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占星算卦——流曦皓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8 17:15:25

  温林正了神色,一挑眉,“我和姝宁感情深厚,不会相忘。”
  林星微回道:“我和知昂携手同行,天大的坎也能顶得住,也能迈过去。”
  温林眯眯笑着,没有再说话。
  她手上握着一个陶笛,是曹意送她的,说等她学会了吹一百首曲子,他就可以来娶她了,到那时她和曹意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也不用受着相思之苦了。
  用两年多的时间学吹一百首曲子,应该也不难吧。
  曹瑞岑已经习惯了这对口头上结义兄妹互相掐架了,她扭头望向了车窗外。母亲只操心几位兄长的前途,对她又是何种考量从未说过。
  在路边用过餐饭,林星微和曹瑞岑缩进了后面的小马车上,每每用过午饭,她们两个都困倦得不行,都是要睡上一觉的。
  温林伤了腿霸占了曹家豪华大马车,这个小马车虽不能和那豪华大马车比,但在车底板上铺上毛毡,两个姑娘躺下也还算宽敞。
  返程的路走得快,温林为了尽快复命,晚上都不住驿站,两个姑娘跟着野营也无怨言,还觉得新奇好玩。
  日夜兼程,总算在五日后的日中到了都城。温林换马直接进了宫,林星微和曹瑞岑各回各家。
  一进侯府,先来迎接她的是毛毛和狮狮,两个肥大的脑袋往林星微腿上蹭,这俩凶货早被林星微用甜饵喂得凶不起来了。
  不过对林家以外的人依旧毫不客气,阿岑来了都会躲着走。
  有一回宋伯父临走时,刚要出门穿鞋,毛毛突然冲过来,吓得宋伯父鞋子未穿,光着脚跑了。
  林星微从怀中摸出两粒甜枣每狗喂了一颗,揉了揉它们的脑袋,问道:“我母亲呢?在哪儿?”
  两只苍猊犬朝后院小堂的方向吠了两声。
  母亲在后院小堂,说明有客人,母亲的客人除了欧阳夫人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姊妹,就是宋安了。
  不过此刻正值日中,老姊妹们肯定会各回各家各吃各饭的,除了打光棍的宋安不会有旁人了。
  林星微将毛毛和狮狮交给云珠牵走,自己小步轻跑去给母亲请安,看清台阶下有一男一女两双鞋,林星微会心一笑。故意莽撞的脱鞋开门,大喊一声:“母亲,我回来了!”
  好巧不巧的看见宋安将手从侯夫人的手上挪开,两人看见门口如贼般的林星微,霎时坐开了,一阵尴尬。
  林星微佯装无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彼此单身,谈恋爱再正常不过。
  她在门口微笑着给两位长辈行礼,“给宋伯父和母亲请安,我从并州回来了。”
  宋安尴尬一笑,“郡主辛苦了,既然郡主回来了,想必你们母女二人还有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
  侯夫人笑着点头。
  林星微迈步入内,又笑着道:“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宋伯父不如留下,一同用过膳之后再走吧,正好我同你们说说我在并州的所见所闻,并州风景可好了。”
  宋安看向侯夫人,两人眼神交流一瞬,宋安便顺理成章的留下了。
  知道郡主要回来了,何妇早早就让人备下吃食了,一说用膳,便很快将饭菜都端上了宴堂。
  听说堂妹回来,今日换成林庭屿到侯府院子里蹭饭,顺便讲讲朝中的事。
  “冉冉,听说你在去并州的路上遇险了?可曾伤到哪儿?”林庭屿端着饭碗很是关切。
  林星微笑着指了指额头,道:“我和阿岑的头在马车里撞了个包,现下已经好了,就是岁晚兄长的腿伤得重,他这会儿进宫复命去了,堂兄有空时去看看他。”
  “嗯,一定。”
  大致的情况林星微早就让人送信给母亲知会过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也无甚好说的了。
  宋安语气愤愤,“颍川王垂死挣扎,没想她这个女儿也是恶毒的,竟然敢在半路伏击星微,这同星微有何关系?今日朝上,大家对颍川王谋逆之事态度不一,有人提及温侍郎和郡主遇险之事,魏明霁竟然还替陈溪南袒护,说陈溪南是听父命行事,一切罪责都该由陈瑞父子承担,他这分明是有意包庇!”
  庭屿放下碗筷,道:“颍川王将陈溪南许给魏明霁为妾,以颍川城的守卫权为陪嫁,魏明霁明着答应,在送嫁的那日,魏明霁和颍川王交换颍川的防卫,待防卫一换,廷尉府的人突然出现向颍川王宣读了陛下的圣旨,以谋逆之罪将颍川王拘押,颍川王事先毫无准备,还在嫁女的喜庆气氛之中。陈溪南没有嫁成,坊间又一直流传魏明霁放不下冉冉,陈溪南便怀恨在心,这才埋伏在了并州的路上想要报复。”
  林星微偷摸看了一眼满目气愤的母亲,急忙道:“母亲,流言归流言,我可和魏明霁毫无关系了,陈溪南是恨错了人!”
  “你敢说你和魏明霁毫无关系了?”侯夫人一脸肃色质问道。
第108章 将军贪墨?
  林星微眼神闪烁了下,毫无底气地道:“也就私下见过几回面吧……我还欠了他十头牛没还。”
  她立马又提高了声量,运足了底气,道:“我可以发誓,我和魏明霁没有任何不正当的来往,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有人陪着,我们从未单独相处过!”
  侯夫人愤愤瞪她一眼,“你为了你未来夫君的前途,欠下的人情你自己去还,咱们林家可没有十头牛替你赔人情!”
  “嗯,我知道的。”林星微一本正经的道:“我会用私房钱赔给魏将军,母亲不必劳心。”
  侯夫人正色道:“人情归人情,往后你不许再私自去找魏明霁!魏明霁身居高位,相貌佳,多少贵眷们都盯着,皇后正让三公主和魏明霁议亲,你与他私自来往会得罪不少人,往后见了魏明霁躲着些!”
  林星微还不敢说魏明霁要她为他肝脑涂地的事儿呢,若是被母亲知晓,怕是会杀到魏府门前找魏明霁算账。
  宋安握了一下侯夫人的手,安抚道:“你莫要生气,此事也不能怪冉冉,是魏明霁自己做事不当才造成的结果。”
  林庭屿道,“大伯母,最近因颍川王的事朝堂动荡,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莫要被有些小人利用了。”
  林星微突然抬起眼眸,看向林庭屿,问道:“大堂兄,你是御史言官,你可听闻魏明霁贪污的事?”
  林庭屿轻笑了下,道:“朝堂人天天有人弹劾魏明霁贪污,可拿不出实据来,陛下又不信,皆不了了之。”
  林星微轻拍了一下食案,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这回有实据了,岁晚兄长和知昂亲自查出来的,账本、以各种名目写下的银钱收据都有,皆是魏明霁亲笔所写,上面还有魏明霁的私印。现下这些都被岁晚兄长带进宫呈给陛下了,你说这回他会不会栽了,我就不用赔他十头牛了?”
  “咦?冉冉,你一听到魏明霁要倒霉了怎么这么高兴啊?他好歹也是帮过你和曹意的人,又在蒙县和并州救过你两回,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林庭屿突然一本正经将了林星微一军。
  林星微承认自己对魏明霁有些小人心态,可若魏明霁不给她说那些有的没的要下聘娶她的话,她也不至于如此。
  被林庭屿这么一提醒,她也有一些愧疚,可一想起魏明霁天天盼着她和曹意感情不和,她便不愧疚了。
  她觉得她这是正常的心态,若是对魏明霁宽容大度,那她才是圣母白莲花呢。
  她立马反问道:“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遇上这些危险!他帮了曹意两回虽说这里面有我的人情,可也是他先对不住我的呀,要是当初他对我好些,我也就不会和他退婚和曹意定亲了。”
  林庭屿眉眼一挑,怔了一瞬,“嗯……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侯夫人看着女儿,一时竟也看不出来女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有时乖巧懂事到让人心疼,有时又薄情寡义。
  然不管女儿怎样,这一年来的表现总会带给她惊喜,会将她伪装的坚强打破,又会激起她为母则刚的无限可能。
  林星微梗起脖子,很有道理的说道:“我这人爱憎分明,对我好的人我会十倍回报,对我不好的人我也锱铢必较。并州路上陈溪南坑害我们的事,若陛下罚了她也就罢了,若是放过了她,我虽没能力将她怎样,然我未来嫜父家姑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害他们女儿和未来儿媳妇的人。”
  “你!你这还没嫁给曹意呢,就想让曹大人和欧阳夫人替你撑腰?”侯夫人惊讶问道,“你哪来这么厚的脸面啊?”
  林星微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母亲,放心好了,以后由我和宋伯父一起保护你,定不会再叫你为我的事费心了。”
  侯夫人还在哑然,宋安已经哈哈笑出了声,道:“曹家姑娘的仇由曹大人去报,冉冉的仇我替你报!”
  林星微满意的笑了。
  侯夫人瞪了一眼宋安,道:“陈溪南谋害的不止她们两个,还有温侍郎,听说温侍郎的腿都断了,这罪非同小可,此事自有朝廷做主,还轮不到你们寻私仇。”
  话虽如此,可架不住有人袒护啊!
  林星微浅浅一笑,“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
  温林将魏明霁贪墨的证据交上去,第二日朝堂上就吵翻了,有些支持魏明霁的不信魏将军会贪墨,那些一向看魏明霁不顺眼的借机大肆的声讨。
  魏明霁始终如大钟般稳坐在席位上,听着别人对他七嘴八舌地品评。皇帝陛下如同看戏般看着高位下群臣们轮番登场倾诉他们的见解。
  证据显示魏明霁贪墨五万两白银、六万贯铜钱,这显然比颍川王陈瑞涉嫌谋逆还要惊人骇闻。
  温林要起身参奏,皇帝看见了群臣中那个小心翼翼的身影,便道:“温卿腿伤未愈,准许坐着说话。”
  “谢过陛下!”温林又小心翼翼的坐好,旁人都是跽坐,而他只能箕坐,坐相着实不雅观,只能拿个毯子盖着遮掩三分。
  温林道:“这些证据虽是臣在并州调查的结果,然臣不认同这样的结果。上都府虽说花销巨大,但一应由朝廷承担,魏将军在都城孤身一人,要这么银钱做什么?臣以为,魏将军没有贪墨的动机。”
  有臣反驳道:“银钱谁不爱?这还要什么动机?既然温侍郎不认同自己所调查的结果,为何还要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呢?显然说不通!魏将军在都城没有花钱的地方,可他的老家北海郡呢?”
  “众所周知,魏将军生父乃一介商贾,做生意何处不用钱?听闻魏将军生母房氏花钱大手大脚,魏将军难道不会将这些银子孝敬父母?”
  陆屹将军目色一沉,斥道:“大司农慎言!大司农掌管全国赋税,北海郡魏家赋税财收如何,你若不清楚,可亲去调查,如何在此妄言?魏将军自小收养到我的膝下,凡事皆以军务为重,对父母关心甚少,如何会贪墨给父母用?”
  “那这些证据又该如何解释?”大司农喊道。
第109章 让敌人死也不能安生
  听了半晌的魏明霁终于沉声道:“笔迹可以模仿,印迹可以伪造,莫说我贪墨五万两,就是他日我说大司农贪墨十万两、百万两,这样的证据我也能造出来。诸位若是不信,给在下三日时间,我保证让诸位人人都贪墨,且罪证确凿。”
  堂上一阵无言。
  宋安哼声一笑,道:“这只不过是陈瑞拖延时间的伎俩罢了,诸位大人怎么看不出来呢?拿出这样的证据,朝廷的注意力便在魏将军身上,怎么也会调查魏将军一阵子,有了这个时间,陈瑞便有机会暗中运作,把他们一家的罪责减轻三分!”
  堂上诸臣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宋安又高声道:“陈瑞父子谋逆之罪、陈瑞颍川之乱中叛敌之罪非常复杂,审判尚需时日,然其女溪南在并州官道伏击温侍郎、有宁郡主和曹荣大人之女之事却事实清楚。”
  “跟随温侍郎的宫中侍卫、曹家护卫、有宁郡主贴身护卫以及上都府的数十位阳翟军皆死伤惨重,温侍郎腿伤就是证据,听说还有部分伤患留在赵县休养,此女罪大恶极,难道诸位大人都不讨论一下该女的前途吗?”
  曹荣也道:“家中小女和有宁郡主跟随温侍郎前往并州看望兄长,不成想被陈溪南累及,回来后身体消瘦,夜不能安眠,陈溪南为了掩盖其父兄罪证,半道设伏阻挡温侍郎查案还连累无辜,实属罪大恶极,臣建议当即处死陈溪南!”
  魏明霁神色淡然,道:“陈家父子死罪难逃,然陛下以仁义治天下,若是连妇孺皆不放过,恐天下人议论。陈溪南罪大恶极,皆是受了其父陈瑞的挑拨,算是从犯。”
  曹荣呵呵一笑,“听说陈溪南差点成了魏将军的姬妾,陈家姑娘生得也貌美,魏将军这是舍不得了?”
  魏明霁沉声反驳道:“曹大人慎言!在下还未想过娶亲,更不会纳妾,更何况还是罪臣之女。”
  这些臣子们天天嗡嗡地跟蜜蜂似的,遇上争议大的还要大声吵起来,皇帝陛下的脑袋隐隐发疼,他抬手示意大家都安静。
  陛下扭头看向太子,道:“关于陈瑞父子谋逆案、陈瑞叛敌案,陈家女半路伏击朝廷命官案以及魏明霁贪墨案,你给我写个折子上来,我要先听听你的意见再做定夺。”
  “是,父皇!”
  “其余人无事散朝!”皇帝洒脱的一扬手,起身歇着去了。
  朝臣们起身而散,魏明霁跟随陆将军向朝堂外走去,却被太子叫住,两人一起去了东宫。
  三日后,林庭屿带来了消息,陈氏成年男丁叛斩立决,未成年男子流放西北,一应女眷充为官伎。魏明霁贪墨案为陈瑞蓄意栽赃陷害,魏明霁在此案中受了委屈,皇帝陛下多补偿了他几户食邑。
  林庭屿道:“陛下让太子殿下定夺此案,结果太子殿下同魏明霁一商议,此事就这么定下了,陛下就没再反对。”
  曹瑞岑咬紧了后牙槽,愤愤道:“真是便宜了陈溪南那个贱人!陈溪南充当她父亲的马前卒,坏事做尽,怎的这般就轻易将她放过了。还是魏将军的主意,他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慎言,慎言!这些大人物都有他们自己的考量,我们是无法揣测的。”林庭屿示意曹瑞岑禁声,“这些抱怨之言且不可再说。”
  林星微想了片刻,问道:“陈溪南被充去了哪里?”
  “西北。不过人已经暗中被魏明霁接走了。”林庭屿道。
  曹瑞岑睁大了眼睛,惊问道:“魏明霁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临死了还救她一把?”
  林星微丢了颗蜜饯到嘴里,道:“若等发配的时候,没有陈溪南,阿岑,你就让曹大人在朝堂上控告魏明霁包庇罪犯,大堂兄你作为御史言官,就加足马力弹劾魏明霁。”
  曹瑞岑很认真的点了头,誓死不放过陈溪南。
  林庭屿弹了一下林星微的脑门,道:“你一天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我想魏明霁还没那么大胆敢包庇陈溪南,一时接走她,肯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林星微瞥了一眼林庭屿,低头吃着蜜饯没再说话。晚膳后,将罗浮叫进房中说了一会儿话。
  五日后,颍川王父子被押到菜市口斩立决,陈溪南戴孝收尸,数口棺椁放在不远处的大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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