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莱伊把盘了许久的长发放下来。
她的脸颊因为年纪小的原因微微圆润，眼睛是湛蓝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威严，所以大部分时候会穿黑色的衣服，将头发扎紧，再画一个大红唇提升气场。
“你不化妆的样子更好看。”卡卡特别直男地和莱伊说。
莱伊忍不住怼他：“你应该说各有各的好看。”
“好吧，各有各的好看。”卡卡说，“但是不化妆最好看。”
莱伊：......
她不想理他了，真讨厌。
结果对方用手来揉她的头发。
“你好烦啊。”莱伊踢了他一脚。
卡卡吃痛轻呼了一声。
莱伊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
她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担心一脚真把这位意甲新星踢出个好歹，那米兰的球迷还不得和她拼命。
结果卡卡哼哼唧唧几声后又开始扯莱伊的头发，给她气个半死。
“你好幼稚啊。”莱伊说他。
她们两个在路边小推车上买了两个甜筒，莱伊要的是香草味道的，卡卡要的是巧克力味的，两人一边走一边在路上拌嘴。
“是你太成熟了，你不要总想着装成大人的样子。”卡卡说。
“我本来就是大人。”
“你比我小了好几岁呢。”
莱伊本来说要带卡卡到圣莫妮卡沙滩去玩，那里是六十六号公路的尽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游乐场，标志性建筑是摩天轮，坐在上面可以看到夕阳沉入海下。
但很快莱伊又改了主意。
“那里人太多了，我们会被拍到的。”莱伊说。
“拍到有什么关系吗？”卡卡有点不开心，“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莱伊由衷道，“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积极的心态。”
“你说的像曝光会出什么事一样。”卡卡被她逗笑了。
“很麻烦呀。”莱伊叹了一口气，“一定会有很多人骂我。”
“怎么会。”他不解。
莱伊食指摇了摇：“这你就不懂了吧，男明星的粉丝很容易攻击他身边的女人，但女明星不会。”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绝大部分女星的粉丝代入的是她本人，但男星的粉丝更容易想象自己是女友吧。”莱伊摇摇头，“我才不要因为你挨骂呢。”
卡卡吐槽她：“你想多了，我是运动员又不是好莱坞明星，粉丝都很宽容的，球员都有女朋友。”
莱伊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就算你的粉丝不骂我，我的家人也会骂我。”
“哪有这么可怕，你家里人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
莱伊敷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上一对这么想的著名情侣还是罗密欧和朱丽叶。”
卡卡：......
他苦着脸：“我爸爸妈妈都很好说话，或许你可以先和我回巴西。”
他这么说莱伊心里就有点打怵，她一点都不想去见家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卡卡的。
她觉得自己有间歇性社恐症状，一般只发作于想发作的时候。
“别呀，这种事情不应该等我们稳定下来再说吗？”莱伊去摇晃卡卡的手臂。
“好吧好吧。”卡卡被她晃的瞬间失去原则。
莱伊带着他来到马里布海滩，很多名人都住在这里，人流量要少一些，安保也更好。
莱伊在这里也有一套别墅，准确来说不是她的，是亚历山大的。
“那栋房子在悬崖上，有一条道路直接连到私人沙滩，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在那边礁石上捉螃蟹。”
“马里布的石头是五颜六色的，尤其是在晚上，隔着月光与海水，看上去就像美人鱼的鳞片一样。”
他们找了一家海岸线上的餐厅，面朝大海，海风吹的回廊上的风铃叮咚作响。
莱伊给自己点了一杯金桔气泡水，给卡卡点了一份菠萝汁。
“我觉得你和你爸爸的关系比我想象的更好。”卡卡说，他起初觉得莱伊跟她父亲是那种水火不容的情况。
“那当然了。”莱伊叼着吸管含糊着说，“我们之间关系挺复杂的，我有时候很烦他，但他给我钱，所以他是老大。”
“我以为你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孩都不需要太努力。”卡卡不太理解莱伊这种拼命挣钱的行为。
莱伊拄着下巴想了想：“就拿你们这个职业来说吧，球员都想拿金球奖吗？”
“当然。”卡卡毫不犹豫。
“但实际不是这样，比起前锋和中场，后卫门将就很难拿到金球奖。还有一些球员就算拿到奖杯，也会因为成绩下滑不被认可......对我们来说，地位就是金球奖，想要得到它需要很多东西，出身、努力、智商......权力内部流动性也很大，你看看美国那些大家族，现在大部分只剩下一个名声了。”
竟然是这样的吗！
卡卡还在玩莱伊的头发，被她挥手拍掉。
“比如摩根大通，早就不在摩根家族手里了。如果我不努力的话，我父母两个家族的财产也会这样流失。”
“听起来很痛苦。”
“也许吧。”莱伊不想说这些。
“你会一直在米兰踢球吗？”莱伊问他。
“我觉得米兰很适合我。”卡卡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不过以后的事情也很难说，也许我会转会到其他俱乐部，就像我从巴西来到米兰一样。”
“那你去英超吧，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买一家俱乐部，你可以不踢球了自己当老板。”莱伊随口道。
卡卡：这应该是他听过最彪悍的情话了。
可以肯定的是放在全足坛都相当炸裂的一句话。
但莱伊说得轻飘飘的，卡卡也不敢和她当真。
海浪拍在礁石上，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缠绵。
莱伊也沉静下来，听着海水的声音，她每次安静的时候都特别迷人。
卡卡很迷恋她这种冷淡，尤其是当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那抹冰冷转瞬即逝，换上的是莞尔一笑，就像西伯利亚冻原上乍然消融的冰雪，任何男人都拒绝不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惊艳。
卡卡低头去吻她。
两人抱在一起很久才松开。
莱伊注视着他的眼睛，深邃如夜，但奇异的是这样浓墨重彩的颜色却荡漾着难以遮盖的清澈感，让她很感兴趣。
“我真的好想把你带回俄罗斯。”莱伊忽然笑起来，”很想看爸爸看到你的时候那种表情。”
“我会现在开始练习决斗的。”卡卡轻声说。
莱伊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你说说巴西吧。”莱伊推推他。
卡卡就从巴西的阳光开始说，先说到里约热内卢白色的沙滩和蔚蓝的海水，又说到圣保罗市内那些现代化的建筑。
“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他最后承认，“沙滩和海，欧洲也有，但欧洲显然要比巴西安全多了。”
“真的会有□□在街上交战吗？”莱伊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没有见过。”卡卡表示自己没经历过这种事，“也分地区，跟在美国一样，只不过巴西更严重而已。巴西国内最常见的是抢劫，即便在市中心也不少见。”
“大部分巴西球星小时候生活环境都不好，很多人在贫民窟长大，我已经算是家境最好的那一类人，当然和你不能比，但我的确很幸运。我们国家拥有的东西不多，足球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我们大多数人的信仰。”
莱伊专注听着他讲话。
“巴西人会把你当成他们的偶像吗？”莱伊问。
卡卡有些不好意思：“巴西人的足球偶像是贝利，我还远远够不上他的成就呢。”
莱伊没有说话。
“怎么了？”卡卡问她。
“没什么。”莱伊摇摇头，“你还很年轻呢。”
“我们去沙滩上走走。”
她没带着卡卡去公共沙滩，而是打电话让司机过来，两人先回了马里布别墅，再从后院下到私人海滩。
“下次我们一起去找阿布玩，就是切尔西的老板，他有很多游艇。”莱伊给卡卡比了一个很大的形状，“他还想要造一艘超级游艇，据说要花八亿欧元，我真想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一艘小型驱逐舰也不过如此。”
“你有游艇吗？”卡卡几天下来已经免疫亿这个单位了。
“我爸爸有，就当是我的好了，德国乐顺公司定制的，也很豪华，停在地中海，下次可以叫上你的队友一起去开party。”
“有钱人很爱攀比这个，如果我的游艇比你的长几米，那我就赢了，是不是很无聊。”
卡卡点头：“的确很无聊。”
莱伊把鞋脱了，踩着浪花边缘走，海浪卷过沙滩时留下白色的泡沫，很快又消失在新一波浪潮中。
“我看到很多球员进球后都会给自己的女朋友比心。”莱伊一边玩水一边对卡卡暗示。
“我也会给你比心。”卡卡乖乖说。
“你好乖啊。”莱伊垫脚去亲他的脸，卡卡把头低下来给她亲，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抱着她。
小情侣之间黏糊到一秒钟都不想分开。
*
莱伊发现和卡卡在一起后生活变得幼稚起来。
他们两个的日常就是，莱伊上班，卡卡等她，然后一起去逛街，到游乐场疯玩，或者回家窝在沙发里一起看电影。
糟糕的上班生活都变得愉快起来。
中途莱伊去了一趟纽约，卡卡也跟着去了，加州的阳光一路跟到东海岸，莱伊在会议上都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冷着一张脸。
“她怎么了？”瑟雅偷偷问安妮，“怎么奇奇怪怪的？”
“谈恋爱了呗。”安妮说。
瑟雅：？
“谁啊？”她震惊。
安妮看着瑟雅那跟自己当时如出一辙的表情总算有种找到队友的欢快感。
“你站过来一点我和你说。”她凑到瑟雅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就看到对方瞳孔睁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冷静，冷静。”安妮连忙往她后背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瑟雅差点没被她把肋骨拍断。
“你轻点，我还没死呢。”
她很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你比我消息更灵通。”
“大概因为我看得懂一点足球吧。”
瑟雅便上前去拉莱伊：“莱伊，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来一起玩。”
莱伊早就听到她们在后面讲小话，不以为意：“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美国，都不叫来给我们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妈妈都没看过呢。”莱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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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比游艇大小这个出自纪录片《亿万富翁的有钱人生》
第19章 恋爱被拍
莱伊就知道人是不可以乱说话的！
几天后，莉娜塔给她打来电话。
“你在哪里。”莉娜塔开口便问，语气很不客气。
“纽约。”莱伊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知道自己被拍到了吗？”
“什么。”莱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心跳直接漏了一拍：“谁拍到了，哪家媒体？”
能第一时间想到问这个，而不是慌慌张张去解释，还不算太笨，没有因为谈恋爱就彻底丧失智力。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吧。”莱伊觉得自己可以预想到最坏的结果。
“好消息是《太阳报》驻美国记者站的狗仔拍到的，他们主编是个聪明人，没有直接把新闻发出去。”
莱伊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开始懒洋洋，“给点公关费不就好了。”
“你不听坏消息吗？”莉娜塔语气冷冰冰，“现在新闻按在你外祖父手上，他让你带着你的小男朋友立刻回巴黎。”
很好，这个消息的确够坏的了。
“和你说过很多次要小心一点。”莉娜塔显然压着火，“AC米兰不是自己家里的球队，意大利那几个家族又是出了名的难搞，你就算要谈体育明星就不能找个网球运动员或者滑雪运动员吗？非得招惹这种名气大又麻烦多的。”
莱伊只当耳边风来听：“知道了知道了，新闻这不是还压着呢，把公关做好就行。”
莉娜塔气得不行：“你说的轻松。”然后就挂断电话。
莱伊心里有点发怵。
她下楼去找卡卡，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去。
“当然，我和你一起。”卡卡说。
但莱伊不想把他带回去，她觉得自己和卡卡还没到要见家长的程度。
“要不你直接回意大利去训练吧。”莱伊说，“这样我就有找到借口了。”
“为什么？”卡卡不理解，他察觉到莱伊在这种事上总是躲躲闪闪。他有点不满意，但又不想深思莱伊是否只想和他玩玩这个问题。
只是坚持道：“我陪你。”
莱伊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催查理替她加班，又给珀莉安排了一大堆工作，自己则不情不愿带着卡卡上了飞机。
她临时给卡卡补了一些公关知识，用来应付自己的家人。
*
莱伊的小伙伴查理一直很想去莱伊家玩，他认为她们这种祖上有爵位的贵族都住在城堡里，美国人对这些东西有种莫名的执念。
根据查理的想象，城堡应该是像迪士尼童话里那样，宽敞明亮，有极漂亮的阳台和奢华的舞会大厅。
莱伊问查理是不是自己还要每天站在阳台上唱一首歌，再给老鼠们讲童话故事。
荒谬的美国人。
莱伊的外祖母的确有贵族头衔，但法国的贵族头衔大多经不起推敲，和英国那种往上数能查到十多代祖辈的情况不大一样，法国的贵族在几次共和国期间大清洗了一番，中间还有不少买卖爵位的情况出现。
不过外祖母确实有一座城堡，在南法，距离尼斯半个小时车程。
被房产税、维修费、地税、水电费、保险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折磨到头疼的外祖母生前将城堡租了出去，前几年莉娜塔又收回来，如今正空在那里，莱伊劝她修缮一番用作酒店。
莉娜塔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而莱伊的外祖父盖文住在塞纳河畔一栋别墅中。
莱伊回去的时候，出来迎接她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莉娜塔，而是一位瘦高的金发中年男人。
“布雷尔！”莱伊欢呼了一声，冲上去抱住对方，“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华盛顿吗？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回来，帕斯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