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外面一切的光。
只剩她和他。
她再次被推了一把,又倒了回去。
第91章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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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姮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瞬间丧失了视力与听力。
连空调噪音都没有的黑暗房间里安静极了,呼呼吹拂的冷空气暂时消逝,她躺的这张床和家里的硬板床相比又太过柔软,她甚至害怕自己会像陷入沙地一样再也爬不出来。
可下一秒她却能在这种时刻分心去注意另一个人的声音,貌似除了他以外的一切她都能不在乎也不关心。
他像是她必须觉察的无端危险,他又像是这一片黑寂中唯一无风的湾港。
他在靠近,他在呼吸。
而自己在紧张,在……
期待。
哥哥似乎很喜欢把她拘在他怀中的这一小方天地里,不紧拥不搂抱,这貌似是给了她可以翻身与躲闪的自由,可徐姮知道,这同样是他仁慈的伪装,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大方。
徐姮的鼻尖现在能碰到徐渚的下颌,在短暂分离的几秒钟后,他又迫不及待地来找她了。
总是这样。
徐姮经常会用不经意的方式去偷看使用剃须刀的哥哥,看着他已经能像一个成年男人一样去熟练地处理他的性征,她也记得他用的剃须泡有薄荷味,和他们公用的牙膏的味道有点不同,还挺好闻。
徐姮此时能感觉到细微胡茬的硬刺感在提醒着她,把她又一次欺压在身下的是一个硬朗的男性。
也是她的亲哥哥。
徐姮这时察觉到徐渚想要亲吻、或许是深吻她的意图,他的唇一开始在黑暗中碰到的是她的额面,却很快沿着她的鼻梁下移,他的右手捧着她的脸,指尖在抚摸她的耳际,仿佛在守株待兔一般,以随时加深一个简单的吻。
徐姮偏头,躲了过去。
甚至她还伸手去捂住自己被他刚才既咬又亲之后在发烫的唇。
“不行。”
蒙着嘴说话的徐姮吐词不清。
她在惧怕这种会让人迷失的吻,至少短时间内不要再来一遍了。
徐渚的每次妥协都会给她下一次任性的资本,刚刚他在那么阴晴不定的情况下还能听她的话去拔掉房卡,徐姮以为他们之间的掌控权又回到了她手里。
虽然她总是说话不算话,徐渚是知道的。
但只要她多撒撒娇,多喊他几声哥哥,或者……
悄悄地、自欺欺人地亲他一下作为补偿好了。
“小月亮还觉得现在是你说了算吗?”
低低的声音带着气息拂在了她捂住嘴唇的手背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有很多缺点,这就是其中一个,她没法看见徐渚,也就无法从他平平淡淡的语气里辨明他真正的语意。
徐姮想去忽视自己腿间的濡湿感,她甚至还想用性感去形容此时徐渚的声音,她更想把这句让她有感觉的反问理解成调情而不是警告。
然而下一刻,徐姮终于认知到她今天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哄好他。
自己捂住嘴的两只手被徐渚像是甩开一般拉到两边;不仅如此,连衣裙侧边的拉链被迅速拉开,发出的响声像是崩断的吉他弦;已经被摞叠在腿根的裙摆暴露着她的双腿,这么几秒钟里她好像是遇到了火烧连营,自顾不暇,感觉到他在脱她的裙子也在扯她的内裤。
布料绷紧,在她的皮肤上摩擦着,疼痛又一次让她感知着徐渚的陌生,是属于男性那一面的陌生。
力量与欲望,以及已经选择放任它们的哥哥。
“不要……”
徐姮没有任何坚持与对抗的理由,她很快屈服。
“不要?”
“不要什么呢?”
徐渚换了一个奚落的语调,重复着她的话。
这非常明显,哥哥已经失控了,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那小月亮是知道了我想要什么,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对吧?”
徐姮在黑暗里连连摇头。
直到自己的内裤在竭力挣扎中依旧被他扒下来之后,她是真怕了,慌乱中开出一个他大概会喜欢的条件。
只是她从来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念头。
“哥哥,哥哥……”
“我……我可以给你看……你想的话……”
但这似乎只有反效果。
“小月亮知道我想看你啊?”
“那你还知道别的吗?”
他又开始阴阳怪气地反问了。
徐姮这才意识到,她或许并不知道去如何安抚在出离愤怒情况下的徐渚。
这是哥哥擅长的事,他知道无数种能让她开心的方法。
而对于他,她不知道。
就像初一下学期那个她收到他短信的夜晚,她猜不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难过到要用乞求她的语气来希望她能和他通一次电话。
这时的徐渚像是已经完全丧失耐心,在她几次摆头躲吻之后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颌。
只不过他在这种绝对能得手的情况下却又不吻她了,而是先把他手中的内裤塞到了徐姮手中,她一下就摸到了尚且温凉还滑溜的水痕。
徐渚并没有给她去找什么羞耻心的机会,唇靠着她的,说吻也不算吻,可他偏要这样贴着才逐字吐句,来自他的热息与压制让徐姮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咬牙被迫听他发疯:
“怕了才知道给我看?”
“那你自愿和汤昳时亲的时候是不是都想着和他上床了?!”
“啧,小月亮,你摸到了吗?很湿啊。”
“是和哥哥这样才这么有感觉的吗?嗯?”
“……还是你之前被他亲就已经这么湿了?!”
徐渚一起一伏的音调和徐姮一上一下的心脏是同一个节奏。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
徐姮还感觉到他的一只手触到了她的腿心,很准确地碰到了那道青涩稚嫩却又出着水的细缝,他已经无比熟悉她的身体,以玩弄的方式用指腹来回搓捻那些滑溜溜的液体。
可他也在报复。
蘸取液体的指尖像是会随时侵入一样,进来那么一点点的感觉都会让她的身体瑟缩,害怕得在发抖。
徐渚仿佛已经不在乎她嘴里会编什么借口了,她上一次说过同样诱惑的话,可他得到的结果却是她三年的不闻不问。
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他自顾自地继续发泄:
“小月亮,你说给我看的话,你允许我看哪里呢?”
徐姮知道这不是征求同意的询问。
他一边从她连衣裙侧边的拉链处探入,直接压下她的文胸,用指节夹住她的乳尖,一边说:
“小月亮,哥哥想看你的奶。”
徐姮瞪着眼睛,茫然地喘气,他用力夹的那一下疼过以后又痒还热,诡异无比。
而且他另一只在她身下的手也开始有别的动作,用两指将闭合的阴唇极致分开,然后用拇指去拨按她的阴蒂。
那里已经很敏感了,他刮一次,他按一次,他揉一次,她的身体就能跟着抖一次。
痛也是痛,可舒服也是舒服,她知道这两种感觉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混为说不清的一谈。
她可能早就不正常了。
是哥哥的错。
“小月亮,哥哥还想看你的穴。”
“想看你主动分开腿,然后掰开给我看它流水的样子。”
“或者……你能不能再让我看一次你是怎么尿尿的?你以前还给我看过呢。”
这样边说边做的事对徐姮来说太刺激了,她对他所有疯言疯语的回复只有她无意识漏出来的小声呻吟:
“嗯……别说……”
可在这一瞬间,徐渚把这些让她痛苦又愉悦的爱抚全都撤走了。
徐姮觉得哥哥在折磨她。
然而她听见他也喘息了一声,然后命令她,催促她:
“小月亮,叫哥哥,用你现在的声音多叫我几声。”
这大概是徐姮目前唯一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轻松做到的事。
如果是他希望的话。
她没有思考,连哼带娇地唤他:
“哥……哥哥。”
不过徐姮也只叫出来这一声,让她清醒过来的是裤链被拉开的动静。
“小月亮,好乖。”
徐渚在温柔地夸奖她,可他没能空出手来抚摸她的头发。
“我想看你,我在觊觎你,这是小月亮你知道的,你让我承认了。”
“哥哥还想告诉你另一件事,我认为并不冲突。”
“我想在我们做爱的时候看你。”
“小月亮……觉得怎么样?”
第92章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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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别离,再也不见,没有走到最后的朋友或者爱人,纵使身还处于同一片天空下,因为各种无奈或逢时的理由,终归有疏远的那么一天。
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是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乃至……你的亲人,他几乎同时扮演了你的生活中所有可以与你相伴的角色。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离开你,也无法离开你,他的一生都无法摆脱要与你偎依的命运。
这是一件完美的事。
可为什么这又会是一件罪孽深重的事呢?
尚说罪与孽,要么改正,要么赎过,这是担当;也可以潜逃,可以欺骗,这是懦夫。
且误与错要害了人才会变成孽与罪,那彼此都会开心畅乐的事何罪之有呢?
不觉得错了,何来改正,何来赎罪?
徐姮从不认为她和哥哥之间的事是错的。
但这仅限于他们之间,就像她早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件事会被所有人认可,他们已经默认需要永远保守这个共同的秘密。
此时的室内再度回归沉寂,徐渚仿佛已经说完了所有他想说的话。
他说明白了,徐姮就没有刚刚那样张惶无措了。
相反,她忽然感觉很难过,觉得嫉妒到无计可施的哥哥很可怜。
从小到大,她明明有许多许多的把柄可以让他拿到父母面前添油加醋,甚至父母本身就更偏心喜欢他一些,他只要愿意说,父母绝对会相信他。
可现在的他却觉得他唯一能做到伤害她的事就只是和她做爱而已,还是这种他自己都无法全身而退的愚蠢方式。
毫无长进。
她以为她当年已经对他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示范,要怎样假哭,要怎样构陷,要怎样让妈妈看一眼就会倒戈,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做到了。
可是哥哥做不到,长大了的他依然做不到。
甚至他想伤害她的时候,还要提前全盘告诉她,说完了还要等她会作何反应。
真可怜,好可怜。
徐姮已经觉察到刚刚语末时离她渐远的徐渚,他也没有特别远,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她要是屈一屈膝盖还能碰到他。
她在他给予的空当中坐起身,一边在一片黑暗里摸摸索索,一边对徐渚刚才的话做了一个简短的评价:
“所以……”
“你要强奸我?”
语气听起来很冷漠,就像是在嘲笑他只能说出来,但却做不出来。
哥哥伤害过她吗?
事实就是没有,从来没有。
徐姮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鞋带,拉开,脱鞋,鞋子掉在地毯上有闷响声。
这声音在徐渚听起来可能像是她用脚踩地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即刻被抓住,听他用笃定的口吻陈述:
“你想走。”
“你在怕我。”
“你讨厌我。”
徐姮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嘴角勾起来了却还皱着眉,像是笑但肯定不是笑,她学着他之前的那种没有起伏的音调,反问:
“嗯,就算我要走,就算我讨厌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说完,穿着袜子的脚便够着了地毯,而且甩开了徐渚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
不过徐姮也只是站在床边,没有走出一步。
她很快感觉到自己被徐渚从身后抱住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安静了很久很久,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颤动着的睫毛拂在她皮肤上的绒毛一般的脆弱触觉。
直到徐姮把她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际,那里是他环抱着她的位置。
徐渚这才向她抱怨。
因为他得到了许可。
他闷闷的声音像是他的哭泣,可她明明很久没见过哥哥抹泪,她现在也没有感觉到属于泪水的那种潮热的湿意。
他只说:
“……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徐姮低头,在黑暗里看向他们双手交叠的位置,回:
“我一向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时徐渚从她的肩膀处抬头,他的脸贴住她的,继续轻声说:
“我也没改过,从小到大,你知道的。”
“小时候不管你和谁背着我出去玩,我会生气;大了你只要和哪个男生近一点,我也会生气。”
“小月亮……你以后只要像今天这样和哪个男生单独出门,我就会嫉妒,我就会伤心……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不过,你不打算管我了吧?你以前答应过我的那些事都不作数了吧?”
“小月亮,你能三年不理我就肯定能一辈子都不理我……”
“是啊,从来都是你说了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徐渚的声音像是夏季里一滴一滴温凉的雨,流过她的颊面与发隙,递入耳中,传到心里。
她如果不回应,那么他这些温柔的话语只会像汇入河里的水滴,消失,然后了无痕迹。
徐姮知道哥哥不可能成全她和任何人,这只是他故意展露给她看的脆弱,是他有十足把握能让她愧疚的游戏。
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过,难过到有些冲动。
徐姮伸手,以反手的姿势抚上徐渚的右脸,用一种在触摸另一个自己的心情去缓慢移动指尖,直到她摸到了他吻过她的唇。
徐姮觉得可以用哀戚这个文绉绉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表情,可是这里很黑,哥哥不会看见的。
所以她故意又做作的语气也不能露馅,岔开话题,问: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触碰着他说话时在她指尖热动的唇,带着他的体温。
听他回:
“高三上学期,第一周周日的下午,在浴室里。”
记得可真清楚。
那次之后徐姮和他约好说要好好学习,高三基本不怎么回家,都住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