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情书——剪我玫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1 14:35:48

  卞雨面上憋着笑转过身来,往他的怀里凑。
  汪节一身上还是那股浅浅的古龙香,让她安心不少,“节一,别生气了好不好?今晚是我的不对。”
  今晚是汪节一的生日,他订了南市地标式建筑的酒店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南市的夜景,细密的亮点像是被打翻的珠宝盒,在海岸线延绵。一双儿女交给育儿保姆照看,出门前的卞雨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近来天气转冷,小女儿有吐奶的症状,焉头焉脑的小家伙,小脸上眼睛未失神采,滴溜溜的转。
  刚关上宅门,卞雨还没走到车边在廊下就被今晚的大寿星摁在墙上结结实实的热吻了一番。
  冰块,红酒,美味珍馐,还有盈盈绽放的玫瑰,顺着翠绿的藤蔓,桌面延伸到桌角。
  卞雨记挂家里生病的小女儿,扶着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相较孩子的母亲,坐在对面的孩子父亲眉头微皱,看着若有所思的老婆,轻轻咳了一下。
  侍者推着蛋糕进来的时候,烛光摇曳,洁白的奶油镀上一层深浅的光辉,卞雨知道某人嗜甜,指尖沾了一点奶油,颇有情趣地抹在了汪节一的薄唇上,呵气如兰,凑了上去亲吻他。
  汪节一扶着卞雨的腰,回应她,奶油甜蜜,舌尖挑逗,两人的额头紧贴,抵死缠绵。
  卞雨被汪节一强势夺回主动权后吻得七荤八素,喘息未定,连眼儿都跟水洗过一遍似的。
  汪节一抱起卞雨,准备去房间里的时候,她的手袋突然嗡嗡作响,她眸色瞬间清明,去拿手机。
  果不其然,保姆的电话,说按医生定的时间喂完药,转个身的功夫,小女儿就吐了,小半个枕头都脏了。
  满室缱绻瞬间消散,订得浪漫晚餐和酒店套房都付诸东流。
  回去路上,卞雨握着手机,打量身旁的汪节一,西装笔挺,身姿颀长,他眼皮半垂,窗外的路灯接连,光线盖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来心情不好。
  ……
  卞雨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示弱,汪节一心里还带着气,忍着想要抱住她的冲动,随手合上书放床头柜,两指摩挲着眼皮,看起来有些疲倦。
  卞雨识趣地帮他揉着太阳穴,不忘打趣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怎么还跟个小孩闹别扭似的?”
  看来,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小男孩这话不假。
  这么一说,听得小别扭睁开了眼睛,平日眼梢上挑的眼睛,现在眼尾低垂,警告性地叫了她一声,“卞雨。”
  卞雨诶了一声,安抚地亲了一下汪节一的鼻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听见他开口,“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卞雨回望汪节一,这时好似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觉得隔壁睡房的小儿子又嚎啕起来,她侧耳听,又没有什么动静。
  察觉到卞雨又走神了,老大不爽的汪节一隔着睡衣掐了一下她。
  卞雨反应过来,瞪着眼睛,说出口倒成了娇嗔,“诶,疼……”
  汪节一握住卞雨的手腕压在床垫上,他薄唇微掀,笑起来撩人心弦,“娇气包,掐一下这么疼?让我瞧瞧。”
  卞雨知道他又要借机欺负她了,汪节一望着她,“掐的有点红了,我给你亲亲?”
  卞雨说不要,就在两人亲得火热时,保姆急急忙忙就闯进来了,“太太,又……”话没说完,保姆转过身去,脸颊通红一片,暗骂自己做事不经大脑,冒冒失失的,连门都不敲。
  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被她破坏了。
  卞雨推开身上的汪节一,拉好已经褪至腰际的裙子,裹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噼里啪啦跑去隔壁房间。
  小女儿吐了一点,瘪着小嘴哭成一团,卞雨从摇床里把他抱出来,抱在怀里哄。
  保姆重新致电医生,询问怎么处理,在旁边有条不紊地重新调配药水。
  卞雨探儿子的额温,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他还在哇哇大哭,她着急又心疼,束手无策。
  抱着抱着,卞雨注意有人走近,是汪节一,他从她怀里接过小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颠,对上卞雨着急的眼睛,“没事的,别怕。”像是在对小女儿说,又好像在对她说。
  保姆帮着灌下药水,孩子的嘴边浅黄的药渍,卞雨取了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脸蛋。
  汪节一不太会哄小孩,现在耐心颇足,有节奏地轻拍着,卞雨站在他的身边,见他长指间金属的光泽微闪,是他们的婚戒,她总是忽略了生活里一直都存在着的细节,最后她抑制不住地眼角含泪。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焦躁不安的小女儿哄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外头的风轻轻拂过露台的绿叶,叶片轻点,汪节一拉上厚重的窗帘,南市繁华的夜景消失在天鹅绒的窗帘后面。
  满室寂静,卞雨坐在地上,长长的卷发披在身后,摇床的栅栏间疏均匀,孩子沉静的睡颜让一天的兵荒马乱回归平静。
  汪节一转身,看见卞雨坐在地上,他弯腰去抱她,“地上冷。”被卞雨轻轻一躲,她拉了拉他的裤腿,示意他也坐下来,“有温控。”
  两人席地而坐,汪节一揽着卞雨的肩,两人看着呼呼大睡的俩姐弟,弟弟嗜睡,比起身弱的姐姐让人省心不少。
  卞雨靠在汪节一的肩膀上,酸甜的情绪一点点发酵,目光落在他的手指间,修长的手指,无名指上一枚简单的铂金圈,在那个瞬间轻易把卞雨秒杀的一塌糊涂。
  卞雨吸了吸鼻子,“你问我爱不爱你,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说我爱不爱你?”
  卞雨在他的怀里仰头,刚好亲到他的脸颊,她唇边漾着笑,表白一番,“我爱你。汪节一,我真的很爱你。”
  汪节一偷笑,掐了掐卞雨的脸颊,又傲娇起来,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这样?”
  卞雨微微起身,亲了一下汪节一的唇,蜻蜓点水,她埋怨,“倒是你,你爱不爱我?我想再生一个……”
  话没说完,卞雨的下巴被抬起,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汪节一把她抱到腿上,指尖把她的长发拂回她的耳后,四目相对,一点一点的暧昧深吻,像要把她慢慢厮磨缠绵然后吞到肚子里去。
  交缠的唇稍稍分开,暧昧的银丝牵引,呼出些许白气,汪节一托着卞雨的后脑勺,“现在在你心里,我勉勉强强还能排个第三名。要是再生一个,我岂不是掉出前三了?”
  卞雨缓缓抚摸他的眉眼,眼神痴缠,“哪有?你一直都是第一位的。”
第39章 番外四 多盼能送君千里【全文结束】
  ……
  卞雨蹲下给小儿子系上救生衣,“好好穿救生衣哦,听妈妈的话。”
  小家伙点点头,肥嘟嘟的手指在系带上绕来绕去。
  烈日炎炎的夏日,有什么比得上一望无际的海滨泳场来的美好闲适,海清沙幼,哗哗作响的椰子树,五彩斑斓的游泳圈,阳光下融化滴答的冰淇淋。
  张开的太阳伞下,卞雨取出准备好的便当盒,里面是炸好的薯条,热狗包还有三明治,还有骨碌碌圆圆的紫菜饭团。
  卞雨左顾右盼,除了汪节一和儿女,还有帮忙的阿姨,不见汪月的踪影,“汪月呢?”
  “啊?”阿姨站起,“她在那边看书呢。我去叫她过来。”
  “不用了。”汪节一懒懒咬了一口三明治,“看点书也好,不要去吵她。”
  卞雨坐在汪节一旁边,把餐点摆在两个小家伙面前,“待会下水会饿,多少吃点。”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儿乖巧地点头,挑了一个饭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小儿子看着眼前的炸薯条,奶声奶气地蹬着腿要人给他挤番茄酱。
  卞雨本想教育小儿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想到汪节一拿过桌边的番茄酱在薯条旁挤了一团。
  小儿子笑眯眯地取了一根薯条蘸酱吃,没看见汪节一挤完番茄酱,长指沾了一点随即划在卞雨的手腕。
  卞雨看自己手上的一道红,一双杏眼都圆了,瞪向汪节一,小女儿这时啊了一声,“妈妈你流血了!”
  汪节一慢悠悠地把手中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伸了个懒腰,把卞雨往怀里带,“爸爸带妈妈去看医生。你们在这里要听阿姨的话。”
  卞雨直推汪节一结实的胸膛,哪来的血,这是他故意抹她手上的番茄酱!半推半就被汪节一带走了。
  小儿子吧唧吧唧地还在吃薯条,嗯了一声。
  小女儿很苦恼,“一定很痛痛。会不会要打针啊?”她最怕打针了。
  带上海滨浴场淋浴间的门,淋浴间的喷头滴答滴答滴着水,汪节一把卞雨压到墙上,她直推他,“吃饱了,就开始闹?”
  “没饱,我饿。”汪节一胡乱地揉,揉得她微微喘息,薄唇堵住卞雨的嘴,“宝贝,想不想我?”
  虽然卞雨也想要汪节一,但又忍不住想起阿姨会不会忘记给小孩抹防晒霜,现在日头毒的很,脑海里抓住这一飘渺的想法,她吸着他的唇,敷衍地裹了裹,“诶,适可而止啊。”
  察觉到卞雨的敷衍,汪节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机会,霸道的唇舌吻上卞雨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小口里翻搅,她指尖抓着他宽阔的肩膀,享受地嗯了一声。
  汪节一拉着卞雨的长发,迫使她抬头承受他的吻,带着男性性感的喘息,“我没有答应你。”
  卞雨眼角带泪,“别咬我,轻点!”
  汪节一听着她半疼不爽的哼叫,“忍着。”
  刚上岸的小女儿看见妈妈爸爸回来很高兴,凑到卞雨身边看她的手,“好了耶!连伤口都没有了。”
  卞雨喝了桌上矿泉水足有大半瓶才缓过来,看见桌上旋紧的防晒霜这才放下心来。
  “妈妈,有没有打针啊?”
  面对女儿懵懂的语言,卞雨瞟了一眼身旁的汪节一,他拿着她喝剩的水瓶喝水,正色道,“很细很细针哦,扎起来可疼了。所以,以后你晚上不要踢被子,生病了很麻烦哦。”
  小女儿慌忙点头,钻进小鸭子的泳圈乐呵呵地跑向自己的小弟弟。
  卞雨说完,汪节一挑眉,男人的雄风不容这么轻易地侮辱。
  卞雨笑得往后仰,“这是为了下一代的教育啊。”
  汪节一按捺不住狠狠亲住卞雨红唇的想法,被来电打断了。
  是他爸蓝一鸣的。
  电话那头压抑不住的兴奋,“爸爸要和你妈离婚了!”
  ……
  这事得从年初讲起。
  元宵节过完,汪成和旧友爬山,在山上淋了点雨,回家一病不起。
  老头子以为自己撑不住了,过去的事走马灯一样地在眼前滑过,他这时无欲无求和豁达了,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强求自己和别人没意思。
  汪成迷迷糊糊间,对床头的汪节一嘱咐了一番集团的事情,又说,“你爸真想离婚,我就不管了。”
  当时汪节一的面色难看,心想要是汪成没了……他不想再想下去。
  汪节一握着老头子的手,让他别说了,安心治病。
  又过了三四天,原本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汪成竟然挺过了这关,恢复过来,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又想着呼朋唤友去旅游钓鱼了。
  倒是对汪节一,病好的汪成怕他提起那天嘱咐的事,来替他爸蓝一鸣当说客,避而不见。
  汪节一回了汪宅三趟,每次要么是蔡管家,要么是陈姨,从楼上下来后都对他满脸遗憾地摇头,“老爷子没醒呢。”
  话是这么说。
  炒好的饭菜、切好的水果、摆盘好的点心可是源源不断地往老头子房间送呢!
  汪节一第四次去时,一改往日的作风,先是在楼下和养在汪宅的哈士奇玩了半天,扔球球扔的不亦乐乎。
  球往狭窄的地方扔,哈士奇养了七年,天天吃肉骨头,个头大,哼哼唧唧地把鼻子伸进柜子底下拱球球。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陈姨从楼上下来,一脸遗憾,“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他没精神,今天不见面了。”
  汪节一摸摸蹭在腿边跃跃欲试要咬球球的哈士奇头顶,问陈姨,“他最近还好吧?”
  陈姨点头,又低了声音,“这么大一个西瓜,中午吃一半,晚上又要吃另一半。好着呢。”
  汪节一把球球扔出去,哈士奇跟着跑出去,他说,“你上去和他说一声,我来不想和他讨论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他。”
  “呵。我不信。”汪成躺在被窝里,拿着一串绿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叼,“既然他说无事,你让他回去。说我困了,在睡觉。”
  站在床边的陈姨应下,正要出去,看见汪成把玻璃果盘递过来,她伸手去接,听见他说,“再给我洗点送上来,好吃。顺便给他一些,让他带回家。”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汪节一还是动了怒。老头子真是好说歹说都不想见他,难不成要一辈子不见他吗?
  他坐在沙发上揉揉额角,让陈姨准备他的晚餐,又打电话跟卞雨报备说今晚不回家。
  汪成不就是困了在睡觉吗?汪节一等着,总有他醒的时候。
  ……
  “他晚餐在这里吃的?”汪成听完直叹气,他怎么就把汪节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给激起来了呢?
  陈姨点头,“少爷这次回来,是第四回 了。老爷,你不能总避而不见。”
  汪成何尝不知?可他就是不想见汪节一,他是不会放蓝一鸣和女儿汪舒离婚的,那时是他病中胡说,现在病好了,觉得蓝一鸣花他的钱花天酒地,抱女人生孩子,就该在新加坡老老实实待着,生死都是他汪成的女婿,他女儿汪舒的丈夫。
  “他下午还干嘛了?”汪成让陈姨把晚餐撤走。
  陈姨边收拾餐具边回想,“下午在他的房间看书,让人把床铺了。晚上吃了饭,回房间洗澡后出去遛狗了。”
  汪成不会轻易认输,漱口后踱步了一会儿,让人帮他收拾行李。
  走为上策。
  ……
  凌晨一点,惊醒的汪节一揉揉睡眼,他睡得不习惯,起床气上来,抓起枕头往地板上摔。
  他叫来家佣,陈姨下班了,夜里轮班的是小花。
  小花进房,看见睡衣只扣了几颗,露出结实胸膛的汪节一,害羞地撇开眼睛,“啊?”
  “我问你几点了?”
  “……哦,一点二十了。”
  “看看老头子房间里的温水还有没有,给他续上。”汪成夜里常醒过来喝水。
  “啊?老爷走了,去新西兰了。”
  汪节一这下眼神清明了不少。
  汪成也是等到汪节一睡下,下楼,看着司机把他的行李搬上后备箱,动作一气呵成,不到五分钟的功夫,轿车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小花不敢再看他,“老爷说办事处有事哦,十二点就走了。”
  拉倒吧。
  汪成在新西兰有两艘重量级的私人游艇,出海钓鱼是常事。
  汪节一没想到,老头子为了避开他,连国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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