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艾薇，J先生他怎么能这样！我那么爱他、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我、我，嗝！哦，我打了个嗝。”
“但是他却总是想杀了我！而那杀意甚至都不是出于爱！！”
某个周目，罗宾逊公园一片废墟之上。
红发绿皮肤的毒藤女在一片枯木中抱紧了怀里埋在她胸上哭泣的女孩，接着她一只手捏着哈莉的下巴将女孩的头抬起、另一只手拿出了什么抵在哈莉的唇上说道：
“接着，我的女孩，你看这是什么。”
毒藤女的语气一如既往矜持、高傲，哈莉却在看见自己眼前这个一瞬间从种子变成红玫瑰的礼物时愣住了，忘记了抽噎。
“哦，宝贝，这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抹了一把眼泪让自己本就留下了一条条泪痕的美丽脸蛋变成捣蛋小猫一样的大花脸，哈莉双手接过了被刻意控制着没长出刺的红玫瑰。
然后艾薇就看着难得有些局促的哈莉笑着说道：
“是的，哈莉，还记得我早就说过的——”】
【“只要你停止让小丑伤害你、只要你离开小丑，我就是永远欢迎你的。”
“你终于愿意踹掉小丑那个家暴的疯子了，我很高兴。”】
3.
自从那周目接受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接受了小丑不会爱上她的事实之后，哈莉就不再做“小丑女”了。
作为心理医生哈琳·弗朗西斯·奎泽尔的日子自然是回不去了，毕竟她杀死过那么多人，某些东西即使世界重启了也不会消失。
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但她也确实开始犹犹豫豫的尝试着不去讨小丑欢心、不做“小丑女”，只做哈莉·奎因了。
而在被小丑影响没那么大的情况下、在不打算讨小丑欢心的情况下，哈莉本身是理智聪明而且对杀人没什么兴趣的。
所以她就开始尝试着通过“自杀小队”、帮助蝙蝠侠之类的方式赎罪——
“我知道自己曾经为了一段甚至算不上爱情的感情做过很多错事，而我其实能做到更多、更好的事情，所以我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哥谭。”
“我会去帮助小蝙蝠、帮助哥谭。”
“直到哥谭有一天不再需要蝙蝠侠而蝙蝠侠不再需要我了，我就会去接受自己本该受到审判。”
在佩罗娜刚来哥谭的那四天里，当她因为无聊所以和同样自来熟的哈莉开起女子夜谈会后——
她们聊着聊着谈起自己的感情经历。
然后她就听到了哈莉的这段话，听见哈莉“男人大部分都不是好东西”“爱别人之前应该先爱自己”的经验之谈。
佩罗娜真的很喜欢哈莉，有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一点点时间和相处她们就能像“手和手套”一样完美契合彼此。
于是佩罗娜就兴致勃勃、不不顾哈莉反对的直接和哈莉喝了“结义酒”。
【“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哈莉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即使以后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不一定是一起战斗的伙伴，但我们永远都会是家人！”】
哈莉一开始是反对的，她……她无法承认自己最开始是诚心诚意和佩罗娜相处的，她也无法向对艾薇一样真诚的对待佩罗娜。
毕竟佩罗娜会来到哥谭是有她的手笔在里面的。
对，至少在佩罗娜这件事情上她是帮了小丑的，于是她有些羞愧的跑去找了毒藤女。
不过最后在帕米拉的支持下她还是鼓起勇气，然后有些犹豫的给蝙蝠侠提供了“佩罗娜在阿卡姆”的这个线索。
说实在的，哈莉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哪个行为才是正确了，她的脑子很乱——
但她确实开始怀疑起小丑的新计划了。
不，她不是在帮小丑犯罪！她已经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但小丑说帮他把佩罗娜带过来可以解决世界不断重启这个问题，于是作为曾经最了解小丑的女人，哈莉被说服了。
她确实是真的想变好、治好自己的精神病的；她也确实是想不再依附小丑、脱离小丑的影响的……
但世界重启让她的自我改变变得很艰难。毕竟重启后的时间点已经很久没变了，所以每次重启她都会回到被小丑洗脑，脑袋最混沌的一顿时期。
然后她就得一次次、一次次……一次又一次的全凭意志力去不断的杀死脑袋里的“小丑女”。
这真的很痛苦，杀死自己灵魂中的一部分真的像戒//毒让她疼到在地上咬着自己的胳膊打滚。
重启会导致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不断被覆盖，而这样的不稳定也会导致红头罩、哈莉等各个周目经历可能完全不同的人精神状态不稳定。
于是她被小丑说动了，差点又一次踏进了小丑精心准备的陷阱了。
——因为不是为了讨小丑欢心，只是单纯的、想要改变的她无法再忍受世界的一次次重启了。
【而小丑再一次看穿了这一点。】
要哈莉自己说的话她是真心想要治好自己的病的！
但可能正是因为太想做到什么了，所以她才背着蝙蝠侠自作主张与小丑合作让佩罗娜来到了哥谭——
毕竟可以解决世界重启的问题。
而在真的与佩罗娜相处后，她后悔了。
“这是一个错误！”
“又一次靠近小丑、又一次被他欺骗……佩罗娜这样的好孩子不应该牺牲在小丑的计划里！”
哈莉又一次想起了前几天喝“结义酒”时佩罗娜的模样：
【“我的梦想？”
“谈不上梦想吧但我想好起来，清醒一点，然后帮助一些人、帮小蝙蝠一些忙，对了你的父亲可是哥谭难得的好人哦！”
“咯咯咯。”
“那你呢，佩罗娜？你想做什么，你来哥谭是做什么的？”
面对哈莉抛回来的问题，佩罗娜把她偷来的酒——小丑原本背着阿卡姆的守卫藏的，打算做□□之类的东西的烈酒——倒进了面前的两个杯子里。
然后她同样开心的笑着说道：
“小时候我总想着要把全世界所有可爱的东西都变成僵尸陪着我，建立一个阴森又可爱的、恐怖的童话王国。”
“但现在当我真的有一个王国而且国民并不是僵尸之后我发现这样也很好嘛！”
“变强，成为可靠的大人，保护莫利亚大人、不可爱的笨蛋啊、他们啊之类的对我重要的人。”
“然后在玩腻了之后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当然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那没有也关系——”
“我想要自己变得不孤独！”
“而我已经做到了，所以哈莉你要加油哦！！”】
【我已经做到了，所以哈莉你要加油哦！】
想起佩罗娜捧着脸笑着的模样，听着旁边病房里小丑逐渐弱下去的自言自语。
哈莉·奎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就在5分钟后佩罗娜、蝙蝠侠还有红头罩前往小丑的病房时突然笑着叫住了人：
“嗨！佩罗娜，甜心你有想我吗？”
“今天你有想好要不要加入我和艾薇吗？”
“——你好，哈莉！！”
“好久不见，我都四天没见到你了！不过3//p什么的还是算了。”
“这样一点都不卫生诶！”
太阳即将升起，在蝙蝠侠【哈莉，你怎么又自己跑来阿卡姆住下了，和小丑待太近对你的病情不好！】——
【等等！你和佩罗娜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的不赞同的目光中。
四天前还在阿卡姆外面给蝙蝠侠提供了佩罗娜线索的哈莉在大笑过后突然抬头变得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咯咯咯咯……哈哈哈……”
“好吧~好吧，所以佩罗娜现在是要去见J先生吗？”
“——蝙蝠侠，我不建议你带着佩罗娜去见小丑。”
“这是错误的决定。”
“佩罗娜，离他远点！…既然你会出现在这儿那你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不怀好意了吗？”
“离小丑远点，妹妹，这是过来人的忠告。”
“小丑只会给人带来不幸……而他现在是想杀你的。”
一字一顿，佩罗娜看见了哈莉绿色双眸底下的认真——
“我得向你道歉，佩罗娜。”
“我受够了混乱了自己混乱的大脑、记忆、一次又一次消失的历史，所以当J先生说他解决世界重启问题的办法一定需要你的存在时我犹豫而且帮忙了。”
“但我现在后悔了，宝贝。”
“小丑的计划里他必须杀死你，但我私心不想让你死。”
“所以如果你现在离开阿卡姆让蝙蝠侠帮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的话还来得及。”
“我会帮你的，只帮你。”
4.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阿卡姆疯人院第二层。
当红头罩揉着佩罗娜脑袋对她说出大意为【我先带你去吃饭，小丑我和蝙蝠侠会去解决的】的这样的话之后——
佩罗娜一边感动的泪眼汪汪，一边直接撒泼甩赖开始吱哇骂人！
为什么会感动？
那当然会了！毕竟对方又愿意给自己解决麻烦，又请自己吃饭的哎。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愿意请她吃饭的人佩罗娜在心里给对方的第一印象都是“可爱的好心人”，当然到了红头罩这里他在佩罗娜心里就是“可爱的、胸超级大的好心男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撒泼耍赖而且骂人？佩罗娜是这样一边抽噎一边说道的：
“八嘎！！”
“你是笨蛋吗！”
虽说会英语，但大海上的两种通用语中佩罗娜更熟悉的还是这个世界被称为日语的语言。
所以她就这样下意识的这样骂出了声。
而红头罩也就直接被她超大声的日语一下子震得浑身一激灵，然后他就听见了佩罗娜带着鼻音的歪理和强词夺理——
“我不管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看小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他先是骗我我的亲生父亲是只大蝙蝠害我期待了很久，然后他又想弄海楼石来杀我！”
“这些就不说了——”
“他还利用谜语人来骗我，假装是我的朋友！！”
“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啊！太奇怪了吧！！简直就像有人会不喜欢僵尸一样奇怪！”
“而且、而且……”
看着佩罗娜明明两只眼睛都在不停落泪，她却执着的要在眼泪从脸上落下之前用手擦掉的手忙脚乱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点想笑又有点手足无措的红头罩很突然的开口打断了一下：
“等等。”
“我有纸，你先哭完再说话。”
“你这个样子不觉得自己眼睛和手都哭的太累了吗？”
天地良心，红头罩敢对蝙蝠侠发誓他是真心安慰的，他甚至弯腰低头自己上手帮佩罗娜擦眼泪了！
但佩罗娜一向是这种擅长顺杆子往上爬的性格。
于是红头罩不说话还好说，他只要一安慰，原本只是因为感动所以哭出声来了的佩罗娜就真的下意识的发泄起了情绪。
“呜呜呜呜……”
“呜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哇！！”
想到自己难得出来玩结果遇见的不是坏人就是变态，于是佩罗娜哭的更起劲了。
想到自己交到的新朋友居然不喜欢自己，甚至不怀好意，于是佩罗娜哭的更厉害了。
想到目前唯一的、真的没有掺杂其他东西的、纯粹对自己好的布鲁斯、红头罩和他们的家人们——
佩罗娜越是想到布鲁斯和阿福对她有多好就哭的越凶了。
“呜哇哇哇！”
“我好没用啊！！”
“明明、明明小丑和谜语人他们都这么冒犯布鲁斯了，结果我连帮他揍那些家伙一顿都做不到！”
“我居然就只能欺负欺负罗曼而还揍错人了！呜呜呜……”
【黑面具知道你这么看他吗？
黑面具和哥谭一线以外的那些那些小反派听见这这种说辞会哭的啊！喂！】
听见佩罗娜的说辞红头罩下意识的编排了一下黑面具，他也就这么几个爱好了。
但当他马上回过神来面对着哭成瀑布一样的佩罗娜时，红头罩真的第一次因为自己世界顶尖的专注力和同理心而苦恼。
如果他不专注，那他就可以继续发散思维想几个反派笑话而不是要面对爆哭的小女孩。
如果他同理心不那么旺盛，那他就能非常冷酷、帅气的扭头就走。
【啊……不过准确来说应该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而苦恼。】
就，红头罩的专注力和同理心总是使他在世界重启之后受到被留下的记忆影响更深，所以他待在阿卡姆才会不舒服。
毕竟理论上那个“阿卡姆骑士”只是他的一种被消抹了的可能性未来，杰森只是有记忆而已。
但同理心太强会使他受到那些记忆的影响比常人更深。
习惯性的用一个自己的地狱笑话调整好了心态，红头罩收回帮佩罗娜擦眼泪的手冷笑道：
“那你现在哭够了？”
“怎么你是想要一边哭去一边揍小丑一顿，好让小丑再看几个你的笑话喽？”
尝试过像迪克一样安慰女孩的方式后，红头罩最终还是确定了自己就tm的学不来黄金男孩那万人迷一样的社交手段——
准确来说，从当蝙蝠侠的小助手那时起他就不善于模仿第一任罗宾。
其实以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杰森都认为自己和迪克气场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