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战场上是不会有人等着你说‘Game Start’的。”
甚尔嘲讽声响起。
他的出拳很利索,招式和行动都非常的迅猛。野外中常见的觅食者和捕猎者的姿态在他身上浮现,和他在战斗中光是被那双眼睛注视,就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了。
撞击声砰砰响起,掌与拳相撞。
视溅起的落叶和汗水混淆在一起,我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身子剧烈喘息着。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漫画JOJO这样的人,我真的是忍不住怀疑他除了自己是天与咒缚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替身使者。
看着脸上身上青紫一片,呕出一口淤血的少女,甚尔抬手擦过额角的血液。
真是离谱的成长速度。
两个月前连他的三分力道都接不住,现在就已经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
如果不是因为子书子彧这小鬼的年龄太小,战斗经验不足,再加上蜜罐里长大的杀招除了架子没有气势……说不定现在躺下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甚尔看着气喘吁吁的少女,微微扬起了下巴。
“你术式呢?去哪儿了?”
“甚尔想看我用术式?”
我有些惊讶,一想也有些理解。
甚尔知道我是咒术师,但我们相处到现在因为我师父给我定制的强者路线。
无比安全的并盛町再加上最近几次训练,他都要求我都是反应能力和蛮力的祓除,就算是对练也是体术战为主。所以甚尔是至今没有见过我使用术式的。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的术式有些奇怪。”
可能会让你变成自己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想起自己如今还被瓦利安小队仇视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他。
“你确定要试试吗?”
甚尔没回话,他那张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你在说废话吗”这样的情绪。
“好吧。”
我想:希望甚尔不要生气。
见过业力大的害怕被消除的,没见过这么主动来消除业力的。
人类的业力和咒灵业力的感觉不一样,但本质上来说都是会让人产生负担甚至影响未来因果的东西。
我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咒力顺着回路开始凝聚在身侧,右手挽指作“说法印”。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念诵金刚萨埵百字明咒。
梵音扣心,重重击打在甚尔的胸腔。
在古怪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发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甚尔下意识地抬起抬起天逆鉾,在空中按照危险的轨迹划下。
可惜,落空了。
这是第一次在术式前,天逆鉾失去作用。
不仅如此,天逆鉾上还泛起了一层金绿交杂的光芒,一长一短的兵刃泛着鎏金色的光芒,刀柄处的最下方却是翠绿的样子。光是握在手中,都感受到一股超脱其他的力量从中震袭而来。
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所以他刚刚用天逆鉾划破咒力的轨迹,几乎是没办法如预料的破除咒力的。
暖阳一样的力量从接触到天逆鉾的手掌开始向胸口处回流,就像是所有血液都跟着一起震颤一样,甚尔在此刻感觉到了被‘束缚’的滋味。
天与咒缚是五感比常人要强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面对梵语经文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躲避。敏锐的听觉让他受到的心灵震荡甚至比瓦利安小队还要严重许多。
“有意思。”
这么说着,甚尔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拳直击自己的左耳。
左右迅速两下之后,艳糜的血液顺着耳垂开始滴落,耳膜震破的感觉让他脑袋嗡了一声,接着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间归为宁静。
念诵经文的少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甚尔看着那张红润的唇一翕一合,似乎吐露了什么更加复杂的经文,连带念诵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就这啊?”
甚尔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甩动着手中已经变形了的天逆鉾,脚下一晃,整个人闪身到少女面前。
就在他即将挥动匕首击中她的时候,胸口处突然涌起了巨大的心悸感。无形的手指捏住了他的心脏,攥着他整个人向下。
无情的杀手抬起手,可手中的天逆鉾就像是有千万斤一样,连带着他的胳膊下沉。
他在此刻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连天逆鉾这种孩子都能拿起的武器都无法拿动了。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压力盘踞在周身。
甚尔感觉自己的衣服在这刻似乎都变成了某种负担和枷锁,坠石一样镶嵌在他的身上。身形晃荡之间,甚尔坚持住了,此刻就像是什么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是每动一次都感觉到自己像牛一样拖着巨型房屋。
“操。”
他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
身形随之剧烈地停顿,向下的拉扯感和身上感受到的巨力让他非常难受。
“甚尔?”
少女停下了念咒,她的口型应该是喊了自己的名字。
甚尔看着她蹲下身子,担忧地伸出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可当那纤细白皙的手指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甚尔就像是被一百万斤的铁砸中了一样,噗地一下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他狼狈得跌倒地上,地面随之压下去一大个坑。
123.
碧蓝的天际划过白色的流光。我和甚尔在云层泛起肚皮白之前就开始训练,晚霞似要染地时才停下。
场训地被我们两个人弄得坑坑洼洼,我被甚尔揍的像个破布娃娃,对面的甚尔被我弄的凄凄惨惨。
我是抗揍没错,力气也比之前大了一些。但……我毕竟不是天与咒缚,怎么可能完全抗得过暴君一样甚尔的攻击。
是他说可以全力以赴的,我打不过天与咒缚使用术式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甚尔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甚尔?”
我迟疑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的甚尔,犹豫再三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碰瓷一样,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硕大的地坑、还有倒在地坑中的甚尔。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瞳孔地震。
天菩萨啊!
我现在已经强到给天与咒缚一拳,就让他倒地的程度了吗!?
就算是放水或者说咒术效果,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从来没认为我真的有天会把甚尔怎么样啊!
没等我从此刻喜悦震惊又有些微妙的心态里调整出来,甚尔就喊住了我。
“小鬼。”
“过来给我把衣服脱了。”
太重了,衣服不是衣服,更像是什么石头刑法。
他语气漂浮,带着重重的虚音,就像是大病的人一样,话音都在颤抖。
我:“??”
“甚尔!?”
这是什么请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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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天啊,真不知道是甚尔在让着我还是我真的变强了。】
↑妹不觉得自己强,甚至以为甚尔放水了。
国人是这样的:谦虚,谦逊,谦让。多美好OVO
想起来一个小视频,日本人采访中国人,你会日语吗?中国人说“一点点”。然后流畅谈话了下来。
接着又问美国人,你会日语吗?美国人说“Of course~”,然后全程鸡同鸭讲。
我觉得这个梗挺有趣的,所以女主都是‘一点点’。
-你觉得你强吗?
-啊,还行吧。
-你能打宿傩吗?
-诶!?我吗?
哈哈哈哈
开个小玩笑啦,如果真要打的话,妹会第一个冲上去在傩子头上来个暴扣。
第29章
124.
这次的业力是‘负重’。
甚尔杀生太多,庞大的业力决定不帮他背负了,让他自己背一下看看。
然后他就被自己压垮了。
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身为天与咒缚,出生到现在,居然有天能够感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滋味。
125.
我不知道甚尔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祓除了多少术师,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我知道,一定不少。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甚尔那变态的体质导致他自己戳聋的耳朵愈合能听见声音了,但业力还没有恢复。
当时听到甚尔的请求,我诧异了一会儿后。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我当机立断地把甚尔短袖脱掉了。
158的我背着光着膀子的至少180的壮汉回到了家。
他个子太高了,被我扛起来的时候脚尖在地上拉扯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甚尔忍受不了发出嘶声,我才意识到问题,把抗的动作改成背。
后面又因为我胳膊长度不够,虽然背起来很轻松,但牢牢圈着他的腿我太吃力了,最后锁定成了公主横抱。
甚尔:“……”
迟早要杀了你,兔崽子!
我和他默默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我再次感谢我之前的训练。
不然甚尔这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躺在地上,柔弱无助,我又背不回去,帅气的甚尔只能等着像酒吧喝多了的男人女人们一样被人捡尸了。
回来的路上,路人姐姐们还有一些工作党看我和甚尔的表情十分古怪。
我想要不是甚尔实在是看起来长得凶,脸色也臭,回家那会儿围观的不良们可能都要冲上来调侃一句我们是第四爱之类的话语了。
——哦,你们肯定想问为什么是背着,因为他现在已经废了。
意思是,只要走一步路,我的三师父就会露出柔弱的样子,夸张的大喘气。
画面太美了,我一时不敢看。
我也有些后悔,但……说句实在话,甚尔身材挺辣的。
看他面红耳赤又有些虚弱的发出喘息,还有种蛊惑的性感样子。
看到就是赚到,赚到就是爽到,我值了!
“快解除,不然今天就宰了你!”
甚尔这样命令我。
“没办法啊甚尔,【梵天】是消除业力,谁知道你业力这么重啊!”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光是吼完一句话又剧烈喘息的甚尔,叹口气。
“少说两句话吧甚尔,你这样子怪不好的。”
说一句就喘好几口,感觉就像是严重缺氧一样。
不仅如此,你脸都惨白了啊哥!
我十分担心他会因为太过娇弱而死在家里,连带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甚尔?”
甚尔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
我想,要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深厚的情谊,我绝对会被他杀了。
当然,现在的甚尔肯定也没有这个能力宰了我就是了。
我感觉他应该是不想做饭的,但他不做饭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不会做。而且时间太晚了,如果这个时候叫外卖,很有可能小惠会被吵醒,然后进入下一轮噪音狂欢。
“五亿円。”
我沉沉地提醒他。
甚尔心里也沉沉的。
他在杀了我和饿死我以及爬起来继续赚钱之中
——选择了身娇体弱的赚钱。
柔弱的甚尔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站起身。反复调整了好几次呼吸之后,甚尔终于恢复正常走路的状态了。
我原本以为好起来了,可就在甚尔进入到厨房没多久,厨房内发出了“砰”地一声响,随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子,凑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光着上半身的辣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线条非常明显,颇有种麦克秀的型男辣感。
他这会儿可能是被气到了,剧烈呼吸之间,胸口也跟着一起剧烈起伏。
我视线从他的脸转移到胸口,又转移到掉落在地上的……锅?!
“甚尔?”
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
现在的甚尔不会连铁锅都拿不起来了吧?!
“……哈。”
他咬牙切齿起来,“小鬼,你最好祈祷你的术式效果一辈子不解除。”
我:“……”
哦天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受。
就是当你对某件事情的坏结果还充满希望和幻想的时候,结局突然给你来了个急转直下,你真的马上要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此刻我的状态,我已经感觉到我被他锁定了仇恨值,按照游戏的说法就是甚尔他现在已经红温了。
太要命了。
——指的不止是他的身材还有未来的情况。
我艰涩的开口,试图挽救一下糟糕的结局:“呃啊……要不我来尝试做一下?”
“你?”
甚尔不屑,他抬起手拿起旁边的菜刀,似乎要力证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试图给我表演一个高难度的翻转刀花。
但我已经预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甚尔!!”
我惊恐地大喊。
不要啊!!
“现在的你可不能动刀动枪的啊!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天与暴君了,禅院甚尔你醒醒啊!”
万一呢?万一呢哥!想想后果啊!!
话音落下,甚尔也落下了。
如我所料,在那双宽大的手握及菜刀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手腕抽筋,刀直接脱手。不仅如此,放刀的案板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piaji”一声掉在了甚尔的脚指头上。
嘶。
我倒吸一口气。
我真的不能想想豌豆公主的脚指有多疼,这个高度下来会不会肿啊?
看着伴随粘板落下而摔倒在地的甚尔,始作俑者的我几乎不敢和那双眸子对视。
“我来做饭!我来我来我来!”
头皮发麻的我自告奋勇。
我决定了,今天就吃白面条!
不知道甚尔是厌倦了此刻的场景还是彻底摆烂了,他面无表情冒着可怕的杀气注视了我许久,最后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起身。
我扶着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豌豆公主,让娇滴滴的他坐在了沙发上。
“甚尔,一定要小心啊。”我担忧地说。
但凡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我们家,就会觉得我扶住甚尔的样子特别像扶着怀孕的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