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有什么是她现在能够做的。
松尾理子于是打了个哈欠,将身体放松好让他倚靠得稍微舒服一些,至于结果如何,暂且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好歹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应该是没那么容易挂掉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宿傩的呼吸平静了起来。
但很快,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低头,但因为视觉上的缺失,无从判断是什么让她产生极度不安的直觉。
只是感觉怀中的人也同样在注视着她。
错觉……吗?
她迟疑地:“没事了?”
“真是意外啊,老师。”
意外?松尾理子还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宿傩的手就已经搭在她的腰上,右手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压在他的胸膛上,侵略性的气息将她席卷包裹。
随后——
“宿…傩?!”
颈肉被牙齿毫不留情地撕咬,身体被这强烈的刺激激得颤抖,就连足尖也紧绷地蜷缩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声音都在颤抖呢,很难受吗?”
当事人这样问着,随后慢悠地舔舐掉她眼角的泪水,毫无歉意地低笑说:“抱歉。”
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链一点点将她身体缠紧,无法逃脱,无法反抗。
异于常人的四只手,是宿傩没有错。
但是……
“宿……傩?”
“是我哦,老师。”
最后两个字宛如爱人缱绻之音,但与之相对的却是那家伙尖锐又粗暴的再一次啃咬。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齿尖与皮肤的接触更像是在调情,不紧不慢地在她锁骨附近的皮肤上留下细密的咬痕。
像是吃饱餍足的野兽似的,宿傩终于离开她脖颈的范围,手指沿着她下颚线一点点往上,多余的手则漫不经心地顺延着她的脊椎骨抚摸,随后猛不丁地攥住她的足踝。
战栗。
对此刻的她来说,近乎折磨的抚摸。
“放……开!”
眼眶中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流下,连带着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以至于让本该愤怒的喊话变成了撒娇似的呢喃。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老师?”
想要反驳咒骂,但面前的人近乎无赖地将她的唇堵住,任由她挣扎反抗,慢悠又不容置疑地占领,带着强烈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不是宿傩。
但身体是宿傩的。
无论是那异于常人的四只手还是和印象中宿傩一样的身高体型,至少在那短暂的时间内无法被复刻取代。
在反复的折磨中一点点失去挣扎的力量,松尾理子任由自己脱力地倒在宿傩身上,这个距离,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胸膛里什么东西跳动的声音。
“真可怜啊,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金卷的发丝被当成毛线团似的随意把玩,随后那只把玩她发丝的手指穿插入她的发间。
认识她,‘喜欢’她,是她的学生。
…
虽然概率很低,但似乎只有这种解释了。
——未来的两面宿傩。
松尾理子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玩弄人偶般摆弄她的身体。
“这样乖巧的样子,真是少见。”
下颚被托起,唇瓣被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压。
她被锁链囚困住的双手手腕被抓住举起,下一秒锁链尽数断裂,咒力慢慢地在身体流转。
原本漆黑的视线一点点恢复,宿傩脸上黑色的暗纹清晰地显现在了她的眼前。
“机会难得,来玩一些有趣的吧。”
第057章 继续
“砰——”
几乎是两面宿傩话音刚落的刹那, 巨大的声响和石块碎裂的声音从原本两人所在的位置传出。
灰尘散开后,几十个面上蒙着黑布的人提着形态各异的武器走来,面前是一大块被砸出来的凹陷地面, 没有尸体的碎块,甚至连衣物的碎片也不存在。
“没有尸体……”
“在上面!躲——”
声音戛然而止, 剩余的‘开’字连同脑袋被一同割裂。
脚腕上的锁链没有被完全解开, 代表咒力的数字仍然呈现不可使用的灰色。
松尾理子于是只能以常人享受不到的最佳席位, 看着两面宿傩对蒙面人下手, 脸颊上染上点点血迹。
同样的身体, 同样的一柄金刚杵, 却被发挥出截然不同的力量。
只是看似随意的一挥手, 被金刚杵触碰到的躯体就如被刀刃划过的豆腐一样被撕裂,温热的血液呈放射性溅出。
与其说这是两方的打斗,倒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约莫也是因为强烈到足以让人绝望的战力差距,原本只是一个装饰品的她被当做了救命的稻草——幸存的几个蒙面人开始训练有素地朝她组织了进攻。
“真是受欢迎啊, 老师。”
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出拎着她的家伙心情很愉悦,愉悦到甚至因为蒙面人的举动,开始了逗弄蚂蚁似的示弱。
具体的示弱方式体现在, 明明可以轻易躲开的攻击,非要去受着,营造出有可能被打败的气氛,让蒙面人以为他的弱点是她,于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而她则自然是如同诱饵一样,被两面宿傩抛来扔去, 几次险些被刀锋或术式划伤。
看她狼狈受伤,两面宿傩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畅快, 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失去咒力后还真是弱得可怜啊,老师。”
“害怕的话完全可以哭出来哦?”
“喂喂,就算你很弱,躲避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做得到吧?”
松尾理子:“……”
这家伙。
幼儿园吗?
刺啦——
思考恍惚间空气振动,虽然竭力躲闪,脸上仍然被划过了一道极浅的血痕。
鲜红的液体流下,嘀嗒落地。
两面宿傩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似乎失去了玩耍的兴致,随着颇为冷淡的一声‘捌’,周围还幸存的几个蒙面人在一瞬间被切割焚化,就如最初与两面宿傩相遇,被他切割的巴鲁,只有灰烬散落一地。
术式破空的声音消失,山洞内安静了下来。
两面宿傩松开拎着她后颈的手,将她随手扔在一旁。
随后他颇为懒散地扯了扯沾染了灰尘和敌人血迹的,偏女式的和服,轻啧了一声,似乎想要将衣服给扯烂,但手指放在上头几秒,衣服到底还是存活着。
奇怪。未来的两面宿傩,会是克制自己欲望的人?
“杂鱼解决完了。”
面前有阴影落下,随后肩膀被按压,她被推到在地,金卷的发丝凌乱着散落。
两面宿傩的双手围在她肩膀的两边,贴的很近。
“那么,继续我们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吧。”
短暂的沉默后。
松尾理子:“没有做完的事?”
“啊,”两面宿傩说,“是非常有趣的事哦。”
她的脸颊被细细摩挲。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原本不小心沾染上的,来源于蒙面人的血迹,正在被一点点抹去。
明明让她沾染上血的是他,现在因为他人的东西让她染上了颜色而不满的还是他。
稍微,试探一下吧。
“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譬如呢?”
咔擦。
脚腕上的锁链传来断裂的清脆响声。
继脖颈、双手上的枷锁被摧毁后,脚腕上的锁链也被解开,咒力重新在身体运转。
“譬如,”宿傩垂下头附在她耳畔,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侵蚀入耳,弥漫着无边的恶意,“用你最喜欢的金币,宝石,让你舒服?”
等待大概有四五秒,宿傩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敛,直至消失。
他侧过头,看向松尾理子。
很平静。
眼神、呼吸,乃至脉搏跳动的速度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
在笑。
弧度不大,但神情柔和。
像是面对不听话的宠物,有些无奈,却又宠溺、纵容。
啊,是了,就是这个。
那个曾经愚蠢的自己从未见过的,稍微揭露面具,薄情傲慢的女人。
“只是这样,就太无趣了,宿傩。”
松尾理子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并不符合通红眼角的平和。
伴随着咒力的波动,两人的位置反转。
虽身居下位,但两面宿傩并未在意,只是问:“无趣?”
“是啊。”
系统面板被调出、存档。
松尾理子俯下身,抚摸身下人那布着黑色纹痕的脸庞,指尖自上往下若离若即地触碰,从下颚到喉结、锁骨,最后停留在他心脏所在的胸口上。
松散的发丝随着她的低头而垂落,虚掩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心脏跳动的很快呢,在害怕吗?”
看着身下人那兴奋与破坏欲呼之欲出的两面宿傩,她像是被取悦一般低笑,“还是说,在期待?”
松尾理子指尖从大狼崽子的唇瓣按压划过,就如他之前对她所做一般。
随后指尖抽离向上,五指穿插入两面宿傩柔软的发隙间,她弯腰靠近他,直视他那赤红的瞳孔。
“呐,宿傩。”
她含笑问:“想要吗,我?”
哪怕没有过多的注意也能够感受到,身下男人那骤然紧绷的肌肉与某处变化的地方。
“老师。”
两面宿傩的声音很轻,“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就应该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了吧?”
松尾理子堪称飞速地起身连退三步。
“?”
“抱歉,忽然没兴致了。”手心凝聚出了一立方的水,松尾理子很有礼貌地建议,“或许你更需要一盆冷水?”
见没有得到回应,感觉到更大的气压,松尾理子停顿一秒,脚一踏拇指一竖:“松尾牌冰水,安全有保障!冰爽透彻,保证一水解千愁!现特价只需一分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
‘嘞——嘞——嘞’的回音在山洞徘徊了整整三秒。
一阵沉默后。
“真是狠心啊,老师。”
是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其中的克制与隐忍。
松尾理子改口:“其实免费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对方并没有接她的撮,反而执拗于一个问题。
“对我做的事,还对谁做过吗?”
异样,甚至于可以说是异常的,温柔的声音。
听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是傲慢、肆意妄为的诅咒之王,倒像是什么想要探索真相的学者——如果忽略他那与声音完全不符合的眼神的话。
上次遇到相似的情况,似乎是在玩「猎人猎人」时,与库洛洛对话那会吧?
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几乎成了她这辈子不愿意再回忆的黑历史,哪怕已经存了档,出了事也能回到最初,她也没有想要体验第二次的欲望——无论是精神和□□,都会受到极大的摧残。
无论回答是与否,都会逃不开不可能达成的证明环节。既然玩笑不能改变他的态度,那么:“想要答案的话,来尝试打败我吧,宿傩。”
“用你学到的,将我打败。”
“成功了,我就回答你所想知道的。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
两面宿傩一步步朝松尾理子走来。
“无论什么。”
但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
“可是啊,老师。”
松尾理子瞳孔一缩,顺从直觉从原位上躲开。
“轰——”
巨大的岩块被轰击击中,蜘蛛网般的碎痕一点点蔓延开来,通道发出宛若悲鸣的巨大响声。
造成这等景象的人微微侧头与她对视,赤红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只有她。
“只是那样,就太无聊了。”
岩壁上的裂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张,无数碎块尘灰从上头掉落,大概再有多几十秒的时间这个地方就会完全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