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的困意也渐渐消散无踪,甚至像是打游戏时一样隐隐兴奋起来。
“账号解封搞定,密码也拿到了,接下来去查事故当时的监控录像……那附近应该有摄像头吧……”
只是可惜了,我无法再回到刚才那个梦,我还挺想看看的,五条悟全力战斗的姿态。
一定是堪比艺术的绝美场景。
从窗帘的缝隙渐渐透进晨光,我咬着嘴唇迅速操作电脑。事故附近有一家便利店,但摄像头的角度不太好,没有拍下任何有意义的画面。十字路口处倒是也有一个,但不知是什么情况,本该存有所有监控视频的交通部电脑硬盘里空无一物,像是直接换了新的硬件。
那场事故不可能是普通的煤气泄露,有人极力想要掩盖真相,会是导致事件的犯人,还是……咒术界?
如果那些影响都是咒灵造成的,这一切好像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我还有别的切入口,被牵连进事故而受伤的那些人,名字已经在新闻中公开,警方应该也已经向他们问询过当时的情况,口供全都录入了系统——但入侵那个系统太过麻烦和危险,我选择直接调查出车祸那辆车。
交通部当然记录了肇事的车辆信息,即便使司机重伤的是后续的事故,且车和行车记录仪都已经在爆|炸中报废,损毁到无法回收,直接送进垃圾处理厂。
但云端的服务器里还存有我想要的一切。
这就是互联网极速发展的好处了,行车记录仪的画面会实时上传到云端储存起来,即便删除也能想办法找回,只要不把服务器硬件处理掉——找到了。
最后的记录是事故当日,我打开视频快速掠过无关紧要的前情,在画面中出现一个正在过马路的黑头发小姑娘时,眼疾手快按下暂停键,做了个深呼吸。
我猜那就是里香。
接下来,应该是我救下那个小姑娘、结果被车撞成重伤的场景。
和我想象中一样,从车的视角看见自己被撞飞出去,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是又匆忙按下暂停键,屏幕上还能看到自己满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惨状,光看着就感觉疼得要命。
大概是实在太过专心,以至于我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甚尔已经出现在我身旁。
“看起来是会死在救护车上那种程度的伤。”他扫了一眼屏幕,兴趣缺缺地指了指挂钟,时针即将指向九点,我竟然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四个小时,“看了这种场面还有食欲的话,去吃早饭吗?或者叫客房服务送过来?”
“稍等一下——”
我再度按下播放,想看看后续还能拍到什么,但遗憾的是半分钟之后屏幕毫无征兆地黑了下去,录像到此结束,那应该就是行车记录仪报废的时间。
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我有点郁闷地想,刚才那段视频只能证明乙骨忧太说的话是对的,我曾受过近乎致命的重伤——后来又被什么人治好了。
只有一点矛盾之处。
刚才的画面中,我的衣服虽然已经沾上血迹却还是完整的,但仗助却说,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衣服已经成了碎布料。
“甚尔,昨天的目击者说,送我去医院的咒术师整个人都是黑色的。”我啃着面包,明目张胆地向对面的男人套话,“你对这样的人有印象吗?”
“如果是高专所属的咒术师,你可以去问五条悟。”甚尔丝毫没有避讳地回答道,显然没觉得我在怀疑他就是那名咒术师,“我这边倒是也有渠道,但要价有点高,可以作为备选。”
骗人的吧,他竟然在帮我省钱吗!这算不算心虚的表现?
我正想吐槽,就看见昨天才认识的七海先生进入餐厅,在和我对上视线时向我点头示意,我忙做了个相同的动作,接着他似乎和甚尔也有短暂的眼神交汇,但很快就收回视线,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你可以玩玩他的游戏。”甚尔突然开口,“他应该是个一级咒术师,说不定和你要查的事有关联。”
“诶?你怎么知道?”是认识的人?可他又说了“应该”……
“你希望是什么答案?”他的唇角翘起美妙的弧度,语气还是悠闲的,我却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脸,难以移开视线,“先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不使用咒具,我无法祓除咒灵。”
——天与咒缚!
我瞪圆了眼睛惊讶地望着他,听到他话音的那一刻,“反向天与咒缚”几个字就跃进了我的脑海,原来我曾经听说过他,在五条悟的游戏里,那时候听到的描述好像是充满鄙夷的“零咒力的禅院家失败作”,当时我还跟五条悟讨论过这个“小李”是不是也能开八门遁甲。
“原来不是粗眉毛西瓜头……啊、所以甚尔你会不会开八门?就是《火影忍者》里面的——”
他为什么要笑,我明明是在很认真地提问诶!
话题莫名其妙地结束,回到房间后我才琢磨起来甚尔刚才的提议,他说七海先生是一级咒术师,那么按年纪推断,七海先生说不定会是五条悟的前辈,如果游戏剧情有所关联,那他的游戏可能会是五条悟那场游戏的前情。
那我就稍微试一下,如果游戏剧情与之无关的话,我就立刻自杀结束游戏,不谈恋爱,只查资料,没错,就这么办。
……而且我确实也很好奇,他口中的“芙蕾莎”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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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迫害米4达(1/1)
·即将开始七海的游戏!然而七海和之前的事故毫无关系(
且七海是五条的后辈(
·经评论区提醒修改了甚尔无法看见咒灵的部分,实际上原著设定是可以看见,出处为JUMP的2019年41号,74话的附录,原话翻译过来大概是「因为咒缚强化过头了,所以眼睛和肚子都超好。因此成为了可以看见咒灵、把咒灵吞进肚里也没问题的身体。」
感谢小天使提醒www
感谢在2021-12-02 23:55:43~2021-12-03 23:5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御然天黯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雪之彼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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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晚点, 电车晚点,公交车晚点,这些微小的绝望堆积起来, 竟然意外地让人失去了生气的欲望, 像是渐渐变成被时间磨平了棱角的大人。
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大雪, 只准备临时歇息一晚的简陋旅馆成为了未来一周的居所,但考虑到这旅馆还有一方温泉池, 好像也不那么让人心生烦闷了。
是在北海道的深山里,我正在执行任务中, 是老板、我是说我们优秀贤明的现任老板乔鲁诺所交付的任务。
严格来说这是我从一名不想出国的情报部成员手里拿来的任务, 手机里还存着他对我表达感谢的邮件, 当然紧随其后的就是阿帕基的痛斥, 字里行间都是他作为傲娇无法用耿直语言表达的担心。
老板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这一定是对我表达信任的意思。
……反正现在大雪封路, 就算他紧急召我回去也办不到。
「诶?基站被大雪压倒了?怪不得手机突然没了信号。」
我裹着大衣在矮桌旁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听旅馆的人专程来向我说明这件事,不由得望了一眼还在飘雪花的窗外,整个世界都是纯净的白色。
「明明才到十一月, 北海道还真是冷啊……旅馆里还有什么可以租借的取暖设备吗?暖炉什么的,钱不是问题。」
我是昨天中午到达这里的,虽然房间里有空调,但至今为止除了昨晚洗澡的短暂时间, 我一直把自己裹在大衣和围巾里——旅馆的简陋就简陋在窗户上, 窗户缝透进来的冷空气简直让我窒息。
旅馆的阿姨便露出苦笑:「虽然是有暖炉,但煤油的存货已经见底了, 本来昨天下午送煤油的车应该来补货, 结果突然下了这场雪封了路。好在电路没有受到影响, 餐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被炉,您要是有需要,可以给您的房间里搬一张。」
我愣了一下,感觉把餐厅的桌子搬到自己房间来不太合理,问道:「现在旅馆里有多少客人?」
「算上您一共有三人,住在您隔壁的是两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他们现在正在餐厅。」
来了!核心角色七海建人!
现在是2007年11月,五条悟他们是三年级,咒术高专是四年制,七海如果是他们的前辈,今年应该就是四年级,印象里四年级就已经可以作为正式的咒术师独立接取任务了。如果他们是为了任务来到这里,那我应该可以凭借高超的社交技巧问出点什么。
而且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拜托他们帮我完成任务——
就在这片被大雪覆盖的深山里,隐藏着一间酒厂的研究所。当然不是酿酒的那种,而是秘密研究着某种药物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APTX4869。我的任务并非危险的潜入调查,仅为前期侦查,确认研究所的位置并记录经纬度就足够了,接下来的任务不属于情报组。
「那我也去餐厅吧。」说着我撩了一把头发——游戏里的我还是长发,随即紧了紧围巾,「如果能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就好了。」
比如……嗯……飞行棋?
我在餐厅里一眼就看见了七海建人,与我同发色的少年正坐在被炉前认真地读着一本书,坐在他身侧的,是一名趴在桌子上吃橘子的黑色妹妹头少年。看见他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满心都是刚才脑补甚尔留着西瓜头开表莲华的场景,还穿着和小李同款的绿色紧身衣。
两名少年都穿着高专的校服,大约是被炉足够暖和、或是咒力有保温作用,他们的大衣都挂在一边,看起来相当惬意。
「你们好,啊、你在看宫部美雪的《火车》吗?」我扫了一眼七海在看的书封,自来熟地在他旁边的位置跪坐下来,「我看过她的《理由》,是很悲伤的故事。」
对面的黑发少年立即坐直了身体,非常元气地向我打招呼:「你好!」
七海也从书后抬头,整齐的三七分发型看起来特别像那种目标东大的优等生,如果能再戴个金丝框眼镜就更像了:「你好。」
我指了指正跪坐的位置,后知后觉地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听说只有我们三位客人,只开一个被炉可以有效节约资源。」以及有效提升好感。
黑发少年立即元气地点头,声音洪亮充满热情:「当然可以!我是灰原雄,他是七海建人,我们都是高专二年级的学生!」
呜哇,JUMP系角色,我超级羡慕这种能在天寒地冻的环境里仍旧保持积极乐天的性格。点开面板一看也是惊人的七十五点好感,大概是普天之下皆朋友、相信世界充满希望和爱的类型。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腿塞进了被炉的厚被子下面,摘下围巾正要开口,突然意识到他的话好像有点问题——他们是高专二年级,那就是五条悟的学弟?灰原雄看起来确实很像二年级,但七海……也不是说他显老,只是周身的气氛太平和稳重,就显得比较成熟。
……也可能是因为五条悟太跳脱了。
「我是芙蕾莎,是意大利来的游客。」
倒不是我故意用“芙蕾莎”这个名字对七海介绍,而是我发现这次证件上的名字就是“芙蕾莎·涅瓦”。护照应该是情报部帮我准备的,根据现实的情况,因为我身家清白,一般没有必要用假身份,那样的话……难道是老板的授意?
如果联系之前五条悟的游戏,「芙拉格拉」应该是死亡状态……是这个意思?可是如果「芙拉格拉」已经死亡,「我」又是谁?而且阿帕基和情报部成员发给我的邮件里,称呼确实是「芙拉格拉」……
「芙蕾莎小姐的日语真好,完全不像是外国人。」灰原雄认真地说道,说着却陷入思考,「不过,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芙蕾莎小姐的样子,是在哪里呢……七海,你有没有印象?」
七海再度抬头和我短暂地对视,半晌突然“啊”了一声。
「夏油前辈的手机壁纸。」他回答说。
心跳漏了一拍。
灰原雄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没错,就是夏油前辈的手机壁纸!是个披着淡蓝色羽织的金发女孩子,坐在连廊边上看雨,五条前辈说她是夏油前辈的初恋!该不会你就是——」
……诶?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听着他的描述,我便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那是在会面宿傩之前的白天,刚刚外出执行任务归来的五条悟在不远处,用夏油杰的手机偷拍了我的照片。那天是在下雨,我披上了淡蓝色的羽织,也确实地成为了……夏油杰的初恋。
「请别在意。」七海对我说道,又转向灰原雄,「家入前辈说过,那名少女已经过世了。」
所以,那真的是……
「好像是这样……」灰原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家入前辈还说,那之后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把犯人的家移为了平地,还逼迫很多高层提前退休……啊、对不起,我说了无关的事,芙蕾莎小姐请别在意。」
最后这句是对我说的。
但我其实不需要他的道歉,我更希望他能继续说下去——五条悟他们在「我」死后做了什么,「我」的死明明是咒灵所为,怎么会有所谓的「犯人」,以及,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之前提起的计划实行的如何。
旅馆阿姨恰在此刻给我们端来了滚烫的麦茶,我道了声谢,点了一份年糕小豆汤。而后,向两名少年提出建议:「我们一起来玩点什么吧?」
虽然七海看起来没有太大兴趣,但在他发现灰原兴致高昂之后,非常平静地收起书,出声唤来了旅馆的阿姨,主动问她有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
然后我们开始打三人麻将。
「芙蕾莎小姐以前打过麻将吗?日麻的规则还挺复杂的。」灰原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打过,但我看过《斗牌传说》,稍微学过一些规则。」
「我也看过!」像是找到了难得的同好,灰原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的脸,「赤木君超帅的对吧!」
「老实说我对那个画风接受不来,但故事很有趣。」我挪了挪桌上茶杯的位置,为麻将牌腾出空间。
「诶……那芙蕾莎小姐最喜欢哪位作者的画风?」
我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岸边露伴老师。」
啧,露伴老师是不是之前在我身上写什么字了,我明明想说久保带人老师来着。
灰原露出笑容:「露伴老师啊,他的《红黑少年》简直就是艺术!」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诶——我和他的相性还真高啊,我也觉得露伴老师的作品是艺术——当然是在见到他本人之前。
现在更重要的是,我要想办法从他们口中套点话出来,与咒术界有关的内容。
「在开始游戏之前,我们先来决定惩罚机制吧。」我双手托住脸颊,愉快地提议道,「赌钱大可不必,真心话大冒险比较好……不过我们刚认识,真心话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每轮结束后,点数最低的一方来讲个故事吧,由点数最高的人来指定主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