着类似的道服,只是这衣服都快变成补丁做的了。
夏望安:当然新了,因为这就是新做的。
她逛基地也不是白光的,身上的摄影球一直在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