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忙忙加油【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8 17:14:32

第3章 “福气”
  脸颊微湿,心脏酸涩。
  宋酥酥胡乱摸了把脸,意识到自己泡得太久了。
  她这辈子从未追求过什么事情,要非说有,那就是沈让。
  年少时恣意多情,少年是附中学生会主席,大她一届,学习成绩优异,各种大赛奖项拿到手软,是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她也不例外。
  生于黑暗中的杂草,总向往光明。
  知道婚约的那一天,她如获至宝,欣喜地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连未来房间要布置成什么样都想好了。
  她隐隐期待会有和父母不一样的婚姻。
  沈让也确实如她所期待一般,温柔,宠溺,处处周到。
  而如今,蜜罐被打破。
  她发现那些视若珍宝的礼物是别人挑剩下的。
  常常吵架需要她去哄的男人现在尽心尽力地在哄别人。
  这个人还是她表姐。
  很难说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一想到这段感情里有个第三者,她就恶心得想吐。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怪不得夏晚眠总眉眼弯弯让她将亲手做的糕点带给沈让。
  怪不得沈让总在约会途中,若有若无提起好久没见夏晚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原以为是爱屋及乌,没想到是暗通款曲。
  裹上浴巾吹干头发,她走出浴室翻出个空的杂物箱。
  房间里有一面柜子,里面摆满沈让送的礼物。
  每一件她都精心珍藏,单单看着心底就翻出雀跃的花来。
  现在只觉得刺眼。
  像丢垃圾一样全部扔进杂物箱里,宋酥酥估摸着这个点宾客已经散了,抱着杂物箱换上睡袍朝外走去,绕过后院站定在游泳池边。
  抬手瞬间。
  ——“酥酥。”
  不远处有人喊她。
  沈让还没走。
  他表情晦暗地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杂物箱最上方。
  那是一件陶瓷雕塑,他去出差时带回来的。
  他略显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开口:“我最近很累,你能先别闹吗?”
  闹?
  宋酥酥微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分外陌生。
  因为找不到借口,所以只能将过错赖在她身上了是吧。
  还是说他仍觉得自己只是吃醋闹脾气,即便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也仍会留在他身边。
  见她没说话,沈让朝前走了半步,声音半哄半劝:“酥酥,我只会娶你,这点不会变,晚眠她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你乖点,别闹。”
  “福气?”
  宋酥酥气笑了,“什么福气?父母双亡的福气,还是未婚夫出轨的福气?这福气给她吧,我不要了。”
  “宋酥酥!”
  小姑娘一向装得乖顺听话,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獠牙。
  没化妆,路灯倾洒下,眉眼也显得秾丽明媚。
  沈让深吸一口气,将脾气压下,“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吗?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
  “扑通——”
  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盖过他的声音。
  宋酥酥的睡袍下摆被打湿了,在微凉夜里平添两分烦躁。
  她将碎发捋至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夜色里,沈让没瞧清上头的吻痕,只略微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
  放在以前,她早要哭了。
  今日倒无理取闹得厉害。
  若不是家里长辈硬逼,加上她背后有谢家做靠山,他未必愿意娶。
  他抿唇,耐心告罄,嗓音发冷:“酥酥,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已经订婚了,全南城都知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后撤的步伐顿了下,摘掉手上戒指。
  这戒指不是多名贵的牌子,两人一起去店里打制的,银对戒,嵌着颗几乎看不见的碎钻。
  原先她满心欢喜,觉得意义比价格更重要。
  直到看见夏晚眠手上那颗五克拉的粉钻,是某珠宝品牌的限量款。
  她才知道意义连垃圾都比不上。
  沈让瞳孔微缩,有种难以掌控的感觉上涌。
  他喉咙发紧,半个字没出口。
  水面溅起细小的水花,戒指晃悠悠下沉。
  连订婚戒指都丢了。
  沈让猛地一阵心慌,但也仅仅几秒,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是谢家的游泳池,水流冲不走任何东西,甚至连陶瓷雕塑丢下去都摔不碎。
  等他离开,宋酥酥自然会把这些礼物全部捞起来,包括他们的戒指。
  嘴上说得再狠,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舍不得他。
  沈让心情稳了稳,紧皱眉头松开,平静道:“我明天要出差,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么多,等我回来,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毕竟我们沈家不需要一个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主人。”
  一字一句砸在宋酥酥心尖。
  比亲眼看到他出轨还来得酸涩。
  她想起那年夏末,被两个混混纠缠,少年怕得要命仍挡在她跟前,一字一顿说自己报警了。
  很少有人保护她。
  很少有人站在她这一边。
  年少时的滤镜总是美好又充满愿景,现在被他亲手打破了。
  她强忍着鼻酸,将眼泪憋回去:“沈让,我们退婚。”
  沈让脸色微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响,他瞥了眼就接起,声音多了两分平日里的温润:“哪里不舒服?好,我马上出来。”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挂断电话,他轻咳一声,神情缓和了点,似乎打算尽快结束聊天话题:“酥酥,我跟晚眠真的什么都没有,她不像你,喜欢什么谢家人都会给,我跟她只是朋友,你别不懂事。”
  “而且……”
  他顿住,突然笑了下,“你这样闹,我只会觉得你廉价。”
  廉价?
  宋酥酥努力地将眼泪憋回去,心脏发疼,懒得再纠缠。
  反正这些年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也不缺这一件。
  见她沉默没再咄咄逼人,沈让眼底划过抹轻蔑,像是早料到她会如此退让:“别去找你表姐麻烦,我回来给你带礼物,走了。”
  “等下。”
  寒霜质地清冷嗓音蓦地打断。
  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去,瞧见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不紧不慢靠近。
  谢卿淮晃着威士忌,路灯光下眼眸漆黑,染着点戏谑的光,唇角带笑,“什么朋友要滚到一张床上去交?”
第4章 很快就是我的了
  “谢,谢卿淮?”
  沈让微皱了下眉,略显不满,但也只一刻就压下去,目光快速地扫过两人。
  虽然酥酥暂住在他家,但早就听说两人关系一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圈子里对这位爷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只知道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主。
  这话一落,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尽量言辞和善,寄希望于未来还能合作:“谢少,误会了,这是我和酥酥的私事。”
  “私事啊。”
  谢卿淮意味深长地应下一声,转头瞧向宋酥酥。
  巴掌大的小脸紧绷着,肤色莹白如玉,嘴唇破了皮未愈合,隐隐瞧见渗出的血,眼眶蓄满泪珠,纤长捷羽濡湿,一副要哭不哭的惨样。
  他漫不经心地掐了下那脸颊软肉,掀唇淡笑,“刚才酥酥在我怀里哭得厉害,我还以为你出轨了。”
  心头的酸涩在听见这话后荡然无存,瞬间转变成微妙的羞赧和惊恐。
  她为什么哭得厉害,他心里没点数吗!
  宋酥酥敢怒不敢言地瞪他一眼,咬着唇默默生气,似乎试图用脑门从后面撞死他。
  然而这话听在沈让耳里显然还有另一层意思。
  在他怀里……哭?!
  心头猛地一跳,强烈危机感上涌。
  沈让近乎敏锐地看向宋酥酥,眉头紧皱。
  有哪里不对劲。
  他俩不是不熟吗?
  宋酥酥怎么从没提过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面色瞬间冷沉,改变主意:“就是闹了点小别扭,谢少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带酥酥出去转转……”
  宋酥酥脑袋还没来得及摇,就听两字落地。
  “介意。”
  他半点面子都不给。
  懒洋洋攥住宋酥酥手腕,顺着她的手瞥了眼时间:“谢家有门禁,十点了。”
  沈让脸色稍僵,脱口而出:“之前酥酥还跟我出去过,怎么从没听说有门禁。”
  “哦。”
  他生得矜贵,一双桃花眼多情含笑,偏生眼底没有半点情绪,眼下小痣勾人魂魄,说话也显得漫不经心,“我刚设的,沈少这是有意见?”
  对谁有意见也不好对他有意见。
  就算未来不合作,华东科技也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更别说谢家从政的人不少,到时处处受限……
  沈让只觉没由来地憋了一口气,视线不自主被谢卿淮握着宋酥酥的那只手吸引,愈发觉得刺眼。
  他也不知怎么想的,步子迟迟没挪,施舍般又开口:“酥酥,你明天来送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原本是不打算的。
  酥酥爱哭,以前有一回出差一星期,她抱着花眼眶红红来送行,叮嘱他注意身体,夜里不要太晚回去。
  她漂亮又温柔,原本没什么不好……
  但身边同事朋友多,于程伟总调侃他妻管严,在外喝酒时也会帮忙跟客户说他未婚妻不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种将女人搁到台面上的感觉让他略微有点不舒服,更别说是酥酥。
  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莫名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再不哄哄这个小姑娘,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宋酥酥视线总算从谢卿淮后脑勺挪开,掌心被掐得发白,突然意识到他总是这样。
  是因为她从来都不拒绝,还是因为她脾气好,嘴里全是“都行”“可以”“没关系”。
  她愿意让步,不代表她次次都必须让步。
  胃里阵阵痉挛,身上被抽干力气。
  她没有精力再搭理沈让,更不想声嘶力竭地当个泼妇。
  她转身朝客厅走,尽量让步伐自然点。
  沈让心下一慌,抬腿就要追上去。
  然而有人不让他如愿。
  波光粼粼的泳池边,谢卿淮形懒意散地站着,胳膊横在他跟前。
  两人身高差不多,体型也相似。
  只是沈让长得温吞和煦,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相较之下,谢卿淮就冷恹矜贵得多,一双分明多情桃花眼,此刻没什么情绪。
  单单瞧着,就令人有几分心悸。
  他似是好意提醒道:“沈少,我们要休息了。”
  也是肯定句。
  且不容拒绝。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让总觉得他把“我们”这两字咬得格外重。
  我们?
  这暧昧语气,很难不让人想歪。
  沈让眉头拧紧,只能眼睁睁瞧着宋酥酥的背影消失在后门台阶处,心底压了点气,看向谢卿淮,尽量客气:“谢少,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回答。
  谢卿淮只勾了下唇,转身要走。
  这明晃晃轻蔑的反应将沈让一晚上的不爽充分激发。
  两人都是南城新贵,充其量谢家起点更高,若真论本事,谢卿淮这个刚回国的未必能比得上他。
  他冲动出声,喊住谢卿淮,有种势在必得的淡然:“谢少,这些年多谢谢家对酥酥的照顾,但她毕竟是我女朋友,您说呢?”
  很明显的占有欲。
  聪明人都能听出其中意思。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时时掌控。
  沈让略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几秒。
  因为谢卿淮脚步顿住,指腹轻轻摩挲着玻璃杯,嗓音含笑。
  “很快就是我的了。”
  -
  回房间路上,宋酥酥一个人去吧台开了瓶酒。
  她其实不喜欢喝酒,更别说刚刚已经醉过一次,但书里主角失恋都喝酒,她也就莫名其妙想走个流程。
  如果能心情好点就更好。
  只可惜这酒甜甜的,好像没什么度数。
  她一杯接着一杯,愣是没感受到失恋酒后麻痹的解脱感。
  喝了大半瓶,小腹微涨,终于有了点灼烧感,正准备拿起酒瓶看看度数,陈温瑶从楼上下来。
  她穿着身真丝睡衣,外头搭一条绛色披肩,今年虽近五十,但保养得当,面上除了几条皱纹外,肌肤仍白皙光滑,举手投足都温柔优雅。
  宋酥酥瞧见她第一反应就是将酒藏到身后,又觉得这举动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默默拿出来,乖乖喊了声:“伯母。”
  “跟小让吵架啦?”
  陈温瑶嗔怪地点点她的脑袋,“刚才找不见你,现在跑来喝闷酒?跟伯母说说,发生什么了?”
第5章 同归于尽?
  这话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宋酥酥也知道她不会怪自己,更不是怕被她骂。
  陈温瑶从来不凶她,总是纵容又温和。
  但她仍耷拉着脑袋,不安地揪紧衣角,张了张嘴想说话,半晌又憋回去,眼眶有点红。
  这段感情多少有陈温瑶的手笔在里面,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出退婚,会不会对谢家造成影响。
  寄人篱下多年,她不想因为自己给谢家带来任何多余的麻烦。
  见她不吭声,陈温瑶微微凝重,想起宴会上沈让和酥酥的表姐那副寸步不离的亲密模样,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迟疑片刻,攥住宋酥酥的手:“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伯母……”
  脸颊微微发烫,宋酥酥惊讶抬头。
  只听陈温瑶轻声问:“酥酥,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跟沈让退婚?”
  “……”
  宋酥酥微怔。
  她猜到了。
  陈温瑶作为京圈陈家的大小姐,手底下的公司并不比谢家规模来得小,水深火热这么多年,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但她很显然误解了。
  她以为自己是对这段丑恶感情难以启齿,却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给他们招惹麻烦。
  毕竟沈家在南城的势力不小,两相抗衡,宋酥酥不知道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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