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农女,模拟求生——木有兔【完结】
时间:2024-07-30 14:31:47

  其实完全是妇人的心理作用,先入为主觉得这么贵肯定是好东西,就把肥皂的那点用处放大了。
  周围的人不由得小心收起了许知南发的一小块薄片肥皂。
  大家心里都想着:买不起,过过瘾也是好的。以后还能吹吹牛,说自己还用过10两一块的肥皂洗手呢!
  这摊子围着的人多了,便也吸引了起了好奇心的路人。找人一问这是在卖什么,便先被灌输了个凄惨的故事。
  “这小伙子带俩闺女,太可怜了。他们老板被土匪抓走了,货和马车都被抢走了。没路费回家,好在还剩一箱子肥皂,便拿出来卖了赚点路费。”
  这人先问了问这肥皂用处,结果收到围观人员的一顿科普加夸赞,便起了心思问了问价格,要一两银子一块。
  这人倒还真不差钱,刚巧碰上许知南展示其他刻字的肥皂,瞧着那字便见猎心喜,“我来两块!”
  这一出声,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他努力挤进人群,指着那个刻字的香皂问许知南,“这字是谁的手笔还有其他字样吗”
  许知南点点头,“一共有梅兰竹菊四款刻字皂。是咱们老板请的一位南方隐士大家,专门设计的。只可惜我们老板被土匪抓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书法家是谁。”
  呆在谢家的赵大夫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那人听完,面露遗憾,便豪气地买了四款刻字的肥皂。
  “诚惠,八两!”
  闻言,那人有些气恼,“不是说一两银子一块吗这是宰人啊!”
  “不带字的一两,带字刻花的二两。”许知南解释道。
  周围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原价可要几十两呢。你啊,真是赚大了!听说这肥皂要绝版了!”那人一听,便也觉得自己赚了,而且也是真喜欢这字,便买了下来。
  许知南又向他推销带花的。
  本来那人还有些不情愿,直到看了这花样。虽刻得小,可却栩栩如生,这画也不简单啊!他又想打听这画家是谁了。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许知南便重复了那一句老板被土匪抓走了。
  那人闭上嘴,有些肉疼地掏出了银子,“都来一块吧!”
  嚯,16两银子到手。
  这一开张!就是一开张!之后就再没有人出手买了,大多是围观看热闹的,或者匆匆赶来要这免费肥皂片的。
  许知南来者不拒,一人发了一小片。反正切得又薄又多,到现在还没发放完,剩了些。
  陈不圆有些心急,“阿南姑娘,这一天了,就卖了这么几块。还有一大箱子呢。”
  许倦柏摇摇头,“阿南在守株待兔。”
  什么守株待兔陈不圆不太明白。
  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许知南又继续慢悠悠摆摊,这次陈不圆都不用吆喝了,就帮忙看着摊子,发点肥皂片。
  她们这凄惨跌宕的故事加上神奇的物品,免费的噱头,这肥皂的名传得可远了。因而每天都有好些听说了这消息的人来问免费小样,许知南都发了下去。一天切一块,够发半天了。发完一块就不发了。
  而许知南和许倦柏逛街去了,她俩买了些常州特色小吃,好好过了一番瘾,还买了些特产和礼物准备带回去。
  她俩倒是不急了,陈不圆急了。他还纳闷了,这也不是自己的生意,他咋还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呢!
  好在第三天,终于有人来了。
  一个丫鬟停在她们摊子前,“听说你们这有南方来的好货”
  许知南点点头,掏出几盒样品来,那丫鬟也没多问,直接把每种都买了一份,就连普通的肥皂都买了。
  接下来接二连三有丫鬟仆役管家来买,很快卖出一百块了。
  “怎么就突然这么多人了”陈不圆不理解。
  “大街上最火热的话题是什么你发现了吗”许知南问道。
  陈不圆摇摇头,他光顾着着急卖不出了,哪还有心思听什么八卦传闻啊!
  许倦柏接话,“老板连人带货被匪徒抓走,可怜的伙计一家,抱着一箱十两二十两的高价肥皂赔钱大甩卖,只为赚得些许回家路费。为回馈好心人,特意赠送一块价值10文的肥皂小样。”
  突然晋升为父亲辈的陈不圆:!
  “那还有半箱没卖完呢,可是不是说只卖三天吗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许知南摇摇头,“明天你继续吆喝!”
  一头雾水的陈不圆收到新的吆喝词后,差点没被口水呛住。
  第二天,她们的摊子又开了。
  有路人记得她们,便询问了起来,“你们不是说只卖三天赚够了路费就回去吗”
  陈不圆看了眼许知南,又扭过头悲愤地说,“天杀的土匪!我要报官抓他们!土匪听闻我们摆摊赚到了路费,等我们出了城门,便悄悄跟在我们身后,抢走我们所有的路费。若非我女儿天生力气大,我们此时说不定已经没命了啊!可那剩下的肥皂也被抢走了大半!还好我们还藏了些,便又回来继续摆摊了。这次依然清仓大甩卖!只卖三天!”
  这一天零零散散又卖了二十块。
  她们还剩一百块肥皂。陈不圆跃跃欲试,甚至自己提前想好了下一次自己的台词,开始演练上了。
  许知南听见他在那嘀咕着什么,“天杀的土匪,三次劫财,害我全家老小喝西北风!最后一百块肥皂,父老乡亲们,卖完就回家!”
  许倦柏和许知南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得了,不圆哥,咱们没有第三次被劫了!”许知南拍拍他。
  陈不圆纳闷地回头,“这还没卖完呢,不继续卖了吗”
  许倦柏摇摇头,“等的兔子到了。”
  哪有兔子,陈不圆低头寻找着,哪呢
  他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摊子前。难道兔子成精了
  “我们东家想见你们。”
  陈不圆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直到看到马车上的霍,这才猛地想起来,这东市大部分的店铺,都是她们夫人母族霍家的啊!原来许姑娘要等的兔子,是霍家啊!
  他终于悟了!
  陈不圆小声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阿南姑娘,你这折腾半天,合着目标是我们夫人的弟弟啊!怎么还这么兜一大圈子绕弯呢”
  闻言,许知南叹口气,“我和你们谢家有交情吗”
  陈不圆点点头又迟疑着摇摇头,也许有,那也是赵大夫和谢家有交情。跟霍家,那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剩下的不用再说,陈不圆也懂了。直接上门,那是求人办事,一没交情二没关系,以霍诏的性格铁定狠狠地压价。
  几人上了马车,最后被带到霍家大酒楼。
  许知南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匾额,又看了看门口熟悉的店小二。
  哎,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陈不圆没进去,只有霍府管家许知南俩人进了包间。门口的护卫本来想拦住许知南,让她把刀放下。许知南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一个小孩跳起来都打不到对方的膝盖吧。
  却听见管家突然重重地咳嗽一声。
  许知南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包间里头坐着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倒是长得俊朗。
  只不过许知南只注意到他膝盖上盖着一张厚实的毛皮,看着有些不对劲。许知南内心浮现一个想法,旋即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掐住自己的虎口。
  阿弥陀佛,功德+1
  “听闻长姐专门送了个神医大夫,来给谢老夫人看病。那大夫还带了俩学徒,还是女子。”
  霍诏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长姐送来的年货里也有十几块肥皂。倒是没想到,你们还能编出这么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来高价卖肥皂。可我找谢管家一问,原这肥皂只需200文,300文。怎么你们却说这东西原价10两20两。”
  许知南一点不觉心虚理亏,“这些可是找那肥皂铺订购的特别定制款,这字和这花都费了大力气请的名家作出的独家设计。这叫附加价值。更何况从我们望州明县运过来,这成本叠加之下,还卖200文那叫做慈善。”
  附加价值,霍诏若有所思,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你们还剩下多少肥皂,我全要了。”
  许知南报了个数,霍诏眉头都不皱,应了下来,“我对这肥皂的方子也很感兴趣,你出个价吧。”
  许知南摇摇头,“我可没有什么肥皂方子。不过我这还有一桩生意。”卖方子这种亏本事,缺钱时用得,不缺钱时可就不需要了。
  说完,她掏出个精巧的小盒子来,“这可是在我们明县风靡一时的壮阳药。相传出自一位男科圣手之手,不止治病,还可解忧。”
  这东西谢夫人在年货里也给他送了几颗,霍诏得知时气得脸都黑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其中的商机,便问有多少颗,他全要了。
  “100颗,5两银子一颗。”
  “成交。”
  对面一说完成交,许知南就后悔了,价格喊低了啊。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们带的这一批货终于都卖了出去。最开始摆摊卖肥皂,也就是为了钓出这姓霍的大鱼,把这壮阳药脱手。不然这人生地不熟的,得费多少功夫。
  把剩余的肥皂盒壮阳药交付给霍诏的管家后,他们收到了一张500两的银票和200多两散银,加上前些天卖得的银子,差不多有900两,给了陈不圆这几天的工钱,10两银子。
  陈不圆捧着银子可高兴了。
  许倦柏只要了壮阳药一半的钱,许知南又塞给她一百五十两,“这可是你帮忙一起研究还有搓肥皂的钱。”
  这一趟,许知南最终到手500两。
  她们还到摊子上把剩下那半块肥皂发了。
  “你们明日还来吗”第n次来领肥皂片的妇人好奇地问道。
  陈不圆摆手,叹口气,无师自通地忽悠道:“嚯,别提了。咱们今天刚摆摊,剩下的那点肥皂就叫收到消息的土匪抢走了,好在还剩点路费,能回家了。明日不来了。”
  妇人也跟着叹口气,骂了几句天杀的土匪,害人不浅。内心则可惜着,以后她没有免费的肥皂片用了。这玩意贵是有道理的,那是真好用啊!
  不过这常州附近的土匪,已经这么猖獗了吗
  除了这妇人以外,不少常州的百姓也有着相同的疑惑。
  这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这一年来她们常州的商队都少了不少嘞!原来是这土匪作乱!
第58章
  不止百姓疑惑,常州附近的土匪也很疑惑,到底是哪个同行打劫了这个肥皂商打劫就打劫吧,怎么还还剩几个漏网之鱼。现在他们的事迹被宣传得到处都是,这不是误了大事吗!
  “常州的土匪这么猖獗为什么一直没有人上报,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派人去查!”
  最近民间快速蔓延的流言,也很快传到常州的知州耳朵里。
  他勃然大怒,气得不行,对着底下的下属就是一顿痛斥。
  “查清楚了!事情属实的话,立刻派兵清缴。常州今年少来了这么多商队,竟从未听说有土匪作乱,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底下的人都这么办事的不说少收多少商税这事,你们说说,这土匪的势力再这么发展下去,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揭竿而起了”
  底下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官吏,悄悄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
  下值以后,他没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大宅院拜访,那宅子上悬挂着块匾额,上头写着李府。
  “不圆小哥,你可知道那袁家的落脚地在何处”
  卖完货物,许知南便打听起袁家了。
  今日谢老夫人带着一群女眷回府,赵大夫已经提着药箱去把脉看病了,许倦柏跟着一起去了。
  许知南没去,而是呆在院子里,找来陈不圆打探消息。
  “应当是在李家的客栈吧。这袁家的嫡女嫁到了常州李家嫡四子做侧室,两家便成了姻亲。说起来,这事还是咱们老爷去了明县当县令时,我们才知道原来俩家居然还有这渊源。”
  李家
  许知南暗自思索。看来这蛇鼠一窝,牵扯的人还不少啊!
  她又不着痕迹地打听起了这李家。
  “害,你可知西北王”陈不圆往四周瞥了眼,压低了声音。
  许知南点点头,“自然知道。他在青州造反,大军压境。我爹就被征兵征去了永州。”
  也不知道他爹换成火头军后,有没有改变失踪挖矿的命运。
  陈不圆一脸唏嘘,“这西北王的母亲原是李家一位嫡女和书生私奔后留下的女儿。后来找上门来寻亲了,可李家觉得蒙羞不愿意相认,把她赶了出去。后来机缘巧合下,她进了宫当宫女,又机缘巧合下成了宫妃,还生下了一位皇子,也就是西北王。”
  这等密辛,你也知道
  许知南瞪大双眼。
  陈不圆读懂了她的眼神,摆摆手,“咱们常州,哪个老百姓不知道。李家倒想封锁消息,可那女子嚷嚷着告官,几番折腾,这事便人尽皆知了。”
  那女子也就是因着这彪悍的行为,进宫后得到皇上的青眼,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妃子,没多久就被封为贵妃,只可惜福薄,早早就走了。
  “西北王原先是皇子时便极为受宠,这青州也是咱们梁朝较为丰饶的地界了,分给他做封地。”
  许知南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些故事,“那他为什么造反呢。”
  陈不圆挤眉弄眼,嘘了一声,又打量起了周围。
  “咱这院子就我和你。你怕什么隔墙有耳。”许知南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别卖关子了。
  “害,当今圣上的身体不好。几个皇子派系相争,朝廷乱成一锅粥。西北王就顺势反了。咱们表少爷刚打完鞑子又马不停蹄去了永州压阵了。”
  这么简单就反了总感觉其中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宫廷密辛呢。
  许知南瞧陈不圆也不知道个啥,便也没深挖其中的龌龊,让他给介绍介绍常州的几大家族。
  除了几个小家族外,常州共有三大世家,谢家,霍家,李家。
  谢家走文官路线,家主曾经官至宰相,十几年前告老还乡,只余下年轻一辈活跃在官场,就是官职不算太高。
  霍家走武将路线,出了三代将军。霍家里头的弯弯绕绕阴私倒真多。老镇北候娶了两任妻子,嫡子嫡女一堆,庶子庶女也一堆。第一任妻子只生了嫡长女也就是谢夫人以及嫡长子霍燃。老侯爷死后,霍燃袭爵。可后院可是归继母掌管。
  如今在前线打仗的便是霍燃唯一的嫡子,霍望北。不过霍燃可不止这一个儿子,这又是一堆阴私了。
  “那霍诏公子”许知南有些纳闷了,明明同父异母,可却和前头夫人所出的嫡长女关系不错。
  “那是唯一一个例外。”陈不圆有些讳莫如深,没有多提。
  许知南扶额,这大宅院可真堪比小型宫斗场所,光是这一团乱的关系就够让人头疼了。这谢家和霍家居然还结成姻亲,皇上就不忌惮吗
  与老牌世家谢霍两家相比,李家倒平凡些,属于新兴的文官世家。这李家与早亡的李贵妃还有西北王那是从头到尾都划清了界限,不愿与之沾边。因而皇上并未怀疑李家。西北王造反后,李家未曾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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