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回到了苹果蜂餐馆, 来到另一个角落里, 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正在胡吃海塞, 甚至比赛吃更多。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妙哦。”橙色皮肤的红发美人从迪克身后走来。
“柯莉。”迪克打招呼,揉了揉脸,手动把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不是刚才进门就看到了伙伴们的身影,然后被告知有行动,他此刻更愿意待在刚刚才被不知名势力攻击的女朋友身边。
实话说他现在还有些担心,总怕自己一离开对方就又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遭受了袭击。
“看起来你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柯莉安妲走上前,满是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都无法想象。”迪克长叹气。
柯莉安妲是一位拥有着橙色皮肤和红色头发的火星人, 也是一位超英, 代号星火。
当然,地球上没有橙色皮肤的人, 但好在美国是一个格外包容的国度,各种小众文化爱好者顶着涂成五颜六色的皮肤在街上溜达并不少见,人们已经从最开始的指指点点进化到现在目不斜视了。
更何况柯莉安妲是一个顶着橙色皮肤也格外美丽的好姑娘,人类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格外优待。
“嗨, 兄弟!”一顿胡吃海塞并最终凭借自己超大的胃容量和消耗速度获得胜利的闪电小子沃利举手和迪克打招呼。
说起来闪电家的人似乎总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轻盈活跃,闪电小子分明和迪克差不多大, 但总让人疑心可能才十几岁。
一副青春洋溢中学生的既视感。
“嗨。”迪克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伙伴中。
…
另一边,伊玛拉看着酒店门在自己面前关闭后转身,族群里的其他成员已经在身后等待她了。
‘酒店不错。’威尔调侃了一句。
“谢谢谢谢。”伊玛拉无语地棒读回复,并从酒店自带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打开,“说正事。”
‘一个族群的消失确实需要关注,但是当时正在主席掌控期间,很多族群都受到了袭击,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大反应。’莱利解释着。
‘所以为什么现在变得重要起来了?’克普斯看上去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伊玛拉知道:“在上次战争之后BPO内部进行了重新洗牌,现任主席是保守派,她已经将所有亡者的死讯带给了他们的亲属。”
朴善看向莱利:‘所以这个族群的亲属并没有收到自己亲人的死亡通知吗?’
‘目前看来,是的。’莱利点头,在一顿饭的工夫里,她又去把整件事情打听得更清楚了一些。
‘我不觉得这是巧合。’卡拉皱眉,‘一整个族群同时消失?下手的人绝对知道了通感者的事情。’
‘我找到了一些东西。’诺米一直没有说话,她在努力地深挖整件事情。
伊玛拉公寓的入侵过程干脆利落,包括失败后被毫不犹豫毒死的入侵者们身上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在当今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秘密的,一个人从哪里走过都会留下痕迹,只是看能不能被找到。
诺米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甚至潜入暗网去搜索关键词,果然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按照时间线和成员组成,我确实在暗网上发现了一个符合搜索条件的雇佣兵团,不过这里的沟通都是进行过加密的,还用的是私人的暗号,一时半会破解不出来。’诺米看着电脑屏幕。
她的视觉同步分享给了自己族群的其他成员,伊玛拉“看着”眼前的屏幕,原本丝毫不懂的代码组合成了清晰的含义,似乎像是她本就该知道一样自然。
“雇佣兵?那就怪不得了。”伊玛拉晃晃手里的汽水,“正规军退下来后去干这一行的也不少。”
大多数国家对退伍军人的处理并不是很妥帖,因此也会有一些团体荣誉感不强的个体跑去找别的活挣钱。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沃夫冈皱着眉,‘你查一下这个雇佣兵团队来自哪里?’
‘什么意思?他们从哪个国家来?’诺米不太明白。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这是一个团队,那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出动,找一找他们其他的委托,雇主是谁,代号就行。’沃夫冈说了一大串。
‘这应该不会特别难。’诺米手指飞快,‘真实身份不好找,但是代号应该……啊哦……你真是个天才。’
几乎同时,所有族群成员都看到了诺米所查到的信息。
这是一支据点在美国的雇佣兵团,并且他们好像只接美国的相关事务,重点是,他们的雇主虽然千奇百怪,但任务内容却千丝百缕地相连。
‘一个退伍军人组成的团队只在美国行动,这么长时间还没被FBI或者CIA接手?你不如直接说这些家伙是某个高层的私兵。’威尔冷笑。
“目标任务中包含了不同党派的成员,我不认为他们是某个人的手下。”伊玛拉扫了一眼那些目标名单,只一眼就看到了来自不同派系的重要成员。
当时这些人的被刺新闻还闹得沸沸扬扬来着,当时斯潘塞所在的小组还被连累着加了好几天的班,最终似乎是一无所获。
‘你是说他们来自另一个组织?’莱利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卡拉有些无奈地叹气:‘咱们就不能有些普通的生活对吧。’
沃夫冈安抚性地一把搂住卡拉的肩膀:‘该怎么说呢,咱们本来就不普通了,对吧?’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露出了点笑容。
“不能坐以待毙,我有一周的假期,我们先从头开始查。”伊玛拉把喝完的汽水罐丢进垃圾桶,“你说有人在找自己的儿子,是谁?我先去试试接触一下看看情况。”
‘呃,我去打听一下名字。’莱利侧过头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找人者的,但是那个失踪的人叫班杰明·怀特。’
诺米几乎同时就开始在失踪人口中搜索这个名字:‘找到一个,他的父亲报告了失踪,休伯特·怀特,哦,这位怀特老先生还是二战退伍老兵呢。’
“这个小怀特先生多大了?”伊玛拉询问着。
‘如果还活着,那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了。’诺米快速算了一下。
“你把他的资料发我一份,我看看,明天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伊玛拉决定下来。
‘保持通讯。’威尔点点头,叮嘱了一句之后就和莱利离开了。
其他的成员也陆陆续续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伊玛拉一个人。
或者说,从头到尾也就是她一个人而已,刚才的样子,让外人看到了,那就是纯纯的自言自语。
-
纽约,复仇者大厦。
托尼·斯塔克瘫在大厅的沙发上,旁边是坐在地上人手一个游戏手柄的鹰眼克林特、快银皮特罗和士兵巴恩斯(注一)。
电视里运行着的是一款一看就很上年岁的像素小游戏,三人就这也玩的热火朝天。
非要说原因,可能是男孩子们神奇的好胜心吧。
又双叒叕熬夜了的托尼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玩这个幼稚到他八岁就嫌弃的游戏,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干,可是因为连续工作的时间太久,就连他的好搭档班纳博士都拒绝在他睡醒之前和他继续说话。
“管家,cap最近在干什么?我都没见他。”托尼张嘴就问自己的AI管家,然后不等AI管家回复就把手里的抱枕丢出去,完美击中巴恩斯的后脑勺,“嘿,你的‘老爹’去哪了?我以为你俩不是连体婴吗?总是在一块。”
从这一句话里就已经能看出来托尼现在的心态,被砸中后分神从而导致自己游戏输掉的巴恩斯咂嘴:“你确实闲到甚至想要被揍一顿了,托尼。”
詹姆斯·巴恩斯,是二战时期美国队长的小搭档,当年跟在史蒂夫身后的时候,他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纤细灵活,和蝙蝠侠的罗宾一样。
而且当年和托尼的父亲霍华德关系相当不错——要不是当年年纪还小,差点就成为托尼的教父。
和在冰里沉睡了七十年的史蒂夫不同,巴恩斯在大约三十多年前就被霍华德“打捞”出来了,几乎称得上是看着托尼长大,自然关系也很好。
“说真的,cap哪去了?哦!难道是约会吗?!”托尼一整个支棱起来,核心收紧,从沙发上直挺挺坐起来。
“什么?约会?谁?!cap?!”克林特只听见了关键词,吓得他操纵着自己的小人毫不犹豫就跳进了悬崖,但此刻也不在乎这些了。
莫名其妙就获得了胜利,皮特罗也丢下了手柄,竖起耳朵听八卦。
“想太多了你。”巴恩斯翻了个白眼,“他去找老朋友了。”
和他们同时服役的军人活到现在的并不多,就算活着,最年轻的也要快九十岁了,这个年纪还没老糊涂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但绝不是一个没有。
说曹操曹操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穿着普通帽衫加牛仔裤的史蒂夫从里边走出来,抬头就看到四双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睛,顿了一下。
“怎么了?”史蒂夫谨慎地低头,打量着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
“我们刚刚在说你最近的约会。”托尼竖起一根手指,故意胡说八道。
“约会?”史蒂夫眉毛一动,视线落在巴恩斯身上。
“认真的?你竟然怀疑我?”巴恩斯一脸震惊,痛心疾首地瞪大眼。
皮特罗左右看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克林特捂住了嘴。
“嘘——这也太精彩了。”
就喜欢看菜鸡互啄的克林特砸吧砸吧嘴,看戏看得好快乐。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嘴仗,最后托尼不情不愿地被史蒂夫拖去卧室,手动入眠。
等他回来的时候,客厅只剩下了巴恩斯,他从冰箱里找出来两瓶啤酒,打开了一袋薯片咔哧咔哧吃得开心:“搞定了?”
“嗯哼。”史蒂夫点点头,坐在巴恩斯身边,拿起啤酒,徒手捏掉了盖子,喝了两口。
“你最近确实很忙。”巴恩斯好奇地杵着脑袋问,“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什么?不不不,没什么不能说的。”史蒂夫摇头,“你还记得怀特吗?”
“……哪个怀特?”脑子里涌出一大堆怀特,巴恩斯茫然。
“之前跟咱们在一个突击队,年纪最小的那个。”史蒂夫提醒。
巴恩斯原本是军队最小的那个,后来放宽了征兵年龄,有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家伙总算是让巴恩斯从“小不点”这个外号解放出来,因此印象格外深刻,于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态。
“对就是那个。”史蒂夫叹了口气,“他儿子失踪了,找了很久都没有踪迹,怀特他自己最近状态也不行,总想着在生前能知道儿子的下落。”
第53章 交代
伊玛拉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 她还在思考接下来的行程。
鉴于她自己现在还是一个被医生确诊了脑震荡的患者,所以大大咧咧开车是不太合适的。
——万一在路上遇见了哪个巡警同事不就尴尬了嘛。
所以她现在需要一个借口来合理离开。
伊玛拉沉思片刻,掏出手机来给自己弟弟打了个电话。
啊, 别误会, 斯潘塞虽然也有驾照, 但除了考驾照那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没有自己开过车(注一), 多次尝试无果, 在他第六次把伊玛拉的车开进门口灌木丛之后, 她就不让弟弟开车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 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闭一扇窗吧……?
“伊德?”斯潘塞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姐弟俩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除非特殊情况不大会在上班时间给对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斯潘塞说话的声音就有些急。
“没什么。”伊玛拉赶紧安抚,“就是我这边稍微出了点意外,但是已经解决了!还是想着给你说一声。”
伊玛拉才不是那种“因为对你好/没什么大不了/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的人, 她坚信在不论哪种亲密关系中, 沟通都是最重要的事情,绝不能想当然地替别人做决定。
斯潘塞在姐姐的直球养育法中, 不知不觉地也被影响了。受了什么伤,第一时间就要给姐姐说一声。
“发生了什么?”斯潘塞放松下来,脚下无意识地蹬着自己的椅子转了一圈。
伊玛拉没有遮掩,将发生的事情给斯潘塞说了一通, 隐去了关于通感者的内容,只说了袭击和自己休息的事情, 并顺嘴说了一句自己要去纽约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