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站在一旁,遵照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嘱咐,从袖子里悄悄取出一个小盒子,用火折子引燃了盒子里淡粉色的熏香,她将熏香放在角落,就悄然离开。
年若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忽而感觉到浑身莫名其妙的开始涌动情.潮,她顿时涨红了脸,偷眼看向陈文宴。
此时陈文宴眸中亦是欲色翻涌,呼吸急促。
“不好,有问题...”
可她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间被人从身后打晕。
......
年若薇被一阵难以启齿的汹涌情.潮裹挟,她呼吸急促的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见端坐在马车内,正伏案批阅奏折的那人。
看着他镇定从容,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愈发恼怒,此时被情.欲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一咬牙,起身冲到那人面前,一把将他推倒,罢了,就当她去楚馆玩了只鸭子吧。
面对年氏突如其来的攻势,胤G毫无招架之力,在她触碰到他那一瞬,他已然丢盔卸甲。
他顷刻间就猜测到陈家为献媚于他,又担心年氏宁死不从,对年氏下了欢好之药。
若是旁人,早在靠近他那一瞬,他已然将人斩杀,可眼前的女人是她,他对年氏素来没有任何抵抗力。
此时胤G担心年氏误会他趁人之危,只克己复礼张开手臂,不敢触碰到她分毫,直到她蛮横的褪去他的衣衫,猛然坐在他身上,他彻底占有她之时,他浑身都在隐忍的颤抖。
最后被久违的欢愉侵袭,他终是控制不住相思之情,忍不住与她沉沦情爱之中。
坐在马车前的苏培盛没想到这场情事竟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他吓得赶忙将马车赶到附近荒僻的暗巷里。
今日用的马车只是寻常马车,此时王爷正哑着嗓子一遍遍缱绻呢喃小年糕的闺名。
可直到三更天,只除了极乐之时,小年糕几声抑制不住的低吟,她不曾如从前那般,温柔呼唤王爷的名讳,反而时常发出愤恨的冷哼。
几场情事之后,年若薇浑身黏腻,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四爷烙印下的气息。
此时她累的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无奈的任由他用了事帕子替他清理身子。
他如从前那般,用温柔缱绻的眼神注视着她,绵密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肩胛一路而下。
几年不见,他对情事愈发索求无度,她甚至有些怕他了。
此时她才勉强相信锦秋说四爷这些年来为她守身如玉。
方才头两次他很快就宣泄,她还在心里嘲讽他御女无数,掏空了身子。
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他那是素了许久,一时之把持不住,渐渐的他开始渐入佳境,带着她一道共赴巫山好几回。
面对他的攻势,年若薇最后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她苏醒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血棺内,逡巡四周之后,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回到了雍亲王府,回到她当侧福晋时的居所。
忽而感觉到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她吓得转头,竟发现此刻四爷抱着她一道躺在了棺材里,此时她正躺在四爷身上。
他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连俊美无俦的脸上亦满是}人的红疹子,年若薇顿时吓得瞪圆眼睛。
“年糕你醒啦?可舒服些?”锦秋的声音陡然传来。
“爷伺候了你一整晚,刚睡下。”
“姑姑,让他出去,一会被药水伤了身子,他又该怪我了!”
“他习惯了,从江南回来的路上,他就找叶天士要了方子,想要与你感同身受。”
“刚开始浸泡那药水之时,爷浑身都没一块好肉,脱了好几层皮。”
“你别怪王爷了,他也不容易,他只想护着你,若明目张胆的对你独宠,你和年氏一族都要死。”
“姑姑,别说了!”年若薇从血棺材里爬出来,径直来到浴房里沐浴。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浴池内沐浴,此时有些窒息的看着满身的欢爱痕迹,他真是疯了,甚至连她的脚都不放过,将她全身上下都吻了一遍。
此时她凝眉揉着后.腰的穴道,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股浓稠精水离开身内,她不想怀上那人的孩子。
她坐在浴池内清理身子,没有想到那人竟留下那么多精水,真的很多,以至于她处理了许久,才有些疲累的起身更衣。
她从浴池出来之时,那人已然不见了踪影,显然去上朝了,难以置信他倘若真的时常泡那药水,顶着满身的红疹子去上朝,会不会被满朝文武笑掉大牙。
可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并未求他自虐。
年若薇知道那人这辈子都会对她阴魂不散,她不想再逃了,她想让他死!
她跟着叶天士多年,对药理略知一二,只她日常浸泡的药物残渣,都能提炼出许多种毒药。
年若薇在心里思索许久,最终决定给他下慢毒,经年累月之下,定不会被察觉。
“姑姑,如今我是何种身份呆在此处?雍亲王强夺来的臣子妻,还是暖床婢女?您但说无妨,也好让我摆正自己的位置。”
“小年糕你可莫要再说这些气话了,你依旧是王爷的侧福晋。”
锦秋觉得小年糕愈发尖酸刻薄了,倘若方才王爷听到那些噎死人的话,定要生闷气好几日了。
王爷在朝堂上伶牙俐齿,可一遇到小年糕,却变成了锯嘴闷葫芦,疼了伤心了,都不知道吱一声,只默默的承受所有,他们这些奴才都忍不住心疼。
“姑姑,小阿哥在何处?”
“爷上朝的时候,会带着小阿哥一道入宫,将小阿哥放在乾西四所里照料,十三阿哥歇息之时,也会帮着一道照料小阿哥。”
“我想入宫去看小阿哥。”
“算了,不用了。”年若薇担心那个疯子又会因为她擅作主张而发怒,于是忍着对小阿哥的思念,悄悄抹泪。
“我这就去准备马车。”锦秋毕恭毕敬的说道。
年若薇诧异的看向锦秋:“不必了,免得他责罚。”
“小年糕,爷说了你只要不离开他,你想做什么都成。”
“不必了。”
年若薇知道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人在哄她的工具和手段而已,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待到她愚蠢的再次对那人动情,他又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既然他此生注定会对她阴魂不散的纠缠,那就互相折磨到白头吧,谁也别想善终!
锦秋很快就寻来了马车,年若薇换上侧福晋的吉服就入了紫禁城。
去岁十三阿哥的额娘章佳氏油尽灯枯,被追封为敏妃,多年不见,也不知十三阿哥是不是长高了许多。
这个时辰十三阿哥该下学了,年若薇径直来到十三阿哥的据所,果然看见十三阿哥正在陪着小阿哥踢蹴鞠。
“晖儿,十三叔明日再陪你玩,我们快洗手用午膳。”
眉眼清俊温润如玉的少年抱起小团子,亲昵的在小家伙的鼻尖上蹭了蹭。
年若薇不禁莞尔,疾步踏入了院内。
“十三阿哥别来无恙?”
小十三胤祥抬眸就看见熟悉的容颜,顿时愕然的张大嘴巴,继而红了眼眶。
“年糕,你回来了!”
这些年来,十三阿哥胤祥始终都知道府邸里的小年糕并非是本尊,他不知道四哥为何要弄虚作假。
他甚至隐隐猜到小年糕不在了,他曾怨恨过四哥,这些年来对四哥不再若小时候那般亲厚,只一味的对小年糕所出的小阿哥宠溺不已。
“额娘不在了...”
十三阿哥哭的伤心欲绝,如今他已然是翩翩少年郎,可只有在小年糕面前,他才敢露出真性情来。
“爷,奴婢会陪着您,您别哭了。”
年若薇只觉得十三阿哥可怜,他那么小就失去了自己的额娘,康熙爷更是压根注意不到十三阿哥这个出身低微的皇子。
“十三叔,晖儿愿意陪您一辈子。”小阿哥抱着十三叔的脖子亲昵说道。
“好!回来就好。”胤祥含泪喃喃道。
“福顺,你去告假半日,今儿爷要设宴。”十三阿哥的语气染着久违的欢快。
“奴才遵命。”福顺乐呵呵的点头哈腰,自从敏妃娘娘不在之后,爷许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他很感激小年糕母子,帮爷走出丧母之痛。
年若薇抱着小阿哥,与十三阿哥一道入了饭厅用午膳。
她才刚坐下,忽而有奴才来报,说雍亲王来了。
年若薇有些不悦的凝眉,顿时敛去笑颜,只默不作声的给小阿哥夹菜,她仅仅只是听到那人的名字,这顿饭已是没胃口了。
小十三心细如发,虽然方才小年糕眸中的厌恶一闪而逝,但他还是瞧见了。
他猜想定是四哥和小年糕吵架了,二人夫妻间的事情,他也不好过问,只默默的给小年糕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吃的红焖猪蹄。
年若薇抬眸看到十三阿哥眸中的担忧和安慰,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即便多年不见,十三阿哥依然如此善待她。
此时那人穿着一身朝服,径直坐在了她身侧,她感觉到垂落在一旁的手被人扣紧,顿时吓得挣脱开,将手放在了桌案上。
胤G垂眸敛去失落,将空悬的手无助的收回。
方才阿玛和额娘之间的生疏动作,都被小阿哥弘晖尽收眼底,昨日苏安达说额娘和阿玛吵架了,让他平日里帮忙撮合阿玛和额娘和好如初。
苏安达说若哄不好额娘,额娘就不要阿玛了,想到阿玛会难过,弘晖午膳都没吃多少。
这顿午膳的气氛很是怪异,胤祥看出小年糕与四哥似乎吵得很厉害,整顿饭都不曾与四哥说过一个字。
从前小年糕看着四哥的眼神满是爱意,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和不耐。
她甚至看向福顺那些奴才们之时,都比看四哥和颜悦色,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和,只默默守护在小年糕身侧,绝不让四哥欺负她半分。
年若薇尝试过逢场作戏,但每当她一看到那人的脸,就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她就会下意识的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最后她自己有些受不了,只能埋头吃饭,不再看他,这才勉强舒服些。
一家三口在十三阿哥居所用过午膳之后,年若薇与十三阿哥和晖儿又下了一会象棋,就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阿哥回到乾西四所歇息。
此时她站在院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将小阿哥抱到哪里歇息。
她正彷徨之际,忽而怀中一空,小阿哥被那人抱在了怀里,径直朝着他所居的前院走去。
年若薇想了想,就转身准备去自己的居所歇息。
“呜呜呜,额娘您别走,晖儿要和额娘一起歇息...”
年若薇才走两步路,身后竟然传来了小阿哥的呜咽声,她顿时心疼的转身跟在了小家伙身后,这才见他破涕为笑。
年若薇无奈的用帕子擦拭小家伙哭出的鼻涕泡。
她跟着父子二人,来到了那人的卧房内,此时小阿哥竟然牵起她和那人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晖儿想要阿玛和额娘陪着歇息。”
年若薇只觉得与那人接触的手都在发抖,她本想拒绝,可看到小阿哥泪汪汪的眼睛正满是期待的盯着她,已到嘴边的拒绝之言,瞬间堵在心口。
“好。”年若薇抱着儿子躺在了床榻之上,她身后一暖,那人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急促的呼吸声。
此时那人的手掌将她和小阿哥紧握的手掌包裹,她心内五味杂陈,倘若小阿哥的父亲是个寻常匹夫该多好,他们一家三口定是最幸福的家庭,可惜了,是他。
今日陪着小阿哥玩闹许久,她此时困意袭来,低头吻了吻小阿哥,就心满意足的准备沉沉入睡。
待到母子二人沉睡之后,胤G分别吻过妻儿,就起身去书房办差。
他知道年氏对他心存芥蒂,他愿意用一生来忏悔和弥补对她的亏欠,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年若薇苏醒之时,小阿哥正被锦秋伺候着吃点心。
见她醒来,小阿哥将最爱吃的芙蓉糕递到额娘嘴边:“额娘您快吃,可好吃了。”
年若薇笑张嘴,接受儿子递来的糕点,感动的热泪盈眶。
如今小阿哥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记得历史上的大阿哥弘晖只活到八岁,但如今历史已改变,小阿哥的生母是她,而非乌拉那拉氏,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定不会有事。
即便她呆在那人身边觉得反胃,度日如年,但她还是想用余生护着她的孩子。
是夜,苏培盛来告知,让她早些歇息,说那人需在书房处理公务,需晚些时候回来,叮嘱她不必等她。
年若薇猜想,定是那人要去睡后院别的女人,又碍于之前承诺的那些空诺,才故意找借口,他还真是又当又立,虚伪做作的让人想吐。
年若薇不禁计上心来,决定夜深人静之时,去书房里打他的脸,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对她说那些虚伪的花言巧语。
那人成日里就知道恶心她,今晚她也要恶心他一回。
临近子夜,年若薇蹑手蹑脚的披衣起身,悄悄来到前院,原本她只想让守门的奴才们去通报,恶心恶心正在和侍妾翻云覆雨的那人,可她来到门前,那些守门的太监却朝她行礼。
“侧福晋,王爷现下正在书房内看折子。”
年若薇看到那些奴才们都对她和颜悦色,于是试探性的说道:“我去瞧瞧王爷。”
原以为对方会找借口阻拦,可没成想对方竟然垂着脑袋,默默打开了院门。
年若薇诧异挑眉,索性光明正大的入了前院内。
她靠近书房就听到一阵清冽的诵经祈福声,顿时刹住脚步。
那人似乎有些咳嗽,时不时的边咳嗽边诵经祈福,与从前不同的是,他在吾妻年氏若薇后,多加了吾儿弘晖。
那些经文犹如紧箍咒般,让她开始心乱如麻,他惯会杀人诛心,更擅长虚与委蛇,定又是在逢场作戏,她才不会中计!年若薇愤恨的转身离开。
苏培盛看到小年糕前来,正要凑上前打招呼,忽而看见小年糕板着脸转身就走了,顿时懵然的挠挠头。
他赶忙跑进书房内,低声对还在虔诚诵经的王爷提醒道:“王爷,侧福晋方才来了,站在门口没一会,又悄然离去了。”
书房内的诵经声并未停下,只愈发低沉了些。
今夜他食言了,并未回来,年若薇此时躺在血棺材里,有些心烦意乱的听着窗夜雨风急。
她正有些犯困,忽而看看窗棂上映着一道熟悉的欣长身影,她顿时惊讶的皱眉,他方才不是派人来告知她,说今晚歇在前院不回来了吗?
她完全不想再与他攀扯任何关系,只漠然的闭上眼睛。
随着窗棂被急风骤雨剐的发出轻响,年若薇顿时惊醒,一睁眼又看见那道身影,依旧静立在远原地。
她顿时没了睡意,只五味杂陈盯着那道身影,直到五更天,她听见苏培盛低声提醒他该准备上朝了。
他声音沙哑,低沉应了一句,主仆二人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