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奴——侬则灵【完结】
时间:2024-08-18 14:38:06

  小娇奴
  作者:侬则灵
  简介:
  从小被卖作扬州瘦马,好容易遇上年轻英俊的侯门三公子,以为得了归宿,却没想到他却将她送给他七十岁的父亲!
  老侯爷遭不住,三个月即暴毙,他转身又逼她去伺候他佛缘深厚的兄长!
  她掩住伤心,换上妩媚:“好啊,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诱你兄长破戒……”
  从此鲛绡帐里,鸳鸯枕上,明知三公子在暗中窥探,她款摆细腰,一步步引佛子动情。
  岂料,她正式献身佛子那晚,三公子却发了疯,强掳了她去。
  此后他捧出真心,她弃如敝屣;他许她江山,她一笑置之。
  他疯狂地追问她要什么。她浅笑推开他:“我想要的很多,只是,不要你了。”
第1章 一晚要了三次水
  “狐媚子!侯爷都七十了,你还一晚上缠侯爷三回,竟然要了三次水!”
  “贱蹄子!都是你害死了侯爷!”
  “你还有脸来拜祭侯爷?谁准你来的,快滚!”
  平阳侯府灵幡招展,正在给老侯爷办丧事。老侯爷房里的丫鬟春芽跪在老侯爷棺前,脊背挺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些嘶声冲她叫骂的,都是老侯爷的妾室。
  她们的手有如暴雨般向春芽砸下来。有扯她衣衫的,有薅她头发的。还有更恶毒的,直接就用那长长的指甲套子往她脸上划。
  春芽孤零零跪在地下,无人依傍,无处躲闪。
  春芽只觉两颊上炽痛,不知是不是已经破了相。
  “奴婢冤枉!”她只能高声辩白,“奴婢只是老侯爷身边丫鬟,从未做过狐媚老侯爷之事!”
  可是满院子的人,却无人理睬她的境遇。她的喊冤声很快就淹没在了僧道的诵经声里。
  她绝望之下转头,望向阶下。侯府各房子侄百十号人都站在那里。春芽迷乱的视线在其中殷切寻找着一个身影。
  救救她!
  可惜这会子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反而视野里模糊地闪过看戏的笑脸。
  便如戏子登台,看客们要的只是一热闹,谁管你妆花了,还是摔残了,他们图的就是一乐儿。
  喊也无用,春芽索性不喊了。她只咬紧嘴唇,一个一个从那帮妾室的脸上看过去。
  她要记住她们的脸。
  今儿这笔账,她日后自会一个一个儿与她们算个清楚。
  不一刻,她的头发散了;素服衣领也被扯开,露出内里海棠红的肚兜。
  那抹海棠红一露,她就听见周围有男人的吸气声。明里暗里无数道目光火辣辣地扎过来,恨不得扯碎了,一探究竟。
  那帮子男人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意她胸前那一缕春光。
  “各位姨娘,差不多就行了。我爹他还在棺材里躺着呢,你们当着他的面儿就这么闹,也不怕把我爹惊坐起来。”
  斜下里,三公子云晏冷冷走出。
  原来之前他去招待那些僧人和道士,方才并未在人群之中。
  春芽心底终于涌起一抹暖意。就像独自在水里扑腾,眼看就要沉底儿,终究有人自岸上伸下一根草绳来。
  他还是管她的。
  可是三公子云晏的话,那帮老姨娘们却不同意。
  “三郎既为孝子,怎地倒护着狐狸精来了?”
  “难不成侯爷还未下葬,三郎便已急不可耐‘继承’这个浪蹄子了不成?”本朝入主中原之前,还有草原遗风,可父妾子继。
  云晏却也不屑搭理,转眸只望向台阶上的那几位正头夫人。
  只有朝廷册封的嫡夫人、三位侧夫人才有资格在月台正中的拜垫上守灵,其余妾室等只能跪在阶下院子里。
  先前妾室们带着人这么闹,那几位夫人像是没看见也听不见。
  对于她们来说,春芽这么个二等丫鬟,身价都不值当个猫儿狗儿的。她是死是活,压根儿就不值得她们抬抬眼皮。
  这回是听见云晏说话,掌家的侧夫人佟氏终究回眸来瞟了一眼。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儿,容得你们这般胡闹?”
  那帮子女人这才闭了嘴,垂下头去。
  云晏倒不慌不忙瞟一眼她们,勾了勾唇:“姨娘们误会了,我怎是要护着那蹄子?”
  春芽心底便是一个炸雷滚过——他不是来救她?!
  云晏倨傲地向春芽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既媚惑了我爹,那她只被姨娘们打两下儿怎么够?我只怕姨娘们太便宜了她!“
  她抬眸望向他,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心尖颤颤地疼。若是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他怎么可以?
  可是她的凝视,却被他淡淡忽略。
  他偏首,远远瞟着她,可是眼中却分明没有对焦。
  缓缓转了转拇指上玉白的砗磲扳指儿,“依我看,干脆叫她给我爹殉葬!”
  “不是都说我爹生前最宠她,每日早晚都离不开么?那就送她下去,照旧伺候我爹。”
  老姨娘们这才都高兴了,都拍着手称赞:“三郎这个主意好!”
  春芽缓缓阖上眼帘,一颗清泪从春芽颊边重重跌落。
  她猜错了。他不仅不是救她,他反而是要让她死!
  云晏的话落地,府中人也都惊呆了,纷纷抬眼偷偷看他。
  三公子虽是素白孝服,却不显寡淡,这一身白反倒衬得他宽肩细腰,面若冠玉。
  原本也生得公子如玉,可偏偏眼角斜飞,惹了一抹桃花,又平添了一股子阴恻。
  三公子的手腕,府中无人不知。于是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出言置评。
  云晏也不理会众人看他,自顾自迈开长腿,穿过一众女人,迎着春芽的目光,一路走到春芽面前。
  弯腰垂眼,细细打量了她一会。竟像头一回见似的。
  “啧,果然天成的一副媚骨,偏这脸上却生得清丽恬淡,倒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难怪自打你进了门儿,我爹这几个月就只宠你一个,最终竟薨逝在你帐里。”嗓音低幽,沁着嘲弄。
  春芽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冻成了冰。连他也这样抹黑她!
  “我爹既如此宠爱你,必定舍不得与你分离。”他仿佛看够了,缓缓站起身来。“那你便陪老侯爷去吧。”
  “来人啊,去备好弓弦,候着春芽姑娘绞颈上路!”
  春芽一哽,一颗心沉入谷底,指甲扎入掌心皮肉,痛入骨髓。
  殉葬……
  如何曾想,他竟要将她推入这步田地!
  云晏玩味地欣赏她落泪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怜惜,起身吩咐:“来啊,带她下去梳洗打扮。”
  “我爹总归不想见着她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好生打扮了,叫她黄泉下好好儿伺候我爹去!”
  “喏!”
  管家三保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上来,一左一右拖了她便走。
  春芽半点都没有反抗,她只是一路被拖行时,冷冷抬眼望向云晏。
  旧事如烟水流涌,迷蒙了她的眼。
  三年前,江南。
  正是他斜倚画舫,偏头打量她们那一排待价而沽的扬州瘦马。他看过一遍,偏就用扇子远远指了她:
  “就她吧。”
  ……明明是他将她拽入平阳侯府这摊浑水。可是当她遭难,他非但不救,竟还要变本加厉!
  .
  春芽被拖进内室。
  丫鬟婆子鱼贯进来给她梳洗、上妆、换衣。都是一副冷脸,半个字都不与她说,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
  春芽寒了心,索性木偶一般任凭他们摆布。
  装扮停当,门上一响。
  春芽以为是家丁带着弓弦进门,来送她上路。可一抬眼,却见是云晏立在门口。
  “都下去。我还有几句话,要叫她带给我爹。”
  丫鬟婆子们赶忙躬身退下。
  云晏不慌不忙回身关紧门扉。
  春芽望着镜中画着浓妆的自己。呵,就连这妆,也都是死人妆呢。
  “没想到三爷还亲自来送奴婢上路,奴婢真是荣幸之至。”
  云晏轻哼一声,上前立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两手握住她纤细肩头,望向镜中的她。
  “不想死,嗯?”
  掌心按着她肩头狎昵地厮磨,语气满是引诱。
第2章 勾引他
  他的抚摸,让她颤栗。
  春芽抵抗不住,只能闭上眼,深深吸气:“三爷这么急着让奴婢去死,是想杀人灭口么?”
  “三爷担心奴婢说出实情,让府中人都知道奴婢是三爷买回来,摆在侯爷身边的棋子?”
  云晏却没恼,反倒掌心沿着她肩颈线条缓缓滑动,继续攻破她的防线。
  “还知道自己是枚棋子就好。是棋子,便要有用。我爹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枚棋子就没用了。”
  “一枚弃子,留你何用?”
  春芽攥紧手指,眼帘紧阖,“三爷您教教奴婢,奴婢现在怎么才能活?”
  云晏眼神薄凉:“问我?那你便问错人了。”
  “对我来说,取了你的性命就是最妥帖的法子,一了百了,永无后患。”
  春芽胸口起伏,却仍保持着声音的柔媚,“可是对于高手来说,棋盘上就不会有没用的棋子。看似已经无用的弃子,倘若用好了,依然能盘活棋局,赢得大胜。”
  云晏却意态阑珊:“哦?姑且听你说说。”
  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趁势滑下,随着她的胸口一起跌宕。
  春芽被他摸得轻颤,“尽管老侯爷不在了,可这偌大的侯府还不是三爷的。三爷难道就这么认输了?”
  云晏长眉倏然挑起,手上微微加劲,肆意揉弄,“你这是何意?”
  春芽昂首,目光晶灿如璃:“在新家主身边,三爷依旧还需要眼线。唯有知己知彼,三爷才有可能翻转棋局不是?”
  新任家主,是老侯爷嫡子——二公子云毓。
  云毓命格特别,天生有佛缘,打小就养在寺庙里。春芽进侯府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云晏心下满意却眸色疏离,一声轻嗤:“可惜他心里只有佛法,对女子不感兴趣。”
  “你啊,没这个本事。”
  春芽咬住嘴唇:“奴婢有!……只要他是个男子,奴婢就有本事撩动他的凡心!”
  她抬眼从镜中定定凝住云晏:“奴婢是扬州瘦马,打小儿学的就是侍奉男子的招数。奴婢还有许多看家本事,没来得及一样儿一样儿使出来呢。”
  “三爷既花那么多银子买了奴婢,尚未尽其用,就这么轻易就舍弃了,岂不折本?”
  云晏眼中隐约泛起一丝涟漪,“话虽如此,可爷又凭什么信你?”
  春芽酸涩一笑:“三爷怎么忘了,奴婢一家人的性命还攥在三爷手心儿里。奴婢一人的生死倒不要紧,难不成奴婢竟敢将全家人的命都不要了么?”
  春芽瞧见,云晏眉眼舒展开,显是有些信了。只是他依旧不肯松口答应,仿佛还没下定最后的决心。
  春芽垂下眼帘,片刻后索性起身,旋了个身儿,整个人便酥若无骨地滑入云晏怀中。
  一股少女幽香直冲鼻息。
  云晏一怔,下意识伸臂扶住她身子。
  她仰头凝视他,眼中不见桀骜,唯有深深的眷恋:“三爷买了奴婢,却还没要过奴婢呢。不如今日在此处,三爷就容奴侍奉一回。”
  春芽吹气如兰,神秘地压低嗓音望向窗外,“三爷你瞧,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不公的那老侯爷终于死了,他的棺材就在窗外。他的在天之灵定没走远,就在那看着呢。”
  “还有大夫人、侧夫人们,她们自幼欺你辱你,折磨你娘……她们也全都在窗外呢。”
  “三爷这会子在这儿与奴欢爱一场,心下岂不痛快?”
  一个巴掌甩在春芽脸上,“大胆!”
  春芽软软倒地。可是她却如胜利者一般扬起明媚笑脸。她感受到了,三少爷他,身子那处已是起了反应。
  雄浑高起,煞为可观!这一身宽大的孝袍,都压不住!
  春芽逶迤在地,也不呼痛,只抚着香腮,猫儿般的媚眼,一眼一眼瞟着他笑。
  ——男人啊就是这样儿,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甚至就连怒火,都能勾动欲念。
  云晏约略有些狼狈,向后倚住桌案,用力吐纳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平复下去。
  春芽便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腰软如柳:“三爷这回可信了奴婢有这本事?”
  云晏竭力不动声色地长长呼吸,长眸居高临下斜晲着她:“你是爷亲手挑的人,爷自然知道你有这本事。若你办不到,岂不是爷看走了眼?”
  春芽便笑:“三爷说的是。”
  她故意又贴上去:“三爷的眼力真好,想必三爷的腰力也自了得……”
  她沿着他腰带缓缓下滑的手,被他一把制住。
  可她就算手腕被制住,指尖却依旧寻了空隙,在他腹上灵巧弹了几弹。
  春芽相信自己没看错,云晏终究脸红了。
  春芽趁机道:“三爷想要奴婢,又何必还要苦苦压抑自己?奴婢是三爷的人,三爷叫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
  云晏长眉陡然一拧:“爷又不缺女人!你若只会为爷做这个,那爷便没必要留着你!”
  春芽黯然垂下眼帘,不过依旧桀骜地妩媚轻笑:“三爷是三爷,家主是家主!三爷久在花中走,可是家主却是自幼修佛。三爷能抵抗奴婢,家主可未必!”
  云晏长眸轻眯:“你真有把握?”
  春芽妩媚一笑:“奴婢说到做到。若不成,奴婢甘愿受罚。”
  云晏终于点头:“那就给你个机会试试。”
  春芽伏身过来,贴住他手臂轻轻滑动,讨好他:“若能办成此事,三爷放了奴婢一家人去可好?”
  随着她那曼妙的贴合,云晏呼吸便也是隐约便急:“好好办你的事。若办得好,爷自不会亏待了你。”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显是快要把持不住。
  门上却在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立即伸臂推开她,闪身到门边,压低声问:“什么事?”
  门外人也同样低声答:“主子,二爷已经到了。”
  春芽心下也是一跳。
  这么快。
  云晏回眸向她递了个眼色,然后打开门,向外扬声吩咐:“弓弦可备好了?”
  管家三保从月洞门那边疾步走过来回话,“已经备好了。”
  云晏又扬声道:“……伺候你春芽姑娘上路吧!”
  三保微微一顿,便也还是向后一招手。家丁手执长弓鱼贯上前。
  云晏退后一步,让他们进去。
  春芽早已在拜垫上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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