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抓着伊玛拉的手，对二人叮嘱着：“一定要小心，好吗？”
“我们会的，别担心。”伊玛拉拍拍莱利，两个人拥抱了一下。
诺米通过网络预定的黑色加长林肯停在约定好的地点，他们需要自己前往以保证安全和隐蔽。
“我的人来开车，这位……”沃夫冈刚想着安排一下大家的任务就卡在了对罗伊的称呼上。
确实，已经知道了对方是军火库，但一会肯定不能当着九头蛇的面这么称呼啊。
“随便叫我什么都行。”罗伊歪脑袋思考片刻，随便给自己起了个代号，“Ray（雷）吧。”
懒得思考的罗伊干脆把自己的名字“Roy”改了个字母，变成了雷，毕竟这俩名字其实都很常见就是了。
“OK，雷，你坐在副驾驶关注周围，但别太刻意。”沃夫冈叮嘱了一句，转头对着伊玛拉也说，“伊玛拉你坐在我旁边，走那种看起来好惹但下手超狠的风格。”
‘这不就是她本人吗？’克普斯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伊玛拉微笑着看向克普斯。
‘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非常有求生欲的克普斯眨眼，露出正儿八经的卖乖笑容。
“不不不，你太乖了，学学我，凶一点。”沃夫冈摇头，坐到车上后还在试图教人如何看起来更像个坏人。
伊玛拉对演戏确实没什么天分，她只能用茫然的眼光看着沃夫冈，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于是利托被沃夫冈拽了过来。
本人正在剧场拍戏的大演员只好向导演申请了五分钟休息时间，摸着下巴把所有事情捋清之后想到了个好主意。
‘这样，有个走捷径的方式。’利托搓搓手，在脑子里努力措辞，‘你就想象，对面这些人是你弟弟的上司，但是这群家伙给你弟弟穿小鞋！你要打上门去但是又不能太凶……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伊玛拉虽然不会演戏，但好在听劝，她努力沉浸这个场景，主要是斯潘塞所在小组的那个女领导确实不太友好，她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竟然真的很有代入感。
沃夫冈看着伊玛拉的表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
之前就说过，伊玛拉的长相并不太柔和，也不乖巧，反而棱角分明只是因为她平日里总爱笑又脾气好所以看上去就很和善。
然而当她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嘴角勾起但浅到发金的眼睛沉下，像是某种野兽注视着猎物一般的时候，真的给人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威胁感。
虽然某种程度上，真不好说是惹到了野兽更好，还是惹到了她更好。
一切准备就绪。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就像是死了一样从头到尾没有展现出一点点存在感，平稳地开着车来到了目的地。
九头蛇一向是又低调又大胆，这一次的晚餐他们选在了哥谭市中心一家非常有名的高级餐厅。
车在门口停下，外侧的车门率先打开，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的大块头男人从副驾驶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后座上的女性。
他们绕了一圈来到主驾驶后边的位置，打开门。
穿着全套手工西服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冰蓝色的眼睛环视一周，最终落在了门口等待的人身上。
“博格达诺先生？”对方也不由上前两步，得到点头后笑容更盛，“期待已久了，请跟我来。”
——与此同时。
属于哥谭的小王子带着自己的新晋宠儿开着最新款定制超跑在哥谭市中心到处飙车，等确认自己搞出了足够大的动静后，停在了高级餐厅前。
“前边的车好慢啊。”金发女郎趴在布鲁斯的肩头，“看起来笨笨的车。”
“别着急啊，甜心。”布鲁西宝贝笑弯了眼睛，伸手勾了勾女伴的下巴，“我们的夜晚还长呢。”
窗外的角落，无数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如同半个地球外某个东方大国过年时放的炮仗。
——同时的同时。
一架飞机落地哥谭，头等舱的客人率先离开。
围绕在中心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黑色的头发和相比西方人更柔和的五官都说明了对方的亚洲人身份。
“朴女士，谨代表韦恩集团欢迎您的到来。”接机的人和对方握手，然后带路离开，“考虑到路途遥远，总裁特意为您准备了落脚休息的酒店，并且包括今晚的高档餐厅消费预约，您可以舒适地休息一晚明日才是正式的见面。”
“非常体贴，替我谢谢德雷克总裁。”被迎接的朴女士微微一笑，“我会更倾向于先去餐厅。”
“当然！这边请。”接机人态度非常到位。
毕竟他正在服务的这位女士虽然顶不上韦恩集团的那几位高层，但也是身价超过亿万美元的有钱人，还是个非常能干的富二代！
车缓缓驶向目的地。
热闹的目的地。
第115章 五方
伊玛拉跟在落后沃夫冈一步的侧后方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显然，像他们这种怀抱着复杂目的而前来吃饭的人是少数，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夫妻或者情侣, 再不济也是看起来就很和谐的伙伴。
餐厅专门为他们留了一个风景不错的角落。
被双人座围绕在中心的是一个四人方桌, 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等待着沃夫冈的到来, 并且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欢迎和期待。
“我们和博格达诺家族的合作有着长久的历史，希望能够继续这一份友善。”对面来自九头蛇的男性说着场面话, “我叫唐纳德·哈迪, 这是我的同事丽塔。”
“很高兴认识你们。”名为丽塔的女性伸手分别和沃夫冈与伊玛拉握了握。
沃夫冈不大喜欢这些礼节类虚与委蛇, 他也不吝啬表达出来这一点。
唐纳德看出来了沃夫冈的心不在焉, 自然快速地进入正题，双方都坐了下来开启今天的晚餐。
四人在中心位置坐下，罗伊坐在了更靠近沃夫冈位置的后侧双人座上，和其他属于沃夫冈的人手凑了个桌。
‘这位丽塔可没她看起来这么无害。’伊玛拉的精神体绕着丽塔转了一圈，对着沃夫冈说出自己的发现，‘手上的茧子和骨骼的轻微变形，这人之前干的大概是狙击手的活。’
‘九头蛇有外部人手。’沃夫冈举起红酒杯抿了一口，‘注意动作, 窗外十点钟方向有人在往这边监视。’
伊玛拉本人当然是不好直接看过去告诉对方自己发现了的, 但是她的精神体可以肆意妄为。
这个时候就又体现出来通感者们的优异之处，哪怕沃夫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方位, 但伊玛拉依旧能够通过彼此的感应而快速锁定目标。
服务生开始往跟前端大大的盘子和小小的菜。
高级餐厅要突出自己的高级，不仅要东西做得好吃、用料足够昂贵、创意足够新颖…还要东西够少，吃起来简单又麻烦，看上去大道至朴, 但仔细一问就发现“朴”的那部分贵得让人想敲脑袋。
沃夫冈很明显地表达出了自己对九头蛇的“无知”，就像是一个刚继承了家业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但因为突然有钱有权就有些嘚瑟起来的富二代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将每一道送上来的菜都干净吃光，面对唐纳德的询问只是四两拨千斤地敷衍或者随意回答几句，往深了问就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
直到门口处传来不寻常的喧嚣。
罗伊这个时候作为保镖的优势也体验了出来，他神色紧张地站起身打量发生了什么也是非常正常的。
伊玛拉也顺势看了一眼。
‘Shit！’诺米来到他们身边，‘韦恩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谁？！’伊玛拉嗓子都要劈叉了，她切牛排的动作都卡了一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自己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别担心，我刚才看到最近的空位离你们也有不近的距离。’诺米从监控中看到了二人的行进路线，松了口气，‘他看不到你。’
‘谢天谢地。’伊玛拉松了口气。
虽然在出门之前，迪克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给她做了一点小小的易容，比如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将她脸上的五官重新捏了捏、戴了一顶很真实的假发，本来还想给她带个美瞳，结果因为带不进去而放弃了。
正常来说，虽然看起来和之前的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但很难被直接联系到一起。
按理说她应该不担心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富豪先生会认出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迪克的养父？又或者是因为她觉得一个养育了诸如迪克和提姆这般存在的男人绝不可能只是报纸上所说的单蠢花瓶？
可能都有吧，总之伊玛拉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了。
好在她的紧张并不露怯，反而眼神显得更加紧绷和富有攻击性，很明显给了对面更多的压力。
接下来的过程中，伊玛拉基本上没怎么听对面人说了些什么，反而将注意力放在诺米这边，她的精神体一直待在诺米身边，通过监控摄像头看里边的情况。
“别担心。”塞进耳道里的迷你隐形耳机传来迪克的声音，“看到你们那边的情况了，让我们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真的是太可靠了！伊玛拉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谈的唐纳德，又瞥了一眼安静坐在对面的丽塔，被吓了一跳以至于有些停滞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行。
-
红头罩基地。
威尔依旧在昏迷中，但神情已经变得平静，于是说是昏迷更倾向于昏睡，所以莱利也放心了许多。
她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杰森身边，一边看监控，一边给杰森转述现场情况以及沃夫冈和伊玛拉发现的细节。
“真方便啊你们。”杰森忍不住感慨着。
“什么？”莱利看过去。
“你看，甚至都不用什么装备，也不用考虑暗号，你们只要有一个成员身处其中，就能悄无声息地将消息传递出去。”杰森感慨地点点头，“这是什么卧底圣体啊！”
“如果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莱利还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但仔细想想也觉得对方说得有理。
他们之前的战斗所面对的敌人也是通感者，所以双方没有在这一方面有什么区别，莱利本身又不是战斗型人才，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很正常。
“那你就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九头蛇想要抓捕你们了。”杰森支住头。
通感者拥有很多普通人类做不到的能力。
像是最简单的潜伏和消息传递不必多说，就说之前的低语者对他们其他族群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个非常恐怖的开端。
将原本通感者的思考能力摧毁，但依旧让其活着，通过一些高科技手段，一个通感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同时掌控数百数千的“傀儡”。
这是不会背叛和绝对被掌控的军队。
九头蛇绝对无法抵抗这样的美好幻想。
实际上杰森在知道了曾经的主席和低语者所做的事情后还很是惊讶，这年头掌握了这么恐怖的科技却只想着让自己达到永生而不是统治世界的反派可真是相当务实又朴素，甚至让人有点感动了。
“不管怎么说，我得出门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共享。”杰森抓起一边的头罩，要去搞点动静出来转移一下布鲁斯的注意力了。
“没问题。”莱利看着从外表看起来就分外厉害的操作台，和身边的诺米对视一眼，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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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角落中的不对劲，问就是蝙蝠侠的超级观察力。
但侍者将他带向了另外一边的空位，他一时半会还不好找借口去那边查探一下情况。
好在他的女伴在入座不久后就去了洗手间，布鲁斯坐在位置上扯了扯领带，敲敲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阿福，看看监控是什么情况。”
“好的。”另一边随时准备着的老管家轻松地入侵了摄像头，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很可惜，布鲁斯老爷，那边的角落是监控死角，并且两拨人进来时都躲开了监控。”
这里就是高档餐厅，监控装备就不够多，存在的原因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侍者将客人遗落的贵重物品据为己有的事件，为了以防万一，这里的拥有者才震慑性地装上了两个摄像头。
“我知道了。”布鲁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于是等他的女伴回来后，布鲁西宝贝露出甜腻的笑容：“甜心，我觉得这里的风景不太好，你说呢？”
“是吗？”女明星没有立刻赞同，反而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非常开心地指着另一边，“那边可以看到韦恩大厦！我们去换个位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