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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emmmm一不留神险些忘记了我贫穷的人设,区区锦旗,我手工缝制也是可以的。
我咬了口炸鸡,寻思要是买不到便宜红布能不能拿土匪的羽毛充数。
说起来,土匪呢?
我家的逆子居然没在午餐时间飞回来和我抢饭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肉!”说土匪土匪到,黑鸟闻肉香而至,停在我的虎口上暴风猛啄我手里的鸡腿。
土匪身后,一只金毛乐颠颠地跑向我。
啊不,不是金毛。
黄濑凉太乐颠颠地跑向我。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我锐评。
“小栗子。”黄濑凉太无奈且习以为常地说,“你对球类运动的怨气还没有平息吗?”
我:你在对一个初中高中都被迫在篮球强校上贼船的可怜侦探说什么呢?
你们这群混迹运动番的热血青少年,离我血雨腥风的犯罪片场远一点。
“不对。”我陡然警觉,“黄濑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濑凉太:“我也是横滨国立大学的新生啊,小桃井没有告诉你吗?”
他随意拨了拨额发,笑容清爽灿烂,模特外形的优越性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多么帅气的青春模特男大,为什么在我眼前像一只魔鬼?
我颤颤巍巍:“你不要告诉我……”
黄濑凉太:“小栗子已经知道我加入篮球社的事了吗?我正想告诉你呢,大学篮球社也有冬季杯,而且规模上升到城市级了!我们大学会代表横滨参赛。”
人高马大,我得踮起脚仰视的男大学生哥俩好的搭住我的肩膀,在我绝望的眼神下说出我最不想听见的一句话:
“小栗子,来篮球部当我们的经理吧!”
一杀,firstblood!
“你当了六年经理助手,一定很有经验。”
二杀,doublekill!
“能在这里遇见我,证明你和篮球果然很有缘分。”
三杀,triplekill!
“初中高中大学都在篮球强校就读,难不成小栗子你其实有一颗向往篮球的心吗?不要压抑自己啊。”
四杀,quadrakill!
“对了对了,东京的代表队是东大,你又能在冬季杯遇见小赤司了,开心吗?”
五杀,pentakill!
黄濑凉太大杀特杀,无人能敌。
我……我已经一滴血都没有了……
“求求你。”我面露祈求,“买个坟把我埋了吧。”
我都到横滨了!这座传说中充斥着异能者和黑手党,时刻为塔塔开做准备,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火拼的暴力都市,怎么还有一群沉迷球类运动的运动番角色啊!
黄濑凉太:“咦,你忘了吗,立海大是横滨的学校哦。”
我:破案了,幸村精市果然是异能力者。
我就说他的灭五感不可能是科学!
“黄濑君。”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我是一名职业侦探。”我目光灼灼,坚定地挺直胸膛,“能让我流连忘返的只有杀人现场,十个壮汉争一颗球的游戏是无法吸引我的。”
“当然。”我补充道,“如果你们争的不是球,是人头,我十分乐意参与。”
黄濑凉太:好好一项青春热血的运动为什么被你说的那么恐怖?
他被我严词拒绝,像下雨天不能出门撒欢的金毛一样大狗垂头,看得我良心痛痛。
“愿意竞争经理职位的人一定很多。”我忍不住安慰他,“篮球场外一只路过的狗都比我专业。”
“可是,”黄濑凉太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我听篮球社的前辈说,上个学期已经换过三次助理了。”
“第一任失踪,第二任坐牢,第三任休学。”
黄濑凉太:“现在是第四任的选拔,小栗子你真的没有兴趣吗?”
我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向我的初中老同学。
“黄濑君。”我迟疑开口,“没想到,你是真的恨我啊。”
这份恨意竟然持续了长达六年之久,一直追到大学也要报复到我身上。
“天天金毛塑你是我不好。”我欲言又止,“但,何至于动了杀心?”
没想到你比赤司君更小气,我洛山时期天天造他的谣他都没生气过呢。
黄濑凉太:“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我:“你就是你就有你故意。”
“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我控诉,“你明知道篮球社经理一职像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样被神秘人下了诅咒,却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的成分很复杂啊,说,是谁派你来的!”
黄濑凉太:“是小赤司。”
我:晴天霹雳.jpg
“我被背叛了。”我喃喃自语,“我被残酷地背叛了。”
这就是年轻资本家的手段吗?不愧是御三家的公子,多么无情,多么冷血。
“我对赤司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沉痛地拿出手机,“没想到大学刚开学他已经迅速进化成了无情资本家,与我不再是同路人。”
“什么都别说了,就让我们恩断义绝,双删吧。”
黄濑凉太:“不要啊!”
“别,别做这么恐怖的事。”他胸膛起伏,被吓得不轻,“小赤司会杀了我的。”
我:无慈悲.jpg
“事情不是小栗子想的那样。”
黄濑凉太抿了抿唇,认真地说:“我听篮球社的前辈说,他们因为经理的事报过案,却没有查出结果,事情不了了之。”
“我和小赤司联系的时候说起这件事,他问我是不是在横滨。”
黄濑凉太回忆和赤司征十郎的对话,复述道:
“‘我认识的最优秀的侦探正巧在那边,为什么不去寻求她的帮助呢?’”
“到名侦探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第17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十七天
事先声明,我并不是一个很好哄的人,我拥有丰富的反诈骗经验,没有人能从我手里骗走一分钱。
别以为我是区区几句话就能被哄得团团转的天真小女孩。
黄濑凉太:“小赤司说名侦探……”
我:“再来一遍。”
黄濑凉太:“呃,名侦探……”
我:“再来一遍!”
我要录下来当起床铃!
“小栗子,你答应帮忙了?”黄濑凉太高兴地说,“下午有空吗,我带你去篮球社。”
我今天满课,但问题不大,名侦探无所不能。
乱步先生的台词我说出来是不是也很帅!
快夸我快夸我(尾巴乱摇.jpg)
和黄濑君约好碰头时间,午休时间差不多也结束了。
下午有一节水课,我坐在角落位摸鱼,掏出手机。
【AAA侦探业务请私信使命必达:在吗?(异瞳波斯猫探头.jpg)】
【赤色猫猫资本家(放养中):我在,栗子现在不是有课?】
赤司君开学前找我要了一份我的课表,我本以为他是学霸的本能作祟,没想到是来抓我摸鱼的。
【赤色猫猫资本家(放养中):冒昧问一下,栗子给我的备注还是原来那个吗?】
我:不是,原来是(家养版)。
对不起,猫塑和资本家是我对赤司君的刻板印象。假使他愿意染头,比如染成绿间君同款发色,我十分乐意根据事实及时修改备注。
我运指如飞地打字:“黄濑君为什么会出现在横滨?我难道不是排除掉所有我认识的打篮球、打网球、打排球、打棒球的朋友们的志愿大学之后才选择的学校吗?”
我有一个小小愿望,我想去一个没有热血运动健儿的学校深造,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
“可能是我忘记告诉你了。”赤司君发来的消息中透露着浓浓的无辜,“凉太因为模特工作的原因改了志愿。”
我:他真的不是你安插的间谍吗?
高中时期沉迷于侦探工作的时候,赤司君虽然十分支持我的事业,但对我的学业丝毫不手软,是一位比班主任更望子成龙的严师。
“我不会因为上大学就堕落到逃课去网吧通宵、一星期的作业全留在星期天晚上补、期末前在导师办公室哭求一次人生再来的机会的。”
我赌咒发誓:“黄濑君绝对找不到告小状的机会。”
赤司征十郎回消息很快,我猜他可能下午没课:“是啊,高中时泡在警局通宵第二天旷课补觉、凌晨一点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把数学作业借你抄你真的写不完了、期末前在学生会办公室哭着找我借笔记背重点的人,全都不是栗子。”
赤司征十郎是一款针对我的恶魔,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在东大,有些时候没法及时帮上你。”短信页面跳出他的消息,“有个人在你身边,我能放心些。”
我趴在课桌上,手指戳着冰凉的屏幕,表情包图库中摇晃耳朵和尾巴的波斯猫甜甜地眨眼。
赤司君是一位好心恶魔。
【赤色猫猫资本家(放养中):抱歉,我还在上课,老师看过来了,下课再回你消息好吗?】
他又发来一个文件包,里面是横滨国立大学篮球社的资料,包括失踪的第一任经理照片、入狱的第二任经理笔录和休学的第三任经理住址。
侦探这行十分需要人脉,比如某个父亲是警视厅警视总监的东京男高,某个父亲是大阪府警本部长兼警视监的大版男高——够了,你们这群拼爹的青少年。
我什么都没有,赤司君秒了所有。
“我无以为报。”在蹭学校wifi下载文件包的间隙,我暗自发誓,“唯有成为一流的名侦探方不辜负赤司君栽培之恩!”
“我是栗子的事业粉。”红发少年曾笑着对我说,“任何需要帮忙的事,都能来找我。”
呜呜从业四年我也有自己的粉丝了,虽然他本来就是我的亲友,但是呜呜,好感动。
“论搞事业我绝不可能塌房。”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黄濑君的委托我今天放学就给他狠狠做了。
怀揣信念感,165cm的我跟着189cm的黄濑君来到人均180cm的篮球社。
我头仰得好高好痛,好窒息,我快不能呼吸了。
一米八以上的空气有多新鲜,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黄濑。”篮球社的社长横田用力拍打黄濑凉太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开学第一天就帮我们找到新经理了。”
我不是来当经理的,我是来破案的,除了赤司征十郎之外,没人能把运动系社团的入团申请书塞进我手里。
“你好,我是川绘栗子。”我露出面试专用微笑,“我初中在帝光中学当过三年的篮球部经理助手,高中在洛山篮球部持续了这份工作,是的,我与奇迹的世代是同期生。”
不夸张的说,我的简历仅看外表堪称精彩非凡。
只有熟人知道我内心“总有一天我要和你们这群沉迷球类运动的热血青少年拼了”的尖啸呐喊。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继续在篮球社发光发热。”我目光澄澈真诚地仰视篮球社社长横田。
不等他张嘴说出欢迎二字,我话锋一转,脸上升腾起些许迟疑和畏惧。
“可是,我听说了篮球部三任经理不得善终的传闻,十分害怕。”
我退到黄濑君背后,让他挡住我大半个身体,用走位生动形象地展示出一个无助少女的恐惧。
“横田学长可不可以和我说一说这件事呀。”我本色出演一个无知的外地人,,“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听完就不害怕了。”
“你也不想冬季杯的时候只有横滨代表队没有经理,连计分表都要自己抄吧。”
恶魔的低语徘徊在横田耳边,他看向篮球社的兄弟们,男大们面露坚毅:怎么可以在别校队伍前丢了面子!
“我知道一点。”一个男生率先说,“上个学期,第一任经理纹美失踪之前,有传言说篮球部闹鬼了。”
“半夜,训练场一片漆黑,月光投影的瘦长树影在墙上攀爬,像死人竭力伸展的手指。”
他压低声音,用凉飕飕的语气带听众身临其境,“不见光的角落里,不似人声的哝哝低语听不真切。”
噫!几个高个头的男生搓了搓鸡皮疙瘩冒起的胳膊,我和黄濑君对视一眼。
“我听见的版本里还有拍球的声音。”另一人补充道。
“咚,咚咚……篮球有节奏地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弹起,声音一次比一次重,仿佛人的头颅被一次次拽起砸下,闷雷似的响。”
噫!!男大们手臂上鸡皮疙瘩更多了,我和黄濑君再一次对视。
我:你想到了吗?
黄濑凉太:天呐,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初中帝光时期青峰大辉和黑子哲也深夜练球却被校工以为闹鬼的传闻吗?一模一样!
深色肌肤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青峰君,存在感仿佛透明人的黑子君——我不愿去数他俩为帝光中学贡献了多少精彩纷呈诡异动人的校园灵异传说。
要知道,在帝光,花子君传说都没有市场。
我能成为一位坚定的无鬼神说主义者,必须感谢我的母校帝光中学。
“小青峰和小黑子人不在横滨……吧?”黄濑凉太犹犹豫豫。
我:做人不要太武断,说不定呢。
“后来,纹美便失踪了。”
横田情绪低迷地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快半年了……”
“横田和纹美是恋人。”社员帮忙解释,“他们当初感情可好了,唉。”
“叹气做什么。”一个男生撇撇嘴,“不是直琴那女人干的吗?她都坐牢去了,纹美肯定是被她杀了。”
“不要胡说!”横田严厉道,“纹美只是失踪而已,警察说直琴没有交代她的下落。”
男生:“杀人毁尸罪加一等,直琴又不是傻子,她肯定不认啊。”
直琴,我在赤司君发来的档案中看见过这个名字。
她是黄濑君口中入狱的第二任经理——前任经理纹美忙于大四实习,辞去了篮球社经理的工作,由高中时期曾是女子篮球队队员的直琴接任。
纹美失踪后,直琴被怀疑与她的失踪案有关,被免除社团职务,接任的第三位经理名为香莎。
香莎在任最短,不满半月便休学离校,我在文件包中看见了她的病情诊断书:重度抑郁。
重度抑郁,疑似人为。
不久后,警方逮捕直琴。
“学妹。”横田叫我,他脸上还残留与人争执时留下的赤红,“篮球部经理不是什么危险的工作,直琴已经被关在牢里了,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