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就像在观察一件稀世珍宝。
“王、以、沫。”他一字一顿地念叨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呢?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这种爱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来不知道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他得病了,病得不轻,病让他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就算一堆钱摆在他的面前,他都嫌它们碍眼;更别说女人。
抑郁症所伴随的病症必有性功能低下这一条。
他就连看黄片儿都提不起兴趣,更别说其他的。
可如今,他很想试试,是不是只有王以沫可以治好他的病。
至少现在,他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
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都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想着想着,他便俯下了头,一个如同羽毛般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明明是微凉的触感,在他的身上却瞬间起了化学反应。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觉得勒脖子,又觉得有些燥热。
扯松了领带,又随手松开了领口的扣子,而吻……
也就那样顺着她的额头来到了她的眉心,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再顺着眉心一路吻到了她的鼻梁、鼻尖、再来到唇上时,他略作停顿,但仅仅不过三秒。
他敛下眸,将自已的唇轻轻印了上去。
轰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了,一张张的记忆碎片疯狂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又觉得头疼,于是立即往后撤,离开了王以沫的红唇,规规矩矩地坐回自已的位置。
期间,他偷偷看了王以沫几眼,她仍然熟睡着,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极轻的吻醒来。
缓了几分钟,他又继续靠近王以沫,这次他仍然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情,他想知道是不是在吻她的时候那些记忆碎片才会翻涌。
轻轻地把王以沫的头掰到朝他的方向,再次轻轻地吻上那张红唇……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要吻一吻她,不会打扰她的睡眠和美梦,他只是想要探索那些失去的记忆,他只是想要验证这个女人对自已莫名的吸引力;
然而,当唇与唇相触碰时,一切的发展都开始不受控制了起来。
他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用力,吻得眼下的人发出了几声不适的呻吟,又吓得他赶紧收回了思绪,再次撤走。
沉吟几秒后,他想起后备箱里还有几瓶酒,于是让君驰拿了过来。
打开一瓶酒,自已先喝了几口,后又把酒含在嘴里,覆上王以沫,掐开她的嘴,抵开她的齿,一点点地小心地把口中的酒喂给王以沫。
他不知道她今晚喝了多少,但他觉得那还不够,因为害怕她会中途醒来,察觉自已如此卑劣的行为。
于是他一口一口把整瓶酒全都喂光了之后,见王以沫睡得越来越沉,小脸越来越红,他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在彼此酒精作用之下,他的胆子大了,欲望也浓重了。
他彻底离开自已的座位,倾身压上王以沫的身体,继续吻她。
她的口中还有红酒的芳香,比他喝过的所有酒都要醉人。
他贪婪地夺取着她的唾沫,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找到她的软舌,与之纠缠……
与此同时。
遥远的天边。
蜿蜒盘旋的荒岛如同一条沉睡在大海之中的巨蟒,荒岛之上,那栋诡异的凶宅之中,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内每夜都会传出阵阵哀嚎。
被铁链缠绕的男人披头散发,面目全非,那身洁白的长衫被鲜血染红了一遍又一遍,脚下的地面因为鲜血长期堆积,早已无法彻底清理干净,一片片的暗红色在他的脚下绽放蔓延。
男子双眸绯红,脸上青黑色的经脉时而凸显,时而往上蔓延;那张原本红润剔透的唇也以变成了乌黑色。
可尽管这样,他的残破不堪中仍然透着几分妖艳与危险。
与他截然不同的是,坐在他正前方的长椅上,悠哉嗑着瓜子平静地欣赏着他发狂的道土。
瓜子壳洒落一地,他看了看时间,今日最后一个回合的挣扎,到此结束了。
于是,他慢悠悠地起身,走过去,来来回回仔细地查看铁链出现破损的地方。
梁修已经没日没夜的挣扎了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铁锁经常会因为他的暴力出现断裂的地方,就连用铁皮加固的墙面也险些被他扯出裂痕。
“你能力见长啊,这次这么快就把这条铁链都要弄断了?没事儿,我明儿就换一条新的。”
梁修不服,嘶吼着就要向他冲过来,好在铁链束缚了他的行动。
“我也不想这么关着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放你出去,你能平静的去处理你那些破事儿吗?”
“你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个正常女孩子会喜欢?”
“你乱讲!!”
“我在她面前又不是这个样子的!我那么听话,我没有伤害她,我已经放她自由了,我把自已锁在这里,我囚禁自已,我那么听话,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
可是,她就是走了。
明明说好的,她永远都不会抛下他,她会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他,和他一起度过余生,就像王子和公主那样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她答应了他的。
那段时间她也做得很好。
可是……
为什么,别人一来,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这种选择,她总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他?
就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来见他么?就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那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明明那晚刚给他讲了一段美好的童话故事,明明那天晚上刚给他洗过澡,爱过他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翻脸就不认人了?
每一次,都在他以为幸福到来的时候,给他最沉重的一击。
就像他一直活在她编织的谎言之中,一次次被她欺骗,又一次次不知道疼痛的飞蛾扑火。
原来,在最临近幸福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想着想着他又笑了,仰起头大笑,又无力地跪下,眼中流下泪,如今的泪都是血红的颜色,划过他惨白的脸庞。
他闭上眼,情绪终于是平静了下来,但出口的话却又变成了――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全都该死。”
第205章 又是在车内的罪恶
这话说得极其平静,可这平静之中却透着让人畏惧的疯狂。
“等我杀了你们,我就回无间地狱……我想念那里,我想念那里的烈火,想念那里悦耳的惨叫……”
他依然闭着双眸,似乎在回忆无间地狱中的惨状,回忆得那么沉醉。
他是真的开始怀念那里了。
无间地狱算什么啊,那里的恶鬼又算什么啊?
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
人类才是最恶毒的东西!
他们可以一边给你说着童话,一边为你编织美好的未来,一边想着要怎么扔下你;
他们让你信任,让你懂得世界的美好,让你感受到世界上最珍贵的爱。
但他们却恨不得你死掉,让你永远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最亲的人,一个是无为道长,可他却把他的关爱和包容给了他所有的弟子,从小却对他无比的苛刻。
一个是王以沫。
她让他误以为这个人间是天堂,当初如果不是她,他不会留下来,原本他就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
可他留了下来,她却一次次地放弃自已。
他做过无数的努力了。
他曾那么卑微,那么听话,那么温柔,那么可爱;他甚至都愿意为了她永远失去自由,留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而她,还是放弃了。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越想越痛,越痛越清醒。
“爸,你当初把我从无间地狱里捞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受苦的吗?”
“与其让无间地狱折磨我,不如你来折磨我?”
睁开眸,红色如血的泪刷刷直下,看得无为道长不再平静。
他连忙转移了视线,“都是你自已,你自已不懂得……”
“你教我啊。你教过我吗?”
无为道长愣住。
是的,他从没有教过他。
因为他的徒弟太多了,那么多的孩子都需要他的帮助,他的青云道观中收的徒弟基本上都是有问题的。
像贺南周那种还算比较正常,从小体弱多病,上山调养的。
其他大多都是聋哑人、残疾人、要不然就是孤儿。
南山的人们都说他是一个活神仙,那些孩子如果没有他,都活不下去的。
和那些孩子相比,梁修是最健全最聪明的那一个,所以从小……他就没怎么关心过他。
说来可笑,这么多年来,他教出了无数佼佼者,却唯独自已的孩子没有教好。
“你们全都是坏人。”梁修盯着他,笑容痴狂,“你最好能囚禁我一辈子,否则这次……我再心软一次,我他妈都该死。”
另一边,罪恶扔在继续……
唾液交融,吞噬呼吸。
如此亲密的举动彻底唤醒身体里沉睡的野兽。
呼吸越来越沉重,吐出来的气都带着火,到了此时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已刚才只是想要吻她,不知不觉间,手就已经放在了她的身侧,轻轻拉下长裙的拉链。
炙热似火的大掌越过轻薄的布料,覆上她微凉的肌肤,粗糙的皮肤与细嫩皮肤之间摩擦而带来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
就在他想要进行最后一步的侵犯时,陡然又清醒了不少。
听说,曾经自已就是因为强奸了她,他们的关系才走到尽头;而现在若又让她发现他在迷奸她,又是在这罪恶的车内……
后果,一定不好。
他,不想再和王以沫闹得那么僵了。
于是,在痛苦的思想斗争之下,他终究是放弃了,没有进行最后的那一步。
但是,这个女人该死的甜美。
他还是不愿意就此作罢,继续亲吻了她身体好一会儿后,还是他自已解决的。
最后,他一遍遍检查王以沫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又替她穿好长裙,来回检查确认了好几遍,确定不会被发现什么之后,他才把君驰叫了回来,让他开车送王以沫回家。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君驰回到车内,一切如常。
王以沫仍然躺在座椅上熟睡着,但车内的酒味更浓重了。
除此之外,在他刚进车里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男人懂,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他默默地发动车,狠狠地握紧了方向盘。
王以沫是他从那几个男人手里救出来的,可也是他……把王以沫送到了车里,送到了贺南周的身边。
他没想这么多,他更没想到贺南周竟然……
贺南周失忆了,他不记得王以沫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没有再去打扰王以沫的生活,所以他以为贺南周已经放下,他和王以沫再也不可能了。
但……
为什么,哪怕贺南周失忆了,在面对王以沫的时候,又变成那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把王以沫送回了家,贺南周倒是没有做任何停留,随着君驰一起回到了医院。
而这一夜,是他保外就医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想起在车内和王以沫发生的一切,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王以沫红唇的触感,他伸手摸了摸,又突然闻到手中似乎也还残存着王以沫的香味。
他摊开手掌,狠狠地闻了闻。
是她的味道。
好香,好迷人的味道。
比安眠药还要有用,他就是闭着眼睛,闻这么一会儿就会觉得安心了,舒服了,就连睡意都有了。
他抱着自已的手,把手藏在怀中,就像在紧紧拥抱着王以沫……
次日,王以沫在中午才醒过来。
宿醉之后的感觉很不好,头疼,胃疼。
最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已竟然喝断片儿了!
就连她是怎么回来的都已经彻底忘记,于是她拿出手机,本想问一问林香玉,却看见手机上有好几个君驰的未接来电。
她立即回拨了过去。
君驰把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当然他并没有说在车内她和贺南周发生的那一切。
那一切君驰也没有看见,只不过是他的猜想。
他断然不会乱讲。
不过王以沫在听后感觉特别后怕,一边是晚宴的那几个利用林香玉信任的男人,一边是……
她昨晚竟然是坐贺南周的车回来的!
挂断电话后,她立即跑到门口,查看了入户的监控,如君驰所说,的确是贺南周把她送回来的。
监控拍到了贺南周抱着她进去的画面,但还好在两分钟之后他们就已经出来了。
王以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样子贺南周是真的忘了,也是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纠缠了!所以……我是不是要谢谢他昨晚救了我?”
(完整版群里见)
第206章 她要结婚了
很快林香玉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君驰也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提醒她要注意那几个男人,在娱乐圈里处处都得多留一个心眼儿。
林香玉得知这件事后,懊悔不已,想想都觉得后怕,她把王以沫送到了野兽的嘴边,差点就把自已的姐妹给害了!
电话里林香玉不停地道歉,承诺,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她会更加小心地保护王以沫。
二人在商量之后决定,不用王以沫亲自去道谢了,这件事因林香玉而起,该去道谢的也应该是她。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方芝回来了,她昨晚一夜未归,王以沫想起自已的遭遇连忙询问她昨夜为什么没有回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见方芝犹犹豫豫的还面露尴尬之色,王以沫心里一沉,想着她该不会也中了招,被什么人给暗算了。
“小沫,的确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王以沫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紧张到眼眶红润,手紧紧攥着自已的衣角,生怕听到什么残忍的事。
结果。
“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出口,王以沫整个人傻掉。
虽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噩耗,但这件事的震惊程度却是更加炸裂的。
屋里一片沉静,过了好一会儿,王以沫连连点了点头,表情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震惊,嘴里却在不停地问,“怎么回事?杜新言又去找你了?他向你求婚了?你……打算原谅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