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犹犹豫豫的,颜臻有点儿于心不忍,可她也不能坏了规矩,于是她想了想,又送了一张转运符给两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只要二位保持善心,钱都会赚回来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请问要怎么破除诅咒?”
“要先找到下咒的人,这个交给我就好,不需要你们配合,我处理完之后会告诉你们的,但请莉莉女士记住,灵符不离身,不然出了事,我不负责的。”
莉莉保证地说:“好,我一定会当作命根子一样贴身带着。”
处理完这边儿的事之后,颜臻就离开了汉堡店。
外面的街道上虽然没什么人,可耳边都是孩子们朗朗的读声书,充满了清风正气。
颜臻看了看时间,孩子们快放学了,她干脆直接去幼儿园。
三个孩子一看见她,就十分激动,一个个狂奔着冲入颜臻的怀抱,像球一样的,险些将她撞倒。
司机恭敬地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问:“少夫人,其实您不必亲自来的,我绝对会好好保护好孩子们的。”
“我没有信不过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亲自做这件事,不过我今天还有事,孩子们就麻烦你送回家了!”
颜臻送孩子们上车,和他们一一道别。
…
回到了云水斋,钱潇看见颜臻进门,立刻恭敬地站起了身,打了声招呼:“颜小姐。”
“嗯?”颜臻微微挑眉:“你是刚来,还是没走?”
“我刚来。”
钱潇显得比之前更加局促,他说:“我把屋子里的东西都丢了,林欢也搬走了,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就想来转一转,很多事我都想不明白,颜小姐,你说我被人附身,有证据吗?”
“有,请跟我来。”
颜臻算到钱潇会去而复返,才把和尚的灵体带回来处理。
她邀请钱潇进了隔间,关了门之后,说:“钱先生,请把眼睛闭上。”
屋子里萦绕着淡淡檀香气息,钱潇不知道颜臻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把眼睛闭上,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眉心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被红线捆着的光头和尚飘在空中,正龇牙咧嘴挣扎着,嘴里一直在求着颜臻放了他。
眼前的一幕,颠覆了钱潇的认知。
不过此时恨意翻涌,他顾不上害怕,捏着拳头冲过去狠狠一拳揍在了那和尚的身上。
可惜灵体并不是实体,他打了个空。
反而引得那和尚阵阵冷笑,“钱潇,你女朋友是我玩过最听话的女人,我好心帮你调教了三个月,好用吗?没想到她还挺爱你的,为了讨你欢心,什么都愿意做,哈哈哈哈……”
“你就是个畜生!”
钱潇简直要被气疯了!
他‘砰’的一声跪在颜臻面前,说:“颜小姐,求你帮我复仇,只要能折磨他,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愿意。”
有些仇恨如果放在心里,时间长了会变成执念,执念太深滋生怨恨,而怨恨,会叫人面目全非。
颜臻拿出了一张灵符,递给钱潇:“这是化灵符,能让灵体灰飞烟灭,他就交给你处理吧!”
钱潇捏着灵符,仿佛吃了败仗深陷绝望的人,终于拿到了决胜的武器般,他一步步走向那老和尚,眼神带着浓烈的杀意。
和尚一开始还挺得意来着。
可看见化灵符之后,就吓得满目惊恐,大吵大闹地求着钱潇原谅他。
“畜生,你去死吧!”
钱潇狠狠将灵符贴在和尚的脸上,被红绳捆住的灵体疯狂挣扎着,在凄惨的惊叫声中,化作了灰尘飘散。
虽然报了仇,可钱潇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作何选择,他接受不了那样的林欢,可也舍不得那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林欢。
“为什么会招惹这种事?简直恶心透了!”
颜臻劝了一嘴:“钱先生不必觉得冤枉,有果必有因,万事皆有定数,不过这件事已经在你们俩的心中生根,你们不再是彼此的良配,所以我建议你,放过林欢小姐。”
“那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会试着接纳她,但我需要时间。”
…
日落西沉,霞光漫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橘黄色的光影之中,微热的风吹过街道,空气黏腻得叫人浑身难受。
黑色的卡宴里,空调开得很足。
路过月老街的时候,贺洲问:“四爷,咱要去顺道把少夫人接回家吗?”
后座的人姿态清闲,一截袖子染了淡淡霞光,声音低沉:“不然我让你走这边做什么?”
云水斋里,颜臻正拿着口红帮江知鱼补妆。
她说:“既然都答应家里去相亲了,就得好好准备一下,你代表的可是你们江家的颜面,所以得化好看点儿,你可以看不上对方,但绝对不要丢家里的脸。”
“知道了!”
江知鱼心里有些躁:“你怎么跟我妈似得?要不让池笙替我去相亲算了,她端庄优雅又成熟稳重了,好姐妹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饶了我吧!”
池笙忙摆手拒绝:“千万别找我,我天生孤命,我那位三年没见面的老公已经很难搞了,我才不想再搞一个。”
第50章 可以试试
云水斋的玻璃门缓缓被人推开,两位身材颀长的男人走进门,漫天晚霞照在他们身后,割裂出两道长长的人形。
见有人来了,店里的三位女子瞬间收起了玩闹心。
江知鱼接过颜臻手里的口红,帮她腾出手来接待傅砚。
傅砚的目光直接锁在了颜臻的脸上,清冷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不过傅砚身后的贺洲看起来就有点儿不对劲了,他望着池笙,看起来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狗,那眼底的失落如何都藏不住。
若不是每天都在店里,江知鱼一定会认为自己错过了什么。
池笙被贺洲盯的有些不自在,忙冲对方微微一笑,然后将金丝边儿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继续修补古画。
捕捉到池笙逃避的目光,贺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礼貌。
他心里感到失落的原因,是那位让他觉得赏心悦目,或许有机会发展为情侣关系的人,竟然是已婚。
亏他这些天心里总是惦记着,想着法儿的讨人家欢心。
现在想来真是自作多情,尴尬又有点罪过。
颜臻转头,就看见傅砚正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她走来,眉眼俊秀,气场干净温然,橘黄色的晚霞弥散在身后,行程了一圈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格外的赏心悦目。
“傅先生!”
颜臻没想到傅砚会来店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才一个白天没见,她见到他,心底竟然这样的欢喜。
颜臻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说:“我今天去了幼儿园,孩子们看起来都很开心,已经跟着司机回家了!”
孩子,是她和傅砚之间唯一的共同话题。
“抱歉,我今天太忙了!”
傅砚站在颜臻面前,清冷的眸光透着些在熟人面前才有的慵懒,他想了想又补充:“我今天实在没有时间去接孩子们,辛苦你了!”
“没什么好辛苦的,你就日理万机,孩子们也会理解你的。”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颜臻可不能道德绑架傅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颜臻的错觉,她总觉得傅砚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难道是因为中午在这里买了两个花瓶,被江知鱼漫天要价之后,发现被宰了?
古董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固定价值,遇上不会还价的古董买家,那肯定是要被宰的。
“我先走了!”
江知鱼急着去相亲,冲着大家挥手告别。
“好,路上小心!”
池笙笑着朝她挥手,贺洲眼风一转,就看见了女子脸上明艳动人的笑,顿时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爬过似得,有些痒。
傅砚从贺洲那里拿过车钥匙,让贺洲下班,然后转头对颜臻说:
“我给你定了几套礼服,你看是去店里试,还是让他们拿回家试?”
想着明天就是家宴,傅砚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小妻子添置几件礼服,免得事后被家里那几个刁钻的女人为难。
“还是去店里试吧!”
颜臻去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
刚站起身,傅砚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她的腰上,温热的触感传来,颜臻心跳顿时乱了一拍。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傅砚。
男人亦是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傅砚感觉到颜臻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让她不舒服,忙抽回了手,说:“我是觉得,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拉近距离,如果让你感觉不适,我可以收敛一些。”
“好的。”
颜臻有些害羞地将一缕发丝藏在耳后。
两人离开了古董店,店里只剩下贺洲和池笙,贺洲端了个凳子坐在池笙面前,看着她认真修补画卷的样子,格外的赏心悦目。
他是个不想给自己留遗憾的人,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
他问:“池小姐,请问你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他很忙,我结婚后就没见过他。”
“……”贺洲顿时有点儿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忙成什么样子,才会连这么美丽的新婚妻子也给冷落了。
“你结婚多久了?你,爱他吗?”
“……”池笙笑了笑,抬眸望着贺洲:“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
“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回答,就当我是瞎问的吧!”贺洲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池笙抿着笑:“算命的说我天生孤命,虽然我已经结婚三年了,但我一次都没见过我的丈夫,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了,这场婚约我不愿,他也是不愿的,都是应付家里的长辈罢了,这样挺好的。”
“哪有人天生孤命的,你可别听那些江湖骗子瞎说八道,不过你的婚后生活过成这样,就没想过离婚吗?”
…
咖啡厅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卡座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氛围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江知鱼羞涩的坐在沙发上,姿态规矩的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娇羞的目光时不时偷偷看向餐桌对面。
坐在那儿的男人,穿着十分简单的黑色衬衫,头发修剪的很短,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五官,清秀俊雅。
身材底子很好,哪怕是隔着薄薄的面料,也能看出他浑身的肌肉线条,性感而饱满。
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系的脸,却是浑身充满力量的男人魅力。
光是往那儿一坐,就把平时大大捏捏的江知鱼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江知鱼难得穿了件淡色系的裙子,光看外表倒是淑女的很。
梁远舟目光凉凉的,也打量着这个模样乖巧的相亲对象。
若忽视她丰盈的体态,光看这张精致漂亮的娃娃脸,他估计会把她当小孩儿。
老头子是吃错药了吗?
怎么会让他跟这么嫩的小丫头相亲,也不怕这小丫头,被他这个糙大汉给玩坏了!
“江小姐,你对我满意吗?”
男子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好听,就像漫画里的沉稳男主声。
江知鱼光是听着就有些心猿意马,害羞的不敢抬头。
她来之前还想着怎么着借口把人拒绝呢!
可见到本人之后,江知鱼觉得自己也可以结婚的。
第72章 把那东西请走
她羞涩地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子,然后轻轻的点了下头,“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处来看看。”
梁远舟微微勾起唇角。
看来对方并不嫌弃他是个大老粗。
只是这女孩也太害羞了,那握着勺子的手都在颤,泛白的指尖儿带了一点儿红。
晶莹剔透的颜色,又嫩又可爱。
梁远舟是在特别调查处干刑警的,平时接触的都些糙汉子,若是娶这么个娇气包回去,不得把他手下给,馋死?
想了想,梁远舟轻轻吸了一口气,说:“家里的长辈们就喜欢瞎操心,你看过我的资料了吗?我比你大了好几岁,你不必迫于家里的压力答应和我试试的。”
“没,我就想和你试试……”
江知鱼觉得,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甚至怕这么优质的男人,跑了,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去把手续办一下?”
梁远舟一顿,女孩说的手续,是他理解的那个手续吗?
没想到女孩竟然这么急,顿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江知鱼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忙找了个借口。
她说:“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你的工作不好找很忙,既然长辈们都催得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随了他们的愿吧?”
梁远舟听完,完全能确定,这小丫头就是想和他闪婚的。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长辈们如愿?
梁远舟觉得很不妥,他说:“江小姐,我们只见过一次,你对我还一无所知,如果直接办手续的话未免太草率了!婚姻大事儿并非儿戏,还请江小姐考虑清楚,别因为一时冲动就结婚,若是以后你后悔了,再闹离婚,会很麻烦。”
梁远舟这些年办过很多案子,什么都见过了!
最初爱的死去活来,非彼此不要的人,婚后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就打的头破血流,相互指责对方是彼此倒了八辈子霉才找的玩意儿。
“我应该,不会和你闹离婚的。”
江知鱼手指握在一起,十分肯定地说。
因为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把梁远舟的个人信息查了个透彻,连他小时候的事儿都摸清楚了。
江知鱼本来是想找一找梁远舟的缺点的,结果查出来的全都是各种优点,各种功勋,网上对他也是夸赞连连。
不得不说,梁远舟真的是个人才。
从军校毕业后之后就直接进了市警队,后因为太优秀,被特别调查处破例收编,没多久就晋升为最年轻的指挥官。
他穿着制服的样子,简直帅到没边。
江知鱼是个制服控,光是看着那照片的时候,她就被迷的不行,没想到梁远舟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几分,这让她怎么不动心?
“梁先生,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会善待我。”
说完她便害羞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梁远舟紧盯着江知鱼,觉得她太小了,自己配她,简直就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