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偏爱——无限贰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1 14:38:12

  裴浅海小朋友的甜心卡。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去找裴翔安,问问那个钱包现在在哪里,钱不重要,她就想要回那张卡片。
  就这样脑子胡思乱想到下班时间。
  下班铃一响,赵喜喜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大声吆喝一声“下班”,可随即又让一通电话给逼回椅子里。
  那头赵喜喜骂骂咧咧,裴浅海把档案里的最后一张照片存档,收拾了下东西,包包才背上肩膀,江北驰的讯息就来了――
  “临时加班,今晚先回家。”
  住院医师要加班这种事太常见了,她也见怪不怪,这时赵喜喜也看过来,一脸憋屈,“浅海,宋迎曦加班,咱们去外头浪。”
  赵喜喜说要浪,就是真的浪,晚餐直接去 KTV 吃,吃完去夜店跳舞,跳完舞又吃宵夜,终于在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里吐露最近的心事。
  心事主题在于,她想结婚了,但宋迎曦似乎没打算。
  这问题裴浅海也答不上,喝了半杯啤酒,听了一晚上的抱怨。
  赵喜喜喝了半醉,神秘兮兮问了句:“跟江北驰到哪一步啦,怎么看着没有热恋就进入稳定期,是闷还是他闷啊?你们做过了吗?聊过将来吗?是要结婚还是就维持原状?”
  这问题很难回答,裴浅海把桌上的毛豆一颗一颗挤压出来,全部塞到赵喜喜满嘴跑火车的嘴里呼咙过去。
  好在赵喜喜一心只扑在自己的问题上,等她喝爽说爽了,裴浅海就在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把人送回去。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江北驰还没下班,她给他留了一些打包回来的港式点心,洗了澡,抱着平板坐在沙发上想画点东西。
  可大概是晚上那些酒精发挥作用,她才握着触控笔潦草几笔就有了睡意,不等回房,头一歪就靠在沙发上的扶手睡过去。
  可是就这么睡着了,也相当不安稳。
  梦里面一堆牛鬼神蛇的东西一一浮现,好像在她身边绕,又好像压在她身上,尖锐的窃笑好像夜里的蚊子在耳边嗡嗡鸣响,拍也拍不死,赶也赶不走。
  她蓦地醒来时一身冷汗,看时钟,发现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屋内灯光敞亮,电视还停留在电影台,正播着一部老港片,是刘德华主演的爱情喜剧片。
  脚边的小暖炉正卖力吹送热气,这还是江北驰前两天拿回来的东西,摆在客厅的沙发边上,让她晚上没事就开着,专制手脚冰冷症。
  可即便如此,她却觉得冷得像在冰窖里,空气里除了她还有别的东西,又觉得沙发底下有什么在等着。
  小坪数的屋子在此刻被恐惧无边无际无限放大,她抱着平板匆匆回房,在床上躺下时,还是觉得害怕,仿佛有双莫名的眼长在天花板,有个人藏在床底下,随时都在窥视她、随时都要伸手扯她一把……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江北驰房里那张单人床,还有蓝色床单上那一颗蓬松的大枕头。
  虽然不确定江北驰什么时候回来,但她确信自己睡得浅,也睡得短,躺一两个小时,应该不会被抓包。
  就这么揣着一点小侥幸,裴浅海开了江北驰房里的灯,慢慢躺上去。
  这间房间靠东边,早上阳光很晒,比主卧小了三分之一的房间却比起她的空旷许多。
  白色的墙上挂着的是她买给他的白色帽 T,还有一件换穿用的黑色冲锋衣。
  书桌上除了笔电之外就是书,一叠一叠的原文书整齐排列在靠墙的那一面,娱乐相关的东西一概没有。
  裴浅海目光慢慢在小小的空间里移动,身下的床有股淡淡的草本清冽香,大概是他每天回来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空气里满是干净清新的味道,像是大雨过后的草地,清淡高雅,让人闻着就昏昏欲睡。
  她在睡前想着,就两小时,两小时后她就回房去睡……
  ……
  再次醒来时,窗户外的天空已经鱼肚白,她翻了个身,想再眯一会儿,无预警就翻进一堵温热的怀里。
  草本清冽香扑鼻。
  “……”
  裴浅海睁开眼,立刻就后悔了。
  说好的浅眠,说好的睡得短呢?
  她懊恼不已,偷偷掀开棉被想下床,才发现睡衣的一角被江北驰压在身下,她根本动弹不得。
  而此刻,不知道加班到几点回家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胸口平缓的一起一伏,憋屈的侧躺在床边,后背紧紧靠着墙面,手枕在头下,正处于熟睡状态。
  一瞬间,她莫名起了断袖的念头。
  但这想法毕竟不实际,她别无他法,只得重新躺下来,想着等他翻身,自己再悄悄下床……
  这么一等,她竟又重新睡了过去。
  醒来时整个人就窝在他怀里,头还枕在人家手臂上,而江北驰应该是刚起床,正靠在枕头上单手滑手机,看见她睁开眼,没有取笑更没有质问,只勾了勾唇角,说:“看来我的床跟枕头好像比我人更好睡?”
  欠抽的口气几年下来都没变,但也因为这份熟稔的态度,化解了裴浅海的尴尬。
  如果他紧张的关切她,更让她不知所措。
  她坐起身,慢慢坐在床沿解释:“我昨晚做恶梦,不想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
  江北驰放下手机,漆黑的眼睛像一汪清水,眼中有笑意,“那选对了地方,我八字比重,这里确实是福地。”
  他这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化解了裴浅海紧绷的神经,她靠在枕头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你八字比我重?”
  “算命说的。”江北驰笑了笑,抽出压在她脖子下的手,轻轻甩了甩。
  “你也信算命?”
  “偶然算的。”抚着后颈,江北驰走近浴室里,声音慢慢飘出来,“还说,我叫江北驰,命中该有的都会有,只是会迟了一点。”
第五十章 二月十四
  因为江北驰的默许,裴浅海连着几天都在他床上睡,只是每一次她都会定下闹钟,打算就睡三个小时,赶着在他回家前就起床换床。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每一回她醒来天色都大亮,江北驰已经睡在一旁,不仅仅睡得深,还睡得相当近。
  他睡着时相当安分,手就放在她颈子下撑着,与她胸口保持一段距离,只是呼吸贴得人很近,近得她感觉自己一寸一寸都要烧起来。
  二月的天,却有七月的燥热。
  她往往都不敢乱动,只能等他翻过身,腾出空间了,才敢慢慢起身下床。
  这种事次数多了,裴浅海也觉得不对劲了,她检查了手机设定,发现手机设定还在,音量跟震动都处于开启状态,她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被谁切掉了。
  而且还是在闹铃响起的那一刻。
  身后的男人黑眼圈在眼下淡淡挂着,她终究不忍心吵他,把设定关了,打算再也不踏进他房门一步。
  可是她不去,他却来了。
  半夜醒来时,她感觉房门被轻轻推开,半梦半醒间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魇里,鼻息里却闻到男人刚沐浴过的清香,她正松口气,过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江北驰是太累走错房间了?
  紧跟着湿气从身后而来,掀开被子的动作也轻手轻脚,她慢慢睁开眼,耳边突然靠近一堵热气,吓得她动也不敢动。
  江北驰自然也察觉她浑身紧绷,不像个此时应该熟睡的人,他也不吭声,只单手搂住她的腰,嗓音低润中带着一丝哑,“江医生四十八小时没睡,救了两个人的命,死了一个病人,想抱着女朋友睡。”
  嗓音里的沮丧,是她不曾听过的失落。
  “想抱抱。”
  四个字,敲到她心里最软的那一处。
  她翻过身,面对他。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江北驰也没戴眼镜,却似乎是眯着眼在端详她。
  她把手穿过他腋下,往前靠近,像是无尾熊,牢牢抱紧他。
  想说些什么生死听天由命、你已经尽力的话,但想想,语言如此苍白,说这些有什么用处,也消弭不了他的难过,人也不能因此复生。
  安慰人她不会,只能把自己往他身上靠,用拥抱去安抚,一手还轻轻拍着他后背。
  不曾想,江北驰低低笑出声,双手往她后腰贴,“没穿内衣?”
  “……”
  他把手往上滑,停在她后背,呼气重了几分,“想睡了吗?”
  “嗯?”
  “我想亲亲。”
  江北驰说亲,就真的只是亲。
  他把唇落在她脖子跟耳后,像是在犹豫什么,迟迟没往下探。
  她的身体很老实,下意识紧绷跟恐惧,连双手都摆在他胸口推他,她可以接受接吻,却似乎没法更近一步,这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江北驰缓缓收起自己的欲念,只含着她下唇咬,把她的衣服重新整顿好,扣子扣到的脖子上,遮掩得密密实实。
  可双手老实,吻她却吻得放肆。
  总是要有个出口。
  被吻到双腿发软的女孩额头紧紧靠着他胸口,胸膛下的心脏闹得人心慌,她心里是愿意接纳他的,可是做出来的动作却背道而驰。
  江北驰压制在她上头,双手压在枕头上撑起自己,没让下身碰到她,手臂上的肌肉都纠结而起。
  她几乎是被吻到清醒,整个人都精神了,又听他说,“继续可以吗?”
  嗓音低哑,翕动的薄唇轻轻地摩擦着她耳后的皮肤,“别怕,我不碰其它地方。”
  她想点头,但又怕他看不见,想改以轻哼,他似乎就感知到她心意,刚张嘴,江北驰就直接亲了上来。
  这次换了角度再度俯身含住她的唇。
  男人这次吻得重,完全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滚烫的舌尖卷着她纠缠,带着令人双腿发软的色气。
  舌根被吻得发烫发麻,生理泪在眼眶渐渐聚集,她不停地想要大口喘气,可每一次挣扎张口,就又一次被拖入情欲的深渊。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
  江北驰猛然停顿下来,撑起自己看着她。
  他只观察她的表情,也不再碰她。
  空气里暧昧的气味依旧浓厚,下一步因为她潜意识的抗拒而被搁浅,可却因此催生出了令人无限焦灼的情绪。
  最后他只在她唇上印上轻轻的一吻,说:“睡吧。”
  夜已深,她在一场热吻里感觉筋疲力尽,不亚于一场深度欢爱。
  临睡前,迷迷糊糊听见江北驰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宝贝,情人节快乐,从今晚开始,我都来跟睡好不好。”
  她在困意浓浓的边缘,下意识抓住环在腰上的手,用鼻尖蹭了蹭他胸口,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娇娇地哼了声。
  “嗯。”
  ……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恍神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下意识转过身,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厨房里有些许动静,她穿上拖鞋走到厨房,见桌上已经摆了烤土司跟热咖啡,江北驰手里拿着平底锅,正往吐司上放太阳蛋跟火腿片。
  “睡傻了?”看到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站在那,他心里颇不是滋味,转身把锅子放下,走过去将人勾过来,自然的在她唇角咬下一口。
  “早安。”
  昨晚的记忆马上如海水倒灌,裴浅海红了脸,低声咕哝一声“早”,便退回去浴室刷牙洗脸。
  洗漱完回到餐桌前,江北驰正给她到热牛奶,随口问了句,“今天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江北驰拉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座,在阳光里朝她笑了下,“一起出门。”
  他们虽然同住好一段时间,但江北驰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上次一起出门逛街还是在平安夜那天,她不禁好奇,“要买什么东西吗?”
  “嗯。”喝了口咖啡,江北驰目光往主卧慢慢看过去,“我要买寝具。”
  ……
  早餐完时间已经不早,两人一起到了商场,裴浅海正纳闷他到底什么原因要买寝具时,就看到江北驰径直往寝具区走。
  一路走马看花,他对颜色跟品质似乎颇挑惕,不是埃及棉不要,价格过于低廉的不要,没有某某某成份的也不要。
  一瞬间她有一种,这位公子是打算买来裸睡的错觉。
  好不容易逛到一柜位,店里空间占地宽敞,布置走法式风情,纯色系床包跟洁白如雪的床垫一字排开,江北驰一走近,穿着黑色制服的店员马上热情迎上,“先生太太要看什么商品呢?”
  不等裴浅海纠正对方的称呼,江北驰已经走向一套展示用的双人床包组,指着上头的展示款,“这组是莱赛尔天丝吗?”
  一听江北驰就是懂行的,店员马上热情回:“对,我们家的产品都是莱赛尔天丝,透气排汗、低度敏感、抗菌防螨,很适合裸睡喔。”
  店员笑得满是亲切,还特别强调裸睡两字。
  江北驰黑眸一闪,挑了挑眉,指着挂在架上的其中一条法兰绒被,“这款有同色系的吗?”
  “有的,我可以帮你们组一套,今天情人节,还有八折优惠。”
  “行,帮烦帮我拿一套,要双人特大款,再加一组同尺寸保洁垫跟双人枕头。”
  江北驰清冷的嗓音钦点着要价不菲的高价单品,店员心里乐开花,姿态又更尊敬几分,“没问题,这边请。”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裴浅海没见过有人这么速断果决买床包的,走了几步后,后知后觉才想起,那是她的床。
  “江北驰……”她扯着他衣袖,脸色有些不太好,“我不需要新床包。”
  “但我需要。”江北驰掏出信用卡,瞟了她一眼,“算命的说我命理缺土,床包最好睡亮黄色,招财挡小人。”
  “那你买自己的单人床就好啊。”周遭有不少情侣或是夫妻档来看寝具,裴浅海把自己声音压低几分,“也不问过我。”
  “我那张床太小。”接过柜姐送来的帐单,江北驰低头在刷卡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算命的说,让我改睡双人床。”
  牵完后他把单子往前一递,眼神轻飘飘看她一眼,“而且我昨晚问了,也点头答应,难不成现在反悔了?”
  “有吗?”
  “有。”江北驰弯下腰靠近她,拇指轻轻抚过她唇角,用只有两人可听的音量,一字一顿,“答应了,从今天开始,每晚都跟我睡。”
  “……”
  收下提货单,约好送货时间,江北驰似乎还有事,牵着她就往楼上走。
  商场一共才五层,一二楼都是国际精品,最上层是小孩的天地。
  裴浅海不明所以,看着两人停在五楼的楼梯口,江北驰似乎在寻找什么,低头滑动手机,接着才往目标方向走。
  “要干什么?”
  两人扎在一群小孩里面很显眼,尤其江北驰,俊颜傲人不说还一身黑,低头查看手机的模样像是在看国际情报组织发送的消息,惹得一旁的玩闹的小孩也默默收了声往家长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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