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巫溪【完结】
时间:2024-08-10 14:36:48

  只是不曾想,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谢临珩淡声反问:
  “孤何时说伤情反复了?”
  “?”陈洮狐疑看过去。
  谢临珩点明,“只减些药量,多休养几天,陈太医觉得很难办?”
  陈洮回过味来。
  半秒都不敢耽搁,“好办好办。”
  他很有眼色道:“殿下伤得太重,短时内根本无法痊愈,微臣会竭尽全力为殿下治疗伤势。”
  谢临珩:“还有淮叙的伤,你一并照看着。”
  陈洮即刻应:“微臣明白,殿下放心。”
  有谢绥和一众大臣与心腹在,临安这边的事情很快处理完。
  朝不可一日无主。
  谢临珩伤势虽重,但性命已无虞。
  谢绥再三嘱咐太医,好好照料太子的伤势后,便先一步返回皇城,处理朝中的国事。
  几位朝中大臣亦随着谢绥一道回了皇城。
  别院这边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谢临珩、虞听晚、司隼白、沈知樾、再加一个边养伤边等着妹妹过来的楚淮叙。
  手头上一清闲下来,谢临珩更是整日黏着虞听晚。
  只要她一离开,或者小半天不来看他一趟,他就喊伤口疼。
  直到将虞听晚喊过来为止。
  除此之外,像口渴、药苦、肩膀疼等等一系列的借口,更是三天两头的轮番上演。
  虞听晚从一开始的心软无奈逐渐到后面的悔不当初。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身边有个异常难伺候的储君也就罢了,可一旁,还偏偏有个幸灾乐祸、时不时来看热闹的沈知樾。
  于是乎,在过了一两天之后,谢临珩一说伤口疼一类的要求,虞听晚就喊沈知樾。
  从一开始的“沈大人”,到后面连名带姓直接喊“沈知樾”。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几天,别院中每天都上演鸡飞狗跳的一幕。
  ——谢临珩喊虞听晚,虞听晚就喊沈知樾。
  主打一个,看热闹的人,别想独善其身。
  不仅如此,原本随时在外面候着的墨九和若锦等人,见卧房中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有什么事宁舒公主和沈大人两个便解决了,于是这几个专门伺候的人,渐渐跑去了后院,每天端端茶、倒倒水,日子别提多滋润。
  如此这般,又是两天过去。
  这天午后,虞听晚为谢临珩换完药,想回房午睡一会儿。
  可他拉着她,不让她走。
  瞥着自己那条,再度被他捏在手里的衣袖,虞听晚头疼抬眼,认命地看向这位实难伺候的救命恩人。
  “殿下,您又怎么了?”
  经过这四五日的调养,谢临珩的气色已经好转了很多。
  但他在虞听晚面前时,还如最开始那般虚弱。
  正如现在。
  他抿了抿唇角,拽着她衣袖不肯撒手,只是在瞧见她眉眼间的那抹困倦后,指了指里侧的床榻。
  “是不是困了?”
  “里面很宽敞,就在这儿睡吧。”
  虞听晚都快被他气得没了脾气,“殿下,您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义正言辞道:
  “你这一走,就又是好几个时辰才来,我要是想见你怎么办?而且那些下属个个不顶用,全都跑去外面偷闲,哪有人管他们主子的死活?”
  虞听晚气笑,“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话落,她看向门口的方向。
  直接喊:
  “沈知樾——”
  卧房外面,无了个大语的沈大人,郁闷地走进来。
  瞧着房中的画面,他幽怨问:
  “殿下,公主,你们又怎么了?”
  谢临珩侧眸往他这边瞧了眼。
  沈知樾看过去。
  根据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经验来看,他们储君这眼神,着实称不上友善。
  这边沈知樾正在想他这个冤大头又做了什么惹储君不悦的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虞听晚示意谢临珩。
  “你们太子殿下离不开人,劳烦沈大人在此照看几个时辰。”
  听到前半句的沈知樾:表情掺杂着麻木的平淡,哦,不就是在这里待会儿,好说。
  可听完后半句,他瞬间不淡定了。
  “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下来,天不都黑了?
  他立马反抗。
  可话音还未出口,虞听晚就干净利落地从谢临珩手中拽出衣袖,施施然往门口走,一步未停地扔下一句:
  “有劳沈大人。”
  话音落地,她人也离开了房间。
  只剩房里风中凌乱的沈知樾:“……”
  这都……什么事啊!
  楚姑娘刚来到临安,他还想着,多跟她说说话呢。
  他嘴角抽搐着回头。
  去看谢临珩。
  视线刚一望过去,就接收到自家殿下颇为不友善的目光。
  谢临珩掀唇,不冷不热问:
  “沈大人你一天天的,这么闲吗?”
  沈知樾直呼冤枉。
  他拖来矮凳,坐下身,掰着手指头仔细跟他数:
  “谢临珩,你说话讲良心,这几天下来,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我闲来你们这儿瞎逛,还是你和你家太子妃把我当奴才使唤?”
  他干了活,到头来,还不落好。
  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事。
  对于他的辩驳,谢临珩只用了两句话,就让他闭了嘴。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你一天四五趟往这边瞎跑、乱献殷勤?”
  “你那个时候若是不老想着看热闹,我家晚晚会使唤你?”
  听着这话,沈知樾:“……!!!”
第218章 殿下这伤,怎么不见有大的好转?
  沈知樾气得脑壳都疼,“人家宁舒公主还没嫁进东宫呢!而且你们的婚期都取消了,太子殿下,亲兄弟和未知定数的太子妃,你是不是多多少少该偏心一下亲兄弟?”
  谢临珩却没理他的控诉。
  只道:“我听说,楚家那位姑娘,来临安了?”
  沈知樾手中的扇子摇得呼啦响。
  刚想警惕地问一句提楚时鸢干什么,
  还没开口,就听到谢临珩说:
  “战事停歇,国事太平,身为东陵的功臣,沈大人是时候考虑想要何赏赐了。”
  “?”沈知樾慢三拍才听出几分言外之意。
  他愣了愣。
  手中动作停下。
  连忙去看谢临珩。
  “殿下的意思是……”
  瞥见谢临珩的眸色,他喜笑颜开地起身。
  并趁机提要求,“那我这个功臣,可不可以让殿下为我赐个婚?”
  “你是父皇的义子——”谢临珩说:“赐婚这种事,由父皇来出面,会更好。”
  沈知樾眼底都亮了不少。
  方才那点被好兄弟嫌弃的幽怨也没了,他很上道地主动说:
  “我这几日想跟楚姑娘在临安逛逛,不常在别院,估计无法频繁过来了。”
  谢临珩顺势点头,“我会转告晚晚。”
  沈知樾乐呵呵地摇着扇子,关心了两句谢临珩的伤势,便准备往外走。
  谢临珩瞧着他眉眼间的悦色,抵额轻笑了声,冷不丁地来了句:
  “你喜欢人家姑娘,楚家那边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你吗?”
  沈知樾脸上表情一僵。
  他停步,回头看向谢临珩时,眉眼间的开怀都褪去不少。
  谢临珩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幽怨,不知是好意提醒,还是也想看看这位损友的好戏,不紧不慢地又道:
  “孤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淮叙,好像挺防着你的。”
  沈知樾心头更堵了。
  他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他未来的大舅子,似乎……并不想他跟楚时鸢接触过近。
  沈知樾方才还悠哉悠哉摇得起劲的扇子,这下又摇不动了。
  他沉思片刻。
  改了主意,觉得先搞定大舅子要紧。
  “说起来,楚公子伤好得也差不多了,这别院没什么可供消遣的,待久了甚是无聊,我去找他下下棋,解解闷。”
  沈知樾走后,在门口等着进来汇报消息、刚好听见这一幕的墨九摸了摸鼻子进来,八卦般问自家主子:
  “殿下,您方才是故意让沈大人去楚公子那边的吗?”
  谢临珩接过他手中的信,边拆边道:
  “沈大人若是想娶楚姑娘,淮叙那边,是他早晚都要过的一关。”
  “再者,话说回来,就算他想带着人家姑娘出去玩,在楚家那位姑娘心里,他和晚晚之间,楚姑娘选的必然是晚晚。”
  “与其让他在楚姑娘那边碰壁失落地来孤这边寻存在感,还不如,让你们沈大人提前去未来的大舅子眼前刷好感。”
  如此一来,既能不在他这边碍事,
  还能早些打通沈知樾大舅子那边的关系。
  墨九默默在心里给他家主子竖了个大拇指。
  他方才就纳闷,他们殿下怎么突然提及了楚公子。
  感情他们殿下的每一句话,都挖着坑啊。
  难怪北境那群敌寇,有着那样绝佳的兵力优势条件,还反败给他们东陵了。
  他们家主子,心计城府这一块,是从来没有输过。
  —
  接下来的数天,沈知樾天天都在未来夫人和大舅子的面前刷存在感。
  楚淮叙是皇城中出了名的护妹,看待这个唯一的妹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哪怕沈知樾各方面条件都好,但一时之间,让一个妹控突然接受自家大白菜被猪拱,自然不是一件易事。
  一连多天下来,每每沈知樾过来时,楚淮叙皆是一边见招拆招,一边佯装听不懂他对自家妹妹的意思。
  但沈知樾也不是个轻易言弃的人。
  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耐性。
  楚淮叙这块骨头,越是难啃,他越是要啃。
  以至于,在后几天,连一直缠着虞听晚的楚时鸢都察觉出了异样。
  好奇心逐渐战胜了姐妹俩聊天的欲望。
  每每沈知樾去前院找楚淮叙时,她都跟过去瞧。
  如此一来,她缠着虞听晚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没了‘外人’‘打扰’,再加上某位储君各种让人陪的借口层出不穷,虞听晚陪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
  几天过去。
  在又一次上药时,看着他身上近半迟迟不见好的伤势,虞听晚狐疑问:
  “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伤,怎么不见有大的好转?”
  谢临珩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面上没有半分异样。
  “许是我伤得重,之前,宋今砚肩上那点皮肉小伤,还磨磨蹭蹭近一个月才好,又遑论孤身上这种危及性命的重伤。”
  虞听晚定定看他几眼。
  谢临珩身上,有不少箭伤,并且看伤口,那些箭镞的形状,多为带着倒刺,并且很大几率带着毒。
  这种带着毒素的特殊箭镞造成的伤,恢复起来,自然会很慢。
  绝不是上次宋今砚那种程度的伤可比的。
  但不管多慢,有陈洮这些医术精湛的太医在,一连十多天过去,再重的伤,都应该能看出来明显好转才对。
  谢临珩倒不心虚。
  脸上别提多淡定。
  虞听晚收回视线,拿起瓷瓶,为他上药。
  “殿下伤重我亲眼目睹,但是殿下,你这伤,确实是恢复得慢了点。”
  他看她一会儿。
  骨节分明的手指倏地握住她细腕,问:
  “公主着急了?”
  虞听晚眸色动了一瞬。
  她抬眼,对上他视线,嗓音平静,“不急,殿下慢慢休养便好。”
  谢临珩眼底卷起点光晕,他未再说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视线松开覆在她腕上的手,静静看着她为他上药。
  别院环境清幽雅致,加上如今战乱平息,朝堂也解决了内忧外患,在这竹侧别院的日子,倒是这几年来,少有的静谧舒心。
  ……
  谢临珩身上的伤早已在一天天恢复,只是在虞听晚面前时,他故作虚弱,想让她多陪他一会儿。
  她不在眼前时,他回密信、和人议事,已和没受伤时一般无二,丝毫看不出伤势未愈的虚弱。
  谢临珩原想着,维持着现状,将她在身边多留些时日,也让这来之不易的短暂温情持续的时间长一些。
  谁曾想,在一个昏暗月色的夜晚,发生了个他始料未及的意外。
第219章 沈知樾告诉虞听晚过去的事
  北境攻伐东陵,虽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北境皇帝妄图吞并东陵的贼心却不死。
  没过多久,又再次派出细作,想趁着谢临珩伤势未愈,除了这个最大的阻碍。
  空中零星的星辰黯淡。
  微凉的秋风荡过寂静的庭院,卷起地上飘落的树叶。
  昏暗凉亭旁,谢临珩手持长剑,亲手了结了趁夜暗杀的细作。
  鲜红的血液溅在地上。
  血腥味逐渐晕染开。
  锋芒的剑尖滴下粘稠的血液,在极为寂静的夜色中,像滚落的水滴,落在亭台石面上。
  北境的细作惊恐着眼,无声断气,倒在地上。
  谢临珩眉目冷恹,如沉寂诡谲的深潭,看也未看地上断气的细作,扔下沾血的长剑,便准备转身回房。
  可就在动作的下一秒,他身形蓦地停住。
  脊背都随之僵住。
  不远处,灯盏摇曳的廊下,虞听晚淡淡倚着柱子,遥遥看着这边,不知来了多久。
  她神色看不出波澜。
  却让谢临珩心头闷了一下。
  就连指骨,都不自觉蜷起。
  短暂驻足,他走过去。
  眉眼处的冷戾与森寒褪尽,换成那副,这段时日下来,虞听晚最熟悉的虚弱。
  “这么晚了,怎么出来了?”他语气平和,仿若没有方才的小插曲。
  但若是细听,能听出来他尾音中一抹转瞬即逝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虞听晚视线未从他身上离开。
  鹤骨松姿的男子,站在台阶下,眉眼平敛,静静望过来。
  虞听晚打量着他这副神色,唇侧轻勾了勾。
  但余光,扫了眼不远处被暗卫抬走的细作。
  “睡不着,本想在窗前透透气,但不巧看到了点别的。”
  她话中,听不出起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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