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在她脑袋上轻拍，无奈一笑：“还高兴？都不知道后怕的吗？”
“可是，有东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呀，我知道你会护着我呀！”慕言拉住他的袖子，笑得明媚且灿烂。
“……”东的目光不由变得越发温柔，温声说道，“那也不行，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你还是要尽力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可以降低警觉性。”
“哦……”慕言鼓嘴，又歪头，“难道，对东也不可以降低警觉性吗？”
东：“……？”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啊。
小姑娘想说什么？
“你是指哪方面？”东问。
“哪方面都是呀，如果是我信赖的人，我就是会对他们降低警觉性呀，除非他们伤害我了，那我就会瞬间拉高防线，下次就会用不同的态度来对待了。”慕言说。
“你……信赖的人很多吗？”
“唔……爸爸妈妈、小梦、比杨德老爸、小杰奇犽亚路嘉、酷拉皮卡……其实以前我也十分信赖金的，但我后来发现金没我想的那么可靠……”
“他怎么你了？”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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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这一章竟然没有替换掉吗？今天替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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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晚节不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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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你了？”东问。
“唔……”慕言忽然鼓嘴, 仿佛有些生气不想提起，“反正，凡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的人, 都是耍流氓, 我都会对他们产生警惕！”
“这样啊……”东意味深长地笑着品了品这句话, 金那个小子想要强加在小姑娘身上的，不外乎是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吧？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东问。
“？？？”慕言一脸懵, 怎么话题瞬间就跳到这上面了？她微微一顿，不好, 祖宗好像已经猜到了, 可恶, 祖宗实在是太聪明了！
“我现在不喜欢男人！”慕言义正言辞。
“？”东。
慕言顿了顿：“我现在没想找对象, 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比起那个, 我更想知道东刚才是怎么瞬间操控这头黑色飞龙的, 它是什么品种呀？还有，我好像只是看到了东的眼睛，就被操控了, 唔……我的精神力，真的有那么弱吗？”
慕言说到最后都有些丧气了。
东轻笑，也把这个话题带过不提，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性与他们当年完全不同, 并不需要依附于男性过日子, 只要自己有实力，一样可以万分潇洒。
东告诉她, 其实是他上次在损伤灵魂又借用世界树的力量进行修复后, 精神力与灵魂力的强度就大幅度增长。
而实际上, 念，本身也是精神与意志的体现，既然具现化，是将念、精神与气实体化，那么它当然也可以远距离攻击敌人。
只不过人类的灵魂本身有一层防护的“外壳”，不同生物的灵魂强度又大有不同，想要一击入侵对方的意识与灵魂，并让对方无条件听命于自己，最根本的条件就是要自己的灵魂之力强于对方。
双方之间差异越大，操纵起来就越容易。
“那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强度，可能跟这头黑色飞龙差不多，或者，比它更差？”慕言一张苦脸。
东一笑，安抚道：“【黑光】，这是它们种族的名字，它们本来就是以精神力强横见长，如果有人说你精神力水平和它们接近，或许这还能算得上是一种夸奖。”
慕言：“……？”好吧，祖宗这是变相夸自己更强了。
行吧，谁叫他是祖宗呢？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慕言语带撒娇，“还有，我的精神力和东的精神力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异，这个可以判断吗？怎么判断呢？”
毕竟，在进攻、俘获对方的精神与意志之前，必定要先判断敌我之间的实力差异。
不过，慕言觉得这招真是太好用了，连打都不用打，直接看对方一眼，对方就任由自己操纵了，简直不要太帅。
眼见慕言已经把“感兴趣”写在了脸上，东也觉得没什么藏私的必要，更何况，小姑娘刚才已经被他操控过，那种感觉……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再有。
轻易的操控对方，容易让人滋生无限贪欲。
他也希望站在他身边的人，即使只是短暂的路程，也拥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并肩而行。
“想要知道自己与对方的精神和灵魂之力的差距，其实在你与对方对视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感受到了。”东说。
因为即使只是普通人之间，只要是感知较为敏锐的人，都能在对视时，察觉到对方的精神境界，是否凌驾于自己之上。
“东的意思是，当发现对方超越自己时，就要产生警惕吗？”慕言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东时，就发现他的眼睛尤其亮，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亮的，也是最强的。
“……”东微微一顿，他也想到，慕言第一次见到他时，明明察觉到双方巨大的实力差异，却一点也没警惕他，或者害怕他，反而是展现了最大限度的真诚、友好与善意，那双好奇的明亮眸子，总是会让人下意识产生好感。
这样的人，这种态度，其实也会无形中减少很多树敌的可能性，甚至把对方变成朋友。
“唔……”东又思量了一下，“不，你不用改，还是按照你原来的方式，对你而言，这是最合适的。”
“至于说遇到不好的人……”小姑娘自身就会警惕，这点判断力，她还是有的。
撇开这个不谈，东告诉慕言，具体要探知对方和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差异，要以数值来衡量的话，只有切实入侵到对方的精神与灵魂意识内，才能得知。
“那东入侵我试一下？”慕言说。
东：“？”
不是，小姑娘这警惕性也未免太弱了吧？就这么信任他吗？
这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想了想，东认真说道：“不可以随便让别人探查自己的精神与灵魂意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可你是东呀，又不是别人。”慕言理所当然。
以东的实力，要是想伤害她，还不是0.1秒钟的事？
这么想想，就一点都不害怕了呢！
“……”东实在有些无语。
又不好跟小姑娘说，其实他也是很危险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跟男人单独相处本来就危险，现在还主动邀请这个男人侵入自己的精神与意识……
只要是稍有邪念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邪念都可能无限放大。
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安全，还是小姑娘完全没有把他当男人？
东都感觉有些头疼了。
他板起脸来对慕言又是一通教育，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让任何人入侵她的意识，记住，是任何人。
说得慕言一连串的点头，连连保证以后只有她入侵别人的份，绝对没有别人入侵她的！她现在也只是想感受一下自己和东的差距，可以作为一个标尺，让她认识到强弱的等级，方便她更好地学会这项能力。
“……”东最终被她说服，毕竟要是不让小姑娘感受一下，她可能会很莽撞，见人就想去试试别人的灵魂强度，那就麻烦了。
二人虽说是训练新技能，也没耽误赶路，坐上了【黑光】的背，以超高速朝黑暗大陆北面疾飞而去。
盘腿面对面坐在【黑光】背上，天空无限宽广，大地广袤无垠，飘荡在身边的是朵朵白云浮动，东直视慕言的眼睛，目光银色光芒一闪。
刹那间，慕言感觉自己的意识海中，原本金色的汪洋，也忽然被一片浩大的景象所笼罩。
她感觉自己突然缩小成一片小小的湖泊，颤抖着，在风雨中不断飘摇，而她身处之地，是无边无际、变幻无穷、蕴藏了无限神奇与危机的浩渺世界！
是广阔的天空，是无限流转的白云，是静谧且深邃的夜空，是仿佛吞噬了一切声、光、味、触暗藏了数不尽凶险的浩大宇宙……
慕言的精神意识，在猛然间接触到另一个强大得堪称恐怖的精神世界后，本能地产生战栗与恐惧。
她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发起抖来，她的眼中已是迷蒙一片。
她只能缩成小小的一团，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不要让那份危险和强大注意到自己，进而将自己吞噬。
“言言……”不知为什么，东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将她拢入怀中，意识从她的意识海中抽离出来，他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别怕，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嗯……”慕言颤动的意识海终于平稳下来，她极力地想睁开眼睛，想跟东分享刚才自己的感受，却只感觉上下眼皮在打架，精神力的巨大消耗让她困顿得再也顾不上其他，靠在东的怀里沉沉睡去。
感受到慕言平稳的呼吸，东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吓到了小姑娘，但这下她肯定就不敢再随意让人探入自己的意识了，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对手比你强大太多，可以轻易碾碎你的意识。
就当是让小姑娘吃一个教训吧。
他闻着少女发间的清香，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自己也闭上眼睛，随她一同小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言再度醒来，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兴致勃勃的要求再来一次。
东：？
东都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这小姑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怕的吗？
慕言却说：“可是，东真的很厉害呀，而且，真的会让人感觉很可怕，但是，一个人只有直面自己的恐惧，才不会留下阴影，才能跨越它继续前行。”
“再说了，无论多么恐怖的东西，只要是刺激性的，它都会有一个阈值，反复感受刺激，阈值就会提高，到最后就可以淡然面对。而且，我感觉刚才虽然只试了一次，但其实精神力是有提高的，再多来几次，说不定我就越来越厉害了！”
“……”东看着在自己怀中明明心有余悸却神采飞扬、有理有据进行说明的少女，真的是感觉有点败给她了，尤其小姑娘见他没反应，还抓着他的袖子冲他耍赖、撒娇，一遍又一遍地说“再来一次嘛，就一次，这次肯定不怕了，下次就更不害怕啦，好不好嘛？”
最终，东没经得起她缠磨，还是同意了。
慕言又盘腿坐回她原来的地方，明亮的眼睛与他对视，甚至带着温柔笑意。
东意识到，自己确实很喜欢小姑娘温柔而坚定的眸子，被它们注视，自己的心都会不知不觉变得柔软起来。
东的目中，银色光华闪动。
慕言又再一次的，看到那浩渺、广博、没有边际、暗藏危机的世界，只是这一次，她少了那许多惊恐、害怕，而多了对它的震撼、赞叹。
因为这是纯粹的强者在入侵却不攻击的情况下所展现的精神世界。
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
慕言甚至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意识海去触碰东的意识边界。
然后，她感觉那浩大的意识世界似乎轻轻一颤。
？
她的目中，透露出一抹疑惑。
她的嘴唇，微微开启。
与慕言虽然睁着眼睛、但实际已完全陷入意识海不同，东可以一边窥探她的意识海世界，同时一边注意现实世界。
可他此时却对自己过于敏锐的触觉感到有些烦恼。
无论是小姑娘用自己的意识海触碰他的意识边界，让他感觉到灵魂相碰的震颤感觉，又或者是眼前小姑娘红唇微张、面露疑惑的可爱神情，都让他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贪欲。
而在那股渴望的念头升起的瞬间，他探出去的意识却先他一步，仿佛延伸了他的意志，却又脱离了他的控制，猛地将慕言的意识海咬合在“肚里”！
“唔！”慕言闷哼一声，仿佛像溺水的人，难以呼吸。
这股反应，让东立即惊醒，几乎是逃离般的缩回意识。
“言言……”他一只手下意识的关切探出，却又在即将触碰她脸颊的时候忽的收回。
慕言的呼吸只停滞一瞬，又立即得以喘息，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感受着刚才仿佛被“吃掉”的感觉，歪头问道：“东想吃掉我吗？”
东一愣，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姑娘的神情无辜中带着疑惑，似乎是在奇怪是不是只要强者将意识探入弱者的意识里时，都会想要吃掉对方？
不等东回答，慕言又问：“我好吃吗？”
这一次她甚至露出了笑容，眼睛里满是明亮的好奇。
“……”东一时失语。
他呆了一呆，内心里忽然浮起一种五味陈杂的感受，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姑娘才好。
他的那种渴望……以及他将她“咬合”在口中的感觉……
竟然会让他有点……害怕。
【但是，一个人只有直面自己的恐惧，才不会留下阴影，才能跨越它继续前行呀。】
小姑娘的话，又再度回荡在耳边。
东忽的闭眼，深深地叹一口气，再睁眼时，温柔的笑意里却藏着些许无奈，似乎有些缴械投降般的说道：“好吃。”
“诶——？真的吗？？”小姑娘的眼睛蓦地睁大，仿佛好奇到了极点，笑容却更灿烂，“怎么个好吃法？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诶，原来灵魂和意识很好吃吗？唔……不对，好像我以前也有吞吃过‘心’，也就是魔种的灵魂能量，也没觉得特别好吃呀……”
慕言歪头。
东一滞，笑道：“不同生物的灵魂能量截然不同，就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念力展现形态，气息、灵魂色泽、味道都有巨大差异。”
“嗯——？”小姑娘声调扬起，显然觉得十分有趣，“那我的灵魂是什么味道？”
东：“……”
东顿了一顿，说道：“很温暖，很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确实是……会让人产生贪欲的好吃。
“是吗？我觉得，东的灵魂味道好像是很温柔，又很强大，还带着冷漠，以及危险。感觉最多只能舔舔，真要吃下去的话，肯定会磕牙、闹肚子的。”慕言煞有介事地说道。
东“哧”地一笑：“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什么都敢说。”
“因为你说过，你绝对不会凶我的呀。”慕言嘻嘻笑。
“……嗯。”东垂目微笑。
“不过，刚才虽然感觉被东吃了，却并没有很害怕，只是觉得有点闷，我觉得……说不定，更害怕的反而会是东呢！”慕言又说道。
东：？
“难道不是吗？”慕言隐约感觉到，最后在东的意识撤离的时候，从东那儿传来的情绪是有点狼狈逃窜的，似乎还有些担忧、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