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到现在,一直如此。
生她气这种事从来久不了,尤其还被她哄过之后。
但他,又每次都想为自己树立一个“原则面前决不让步”的形象。他继续冷着一张脸,试图要求她:“时染,今天不是你第一次……”
话音未落全,言辞未完结,却已戛然而止。
本来虎口松掐着女孩下巴的细腻触感倏地离开,随着眼前蓦然一黑,时染本就近在咫尺的脸庞彻底靠近,一道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角。
哪怕稍纵即离,却再度惹得男人瞬间怔忡。
时染嘴唇微退离半寸,眼眸勾笑,嘴角微扬:“不生气了哈?”
男人眸光微动,忍住那抹想继续亲上去的冲动,忍住双手回搂的冲动。
路时遇:“所以这是你第几次犯?”
他将之前被时染一吻打断的话说出。
因为解释而嘴巴犯干的时染:“……”
真是越来越难哄。
时染阖了阖眼,深呼吸,再快速睁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捧上他故作冷淡的脸庞,再度覆上男人好看的薄唇。
“……”
路时遇看着她,心口顿时漏了一拍,双手微紧了紧。
下一秒,路时遇拉开她。
时染又黏上去,亲着他的唇不放,用着青涩又生疏的吻技招惹着他,手指在他脸庞两边游移,唇也开始在他脸上游走……
像一只柔软的毛笔,细细描摹过他的剑眉、眉心。
落在他的眼上,细细描绘。
他浓密又黑长的睫毛刺过她的唇,带起心底层层涟漪。
温热的气息拂在周围,她的唇还在往下移动……
路时遇的呼吸重了起来。
第364章 时染:我俩一直心意相通
时染仍在继续。
唇停留在他脸上,呵气如兰。
细细密密地吻着,不放过任何一处。
路时遇黑眸深了深,伸手便将她上半身更加拉近自己怀里,一手攀上她的背,低头准确无误地湮没女人淡樱色的唇瓣,辗转深吻。
男人修长的五指没入她柔软的发间,随着愈发浓重的呼吸,一发而不可收拾……
时染却蓦地退了开来,眼底闪动着狡黠:“这不就不生气了嘛……”
直接拿下。
路时遇一手还停留在她腰际本还欲继续吻上去,这会儿闻言顿时了然时染一反常态的目的所在。
他眸底欲色还未来得及褪散,舌尖微卷抵了抵脸腮,语气不善:“谁教你这样哄男人的?”
时染探手出去,学着他的样子屈指弹了弹他脑门,扬着特别灿烂的笑容道:“你啊。”
“……”
“我生气吃醋的时候你不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嘛。”
“……”
“我寻思着我能受用,你应该也会受用。”
“……”
“毕竟我俩一直都心意相通。”
“……时染。”
“嗯?”
男人却是邪肆又有意所指的启唇:“我至少是吻到你彻底消气的,你觉得我现在消气了?”
几乎秒懂的时染:“……”
狗男人!
时染气愤抿唇,下一秒便遭来腰际大掌的骤然紧缩,很快唇瓣被他炙热的唇压上。
“乖女孩……”
他的吻停住,却以一种近距离的暧昧几乎贴着她的唇角,漆黑如墨的瑞凤眼就这样近距离睨着她。
她圆睁着眼,男人喉结上下滑落的声音也明显,带出几分低沉性感到极致的声音。
近乎气音:“张嘴。”
再度贴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不动声色地掐住女孩白嫩的腮肉,强势一捏。
唇门便轻而易举被他破开。
“真乖……”
时染脑门瞬间轰地一声,意识四溅。
这男人怎么可以……
这样不要脸!
很快唇上触感逐渐麻痹,所有意识被抽离,时染彻底溃不成军,像求救,又像讨饶地般发出呜咽。
她往后闪避身子,他却得寸进尺的靠近。
直至退无可退,女孩后背险些靠上车门,中间隔着男人宽厚的大掌。
亲吻,却是一刻未停。
他像是发烧,鼻息间都是炙人的气息,掌心唇心皆如夹杂着星火,滚烫无比。
时染只觉得浑身差点跟着被融化,四肢很没出息地像是被抽干了气力般控制不住倚到他身上。
双手在男人纯黑色的冲锋衣上摸索,指尖微蜷不自觉扣住肩线,将衣服扯出一道道褶皱。
指尖不知何时触到了男人的耳垂,立刻又像触了烫手山芋般移开了手。
越野车宽阔的车厢内,此刻唯有副驾驶空间显得狭小拥挤。
这声音……
响得令人脸红心跳。
“嘶……”
大概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似是不情愿般,他最后顽劣非常地嘬咬口她的下唇瓣惹来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退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欣赏着她发乱迷离的神态。
她哀怨的眼神嗔他。
他低笑,拇指按着她受伤的唇角,声线全哑了:“这次暂且放过你。”
“记着痛……”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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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章很不幸被盯上了……那么只要你们支付的时候低于6,它就称不上完整。
第365章 严忌:从你要穿婚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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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别墅。
金碧辉煌的大堂中央,黎小星略显紧张地捏着斜挎包的背带。
管家见她这副模样,无奈摇头,踌躇几秒后端上一杯热茶上前:“黎小姐……”
“林叔,好久不见了。”
她接过陶瓷茶杯,礼貌寒暄。
林叔是严忌身边的老管家,一直对她和蔼又关心。前提是没有严忌父亲介入前。
“对不起黎小姐,我已经通知老爷了,他如果来一趟应该需要半小时。”管家沙哑的声音满是身不由己,“老爷有别墅所有的监控,如果等老爷发现这一切,我实在担待不起呐黎小姐……”
“我不怪你林叔。”黎小星语气平静极了。
“黎小姐,少爷现在在洗澡,肯定能在老爷发现前出来保护你的。要不我现在上楼催一下少爷?”
“不用了林叔,你太多虑了。”黎小星淡笑,许是某句话戳到了中心,它莫名一颗紧张的心竟然平静下来。
她说:“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再和严忌在一起。我今天只是来送请柬的,我快结婚了。我抱着这样的目的来,严老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快结婚了?”林叔匪夷所思地看着,眉心顿时紧皱,“黎小姐,你未婚夫对你好吗?如果好你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黎小星仅是勾唇浅笑,眼底好似没有掺杂任何谎言成分:“因为要穿婚纱啊。”
“……”
“林叔,女人一辈子就穿一次婚纱,当然要好看一点啊。”
“对对对。”林叔难得表示赞同,还是不忘叮嘱黎小星:“但黎小姐你本来就瘦,再瘦真要脱相了,太瘦不好。”
“林叔,严忌他……最近好吗?”
黎小星犹豫几秒,还是开口。
“黎小星,你有话不如当面问我。”
久违又熟悉的声音令沙发上的女人差点脊背僵直。
视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男人已经站在楼梯拐角,像是站了挺久的。
几秒后,没等来她的应声,男人迈步往她的方向而来,那双深邃无波的瑞凤眼在走近的过程中直直望着她,仿佛能看穿她一切拙劣的谎言……
直至他坐到她对面沙发上,一袭纯黑丝质居家服,经过她身周时带起一阵似有若无的薄荷气息。
那味道她熟悉地不得了,应该是她给他挑的那个小众牌子的沐浴露。
还有同样牌子气味的洗衣凝珠。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跟她一起后,很多日常用品都被她逐渐潜移默化。
百般心绪一下激荡了那颗与林叔谈话时平静无波的情绪,她仅是瞥了他一眼便又眼眸微垂,开腔:“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叔适时默默退开。
严忌:“从你要穿婚纱开始。”
“……”
闻言,黎小星瞳仁一震望向他。
他眸底一如既往不显情绪,语气也是不咸不淡:“所以今天到访,是为了给我发请柬?”
黎小星抿唇,只觉得脑袋里含着千斤重铁重到她不得不低下这个头。
而后,她状似平淡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单字音:“嗯。”
“拿出来。”
她听到严忌低沉好听,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第366章 严忌:真不怕我去抢婚?
新娘:黎小星
新郎:简维
再下面是时间以及举办地点。
这是严忌头一回觉得红色可以这样刺眼,薄薄一张折叠请柬,让他心头没由来一滞。
原以为两年前被她挖开的心口快要麻木,现在见到她竟然还能给他扯上一刀。
他们分手不到两年时间,她就要结婚了。
“请柬我收到了,那天有空我一定去。”严忌嗓音依然低沉,“就为了这张请柬,值得你从江城来一趟湖城?”
“……”
“其实你只要微信发条消息,我也同样会去。”
“……”
“着急走吗?”严忌看向她,难得嘴角勾起一丝笑弧,“不急的话我们叙叙旧,嗯?”
尾音微扬的询问,颇为温和的语气让黎小星无法拒绝。
她实话实说:“你方才的两位客人,时染和路时遇,他们是我高中朋友,今天正好带我一起来,我不好让他们等太久。”
严忌一愣,没料到这三人竟是一起来的。
那么很多细枝末节只要稍加思索,就可以不攻自破。
例如他今天在路时遇和黎小星面前的不同说辞,就是自相矛盾。
只不过是他为自己美好臆想所铺垫的谎言。
这样的念头只盘旋在脑海三秒,严忌便又开腔:“你急着回去当灯泡?”
“……”
“让他们先回去,我可以送你回去?”
言辞间看似询问,实际皆是他的不容置喙。
黎小星抿了抿唇,摇头:“严忌……我们长话短说吧……”
“……”
“严忌,我现在生活挺好的。”黎小星兀自笑开,率先翻江倒海般说了一连串,“你不用太担心我,你爸不会再找我麻烦。你也别去恨你爸,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恨你爸。好好工作,好好吃饭,把肉养一点回来,你都快瘦脱相了,不好看。”
没有特别恨,但还是恨。没有特别,是因为她爸爸错在违纪违法。
“你还知道瘦脱相不好看?”严忌反诘。
以前的黎小星还带着点婴儿肥,现在瘦成一张瓜子脸,到底是谁受到脱相。
“我……”
“行了我知道,因为你要穿婚纱。”严忌用淡漠的语气打断她。
“……其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坐下。”
“砰——”
气氛压抑到黎小星想遁地而逃,话还没说完已经站直了身子,下秒却遭来他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黎小星一屁股又栽倒下去,恨自己的条件反射。
“要走可以,话说清楚。”严忌道。
“……”
说话间,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对面的红木茶几上落座,双臂随意搁在膝盖上,两人距离陡然靠近,他俯身与她视线齐平,轻笑:“胆子挺大啊黎小星,亲自来送请柬邀请我,你就不怕今天有来无回吗?”
那股男性薄荷气息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浓烈,轻而易举搅乱她一波心池。
黎小星垂眼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线隐隐发干:“你不会的。”
闻言,男人脸上也没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看住她微微颤抖的眼睑,大堂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他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阴影之下,女人白皙的皮肤依然细腻到毫无瑕疵。
严忌望着她脸上细碎的绒毛,意味深长地开口,将热气一点点铺至她脸边:“2月19,真不怕我去抢婚?”
第367章 严忌:会忘了我吗?
“你不会的。”
黎小星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严忌嗤笑:“你倒是挺了解从前的我。”
她当然知道,他做不了让她为难的事。
黎小星觉得再呆下去失控的就该事她了:“好了,旧也叙完了,没什么……”
“你爱简维吗?”严忌蓦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回答。”
黎小星这次无法再回避他的眼睛。
看着那双在她瞳仁里丝毫没有隐瞒,只有虔诚的黑眸,她无法说谎。
“谈不上爱,但他对我很好。”她说。
没有欺骗,只是避重就轻。
严忌苦笑,握住他下巴的力道微微松懈,修长的指尖忍不住轻移抚到她发顶,似是喟叹般低言:“也好……”
“所以你……”话到喉间,猛然间酸涩哽咽,她顿了几秒才接了下去,“最近过得好吗?”
这句在她心底克制了快两年的话,在严忌一句句的温言细语里终于冲破阻碍的牢笼,艰难地开了口。
话音落地后,一夕间只余寂静,清晰到能听见彼此微小起伏的呼吸声。
男人只是一下下抚着她柔软的发顶,偶尔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所以黎小星,你会忘了我吗?”
这样压抑的温情缱绻下,严忌骤然的询问让女人幡然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摇头。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
遇到严忌这样惊艳过时光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忘不得了的。
严忌却是无声地笑了,黑邃的眸底明亮如昼。
半晌的冗静过后,男人细长的眼梢残着一抹近似妖冶的腥红,喃喃道:“够了……”
黎小星听清了,霎时间跟着红了一圈眼眶。
像是被她氤氲眼底的东西刺痛,他选择撤手抬头,眼底映入大厅昂贵庞大的吊灯。
男人搁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收紧,再松懈,冷白的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连带着凸起又张弛,反反复复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