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塔顶的边缘，脚下是万家灯火，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在霓虹之地。你咽了咽口水，抓紧了身边的扶手。
谁能想到五条悟说‘去东京塔上看夜景’是在这个位置？
“真美啊。”五条悟坐在你身边发出感叹。
是了，五条悟作为天才，自出生起就打破了咒术界平衡，他的人生就像现在东京塔的这个位置，一直以为都在俯瞰众生。但是你现在只觉得脚下空空，有点害怕。
“我这个人性格很差劲吧？”五条悟看着你双手抓紧扶手，突然问道。
“诶？五条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说？”
五条悟‘啧‘了一声，救你出来后一直没有戴上眼罩，他湛蓝的眼睛是这黑夜中唯一的晴空，倒映着灯火巍然的凡间：“明明看出了小爱害怕还要说这里的夜景真美。”
“没关系的，五条老师，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
五条悟继续说：“直接把第一次接触咒力的学生丢去战斗”
“也是为了让我学习咒力，没关系。”
“自己的任务丢给学生”
“五条老师……”
“今天还因为个人恩怨原因差点让你死去。”
你抓住五条悟的袖口，摇摇头示意你不在意：“老师，我也想要快点成长起来……找到记忆……”你说谎了，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失去的记忆，但是你现在不想看到五条悟因为差点害死学生而自责。你是咒灵，实际上你死去，他是应该高兴的。
“小爱。”五条悟声音放低，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严肃：“我不是当老师的料，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要在高专执教吗？”
“为什么？”
“我想改变咒术界。咒术界上层早已烂成一筐，迂腐的蠢货、傲慢的蠢货、平庸的蠢货在把控未来。杀死他们很简单，但永远会有新的蠢货代替，而且不会有人愿意追随。所以我才选择了教育。”
五条悟声音软下来，捏了捏你的脸：“今天很抱歉啊小爱，让你卷入了不好的事情。”
你拍开五条悟的手，他不可置信的看看你又看看手，好像在说‘世界上还有人能拒绝五条悟的魅力’：“五条老师在说什么呢，这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啊，作为你的学生，和你走一样的道路，被报复是肯定的吧！我也想和老师一起承担。”
你看着五条悟坐在你身边，他像飘忽不定的云，没有人能够抓住他，但他愿意停留在你的身边，愿意为你、为所有人承担责任、为咒术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获救的前一秒，老师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小爱”
从你加入高专的第一天，身边的人都在为了拔除诅咒努力学习，而你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就是被拔除的对象，难以接受自己咒灵的身份，觉得还不如就那样死去。现在作为咒灵，你该怎么面对昔日的熟人呢？
“老师有过无力的感觉吗？”你说完又反驳自己，“五条老师身为最强应该从来没有过吧。意料之外，最后可能永远无法再见。”
“——我好害怕没办法再一次看见老师和大家。”
五条悟当然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他最贴心的学生，不叫苦不叫累，可能是困境让你重新思考自身，开始主动谈及自己的想法。无论咒术师有多少同伴，死亡时都是一个人。你会埋冤、会生气、会害怕死亡，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害怕无法再次相见？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你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眼泪，轻轻抽泣：“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分别，我就……”
五条悟无言，揽着你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猛地扑进他怀里大哭，把今天得知自己是咒灵的不安、恐惧全部发泄。
“终于说出来了，小爱的心结。”你的脸埋在五条悟的颈窝处，晚风将你的头发吹蹭他的脸颊，有点痒意。五条悟摸摸你的头，“为了安慰你，老师没有开无下限哦。掉下去就完蛋了。”
“……”
“骗你的啦，老师会抓住你的。”
“……“
宣泄完情绪后，你有点不好意思，从五条悟怀里起身，板板正正坐好，“真的很没用啊，只会这样掉眼泪。不仅要靠老师来救，还要老师安慰。”
“其实老师也有过觉得能力不够的时候。接受分别，与高层掣肘——这个没骗你哦。所以才要更加努力保护。”无论是投身教育，把真希和伏黑惠从禅院家带走，还是维持着高强度的工作，都是五条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
“不得不说，小爱是我教过最要强的学生。有时候我会害怕学生完全依赖，但小爱完全不担心哦。反而我希望你能够稍微依靠一下老师，不要连哭泣都道歉。”
——“老师会保护小爱的。”
冰透的蓝眸看着你，一时间你竟然分不清是天上的月亮更耀眼，还是倒映你模样的蓝瞳更夺目，你有点愣神：“我也会保护老师……”
又是学生稚嫩的话语，五条悟没有打击你，他低头扑哧一笑：“那老师就靠小爱啦。”
“老师不信我。”
“诶，老师可是很相信小爱的。”
***
黄色的警戒线围住了高楼之间的废墟，名为「芭芭拉酒吧」的牌子倒在一旁。一个男子越过警戒线站在了废墟中间。
“奇怪？”他视线在废墟中寻找些什么。
一片粉色引起了他的注意，捡起来发现竟然是朵樱花瓣。还未等他仔细观察，花瓣化为空气碎在他的手心。
“咒力化形？”月光下隐约看见男子脑门上的缝合线，他嘴角上扬，“有趣……”
***
有一个好消息：学校要给你好好放一个小长假，不再派任务给你。但同时有一个坏消息：要期末考试了。
高专的期末考试分为文化和咒术。文化考试包括数理化、国文的笔试，咒术考试是接受任务，拔除诅咒。
你提前5分钟到达教室，一边吃着饭团一边刷着手机。
【群名：明日之星】
【饭团赛高：有人到教室了吗？我和忧太才出门。】
【梦想是成为家主：还没……这个群名不是改掉吗？怎么又变回来了。】
【快摸黑白大猫：好像是悟又改回来了。】
【梦想是成为家主：……来个人把他踢出群聊。】
【快摸黑白大猫：哈哈刚刚看了一下，悟是群主。枯萎.jep】
你指间在屏幕滑动，长按Q版饭团头像艾特了狗卷。
【她：@饭团赛高我已经到教室了，国文老师还没来。】
狗卷发了一个可爱的小狗松口气的表情包。
【饭团赛高：小爱，拖住老师别让他点名！】
你听着教室外传来的脚步声。
【她：老师已经到门口了！】
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田中拉开门走进来，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可以看见咒灵，但是咒力十分微弱，并不具备战斗的资质，于是在高专担任文化课的老师，没想到一做就是几十年。
他走上讲台，看见只有你一个人坐在下面：“井上同学回来了，任务结束了？”
你笑着点点头：“是啊，任务还挺惊险的，老师有兴趣听吗？”
“要注意安全啊。”他拿出签到表，“先来上课，快要期末考试了，任务很紧张的。”
抱歉了狗卷，你已经尽力了。
“井上到了。”他拿出笔在你的名字后打勾，“真希同学——”
教室被狠狠打开，真希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一只手拿着书包：“到了！”
熊猫跟在真希后面，不小心撞上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熊猫也到了！”
田中老师：“今天来的人有点少哦——狗卷同学和乙骨同学没来。”
你：“田中老师，他们今天出任务去了！”
“嗯？”田中老师拿出手机查询系统，“没看见系统有提示啊。”
高专有一款专门为咒术师研发的app，学生版本可以在其中查询课表以及任务安排；教师版本则有查看学生的在校状态、课程安排以及平时打分等功能。
正当老师仔细查询是不是自己看漏了邮件的时候，乙骨和狗卷冲进了教室。高高衣领遮住了狗卷嘴巴，但是依旧隐约可以听到急促的喘息声，而乙骨抱着书本，他比入学那会头发长了，黑眼圈加重了。
“抱、抱歉，乙骨到。”
“海带！”
田中老师看向你。
“……他们刚刚结束任务。”
幸运的是今早所有人都签到成功，田中老师给你们都签上了勾。临近期末考试，每一分的平时分都很重要。
「嗡」手机震动，你掏出手机一看。
【快摸黑白大猫：棘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慢？好奇.jep】
【纯爱得斯：抱歉，我昨晚加训到太晚了，今早睡过头了。哭哭.jep】
【饭团赛高：今天怎么喊忧太都不醒，用咒言命令他睁眼哈哈哈我早就想这样试一次了。耶.jep】
你看见群消息，给真希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看群，然后噼啪打下一行话。
【她：乙骨偷偷加训是不是想要赢过真希哦。= \/ =】
真希看完消息，眉毛一挑回复道。
【梦想是成为家主：等你来挑战。】
【纯爱得斯：不是啦！五条老师说期末考试不及格会有惩罚，大家都没看到消息吗？】
【快摸黑白大猫：？】
【饭团赛高：？】
【她：？】
【全霓虹第二喜欢黄油土豆的男人：抓住啦！上课不听讲，扣100分！】
【梦想是成为家主：……所以说怎么才能把他踢出群聊。】
田中老师在黑板上写下重点，转过身回来时发现学生都瞪大双眼紧盯着他，疯狂抄写黑板上的内容。
田中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5章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学生宿舍】
经过两个多星期紧张的复习，今天你终于考完文化课的内容了。此时你躺在床上悠闲的吹着空调，翻看美食评点杂志。
敲门声响起，你打开门。
是熊猫。
“小爱，情况紧急！”
咒灵袭击学校？诅咒师入侵？你顾不了这么多，拿起黑刀就跟着熊猫跑去了操场。
当你到时，发现真希、乙骨、狗卷都在。
“发生什么了？”你不明所以。
熊猫：“其实，我们今晚打算去偷改试卷。”
你不敢相信，熊猫也就算了，大家都同意吗？：“棘？”
“鲑鱼！”狗卷表示肯定。
“真希？”
真希咳嗽两声：“只是去看一眼。”
“乙骨？“
乙骨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也有点想知道……”
熊猫一巴掌拍在你的肩膀上：“大家都很怕悟那个惩罚，小爱和我们一起行动了就不能告诉悟了哦。”
“——难道小爱想要不及格，让悟觉得你是笨学生吗？”
你纠结了一秒，果断道：“现在出发？”
熊猫是夜蛾校长的亲儿子，被发现了也舍不得惩罚吧，你想。
你们偷偷潜入办公室，熊猫在存放文件的柜子中寻找试卷，真希查看老师的桌子和抽屉，棘搜索办公室的纸箱，你和乙骨分别在窗户和办公室门口放哨。
“这是！”熊猫好像在柜子中找到了什么。你们赶紧围在一起看，原来是试卷的答案。
“这真的是这次考试的答案吗？”
“……糟糕我好像错了好多。”
原本只是过来看看试卷的真希和乙骨紧张起来，现在找到试卷成为每个人心中的最重要的事。
你放弃了在窗户边看着，投入了寻找试卷中，反正乙骨是特级，他一个人够用了，如果他都没能发现，那么多一个人也没用。
你趴在地上查看老师办公桌下的隔断板：“完全找不到啊，老师不会带回家了吧？”
“——答对啦！但是不加分。”
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抬头一看，五条悟手中拿着文件袋，居高临下看着你，满是笑意。
文件袋上写着「2017届期末试卷」
你：“啊……”
熊猫：“啊是悟！”
狗卷：“明太子……”
真希：“……”
乙骨：“对、对不起！我没察觉到！”
“哇哦，团队作案啊。”五条悟惊讶的看着你们。
“一个最近在了解人类电视剧情节的主谋。”
熊猫后退两步。
“一个喜欢跟着胡闹的策划。”
狗卷悄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一个选择先跟着看看的监督。”
真希把脸遮住，有些羞耻。
“一个特意被叫来看门的苦力。”
乙骨‘诶？‘了一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苦力了。
“以及一个穿着睡衣在床上突然被拉出来的临时工。”
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草莓图案睡裙，不好意思拢了拢领口。
五条悟指了一圈你们，拿着文件袋晃悠，语气中满是跃跃欲试：“给你们一个机会，从我手中抢过这个文件袋，今晚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你们：……完蛋了！
于是理所当然，第二天夜蛾看见你们萎靡站在操场等他的时候非常震惊：“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大家身上都有伤？”
“嗯……就是加训了一下。”
“是啊哈哈。”
夜蛾无奈摇头，相信了你们的说法：“训练也要注意时间啊。”
今天是咒术部分的期末考试。一个木制的箱子摆在你们面前，上面开了一个圆形洞，这个箱子里考试内容，大家各自从箱子中抽取期末考试的任务。真希率先从木箱中抽取了任务，紧接着是熊猫、乙骨、你和狗卷。
你打开抽中的纸团，上面写着「玛丽亚教堂的恨意」。
“这是什么啊？”熊猫看着纸条。
你看过去，发现写的是「森林动物的请求」。
大家把纸条凑在一起，狗卷的是「小学生愿望」，真希的是「雪山秘密」，乙骨的是「我是大明星」。
你和熊猫真希的人物地点在郊区，相互邻近；狗卷和乙骨的任务地点都在市区。
“好了，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任务，就动身吧。”说完，夜蛾又补充一句：“记得设下帐。”
你按照任务的地点，打车来到了一所荒废已久的教堂。外墙的爬满了藤蔓，裸露的部分早已分崩离析，泛着黑的木门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是由偏远村庄中圣父的信徒修建，等待信徒年老后，因为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教堂也就慢慢荒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