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傅明礼暗暗在心里记下:
  原来这就叫做激将法。
  对别人有没有用不知道,至少对季明轩挺有用。
  *
  次日一早,锦城以另一种形式活了过来。
  京城最有名的秦府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街头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歇业一天赶着去看热闹,毕竟这样的盛况,实属难得一见。
  秦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家比武招亲,那大家伙可不得给个面子?
  更何况秦家家底丰厚,秦小姐又生的貌美如花,谁要是成了上门女婿,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种好事,也不知道最后会落到哪个幸运儿头上!
  去看热闹的人也不乏抱着捡漏的心态。
  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谁还不能做做美梦了?
  酒楼搭的棚子下,一个彪形大汉正稳坐如山,桌上放着一把锃亮泛着寒光的剔骨刀,大汉嘴里大口大口啃着一只鸡。
  三下五除二,那只鸡就变成了一堆骨架子。
  大汉毫不讲究地用骨头剔着牙。
  旁边的人见了议论纷纷――
  “那不是东街口杀猪的张屠户吗?他怎么也来了?”
  有人看热闹似的打趣道:“哟,张屠户,你也想当秦老爷家的上门女婿啊?可你这身段这长相,人家秦小姐也看不上你啊!”
  张屠户猛地一拍剔骨刀,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震了三震:“怎么了?看不起谁呢!”
  他抄起吃饭的家伙在手里舞了一圈,嘴角勾着不屑的笑:“人家秦老爷是比武招亲,招女婿又不看脸,能者居之!老子杀了几十年的猪,有的是力气,真动起手来,你们这些小身板还不一定受得住呢!”
  众人看着他一身肥肉和手里的剔骨刀,纵然心里再鄙夷,眼里多了几分畏惧。
  别说,瞧着是挺唬人。
  “嚯!那是个什么打扮?”
  有人惊呼一声,大家纷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街边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浑身上下包裹严严实实的白袍男子。
  以他为中心,周围空出了三米的范围,无人敢靠近。
  在一众正常人中,这打扮和气场都太引人瞩目,怪不得大家震惊。
  有见多识广的压低了声音八卦:
  “这你们都不知道?秦老爷比武招亲这消息放出去,许多江湖人士都闻风而动,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这白衣男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蛊人,据说他擅长养蛊,浑身上下都是蛊,有人不小心碰他一下都会暴毙,所以不得已用白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哎哟喂!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希望?”众人闻言心生畏惧的同时忍不住大失所望。
  也有人一开始就抱着凑热闹心态的:“嗨,没希望看个热闹也好,秦老爷出手大方,说不定还会赏些彩头嘛。”
  “说的正是,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看热闹少说也得看一两天呢!这可比灯会什么的还要精彩!”
第284章 比武招亲1
  此时,一家酒楼二楼。
  “啧,还真够热闹啊!还好提前几天预订了最好的观景位置,不然恐怕只能和那些人去挤了。”季明轩遥遥指了指街尾长长的队伍,一脸唏嘘。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爱看热闹,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傅凛知牵着虞甜挑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不知从哪儿寻来个暖炉让她抱着。
  他低头,长指挑动,敛着眉认真给她系披风带子。
  虞甜从头到尾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瞥见其他人打趣的目光,不由一阵脸热:“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傅凛知抬眉目光掠过来,口吻训斥:“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未痊愈?”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是撞到脑袋又是在水牢里泡那么久,沉疴旧疾拖着到现在尚未完全痊愈。
  她呐呐地张嘴:“也没有那么娇弱吧……”
  傅凛知自动无视了她的反驳,冷着一张脸,手指别扭地系了个蝴蝶结。
  这手法还是她教的。
  虞甜有点想笑,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见傅凛知脸色依旧不好,抬起手悄悄拽住他的衣袖扯了扯,软着嗓子:“站着做什么,你也坐呀。”
  傅凛知顺着她的力道在旁边落座,坐的位置刚好能挡住从窗外吹进来的寒风。
  傅明礼见状也不甘落后,有条不紊地泡茶倒茶,晶亮着眼将泡好的热茶递给虞甜。
  后者含笑接过捧在手里:“谢谢阿昭。”
  傅凛知扫了一眼虞甜手里的茶杯,凉凉的目光看向傅明礼。
  傅明礼眨了眨眼,无辜和他对望:有什么问题吗?
  前者眉心微敛:“我的呢?”
  小孩儿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语气天真:“爹爹,你想喝水不会自己倒吗?”
  傅凛知差点儿给气笑了。
  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儿子不要也罢!
  某人连头发丝都充斥着不愉快。
  气也出了,傅明礼还是乖乖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喝。”傅凛知轻嗤一声,语气透着嘲讽,“谁稀罕?”
  换做以前傅明礼就该手足无措了,这会儿的他却不慌不忙看向虞甜,瘪着小嘴:“娘亲你看他!”
  虞甜忍着笑意:“你跟你亲儿子计较什么?”
  傅凛知脸色奇臭:“……”
  好小子,跟他玩阴的!
  阿满扫了一圈,看到这一幕,眼微微睁大,和旁边的惊蛰撞上目光:“我们站在这儿是不是有点碍眼?”
  惊蛰思索片刻,语气笃定:“不是有点,是很碍眼。”
  百无聊赖嗑着瓜子的阿苏也点头:“太碍眼了。”
  阿满沉思片刻:“碍眼就对了!”
  她偏要在这里,狗皇帝不痛快,她就痛快多了。
  就是说完这话感觉后颈有点凉。
  肯定是今天的风太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面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整条街都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锣鼓喧天中,秦老爷终于登场。
  他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收拾打扮的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来昨晚经历了什么。
  阿满眯了眯眼:“这秦老爷心态是真的稳啊,昨晚鸣玉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寻常人早就该急的焦头烂额了,他愣是看不出来半点异样!”
  季明轩砹艘簧:“这你就大惊小怪了吧?人家能在百姓面前十年如一日的做戏,可见城府极深……”
  他说到一半,被阿满用手肘捅了捅,这才突然想起人家亲女儿还在这里,当着人的面骂人亲爹,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阿苏觑他一眼,扯了扯唇一脸无所谓:“不必顾及我的感受。”她麻木的眼神遥遥看了眼正在发表感言的秦老爷,眼里没有一丝亲近,满是冷漠。
  “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阿苏正望着秦老爷的方向,突然发现他身后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隐约露出假秦苏的侧脸。
  对方显然也瞧见了她,不慌不忙朝着她一笑。
  阿苏的指尖死死扣住窗棂,留下几条痕迹。
  没过一会儿,几人所在的雅间门被敲响,惊蛰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眼生的丫鬟。
  对方恭敬客气道:“奴婢是秦家小姐的丫鬟,奉我家小姐的命令,来给几位贵客送些吃食点心。”
  她笑盈盈交代完,侧身而站,身后有丫鬟捧着瓜果点心鱼贯而入,一一摆在桌上。
  阿满觑了眼阿苏微微颤抖的肩,轻轻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么?”
  假秦苏看见阿苏和他们在一块,就该知道他们已经得知真假千金的真相了。
  可她非但不避着他们,还主动送上门来。
  一个冒牌货,当众就敢下真千金的脸,可见其有恃无恐。
  季明轩也觉得这招太恶心人,挥了挥手:“等等,我们不缺这点吃的,你拿回去吧!”
  丫鬟睁着眼一脸茫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事情的走向变成了这样,不过她还是撑着笑脸尽职尽责道:“我家小姐说了,送出来的东西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几位贵客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说完,那边的东西也摆的差不多了。
  “这怎么还带强买强卖……”季明轩眉头一竖还要说话,被虞甜温温柔柔的声音截断。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替我们谢过你家小姐的美意了。”她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秦小姐如此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麻烦姑娘帮我给你家小姐带几句话吧?”
  她相貌姝丽,谈吐温和有礼,很能引起人的好感,丫鬟不自觉点了点头。
  等那一行人走后,阿满迫不及待地凑到虞甜跟前,语气暗含激动:“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真解气,那个假秦苏听了还不得气死?”
  虞甜轻轻扫了眼阿满,若有若无哼了一声:“你想多了,她若真那么容易被气死,也不可能冒充秦小姐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了。”
  阿苏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头,婢女来到假秦苏跟前:“小姐,东西已经送过去了,那位虞夫人还让奴婢给您带几句话。”
  秦苏闻言,轻轻撂下手里的胭脂:“哦?”
  丫鬟将虞甜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小姐,那杜鹃鸟也太可恶了,竟然把小喜鹊从巢穴里推下去,拿自己的孩子顶替,那小喜鹊岂不是没有活路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鸟!”
  她吐槽完,又有些疑惑,“不过虞夫人为什么让奴婢给您讲这个故事啊?”
  沉默许久,秦苏微微勾起唇角,眼里流动着暗芒:“鸠占鹊巢?这个故事倒是有些意思。”
  她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指尖抚摸过眉眼,漫不经心地道:“可能,她也觉得这个故事有趣吧。”
  “有趣么?”丫鬟一头雾水,忍不住嘟囔,“奴婢怎么不觉得有趣。”
  细想还有些毛骨悚然。
  丫鬟还未深思,但听秦苏问道:“夫人呢?”
  丫鬟“啊”了一声,老实交代:“夫人说她身体不舒服,见不得风,就不露面了。”
  秦苏微顿,挑了挑唇:“又身体不舒服啊?那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去探望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
  她理了理裙摆站起身来,朝外走。
  *
  “多谢诸位,今日特意赶来参加秦某女儿的比武招亲大赛,秦某不胜感激!”秦老爷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细纹堆在一起,显得分外和蔼可亲,“秦某在此承诺,但凡是参加比武招亲的勇士,不论输赢,这几日的路费住宿费以及其他费用都由我秦家一力承包!”
  这话引起了一阵喧哗,当即有人高声喝道:
  “秦老爷大气!”
  “不愧是锦城首富,这出手就是阔绰!”
  “秦老爷果然心善呐!谁家招亲能有这手笔?”
  ……
  “还挺会收买人心。”傅明礼撅了撅嘴,手撑着下巴瞧了眼日头,眉头微皱,“这人废话太多了,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虞甜熟练地安慰他:“都是这样的,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喜欢说这些场面话,说起来没完没了,这叫打官腔。”
  傅明礼眼珠转了转,看向旁边的傅凛知:“可父皇就不爱说这些,每次宫里举行什么仪式,他都可敷衍了,只走个过场。”
  有时候连过场都懒得走。
  傅凛知暗含杀气的目光飘了过来,傅明礼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
  虞甜抿了抿唇强忍笑意:“那是他任性。”她摸了一把他毛绒绒的脑袋,“你要是坐到他的这个位置,也可以这样任性。”
  这话要换在别的皇室,那就是觊觎皇位大逆不道,多疑的帝王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出父子相杀。
  可傅凛知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以一种很不屑的眼神扫了眼傅明礼:“就他?省省吧。”
  傅明礼不傻,自然听出了自家父皇话里话外的嘲讽,不由捏紧了拳头:“那父皇等着瞧好了!”
  就在这一唱一和中,秦老爷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进入了正题:
  “下面,就直接进入大家最期待的环节。”
  锣鼓声奏响,鼓点也越来越密集,众人的心也不由自主跟着提了起来。
  秦老爷满意地笑了笑,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下面我宣布,本次比武招亲大赛,正式开始!”
  锣鼓敲响三声,最后一声鼓点落下,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喝彩。
  秦老爷被簇拥着走下比试台,笑眯眯的赵管事站上台子宣读了一些基本的比赛规则,然后一个彪形大汉站上台,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往那一站,气势十足。
  他往下扫了一圈,声如洪钟:“下面开始进行抽签,两人一组,分为甲乙两组,甲一对阵乙一,今日是初赛,决出十名胜者进入决赛,十名参赛选手可以任选一人进行单挑,获胜者继续比试,最终决赛夺得第一的,是本次比武招亲大赛的魁首。”
  虞甜听得若有所思:“今日来参加比武招亲的,起码有上百人,要在这些数百人中选出十人进入决赛,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是项大工程。”
  傅明礼认真思忖片刻发表意见:“数百人中决出一名获胜者,感觉像在养蛊,把无数虫子关在一个坛子里,最终活下来的那只虫子就是蛊王,可不是养蛊吗?”
  天真的话不禁让人脊背发冷。
  傅凛知有些意外地斜了他一眼:“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傅明礼:“……在爹爹眼里,我有那么笨吗?”
  傅凛知下颌轻抬,对此未置一词。
  傅明礼:……就很气!
  “这么一听,秦老爷没憋什么好啊!”阿满啧啧称奇。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苏突然开口:“他这两年身体不太行了,估计是想找人接手他那些肮脏龌龊的产业。”
  众所周知,秦家只有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不可能拱手让人,所以只能招上门女婿。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恐怕没那么简单。”虞甜突然开口,“秦老爷生性多疑,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是全然信任,这样的人会放心把家业交给一个外人吗?”
  她之前听阿满提过,秦老爷和秦夫人好似分居已久,平日里秦老爷都宿在姨娘那边,证明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和睦。
  民间传闻,秦老爷深爱妻子,即使发妻膝下无子也不忍休弃,这在虞甜看来就很值得怀疑。
  若真是秦夫人不能生,那为何姨娘的肚子也没动静?
  这不能生的究竟是秦夫人还是秦老爷,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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