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冬日―分手
盛歌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就头皮发麻,脑子里折射出的影像全是那些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画面,可他们明明也没做什么。盛歌只是顺着陈屿接了个吻,双方自愿,然后陈屿紧搂着她的腰,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和嘴里薄荷糖的味道。他们俩个太过暧昧,丝毫不保持距离,最后她也起了劲,吻的又狠又欲,她的校服内侧只穿了件连帽衫,按昨晚那个情形,她校服外套都快脱下去了,浑身发烫,身上热的不适。黏腻,湿润,亲密。燃起了她和陈屿的欲望。盛歌跟陈屿在谈恋爱,以恋人的关系来讲,这不算出格,但正因为不算出格,才…才让她魂牵梦绕,昨天晚上她回来得很早,接完吻她自己跑走了,陈屿在后边跟着她。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没有困意。怎么回事啊!!盛歌抓狂,那个牵着她手搂着她腰吻了下去的黑衣少年,一直在她心里过都过不去。盛歌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很迷恋很向往。陈屿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一直纠缠在一起,上下学也经常贴近放肆起来。――――盛歌本以为他和陈屿会这么相处持续到高考,等毕业之后他们就不用再躲躲闪闪,可以光明正大一些。然而意外总是比计划先来。2019年12月18日,早上8:47。盛歌因为生病请假在家休息,恰好收到陈屿发来的消息。C―Y:“别来学校了。”C―Y:“你家里人全来了。”盛歌:“?”对面回复的很及时。C―Y:“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把咱俩那天接吻的照片发到表白墙上去了,咱俩颜值太高被人传的范围太广,现在对面的技校都知道了咱俩夜吻,老郑一眼就认出来了。”盛歌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也是佩服他。居然还能调侃自己颜值太高。盛歌:“现在怎么办?”C―Y:“我被停课了,写检查呢,至于你,接受好你家长的洗礼。”盛歌:“我也不用去了?”C―Y:“不然呢,你差什么。”盛歌:“你在哪?”C―Y:“来咖啡店门口。”盛歌看见陈屿发来的消息,蹭的一下子跳起来,简单穿了件长袖绒衣和外套就跑去咖啡店。盛歌一老远就看见了陈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陈屿。”他戴着冲锋衣上的帽子,兜住脸,身上尽显疲态,倦意泠然,他“嗯”了一声,声音平静如水又总让人感觉出入骨的寒意。“你找我来干什么?站多久了。”“我有事情跟你说。”盛歌看见他状态不对劲,又瞥到他脸上的一抹红痕,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谁打的你啊?”陈屿脸上还带着巴掌印,他皮薄肤色又偏冷白,被打了一下就直接肿起来一指高,泛着红。“你出事了。”盛歌被他说懵了,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打的伤也有些心疼。陈屿冷笑一声,瞥视着眼前的风光,树木疯长,挡不住迅猛的疾风,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我说咱们俩个被别有用心的人盯很久了,你过生日那天就是有人跟着咱们俩个,然后拍了咱们接吻的照片,告发我和你谈恋爱,一中管的这么严,现在只是停课,但是你又被人扒出来说是关系户,以前在A市就仗着自己是关系户让人改修你们宿舍什么的之后被挡下去了。”陈屿说累了,他叹了口气,心里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气的他直喘。“现在东窗事发,有些人想搞你们家,如果这件事不按一中的制度处理的话,可能会翻涌成其他风波,有人借此机会把当年的事翻出来现在网络舆论对你很不利,对你家也没好处。”盛歌定在原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抿唇,轻声问道。“一中正常处理是怎样?”“开除。”陈屿????淡然,对上她的瞳孔。“老郑本意是想保咱俩,但是这事实在来的太仓促,今天早上你之前跟家里提出的修宿舍要求就上了热搜,都在痛斥你是关系户,A市管辖的山区因为那时洪涝淹的连修房子都修不起,你们还嫌住的差,再加上有人传了你们学校之前的宿舍图很快引起了众怒,之前你从大城市转来溯溪就已经引起了议论,学校里都说你是犯了事才跑来避风头,不然你不可能来这。”蓄谋已久的洗礼抨击和肆意污蔑速度之快,快的没人来得及反应。盛歌看向窝在沙发里的陈屿。“你信吗?”陈屿说。“可能是你随口一提被别有用心的人记住了呗,再说你又不大对家里人提出自己的要求挺正常的,哪有那么多顾虑,最后不是也没办成么。”盛歌知道他也信了,是啊,事情来的突然又这么刻意针对她,墙倒众人推,她喜欢他才不能连累他。盛歌看着陈屿,对方那双眼睛就未曾离开过她身上,带着打量和审视的眼神,何尝不是刺痛了盛歌。陈屿坦荡,高傲,永远都爱自己大于任何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断送了他的前程,换做是盛歌也应如此,现在最好的下场就是和她这个被网友抨击“十恶不赦”的人撇清关系,认错态度诚恳,才能保住自己的前途,冲刺高考。已经十二月了,她不能耽误他让他分心,造成这样的后果谁也不想,盛歌想,陈屿就算不提分手,她也会提,但是提分手之前该解释的也必须解释。她不接受拿一个点去曲解做文章。“我没有,我虽然提过但是我从没有说一定要做到,当时是我考虑不周,最后也没修成,是我没想明白。”“他们批评我都是应该的,但是其他方面的恶意曲解和污蔑,我一个都不接受。”陈屿的目光沉沉的定在她身上,冷冷的说道。“现在不是你不接受,你不接受没用懂吗?现在是网友不接受,他们推风向太快了被几个买通的营销号大V带着走,不止想搞垮你,还想搞垮你们家懂吗?比如说,你那个区长父亲。”盛歌淡道。“那是我继父。”陈屿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样,恰巧撞上你和我谈恋爱就在这里大做文章,老郑想保也保不住,你当他不想留吗?就咱俩这成绩不说高考当天超常发挥就是正常发挥也能给一中光荣榜添个荣誉,明年一中竞选省级示范高中不就有希望了吗?没办法,现在是舆论办事,这件事上热搜了,学校想保也保不住。”陈屿的那句“咱俩必须走一个”还没说完,盛歌打断他,直言道。“我走。”盛歌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尽力让自己状态松弛,可是她的肩膀都在颤抖,陈屿看她笑的比哭都难看,心里有些愧疚。还没来得及道出口的歉意就被十一月底的小雪埋葬在泥土里,盛歌瞥了眼雪景,对陈屿说。“你留下。”“你家长如果找你谈些不利的条件,别答应。”盛歌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弯起,又觉得太违心索性收回笑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直视他,语气平淡又像冰冷的刀子戳在陈屿的心上。比暴雪的铺盖和狂卷的冷风还有脸上的巴掌印更疼的是盛歌说的那句话。“陈屿,我们分手吧。”盛歌看着眼前的人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又不知道冲谁使劲,最后只得狠狠的踹了下身边的树干,将树踹的摇摇晃晃最后又回了原地。“我提的。”陈屿不想听见这句话,真的不想。盛歌语气平淡,背影落寞,这是陈屿在学生时代最后一次见到盛歌。她小腿纤细有型,均匀的分配着她骨头上的这点肉,她上身也薄瘦的像纸片一样,仿佛风一吹,人就能跑了,穿着高帮的长筒黑靴整个人陷进雪地里,说完分手,头也不回的扎进风雪里,不知道往哪走。盛歌漫无目的向前,双腿又像被冻的麻木了一样不知道往哪去,家――她还能回了么。她双手插着兜,故作不在意,走路还要走的有气势,潇洒肆意。陈屿眸间充斥着血丝,疲惫不堪,眼里流淌着生理性泪水,陈屿抬着头,就是不肯让他落下。他眼眶猩红,眼底也再不似曾经那般清澈,陈屿意识到他们逐渐要分别,也清楚盛歌这个人。终究不会走进他的世界里。而分别的期限是多久,他也不知道。陈屿又不是真佛。岂能不在乎。一周后,被涉及的各个单位发布了声明和解决措施,单位砸钱,网上舆论也停止发酵,声音也没再那么激烈,讨论的话题量变小。平息众怒的代价是盛歌手写道歉信为自己的不当言论道歉并且退学。临走之前她告诉了溯溪市的所有朋友,那场道别就连郑绅也去了,唯独没告诉陈屿。陈屿得知时,盛歌还没到机场。他没有去追,而是拿笔记下了这些时间,在崭新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两行字,刚劲有力的楷体看着让人赏心悦目。2019年的12月18日他们正式分手。2019年的12月26日盛歌买了飞纽约的机票。盛歌一个人提着行李箱,拿着机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不曾向往的溯溪市,现在却成了她最难割舍的烙印。飞机起飞前,她最后看了眼窗外,给陈屿发了条短信。有缘再见。那时的她真的不知道和陈屿会不会有未来。
第26章 假期―短信
盛歌走后,陈屿彻底变回了他自己,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成日里面无表情,在学校不是上课就是躺,没人敢跟他说话。自从盛歌走后,陈屿跟谁说话都带刺。包括孟妍他们这些朋友。有时候孟妍得跟他说好几句话他才冷漠的回一句。孟妍每次跟他们出去玩的时候都得绞尽脑汁,尽力爆梗活跃气氛,盛歌没来时的陈屿偶尔还会给面子的笑几声或者听听他们说什么,接个茬。然而现在的陈屿明显没有再听。更别提笑了。就连郭震都开玩笑的说“冷笑也是笑,实在不行你这么笑两声吧。”换做平时敢这么调侃陈屿的人必定会挨一脚,因为他不会生气,现在没有,陈屿只是淡淡的横了他一眼,没说话没动手。比生气还可怕。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尤其是夜幕降临之际,暴风雪狂卷着萧瑟凄凉的寒风扑天盖地打在路过的行人身上,清冷刺骨。刮过人脸上扇的比巴掌还疼。冻的行人都不时拉紧衣服直打哆嗦,陈屿却连羽绒服都没穿。雪幕中那个高瘦的身影一个人站着,他双手插着兜,眼睫上沾着一片雪花,白茫茫的,眼眶都是湿的。他被冻的没有知觉,体会不到冷,浑身僵硬麻木,往前走一步都需要一会。今年溯溪一中破天荒的给全年组早放了假,高三居然整整有两个月的假期。“今年暴风雪席卷 S省,主要划分在S省以及直接管辖领域溯溪市,清河市,云台县等等部分地区,建议广大学校提早放假,避免学生们的危险,希望广大民众无事不出门,如若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陈屿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出租车内“溯溪时报”节目的直播声音传进陈屿的耳朵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右手刷着屏幕内朋友给他推荐的家教信息。初三/课时100/小时。辅导数学。陈屿现在的学历有点不太够,但是以他的成绩来讲辅导初三确实绰绰有余,陈屿正在跟对面谈,并且发上了自己这学期的所有成绩单。对面表示很满意,愿意等他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去试课。C―Y:“谢谢。”陈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腿上薄薄的一层布料,司机瞥了眼后视镜的陈屿,想来是觉得他实在有点毛病。谁家这么冷的天气,冷到连学校都早放了假,他还穿这么少,司机看不下去,给他开了暖风,岔了道送到巷子口。“到了。”陈屿听见声音,半响移开手机屏幕,看向熟悉的地界,知道司机是故意岔路想送他近点,大概也是看见他穿这么少的傻逼样子了。“小伙子,到了。”看他走神,司机出声提醒道,陈屿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司机多转了五块钱,没等人家喊他,开门下了车。陈屿快步走出巷口,司机朝窗外喊了两声,只见那个背影越走越快,逐渐消失在雪幕中才坐回车里,重新踩动油门。“年轻人耍什么票,真是,大冬天穿这么少,我还以为不怕冷呢。”陈屿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没有,今年他奶奶被她曾经歌舞团的那些老年闺蜜叫去青海了,早就出发了,也没赶上这次风雪预警。陈屿想想,挺好,少遭点罪。陈屿刚换上衣服,开好空调,手指在淋了好几遍温水之后才缓过来,指尖还是僵红一片,他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发短信,点出那个盛歌二个字,打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落寞的放下手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是该说。你在那里做什么?适应吗?突然转学。还是说你是不是变丑了。最后陈屿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摁出好几行的字通通删除,到最后一条也没发出去。“矫情。”陈屿对盛歌的记挂被自己一通否认,自暴自弃的拿着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了根烟。陈屿刚叼上烟,还没来得及找打火机,太久不抽烟,他连打火机能不能用都不知道,郑绅就敲了门,陈屿抱着臂,冷眼问他。“你来干什么?”郑绅穿着加厚的黑色羽绒服,这时敞开怀,里面是一层白色绒衣,下搭蓝色牛仔裤,寸头剪的利落,耳上还挂着饰品。看着倒没之前混了,也不太像个好人。“找你谈谈。”陈屿才往门边一靠,给他让了位置,音腔发出一个“哦”字。――――纽约放假早,今天回学校除了校内学生会的人还在修改过年年会的方案外,偌大的操场没剩几个人,树叶时不时被风吹的飘拂在地板上,空空荡荡的。盛歌戴着白色耳麦,穿着一身麦色棉衣搭配白色羽绒服,腿上套了两层保暖裤还是不显得胖,她讲义落在教室里只能快步去取,一会免得落了锁。盛歌前脚回到教室翻到了讲义。“Hey,did you leave sothing in the classroo too?”教室里还有个染着粉色长发的女生,编着两条可爱的洋娃娃卷,穿着学校的黑色制服,衣襟上扎着褐色蝴蝶结,书包上还挂着一个软萌兔。纯纯一个软妹萝莉,她把包放在自己桌子上,正在装桌肚里的教辅和文具,盛歌本来还在想她怎么也走这么晚。后来才反应过来,她是学生会的。比她们走得晚也正常。“Yes。”她双手刚抱起来准备走,粉发女孩又叫住她。“If our class wants to draw up perforrs for the annual eting,Do you want to attend?”盛歌想了想,婉拒了:“I'not very good at anything.”就算她会,她也快毕业了,不想再这些地方多出风头了。陈屿又不会看见。盛歌一出门就遇到了那个自从她转过来就总爱跟着她的小男生。ALLEN看见盛歌双眼就定住了,往后退了两步,给人感觉还有些羞怯,他朝盛歌招了招手,热情的说道。“Hello,see you again。”盛歌侧着身子往扶梯下走,礼貌性的笑了笑。“Hello.”盛歌表面上还是温柔体贴的女高中生模样,一转来就融化了大批男生的心。然而她心里却小声吐槽道:“你们的选修教室在最东边,我在最西边,你不刻意过来怎么见得到。”“Do you need help?”盛歌摘下耳麦,往脖子上一垮,径直往楼外走,闻言摇摇头。“Thanks,but I don't need it.”ALLEN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化悲愤转为动力。“So are you going out to play at ho at the end of the ter Can you find?”盛歌慌乱的点点头,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理智告诉她,没必要待下去,也不能轻易答应,索性随便搪塞了一句,然后下楼梯走了,步伐都不禁加快。盛歌想了想,跟着陈屿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慌乱过。“There is ti.”“Ok,bye-bye”盛歌一听见那声“拜拜”突然更想跑了,哪怕身后已经没有了ALLEN的影子,她心跳加快,手肘上捧着的那两本讲义其中的纸张都快让她抠散页了。盛歌看了眼突出的纸张被自己的指甲都抠碎的不成型,还好没挡住中间需要学习的黑字。她回到公寓的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溯溪的那点破事,折腾了这么一通,她连钥匙都差点插错门里,回到家后。她脑子里闪过陈屿那夜亲她的那个画面。不由得发笑。他亲她的时候,她都没刚才那么想逃跑。原来除了他,她对其他男生真的会抵触。盛歌撑着头,靠在自己家的榻榻米上,看着外面洒落的雪景。记忆突然带她返回了那个夏天。蝉鸣聒噪,树荫遮蔽,车影流光,轨道上匆匆掠过的绿皮火车。都是她最难以忘怀的。尤其是少年踏着滑板闯进她的生活,告诉她往前走,问她要不要谈个恋爱。那时的陈屿潇洒肆意,傲慢无礼。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那样。盛歌还是忘不掉那个故人,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在她心里已经定了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盛歌刚来纽约时就天天想陈屿,包括刚才,否则她也不会才放学就把讲义落在桌上。盛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来纽约之后也没交过朋友,她租的小公寓很是清净,碗盘餐具就一套,足够她一个人使用,本来她也不打算领任何一个人回家吃饭。除非…哪有除非,他又不会来找她。盛歌内心笃定,还是口嫌体正直的点开了微信,找到了置顶的那个人。他的头像还是那片江流,背景图是自己穿着队服踩在滑板上,应该是比赛那天,因为他手上还有个奖杯。身后是虚化了的天空和树影。可惜他朋友圈显示三天可见。盛歌觉得直接给他发微信太尴尬,毕竟分手了,又是她主动提的,显得她多惦记一样,又勾着陈屿很明显不太道德。万一对方不回,把不在意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打她的脸。再三权衡下,盛歌还是选择给他发短信。毕竟她一转来就换了手机号,打算和过去做个了断,陈屿也不知道,即便他没回,盛歌也可以自我安慰,是他没认出来她。之后哪怕再有纠缠,她也可以嘴硬说不是他发的,到时候手机号偷偷一换,他也不知道,喜欢陈屿的女生只会多不会少,暗恋的更是成群,有几个打听到他手机号又不敢擅自加微信怕他发火的女生想通过短信的方式跟他嘘寒问暖几句,也属正常。盛歌笨拙的打出陈屿的手机号,以前她还觉得手机号只是个人与人沟通的桥梁,没放在心上,现在打出来却格外烫手。她没有选择复制,而是按照记忆背诵出陈屿的手机号,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陈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多穿衣服,要快乐点,最后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盛歌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修修改改好几遍,最后看着还算满意才发出来。可惜这条短信犹如石沉大海,盛歌等了一周也没等到他的回信。盛歌想,大概是他没认出来是她发的吧,不然他不会不回,看来陈屿还是有点忧患意识在身上的,从不回陌生人消息。谨防上当受骗。之后她没再给他发过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