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误会,斯潘塞是知道关于通感者的事情的,他甚至知道自家姐姐之前离开的那段时间去干了些什么,毕竟他可是BAU的!要是看不出来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姐姐有什么变化岂不是自打脸吗!
伊玛拉不说,只是她有点阴谋论,主要就是不太相信FBI会尊重他人隐私。
而斯潘塞在FBI工作了好几年,他也无法反驳自己姐姐的阴谋论,虽然他自己能理解监听整座大楼是出于安全,但他可不能接受FBI伤害他的亲人,于是也跟着不在大楼里说些不太能公之于众的事情。
“啊……那我知道了。”斯潘塞眨眼,瞬间就把前因后果连了起来,相当相信自己姐姐能够解决一切事情一样,“那你怎么去纽约?”
“坐大巴。”伊玛拉很干脆地想到了折中的解决办法,“我就是给你说一下,别人问起来就说我去找你了。”
布鲁德海文距离纽约比华盛顿要更近,开车一两个小时就能到,要不是习惯做戏做全套,伊玛拉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到了。
“好。”斯潘塞毫不犹豫地点头。
因为是上班时间,姐弟二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一切都还好吗?”坐在斯潘塞隔壁的摩根探头问了一句。
斯潘塞一边把电话塞进包里一边语气轻松地回答:“嗯,是我姐姐,她遇到了点事情,但是已经解决了。”
“这样,那就好。”摩根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他只是刚才听到了斯潘塞焦急的声音所以关心了一下,要是往更深处问下去就不是很合适了,毕竟是人家姐姐的事情。
斯潘塞继续干自己的工作,一切又恢复正常。
伊玛拉这边打完电话,确定自己的戏已经做好了铺垫,正好自己的行李都还没有打开,就决定这么走了。
当然,在那之前还要给迪克打个电话说上一声。
酒店的设施真的很齐全,离开之前还是想享受一下的伊玛拉举着手机走进浴室,给按摩浴缸放上水,然后回到卧室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迪克几乎是在最后关头才接起电话,而电话另一边轰隆隆地好像有什么人在放炮。
“你还好吗?”伊玛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我很好!”迪克说话声音倒是很平稳,甚至还有些笑意,“怎么了?你那边还好吗?”
“我也很好。”伊玛拉转念一想就猜到对方大概正在做些拯救世界的行动,不过既然还能接电话,大概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放下心来的她又趴回床上,“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啊,还不是很确定。”迪克的声音稍微蓄了一下力,好像刚才是蹲着现在站起来了一样的感觉,同时还传来了很大的“砰咚”的声音。
“……这是什么动静?”伊玛拉觉得自己不能装聋,姑且还是问一句。
——主要还是很好奇想知道迪克会怎么回答。
“咳,建筑工地,我正好路过建筑工地。”迪克依旧语气平稳,似乎生怕她不信,还继续补充细节,“这边好像正在装卸什么材料,动静挺大的。”
“啊……是这样。”伊玛拉恍然大悟,紧接着又听到了一连串“噗噗噗”的声音,好像是消】音】手】枪一样的动静,但听起来又不太像,“这又是……?”
“大概是钉枪吧,我也不太清楚。”迪克胡话说得格外真诚,结果自己却突然发出了闷声痛呼,然后是巨大的撞击声。
“迪克?!”伊玛拉头皮一紧,下意识就叫了出来。
“抱歉,我和你打电话没看路……”迪克深吸一口气,竟然还有话说,“低头撞上了人家路边正在搬运中的铁板。”
“……”
行行行,这个理由可真的是……伊玛拉甚至想给迪克鼓鼓掌,这离谱中又带着一点合理,非常符合逻辑的解释亏他能的想出来。
要不是知道他就是夜翼,伊玛拉就信了。
如果不是有更严重的事情,迪克现在这个时间肯定是不会丢她一个人在酒店,这点自信伊玛拉还是有的。
对一个正在休假中的刑警来说,还能有什么少了他就做不了的重要事情吗?大概不会。
那只剩下需要迪克用夜翼这个身份去解决的事情了,想也知道,超级英雄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小心一些。”伊玛拉这句说得也这是真情实感,她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了,“我只是想给你说一声,我弟弟很担心我受伤的事情,所以想让我直接去找他,正好又要圣诞节了……”
“我明白了。”迪克那边又是隐隐约约有人嘿哈呼咻的蓄力声,伊玛拉假装自己听不见,迪克也乐得想借口,“我这边的事情还说不好,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我回去了找你。”
“好,拜拜。”
“拜。”
挂断电话,迪克当即一连串的后空翻,躲过了敌人的弹药袭击。
“建筑工地?认真的吗?”同样加入战斗的军火库罗伊·哈珀发出了大声的嘲笑。
“你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吗?!”迪克同样大声地反问回去,顺便踹飞了一个偷袭失败反被发现的敌人。
大概只有成年人一半那么高的软哒哒半透明生命体被击中,在强大的作用力下被拍在远处的地面上,瞬间就四分五裂地变成了小块史莱姆一样的东西,慢慢化成一滩水,看起来是死掉了。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理由真的烂到家了!”罗伊毫不留情地吐槽。
“好了男孩们。”星火从二人中间飞过,打断了这场口水仗,“让我们快点解决这些不速之客,好吗?”
“当然。”罗伊没有和星火较劲,干脆地应下来,“加快速度,好让夜翼能快点去和女朋友团聚。”
“别逼我揍你。”迪克磨牙。
并不是真的很想和这个怪力选手对上,罗伊见好就收的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嗯,是的,迪克被叫来处理又一起外星人入侵。
很明显,并不是每一次的入侵都声势浩大,敢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肯定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更多的外星人其实是偷偷摸摸逐步蚕食,主打一个只要够苟就赢到最后的思想。
从棘手程度来看,说不准这两种哪个更麻烦,只希望哪个都不要发生。
这一次显然就是后者。
这种半透明的不知名外星生命体此刻数量众多,其中一部分还会发射出类似射线一样的攻击手段,又像是蚯蚓一样切成两段当场分化成两个个体。
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
好在泰坦也不是第一次处理外星人,称得上经验丰富的成员们打得风生水起,肉眼可见的马上就要取得胜利。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毕,迪克低着头在手上的通讯器上戳戳点点。
“说真的。”也被拉壮丁赶来帮忙的杰森凑过来,他刚才一直忍着没说话,现在还是憋不住了,他抬胳膊戳戳迪克,“马上圣诞节了。”
“……嗯对,你要回家吗?便士一肯定会很感动。”知道自己弟弟没憋好屁的迪克选择先发制人。
杰森才不怕,他嗤笑一声:“就算我去了,圣诞晚餐的桌子上也不会有老头子的身影。”
反派可不会在节假日也跟着放假,不如说反而是这种放假的时候才是反派的狂欢,尤其是圣诞节,那个就看不了蝙蝠侠好的家伙肯定会加倍闹事。
——真让人搞不懂,这些反派干什么非逮着休息日闹事,搞得好像他们当反派才是周末兼职,平时还有份别的工作一样。
“别说我啊,你呢?你今年还要一个人回去?你确定便士一看见你一个人会给你开门?”杰森挑眉。
天知道杰森是怎么办到隔着红色大枣一样的头罩还能把这些面部表情生动形象表现出来的,迪克嫌弃地推开这个越来越近的家伙。
“你要是这么着急,自己找一个好吧,别老盯着我。”
“我可不着急,不像某些人,我还是很享受单身生活的。”杰森假笑着,含沙射影。
迪·兄弟之中女朋友最多·克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弟弟。
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杰森听到身后的破空声当即爆了粗口,然后跑得更快了。
“别跑啊!你跑什么?!刚才那么敢说?过来我和你继续说说!”迪克加速冲刺,并把身上乱七八糟剩下的武器都冲着杰森丢过去。
分明超大只的杰森动作却格外灵活地左躲右闪:“我就不!”
星火看着两兄弟极为幼稚的对话和追逐行为,无奈叹气。
男孩啊……
第54章 麻烦
在享受了一番按摩浴缸和柔软床垫之后, 第二天一早,伊玛拉就站在了纽约的地界上。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求学生涯的伊玛拉深呼吸。
“嗯, 一如既往不怎么样的空气。”她毫不留情地吐槽着, 转身走进了租车行。
在布鲁德海文不好开车, 但在纽约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在美国, 没有代步工具真的很容易寸步难行。
打开手机里诺米传送给她的文件, 确定了资料中所标注的居住地点, 伊玛拉没有丝毫犹豫地驱车前往。
养老院中, 老怀特坐在养老院阳台上的藤椅中,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怀特先生,有位小姐来探望你了。”护工的声音传来。
“嗯?”老怀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不过老年人的身体机能本就缓慢,闭着眼睛在阳光下待了一会,突然一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什么都看不清。
来人没有催促, 也没有说话, 只静静等待着。
护工迟疑地走开一些,但没有走远, 总怕出现什么意外,就尽职尽责地在旁边等待。
老怀特终于睁开了眼睛,见到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姑娘,便面露疑惑:“你是?”
“您好, 怀特先生。”身形高挑的姑娘微微一笑,“我听说您在寻找班杰明·怀特。”
她看着老怀特猛然睁大的眼睛, 补充解释:“我和小怀特先生拥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恰好我在找人这方面有些心得,所以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人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啦。”老怀特笑呵呵地坐起来,“你是?”
伊玛拉顿了一下,对方再一次进行询问,很明显要知道她的名字。
迟疑了片刻:“我是伊玛拉,你儿子的一个朋友。”
老怀特自认还不是个老糊涂,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还是能分清的,他盯着伊玛拉看了片刻,缓缓地松出一口气。
妻子走得早,儿子又失踪,只留他一个人住在养老院中,每天看着日升日落,偶尔和隔壁几个老头子一块打个牌什么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只是那种感受到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休伯特总疑心自己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了腐朽的气息,今天还和朋友谈笑风生,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睁开眼。
这么多年,他的儿子大概是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总是要把孩子带回家的。
哪能让孩子一个人在外边呢?多孤单呀。
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依旧忍不住怀揣着希望。
“班杰明是个好孩子。”老怀特忍不住说着,“他或许从小都有些说不出来的疯狂,但,绝对是个好孩子。”
伊玛拉不由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但还是掏出了自己怀中的纸笔:“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太多人问过这个问题,老怀特没有思考很久,甚至几乎是脱口而出。
“两年前,在纽约,我生病了,几乎要撑不过来,我就给他说不要治疗了,家里没有钱了,他还要生活,不能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倾家荡产。但是班杰明不同意,他和我生了很大的气,然后第二天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自己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
老怀特努力喘了几口气,面对着伊玛拉有些担忧的神情表示不用在意:“我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班杰明很开心地告诉我,他找到了新的好工作,让我不要担心,他照顾了我半天,最后离开了病房。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新的工作?”伊玛拉追问着,“他有和你说关于这个工作的任何事情吗?”
“不,他什么都没说。”老怀特摇头,苦笑一声,“就是因为他一个字都没有说,我才怀疑,他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工作,只是在唬我。”
“如果您不介意,怀特先生,我想去班杰明住处看一看。”伊玛拉也没有展露出失望。
“去吧去吧,随你去看,我从没有动过,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收走什么东西。”老怀特靠在椅背上,不在意地摆摆手。
伊玛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怀特先生,班杰明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哈哈哈哈,这个孩子从小就是个奇怪的孩子,总是说奇怪的话。”老怀特笑出声,摇着头,似乎想起了自己儿子那些好玩的过去。
“我知道这个听起来有些强人所难,但是,班杰明有没有说出什么格外不能理解的话或者举动?”伊玛拉咬咬牙还是追问着。
“就算有,他也不会和我说。”老怀特耸肩,“年轻人会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说一切事情,但却吝啬于和自己的家人开口。”
伊玛拉眨眨眼,心说怀特先生说的确实也是事实,只是他可能没意识到,年轻人只能是在和家人倾诉失败,并且是多次失败之后,才选择和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