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忙忙加油【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8 17:14:32

  宋酥酥耷拉着脑袋,亦趋亦步跟在谢卿淮后头。
  等出了Wine,才鼓起勇气拽住他衣角:“哥,我没抽。”
  “我知道。”
  谢卿淮拉开车门,垂眸瞧见她白生生的漂亮脸蛋,喉间微紧,“回家再说。”
  -
  楼下炸开一锅粥,酒吧二楼的休息室内同样吵吵嚷嚷。
  祝琴哭哭啼啼坐在角落里:“我才是你的侄女!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怎么?你看上她了?”
  “闭嘴!”
  她说话未免太难听,祝昀就是再好脾气,也懒得再惯着她,冷冷道,“我已经通知你爸妈了,他们马上来接你,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别出门了。”
  祝琴一愣:“你要禁足我?就为了那个宋酥酥?”
  祝昀直白地应下,瞥了眼手机:“对。”
  “你,凭什么?她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祝昀烦躁地抓抓头发,“弄死你和你爸妈都能悄无声息,不留下一点痕迹的来头,能听懂吗?”
  祝琴嘴唇哆嗦两下:“怎么可能......哪有这种人?”
  “别说是她,就是你那个死对头姜早,要她真斤斤计较,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
  “......”
  “琴琴,你以为你叔叔很厉害吗?”
  见她被吓到,祝昀总算缓了缓语气,“我告诉你,我跟他们比起来,连蚂蚁都不是,你现在还好好站着,只能说她俩太善良了。”
  祝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可是宋酥酥她,她根本就没钱......”
  “她没钱?”
  祝昀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她是华东集团的千金,谢家的掌上明珠,你说她有没有钱?”
  祝琴瞳孔骤缩:“谢,谢家......就是你那个大老板,南城最厉害的谢家?”
  “对。”
  祝琴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
  Wine到出租屋得一个小时路程。
  抽烟这事显然还没翻篇。
  宋酥酥咬着牛奶吸管,偷偷瞥一眼谢卿淮:“哥,要不我们现在就聊聊吧?”
  她算盘打得极好,在车上聊,有司机在旁边看着,谢卿淮不太可能对她下杀手。
  车内灯光昏暗,谢卿淮膝上放一笔记本,冷白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下几个键,懒懒回她:“不要。”
  “......”
  她软塌塌往后一靠,满脸绝望。
  谢卿淮视线扫过她,再瞥一眼时间:“你还有半小时时间找借口。”
  “我又没抽,我找什么借口嘛。”
  “除此之外。”
  谢卿淮顿了下,“我们还有别的事情没解决。”
  “什么事情?”
  “上回说过的,为什么吃那么多巧克力,为什么包里放那么多烟?”
  暗色里,他目光清冷孤寂,裹挟着夏初夜半的凉意,“我需要一个答案。”
  宋酥酥怔愣在那里,没料到他会旧事重提。
  毕竟上一次提起这事,还是婚礼前一天。
  她没说话,心虚地看向窗外,外头景色急速后退,城市灯光掩映下,万事万物都显得绚烂。
  只可惜绚烂底下,未必光明。
  -
  一到家,宋酥酥拔腿就往房间跑:“我去洗澡!”
  话虽这么说,卧室门倒锁了个干净利落。
  谢卿淮脱下大衣,随手挂在衣架上,轻揉了下太阳穴,在沙发上坐下,陷进靠背里。
  他肤色也白,在灯光下几近透明,神色稍黯,呈现种极惹人心碎的脆弱。
  但只片刻,他又起身,拐进另一间浴室洗澡。
  约莫一小时后,宋酥酥坐在床沿,听到门被敲了两下,心脏随着一起剧烈跳动。
  她挣扎道:“我要睡觉啦,要不然我们下次再聊?”
  “好。”
  出乎意料,门那边的人答应极快。
  她微微松口气,就听对方又道,“头发还没吹吧?开门,我帮你吹了头发再睡。”
  宋酥酥只犹豫了一下下。
  她头发又多又长,自己吹可不方便。
  以前住校时,举着吹风机得吹半天,住回谢家倒还好,都有保姆帮忙。
  现下在出租屋,离了谢卿淮,更加不习惯。
  她嗯一声,完全不设防,将门打开,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仰起小脸,音调软软的:“好~”
第88章 包括她
  镜子前,温热的风撩起她长发。
  谢卿淮低头,能瞧见她长而卷翘的睫毛,眼睛恍若天然宝石,澄澈干净。
  漂亮得要命。
  还容易上当受骗。
  他按下吹风机,风声骤停。
  宋酥酥撩撩头发,浅淡的茉莉花香微甜好闻,她抹上水乳面霜,见谢卿淮还在身后站着,开口赶人:“该睡了,你回去……”
  惊呼声掐断最后一字,她只觉被打横抱起,挣扎两下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下一秒就陷进柔软被子中。
  谢卿淮转身锁上卧室大门,似笑非笑:“好了,吹完头发,我们该聊聊正事了。”
  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宋酥酥眨着一双单纯无辜的杏眼,不可置信:“你,你不是说下回再聊吗!”
  “哦。”
  谢卿淮掀开被子,上床,将人按进怀里,毫无负罪感,“骗你的。”
  宋酥酥:“......”
  她大受打击,粉腮气鼓鼓,挣扎两下:“哥哥,说话要算话,我,我明天还得上班!你别欺负我。”
  没事谢卿淮,有事好哥哥。
  真是会撒娇。
  偏身上甜甜软软,让人极难把持。
  “迟早要聊,为什么不能是今天?”
  他应一声,声音寡淡了点:“酥酥,不是每次撒娇都有用的,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
  前几日他顾及婚礼,不想扫小姑娘的兴,加上还有沈让的事情没处理完,不是谈论这事的好时机。
  原本打算这周末再聊,既然今晚让他撞见,干脆速战速决。
  一拖再拖,他可不想三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那你呢?”
  见攻势无用,宋酥酥改变计划,从他怀里钻出来,盯着他,脆生生问,“你明明很早就答应我,再也不抽烟的,那为什么出国后又开始抽烟了?”
  谢卿淮跟着顿了下,像是没料到她还记得这个。
  戒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
  那年她刚上高中,无意来公司找他时撞见。
  小姑娘胆子小,瞥一眼就退后两步,满脸惊惶后又一本正经:“哥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那时不仅有他,还有公司两个股东。
  三人不约而同按灭烟头,笑着哄她两句后就要走。
  哪知又被拽住。
  她鼓起勇气,护在自己跟前:“你们不要让我哥抽烟了,我哥还小呢。”
  那两个股东和谢家交情深,愣了下就笑眯眯地应:“好,叔叔帮你看着你哥哥,以后不让他抽了。”
  自那天以后,烟这东西,就在公司彻底消失了。
  他本也没多少烟瘾,只不过那时刚进公司,除了过硬的能力外,人际交往同样必不可少。
  他一步步向上爬,不介意身上染点坏习惯。
  但宋酥酥不喜欢。
  他就不抽了。
  直到出国后。
  遏制住回国的冲动并不容易,更难的是嫉妒心作祟。
  烟和酒精能最大程度麻痹他的感官,在无数个日夜,将他的思绪剥离。
  他抿了抿唇:“哥哥道歉,这确实是我没做好,以后不会了。”
  他未免诚恳,宋酥酥噎了下,嘀咕:“我又没让你道歉,我只是问你原因。”
  谢卿淮将她的脸掰正:“好,现在到你了。”
  “……”
  “你包里又为什么有烟?”
  躲不过去。
  宋酥酥在他怀中欲言又止。
  谢卿淮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南城夏天来得早,窗外簌簌风声,莫名清寂下,宋酥酥咬了咬唇又松开。
  谢卿淮伸手,温热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唇。
  他打破沉默,循循善诱:“酥酥,不要逃避,我们解决它。”
  他生着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瞳仁在灯光下,沾着些许琥珀色。
  高贵,又温柔。
  这种温柔能溺死人。
  宋酥酥感受到薄薄睡衣下,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炙热又充满安全感。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冷白锁骨上,好半晌才终于开口:“我想让你回来。”
  谢卿淮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联系我,我没有其他办法。”
  “……”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因为他不联系她,所以她通过这个方法,让他生气,让他回国?
  胸口好似被堵上厚厚一层棉花。
  他的视角只能瞧清小姑娘纤长睫毛和微红眼睑。
  像小蝴蝶。
  一只受了伤的小蝴蝶。
  孤独又破碎。
  “啪!”
  宋酥酥却好似不太想再深入聊这个话题,也不想看他的反应,飞快关上灯,闷闷道:“哥,我真的困了。”
  她背对着他蜷缩成小小一团,除了脑袋,整个人都裹在被子当中:“睡觉吧。”
  明天一早起来,就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谢卿淮偏不让她如愿。
  他坐起身,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按进怀里,一手圈住她的细软腰肢,一手扣住她双手手腕。
  黑暗中,他垂眸,嘴唇细微摩挲过她的耳垂,无视她的挣扎:“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你讨厌我。”
  讨厌?
  宋酥酥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她讨厌谁都不可能讨厌谢卿淮。
  如果没有谢卿淮,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会更敏感更脆弱。
  没有谢卿淮,她甚至不一定能平平安安长大。
  但她又猛然想起那一夜。
  那时她刚高考完,本该是最应该开心的时期,却一连接到两个噩耗。
  一是外婆病危,急需做手术。
  二是华东科技需要拓展海外市场,谢卿淮是出国的不二人选,时间最短三年,最长六年。
  这世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即将以不同的方式离开她。
  她变得惴惴不安,敏感焦躁。
  每日守在外婆床前,看着她一点一点变虚弱。
  直到医生摇摇头,说治不了,除非南城研究院的院长出手,还有一线生机,她只好去求助谢卿淮。
  却在办公室外,听到谢卿淮和谢崇的对话。
  谢崇说,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拿下项目,不要让任何事情影响你出国,国内应该没有什么是你放心不下的吧?
  她听到谢卿淮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说没有。
  他没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包括她。
第89章 其实
  于是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去找陈温瑶帮忙。
  三年前的陈温瑶仍是陈氏集团主心骨,工作繁忙,睡前才能同自己勉强碰上一面。
  她二话不说让助理联系研究院院长,并在医院预缴一笔足够外婆用上半年的费用。
  但还是没用。
  外婆的病是绝症,而且她老得厉害。
  院长费尽心力,也未能令她痊愈,只延缓几日寿命。
  更别说宋父宋母死后,她就痴傻了。
  只会摔碗撒泼,哭着让人把她的女儿还回来。
  以前姑姑为外婆请了护工,等她病重后,痴傻更甚,护工全被赶跑,姑父也不愿意再花冤枉钱。
  于是宋酥酥就自己守在外婆身边。
  外婆不清醒的时候,拽着她又打又骂。
  “还我女儿!你这个杀人犯!!”
  “我要报警抓你!我女儿没死!你不是我外孙女!”
  “我不认识你!走啊!”
  “……”
  一个生了病的老年人并没有这么好相处。
  多少次她被泼了满身热汤,烫得掉眼泪还得先给外婆换衣服。
  病床前,她攥住外婆的手,满心期盼:“外婆,我是酥酥呀,你小时候最喜欢我的,这是你送我的手镯,你还记得吗?”
  她读小时候写的文章给外婆听,那是外婆教她的。
  字字句句稚嫩又美好,不像现在,时不时伤春悲秋。
  偶尔的偶尔,外婆会想起她,浑浊的双眼望向她:“囡囡呀,我家囡囡都长这么大了。”
  然而转个身的功夫,外婆又拿水杯狠狠砸她:“是你!是你害死我女儿!他们一家人都被你害死了!”
  她笨拙不会照顾人,总是闹出满身伤。
  但那时谢家所有人都很忙,没有谁能够对她施以援手,也没谁有义务来帮助她。
  何况她亏欠过多,回家拿换洗衣服时也只报喜不报忧,说她没事,她不累,外婆今日还买了酥糖给她吃。
  宋酥酥自认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她默默忍耐,温柔地照顾外婆。
  但情绪积攒,最终在外婆心脏骤停那一晚,彻底爆发。
  她记得很清楚,医生宣告外婆死亡时,她跪倒在外婆床前。
  谢卿淮恰巧打来电话告诉她:“酥酥,我要登机了,你在家好好吃饭,等成绩下来,我就接你……”
  她甚至没给谢卿淮说完话的机会,带着哭腔冷冷开口:“你烦不烦?”
  “你不是要出国了吗?能不能别管我?”
  “我讨厌你。”
  “……”
  年少时的宋酥酥在巨大的绝望中沉浮,有一双手勒紧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重要的人,终将离她远去,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她苦苦挣扎,用自以为最恶毒的话去中伤谢卿淮。
  可谁都听不出来,她只是想留下谢卿淮。
  她不想他走。
  她不想又是一个人。
  但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些话,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所以——
  谢卿淮是因为这些话,才觉得她讨厌他?
  宋酥酥攥紧手,修剪干净的指甲嵌进掌心,疼痛使她清醒。
  她垂着头,嗓音也颤,重复道:“我没有讨厌你,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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