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誓言―冠军
广播声音刚落，选手们互相致意，裁判经过示意跑上来吹响口哨。赛场上的障碍逐渐映入眼帘。选手们同一时间上板控制速度飞跃在赛道上，公路崎岖不平，可惜这些障碍对于他们这些竞赛型选手来说不算难度，甚至没影响他们的状态。选手们轻易的携板跳了过去，或者绕了过去，你争我夺的比赛才有看头，第一圈差距拉开不大，选手之间的较量异常激烈。赛过一圈跑道，开始变速，第二圈才拉开差距，只有郑绅和陈屿还处于并肩状态，已然落了其他人半圈。现在这么一看，好像只剩下这两位了，为了预测最终夺冠的人选，某大V已经在现场抢热度为了赚点流量开启了直播预测。场面一度难以控制，郑绅和陈屿的攻击性都太强，两人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从运板动作上来看，就很难不觉得这俩人是在暗中较劲。比如陈屿往左赛道走，两个大招直接跃过玻璃障碍，郑绅就直接携板飞过减速装置。赢了全场的认可，欣赏他的声音越来越多，预测郑绅的顿时多了起来。比赛到了这个阶段，其他选手想超过是不可能了，陈屿也要强起来决定不再留力。要么不赢，要么赢得漂亮。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状态，第三圈即将开启时，陈屿借力起速直接越过下一道屏障做了个空中动作，然后平稳落地。现场的尖叫声拉高了整体的气氛，原本快要打瞌睡和看不下去准备挑刺的观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鼓掌。摄像头会来事的怼到陈屿身上，一举一动过于清晰，甚至连陈屿胸腔的起伏都清晰可见。陈屿属实拔高了比赛的标准，这个空中动作难度高，强度大，做的干净利落。身后的选手无一不傻眼，郑绅带着板轧过屏障的动作被他一个空中飞跃就削化了。陈屿出其不备的一个完美动作惊呆了现场其他的选手，趁他们反应的那几秒陈屿加速转弯，消失在了赛道内，郑绅紧随其后。目前选手只能观看远程直播，等到他们再绕过来最后一圈就是终点。陈屿身上流下一层层薄汗，浸湿了白色T恤。刚才出风头时台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都激励着人往前走，走到终点，人往往是需要鼓励的。陈屿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带着少年时的热血冲进赛道，然后听着众人的簇拥和呐喊声站到第一的领奖台位置。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议论声如风声一般的略过，少年暗无天日的十七年熬出尽头。原本观众席上陈屿和郑绅的粉丝还在探讨今天第一花落谁家，毕竟是总决赛，选手实力差距还是小的。可惜陈屿连续两次的动作都过于惹眼，很快抢尽了风头，超过了所有选手，场上的第二名都被他甩到了身后。盛歌身边的郭震很激动。“卧槽！！满血啊屿哥这把，帅呆了酷毙了。”“屿哥最牛！”陈屿的朋友都很激动，眼看胜负已定，已经提前开始庆祝，有的甚至直接拿摄像机开始拍摄，等待屿哥过了终点直接出去开party.
只有盛歌一直盯着陈屿的近况，待陈屿再次出现时，跑道外举着牌子的粉丝倒是很默契，齐声应援。陈屿这次，真的很争光。当他整个身子跃过终点线时，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待遇。呐喊，尖叫，全场齐声。议论声口水声被万众一心的应援湮灭在人群中，让他受宠若惊。“好，我们看到啊，第一个跃过终点线的就是我们的陈屿选手。”解说台上，主持人显然很激动，扯着嗓子，抬高声音，这一刻，他仿佛想让全世界都听见。陈屿是冠军。“2019年溯溪市滑板竞速赛落幕，第一名是我们的陈屿选手，时间与前四组冠军选手比较为第一，澎湃杯得主就是我们的陈屿。”“让我们的P上来领取属于你的荣耀，陈屿选手也为比赛结了个好尾，这位选手来自我们的溯溪一中。”“让我们恭喜陈屿，当然，此时我们的P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主持人把话筒递过去，陈屿双手拿过属于自己的奖杯，朝颁奖人员鞠了一躬。“我想说。”陈屿对着话筒，声音不大，却传遍了全场，少年朝气十足，说的话都坚定有力。“我做到了。”“那此时赛场上有您的家人吗？”“没有，但是有一个人一定会看见。”主持人不明所以，只当是家人。“哦？您的家人是在家里看着咱们的直播吗？”“不是，她在现场。”陈屿的视线落在观众席上，盛歌一直看着他，听见他说，刚要低下头，陈屿就看向她，二人对视了两秒。“现场？！”另一位女解说主持马上递话筒。“那么方便您的家人发表一下您夺冠的感受吗？”陈屿笑了笑，声音温润，一改往常的散漫，他一只手拿着奖杯，身上挂着金色奖牌，穿着属于他们的白色T恤，胸前位置印着专属logo，五官端正，因为他过于正经，全身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气焰，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不太好惹。事实也如此，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在乎任何事，很难想象，他今天玩了命的拿出属于他的最好状态。就是为了让他喜欢的姑娘看见。并且认可他。他不是桀骜不驯玩弄人于股掌间的浪子，也不是不可高攀的明月。他就是他。是那个为她甘愿改变的少年，那个为了追他的姑娘拼命也要赢比赛的少年。“不太方便。”“但是――我想说，我没有辜负任何人。”说着，金色奖杯高举头顶，少年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位置朝前方鞠了一躬，又朝观众席鞠躬。“这是我应得的。”虽然说到了颁奖环节，现场的人仍没少，空位只剩了几个，全场都听见了他暗藏的恋语。盛歌突然想起了一本书叫《暗语告白》。可惜了，她们不知道陈屿在比赛结束时说这些话的真实含义，更不知道这场比赛不普通，这不只是总决赛。对于陈屿，对于盛歌来说意义非凡。那是他们启蒙爱意的开始。是陈屿走向新生的通关口。那一天，陈屿将喜欢用隐涩的言语表达通过现场的风传递给了他喜欢的姑娘。盛歌看见陈屿夺冠后，也替他高兴，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迟迟走不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或许是青春期的酷热躁动又或许是兴奋劲上了头―― 第二名第三名依次采访完，该走的流程全部走完。人群逐渐散去，候场室没剩几个人，陈屿把湿了的队服换成自己的黑T，脖子上还戴着奖牌出来时，盛歌还在门口等他。准确来讲是发呆。陈屿又恢复了散漫的样子，跟镜头前那个谦和温驯的少年相比可差了不少，他一只手杵在盛歌身后的墙壁上。陈屿忍住靠上来的情绪，眸间因为惊喜而带出笑意，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微倾身，看着眼前的女孩，盛歌被她的动作激了一下才出神，后退着靠墙。“啊？你干嘛”陈屿不接茬，他拉过来她的手，让她掌心向上，奖杯稳稳的放在她的手上。声音轻佻又掺杂着勾人的诱惑，听起来总是痞里痞气的。只有盛歌知道，他是认真的。“奖杯归你，你就归我了。”他似故意压轻声音，盛歌被他撩的骨头都酥麻，这种感觉从接收信号的耳朵一直蔓延到指尖，都像触了不稳定的电流一样。让盛歌陶醉，借着白色的灯光，她看着陈屿的脸，有些痴迷。这一次，她再也无法逃避。她知道陈屿是为了谁，也是赢给谁。盛歌很感动，她掌心微热，仍握紧属于他的荣誉，踮起脚尖，向前看去，似要靠在他怀里，泛起笑意。“这一次，我不躲了。”二人就贴着，听盛歌左手三指并齐，严肃认真的许下誓言，字正腔圆。“陈屿，我们一辈子吧。”说完，她伸手搂着陈屿的脖子，将颈侧靠近他温暖的怀抱中，陈屿跟她的一句话戳的动摇，心里柔软的田野在此刻播了种，开出了花。那份柔软的境地，终究也是为她开门，允许有人踏足了。陈屿秉弃曾经自私和玩弄的想法，紧紧攥着怀里的人不放，抚弄着她柔顺的发丝，轻声说。“盛歌，我们一辈子。”这次，一改往常，陈屿难得这么认真的对其他人，以前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其他人很难入眼，他会觉得耽误自己的时间。她是带他改变的人。既然要改，就一定要做到，并且优秀，才能让她放心的跟着他。今年溯溪市的夏天仍然燥热，蝉鸣爬到树上发出喧闹的声音，盛歌却不觉得厌烦。她还敢说，无论以后溯溪市还有多少个夏天，都没有今年的夏天让人心动。因为今年有那个酷爱滑板的黑衣少年为爱折腰。初次一见本以为是过客。谁知一眼万年，少年轰轰烈烈的闯进了她本就平淡无奇的人生，赋予了她继续向前走的动力。盛歌就这么环住他的脖子，然后靠着他，贴着他，感受着少年炙热的爱意。他身体上每一寸肌肤纹理，他的每一个情绪，盛歌都想注意。她想，余生里有他的参与。
第18章 巷口―火锅
盛歌和陈屿这一通下来也算是确认关系了，二人手牵着手出了赛场，一路有说有笑的，由于他们俩个在候场室耽误了太多时间，出来时，除了工作人员观众们已经都散了，很少有人注意到陈屿牵着一个女孩。盛歌心情不错，突然就很想调侃陈屿。走过观众席，盛歌站定，伸手一指刚才坐着的位置，问陈屿。“你知道我刚才是在那个位置上跟郭震看你？”陈屿挑起笑意。“不然呢？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盛歌接茬：“我知道你视力很好。”陈屿弹了下她的脑门，牵着人往出走，言语间都带着宠溺，盛歌被人捧高，心里自然也舒服，她感叹，很少有被一个人这么在乎过了。“不，我只能看见我们盛大小姐。”她也吹捧回去。“我也只能看见我们陈大校霸，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啊，我们陈大校霸的女朋友好不好当，得有多少人嫉妒我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盛歌只是说个玩笑话，没想到陈屿却当了真，少年声音沉了下来，生起一股冷意。“她们敢。”盛歌忙说。“她们当然不敢。”语毕，朝陈屿一挑下巴，两个人出了赛场，并肩往尽头的小巷子里走，枯藤树下的落叶被一阵劲风刮的直往人身上扑，盛歌的脸上刚飞过一片绿叶。盛歌这个站位刚好挡在风口，陈屿伸手将人拉进里侧才垂眸问话。“为什么不敢？”夏日的暖风刮进深巷，盛歌被风吹的眯着眼睛，过了几秒又睁开。她以前吧，总是被身边的人说深情，因为她的眼睛就像狐狸眼一样容易招惹桃花，又不是典型的狐狸眼，双眼皮也不太明显。但说起话来总能搅乱人的思绪，干扰人的神经。“毕竟，有陈大校霸罩着我。”“不对，陈大校霸又不可能罩我一辈子。”她声音微凉，即使有风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巷子里也听的真切，陈屿对盛歌的言论很是受用，在他看来就是欲擒故纵，扣着她的左手微微加力，挑逗似的问。“是吗？那盛大小姐想让在下罩几辈子，在下就罩几辈子。”盛歌看陈屿挺下套的，笑着铺台阶。“除非你跟我一辈子，不然你去哪里罩。”“那在下就从了您。”两个人正互相调情时郭震的消息很不合时宜的弹进盛歌的微信里，盛歌只能从兜里拿出手机，播放弹上来的语音。“不是我说盛姐，你俩跑哪恩爱去了，一帮人在火锅店里等你们呢，快来快来。”估计是怕盛歌忘了火锅店的地址在哪也可能是手滑，郭震连着发了两个火锅店的定位。陈屿低头跟盛歌一起看着手机，被人打扰了调侃女朋友，陈屿心情有些不爽，看郭震都带着有色眼镜。“在哪。”陈屿站在盛歌身后，看着她的手机，垂头问，盛歌打开地图根据导航显示出了这个巷子第一家就是，就三分钟。“出去就是，三分钟都用不上。”“嗯。”陈屿和盛歌在巷子里牵了短暂的一会，到了巷口双方同时松开，既然不打算让其他人都知道，那就不要打草惊蛇，为了防止火锅店门口有人等，陈屿双手插回兜里，盛歌调整了下状态，不让其他人看出差异。两个人进了火锅店，郭震站在包厢门口掐着腰拿着手机，背对着楼梯朝里面吹。“我跟你们说，不是我郭震装蒜，陈屿这小子要是再晚来一会，我绝对喝死他，以后我不管他叫哥，我让他叫我哥。”盛歌和陈屿走上二楼，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一个两个跟喝多了一样，盛歌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喝醉了好像没他们丢人。状态还行。包厢里的人敷衍的点点头，三言两语的打趣。“我和你说，陈屿指定是逃了，有美人在侧，谁还跟你们一帮大男人在这吃火锅啊。”没等郭震这话说完，陈屿就上去踹了他一脚，包厢里的人频频笑出声，郭震一回头就选择性避开了眼里能杀人的陈屿，而是看向刚才自己口中的“美人”盛歌，欠了吧唧的打了声招呼。“嗨，你终于来了。”陈屿看着雷区蹦迪的郭震，脸都能黑成墨汁，他冷冷的撇出一句话。“我今天就让你继续喊哥。”然后跟盛歌前后脚走进去，包厢里的兄弟火速挪位置，给盛歌和陈屿留下两个空位，其他人都挤在一起，周围人把酒杯往桌上一推，拿菜单点菜。陈屿往座位上一坐，随性的翘着二郎腿，看他们点菜。“屿哥，喝点什么不？”郭震问，陈屿瞥了眼桌上的菜单。“可乐。”旁边的人纷纷拍着陈屿的肩膀打趣道“哎呦，可以啊，屿哥都不喝酒了。”郭震划完单，递给服务员的时候还不忘跟着调侃。“你们懂个屁，有美人需要护送那屿哥还能喝…卧槽？！”郭震被陈屿踹了一脚，脸直接跌到墙上，跟白墙来了个深情对视，郭震一脸委屈的回头想找陈屿理论，看着陈屿的脸又立马怂的往回退了几步，拍拍屁股上的灰坐在离陈屿八竿子远的位置上。“堵不上嘴其实可以少说话。”“okok，我闭嘴，我装死。”陈屿说着，还不忘给他一记眼刀，郭震忙识相的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比了个ok，转头跟身边的人划拳，推了两瓶啤酒。盛歌看着他们平日里的相处模式觉得有点好笑，她撑着头问身边的陈屿。“你不喝酒了？”陈屿坐的懒散，整条胳膊都搭在椅子上，右手搁那玩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奖牌边，心里正盘算着质地不错，能整几个钱，就听盛歌在旁边问，随即在她耳边应了句。“不喝啊，不然怎么送女朋友回家？”盛歌对于他这种不问就撩的方式很是招架不住，还没等给个心理准备就开始撩拨，每次都是，候场室也是，天桥上也是。烦死了。他们认识这几个月以来，好像除了盛歌最难忘的民宿之旅外，其余时间都是陈屿在撩拨她！好吗！包括告白那次，也是他先挑起的。这也太不公平了，盛歌闷闷的想，什么时候她能主动撩到陈屿腿软呢。不太容易，毕竟陈屿这种人，很难失控，因为陈屿本身就是一个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一个人，盛歌是没见到他因为失去什么发疯的状态，也可能是认识的太晚了。但话又说回来，没有人会不受用，盛歌推了他一下，又看全场都在各玩各的没人注意他俩才放心。“咱俩不是顺路？怎么就成送我了？”锅底上了，陈屿配合着摁开关，听她这么说，也不想辩解。“你说没有就没有，没良心的。”盛歌小声“切”了一声，在陈屿耳边听的清清楚楚，陈屿在桌子底下拽住了盛歌要往上伸的手，盛歌小声问。“你抓我干嘛？”陈屿把腿放下，正当的靠着，说出的话却不太正当，他坏笑道。“你没否认女朋友这个称呼。”然后跟没事人一样松开手，给她分碗盘，跟他们一起下羊肉。盛歌：“……”盛歌把盘子挪到自己跟前，拿出一包纸巾埋头擦盘子，自认倒霉。没办法，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爱占便宜的人？盛歌心里嘟囔着，表面故作镇定，跟旁边人闲聊几句火锅也就熟了，她捞了点菜，在郭震等人的带动下很给面子的挑起话头。“你们国庆作业都补了没。”众人：“……”突然就冷了。然后收获了郭震一个“无奈”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郭震举起酒杯，站起来，主动暖场。“来，今天我们不说这个，让我们祝贺屿哥夺冠，第一！”“优秀！帅！”“屿哥第一！”众人把酒杯聚在一起，只有盛歌和陈屿喝着可乐，换做平时，他们肯定是要闹的，但是今天本来陈屿就是主人公，郭震他们也就没为难他，给他放了个水。“谢了。”陈屿不会自找没趣，喝着可乐就没参与他们的酒桌游戏，跟大家道了谢就靠在椅子上正经吃火锅。盛歌听着郭震拉着孟妍跟席照在那划拳玩游戏，还让人家出去做大冒险，直接冲到孟妍跟前，护着她。“来，你说做什么我去做，她穿裙子不方便。”盛歌话一出，房间都安静了，郭震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哀怨的看着他们，众人投过来质问的眼神，郭震委屈的解释道。“我可没让她做什么过分的啊，我当然知道她穿裙子，所以我说的是让她跟喜欢的人唱首罗曼蒂克的爱情，开倍速唱。”郭震看她那表情，诧异的看着盛歌。“你到底脑补成什么了？”盛歌：“……”我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么。是我傻逼了。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不可能收的了。众人：“……”陈屿吃羊肉的手都放下了，筷子应声落在盘子上，发出一声响。盛歌回头，所有人都看着陈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唱。”陈屿一脸无所谓，轻挑着眉，说的话还不忘暗示盛歌，就差太明显的看着她了，那就属于直接宣布了。“对哦，是盛歌唱。”有个看着面熟的男生接了茬，盛歌瞥过去一眼，在心里鉴定完毕，那人跟陈屿一样还是欠揍，盛歌攥着拳头，青筋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