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孤说不准去。”
  他浑身没劲,眼皮沉重的厉害,声音也闷闷的,软糯无力。
  这会儿小六子压根就不怕他,十分叛逆地挺直了腰杆:“奴才就要去,不然放任你一个人躺在床上烧成傻子吗?”
  “……”傅明礼额角青筋隐忍地跳了跳。
  这狗奴才是一天都留不得了。
  “不准去求人!”他因为太过激动,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本来就红的脸蛋霎时间变得更红,眼里也染了几分水光,看上去好不可怜。
  小六子连忙跑上前给他顺气:“殿下,您别激动!奴才也是担心您啊!”
  他看着面前瘦弱的小身板,眼睛忍不住慢慢红了:“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让奴才怎么办呀?”
  傅明礼平复了喘息,睁着眼睛望着他,忽然觉得这狗奴才还是有那么两分用处,至少忠心。
  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嘛。
  下一秒,就见小六子抹着眼泪,伤伤心心地抽泣起来:
  “您又是出了事,奴才上哪儿找比咱们宫里还清闲的差事?偷吃不会被骂,躲懒不会被打……”
  傅明礼抿了抿唇,终是忍无可忍:“闭嘴!”
  他收回刚才的话,他就不应该对这蠢才抱有希望!
  小六子:“嘤。”
  小六子眼睛忽地一亮,“奴才想到一个办法,不如奴才去太医署偷药!这总不算求人吧?”
  他说着还自觉自己这个主意比较好,洋洋得意看向傅明礼,等待着他的回复。
  傅明礼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将小六子捅成筛子了:“……孤是让你不要求人,可也没说让你去丢人吧?”
  小六子无辜地眨了眨眼:“奴才身手很好的,不被人发现就好了呀!成天都在跟着您干了那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不也没被别人发现……”
  “再多说一个字,你这个月,不,下个月的俸银也没了!”
  这句话的威慑力果然很强,话一出口,小六子瞬间闭上了嘴,狗狗眼里流露出几分委屈。
  不带这样的,怎么动不动就扣人月俸呢?他那点月钱能扣几次啊?
  傅明礼实在乏的厉害,浑身难受,没心情和他扯皮,慢慢阖上眼睛。
  小六子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暗暗捏紧拳头,不行,他还是得去丢人……哦不,偷药!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殿下烧成傻子吧?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殿下?殿下何在?”
  小六子眼睛一瞪,心里一个咯噔:不能吧,他只是有这个打算,还没行动呢。
  这就已经暴露了?
第98章 仁慈心善
  小六子一脸心虚地跑到门口张望,只看着一名老太医颠颠儿跑来,见到他脸色一喜:“太子殿下呢?不是病着么,人呢?快让我瞧瞧!”
  小六子眼神茫然:“不是,您怎么知道太子殿下病了,谁让你来的?”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闪一边去,别耽误我给殿下治病!”老太医一把推开他往里走。
  “诶诶诶!”小六子连忙追上去。
  老太医看到傅明礼蔫哒哒躺在床上,脸颊通红,意识不清,顿时一拍大腿,眉头一竖:“都这么严重了,怎么不早叫人过来?拖的严重了你小子担待的起吗!”
  小六子苦着一张脸:“冤枉啊,是殿下不让奴才请太医,奴才也没办法呀!”
  老太医皱着眉摸了摸傅明礼的额头,一手烫让他眉毛皱得更紧,毫不意外,小六子又被骂了。
  小六子委屈地蹲在墙角种蘑菇。
  等到太医把完脉,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瞥了眼蹲在墙角的小六子,吹胡子瞪眼的:“你小子,还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捡药?”
  小六子连忙跑过来,眼神难掩忧虑:“太医,我家殿下没事吧?”
  老太医鼻子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哼:“还成,没烧成傻子!再晚上一会儿功夫,那可就不一定了!”
  小六子撇了撇嘴,怎么搞的好像是他让太子殿下病的?
  不过瞥了眼傅明礼那苍白虚弱的脸蛋,小六子又忍不住心疼,他接过太医递过来的方子,想到什么,凑近了问:“是谁让您过来的呀?”
  莫非陛下终是心软了?
  也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至于不管不问吧?
  老太医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是谁?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这么仁慈心善?”
  小六子瞪大了眼:“皇后娘娘?”
  他愣了一愣,那天他不在场,可多少有听说一些,加上皇后娘娘许久不来,自家殿下也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小六子多少能猜出来,这两人应该是闹崩了才对。
  可皇后娘娘听说殿下病了,还是让了太医过来……
  这是不是说明,娘娘还是关心殿下的?
  这么一想,自家殿下好像确实有些不识好歹呀。
  刚迈出门的小六子一个激灵,他怎么能说自家殿下的不是呢!他明明是殿下的人!
  小六子心虚地摇了摇头,顶着日头跑去太医署抓药了。
  ……
  傅凛知这头也才得知虞甜叫了太医过去看傅明礼,他神色一顿,脸上倒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漫不经意问:“那小子还没醒?”
  李有福摇了摇头,眼珠转了转,有心想把太子殿下说的可怜兮兮:“还昏迷着呢,据说是受了凉,现在发着热,也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跪上个一两天,怎么受得住?”
  傅凛知眉眼一垂,轻呵一声:“到底还是操练少了,没用。”
  李有福:“……”
  他怎么会指望陛下心软?
  太天真了。
  他忍不住出声劝道:“陛下,太子殿下到底年幼,罚个几天也就算了,您大人有大量,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呢?”
  傅凛知神色静默,许久没有出声。
  半晌,他背过身去,平静的声音传来:“等他病好,解了他的禁足吧。”
  李有福眼神难掩惊喜,陛下可是难得听他的劝啊!他本来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没想到陛下竟然松了口?
  李有福笑眯眯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傅凛知扭过头看他一眼,轻嗤一声,语调凉凉:“少拍马屁,最近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说教到朕头上了,嗯?”
  李有福头皮发麻,讪讪笑了下,一边往后退:“奴才,奴才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去忙了哈,不打扰陛下了……”
  傅凛知看着他迅速开溜的背影,唇角扯了扯。
  溜的倒挺快。
  一道黑影突然掠了进来,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傅凛知抬了抬眼,指尖抵着眉心揉了揉:“说。”
  暗卫抱拳恭敬道:“启禀陛下,不日前接到游统领传来的消息,他正带着神医在赶回京的路上,算算日子,这两日就快到了。”
  傅凛知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神色淡淡:“朕知道了,让季明轩进宫一趟。”
  “是!”
  ……
  *
  “娘娘不是说,不关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吗?”拂月手里执着宫灯,望着眼前荒芜的宫殿,笑眯眯看向旁边的人。
  虞甜淡淡扫她一眼:“多嘴。”
  拂月吐了吐舌头:“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该罚!”
  说着该罚,她脸上倒没有多大的怯色。
  虞甜摇了摇头:“看来本宫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惊蛰在一边笑嘻嘻补刀:“谁让娘娘您平时太温柔了,对下人也和颜悦色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虞甜无奈挑眉:“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一左一右上前给她捶肩:“哪有?娘娘心善,是奴婢们的福气!”
  “行了。”虞甜抬了抬手,望了眼宫门,“去敲门。”
  拂月得了吩咐上前扣门。
  彼时小六子正在打瞌睡,他守了傅明礼一晚上也没见人醒,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敲门声下意识一惊,一头磕在床柱上。
  小六子捂着头“哎呦”一声,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听着外面的敲门声,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有人在敲门,窗户外面一片漆黑,想来已经夜深,他不由咬牙咒骂:“谁呀?大半夜的敲门有没有公德心啊?你不睡觉别人还不睡了?”
  抱怨归抱怨,小六子还是任劳任怨地去开门,没办法,谁让这整个宫里就只有他一个做苦力的呢?
  穿好衣服骂骂咧咧去开院门,小六子正欲脱口而出的问候在看到门外的人时猛地一梗。
  他呛了呛嗓子,顿时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将门拉开了一点,腆着笑脸,舌头都差点捋不直:“奴才……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这大晚上的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第99章 好大儿
  虞甜似笑非笑看着满脸殷勤的小六子,勾唇慢条斯理问:“刚才骂的什么?也骂给本宫听听?”
  小六子顿时脸色一僵,有一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要知道外头站的是皇后娘娘,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抱怨啊!
  小六子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脑子里疯狂组织着措辞,神色小心又讨好:“娘娘,娘娘听岔了,奴才哪敢骂您啊?奴才刚刚是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呢,啊对!梦话!”
  “是吗?”虞甜挑了挑唇,也懒得跟他计较,径直往里走。
  小六子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一边追在后头一边谨慎地试探:“这大晚上的,您突然过来是?”说到一半,他眼睛霎时一亮,猛地一拍脑袋,“呀,瞧奴才这脑子,您是过来看太子殿下的吧,可是殿下这会儿还没醒呢!”
  虞甜脚步一顿,淡声开口:“本宫是出来散步,不小心散到这里,顺便就进来看一看。”
  “得了吧,娘娘唬谁呢?坤宁宫到这里少说得小半个时辰,这散步散的有够远的……”小六子不禁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就见虞甜目光凉凉地望着自己。
  她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明明语气很是温和,却莫名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怎么,你有意见吗?”
  小六子:“……”
  他默默后退一步,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奴才完全没有意见!散步嘛,这很正常!”
  虞甜轻呵一声,抬脚往里走。
  小六子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皇后娘娘刚才的表情可真吓人!特别像是被戳中心思后恼羞成怒……不对,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恼羞成怒?一定是他看错了!
  一抬头,就瞥见惊蛰投来嘲讽的眼神:“哼,蠢货。”
  小六子:“……不是,这位姐姐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惊蛰扭头,将他的不忿抛在脑后。
  屋里只燃着两盏灯,烛光昏暗,将事物照的有些朦胧。
  如今是夏季,这屋子却潮的厉害,一进屋来更是有股霉味扑面而来,虞甜皱了皱眉:住在这样的地方,难怪会生病呢。
  宫殿不大,虞甜一眼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小身影。
  她脚步一转,停顿片刻走上前。
  床挺大,于是就显得傅明礼更加娇小瘦弱,他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咬着唇躺在那里,浑身上下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脸颊晕开一片红,唇色白的厉害。
  虞甜眉毛轻皱,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小六子见了连忙跑过来要接:“这种事情怎么好劳烦娘娘几年亲自动手,让奴才来就是了,我来我来……”
  他说到一半,见虞甜神色莫名地盯着他,讪讪笑了笑,手往回缩,“算了算了,奴才笨手笨脚的,还是娘娘您来吧,您来,您来!”
  说完默默缩到一边降低存在感。
  虞甜瞥了他一眼,端着茶回到床边,小心扶起傅明礼,往他身下塞了个引枕让他靠着:“殿下的药喂过了么?”
  小六子意识到是在问自己,连忙点头:“喂了喂了!奴才谨遵太医的嘱咐,晚间喂过一次。”
  虞甜掰开小孩儿的下巴,将茶杯往他唇边凑:“殿下中途有醒过吗?”
  小六子摇摇头,神色忧虑:“这倒没有,不过太医说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
  虞甜眸光一转,落在傅明礼的脸上,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烫,但应该属于正常范畴。
  她敛了眉,将茶杯给放下,淡声道:“惊蛰,把东西拿过来。”
  惊蛰眨了眨眼睛,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递过去:“娘娘,给。”
  小六子不放心地凑过去,伸长了脑袋:“娘娘,这是?”
  平时不靠谱归不靠谱,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警惕性很高的,总不能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都给殿下用。
  即便那人是皇后娘娘。
  虞甜自然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开口:“活血化瘀的膏药。”
  小六子眼神茫然,还没搞懂皇后娘娘拿着活血化瘀的膏药干什么?
  只见虞甜掀开被子,弯腰将傅明礼的裤脚一点点挽起。
  小孩儿虽然瘦,可皮肤白,正因如此,膝盖上的淤青也尤其显眼。
  虞甜眼神微微一暗。
  她料想他跪了那么久膝盖定然会有淤青,却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都有些泛紫了。
  惊蛰撞了撞明显一脸惊讶的小六子,语气嘲讽:“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殿下的膝盖都成这样了,你都没察觉?”
  小六子张了张嘴,神情懵逼中夹杂着心虚。
  他的确不知道。
  殿下一向比较能忍,也没有表露过异常,就连发烧也是他察觉到脸色不对才发现的。
  小六子并不是细心那一挂的,因此对方不说,他也真就没看出来。
  这下小六子不吭声了,主子遭了如此大难,他这个做奴才的竟然丝毫不知情,的确是失职了。
  虞甜看了那伤一会儿,打开手里的膏药,指尖沾了一点,往淤青上抹。
  “这药每日涂三次好得快,记好了,涂的时候最好揉一揉,这样淤血散的快。”
  虞甜顿了顿,轻轻偏头,“对了,别说本宫来过。”
  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人家明明不喜欢,还巴巴地往前凑,搞得好像她图谋不轨似的。
  “这恐怕不行。”小六子眨了眨眼睛,在虞甜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她的身后,神色呆滞。
  虞甜若有所感慢慢回头,就见傅明礼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盯着她瞧。
  虞甜:“……”
  不是说一直没醒吗?怎么她来了就醒了?
  之前才放过狠话,如今她又不请自来,虞甜多少有些尴尬,收回了搭在她膝盖上的手:“那个……”
  傅明礼忽地抓住她的衣角,红着眼睛望着她,嗓音软糯:“你终于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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