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从塞西诺手里结果回执单,边看上面的信息边说:“虽然你现在无法做到打败旅团中的谁上位,但你进步很大唉,考虑到你的念能力,是可以入团的哦。”
“真是荣幸,容我拒绝。”塞西诺想也不想地回绝。
芬克斯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她移动步伐有点儿像飞……”
飞坦冲着芬克斯的腹部来了一记肘击:“那种学艺不精的程度完全是自讨苦吃。”
芬克斯被飞坦打弯了腰,肢体偏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路边两个交谈男性中的一位。
“喂!你走路不长眼啊!”被撞到的男性大声叫嚷道。
“啧,好吵啊。”芬克斯目露凶光瞪着对方,“你自己站的不是地方,现在道歉的话,我今天为了节省力气可以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哈?少搞笑了!你知道本大爷……”
芬克斯抡了了两圈胳膊,一拳打在对方下巴上。
被打的男人被这一拳抡出一条弧线、挂在在几十米以外的建筑物二楼。
男人的同伴怪叫一声,飞快地逃跑了。
“不是我说。”塞西诺向侠客建议,“你们组织这种调性,真的很难招新。”
侠客完全意识不到组织内部的问题:“那是因为团长暂时不在嘛。”
没有人牵制管理的缘故。
塞西诺挑眉。
这些人对于自己松散的管理形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库洛洛在的时候,分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致死者的往返明信片》这条任务线是我编的。
原作明确的任务线应该就是《一坪的海岸线》《奇运亚历山大变色石》《白色帝王甲虫》《金粉少女》《风险骰子》相关的赌博卡,每月大赛的奖品那几个。
第77章
午夜时分,赛冷提尔墓地。
橙色兔子在塞西诺的怀里瑟瑟发抖,却极到位地靠体温暖了塞西诺的双手。
芬克斯用手做望远镜,看了整片墓地一圈,没看出什么来。
他张口催促站在一块墓碑前的侠客和飞坦:“快点烧掉那个服务回执函啊,不是要到12点了吗?”
“应该是这块吧?”侠客打量着墓碑上的字迹,“按照贪婪之岛所在地理位置,海边的墓地石制墓碑根据设立年限该有不同侵蚀痕迹。这块侵蚀痕迹和所标注的下葬年份根本对不上呢。”
“也有可能是后换的。”飞坦看向塞西诺。
“重要的该是名字吧。”塞西诺示意他们看墓碑上面名字的拼写,“顺序转换一下就是'无人铭记'的意思啊。”
“烧吧。”飞坦催促还在研究的侠客,“烧错了,大不了让塞西诺再去拿一次。”
“喂!”
侠客对墓碑的材质还是很在意:“我总觉得这像是具现化系念能力者制作的……”
等不及的芬克斯拿出打火机,抢过侠客手里的回执函,啪地打火打到最大,直接烧起来。
火光燃起,芬克斯满是不耐烦的表情逐渐变得期待起来。
随着“您的寄件暂时无法受理”的服务回执函燃烧殆尽,纷飞的灰烬萦绕在墓碑上方,形成了一个环形。
灰烬形成的环形中央,丝丝缕缕的似雾似烟发光物质向外飘散……
塞西诺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太妙,往后撤了两步,侠客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退到了塞西诺的身边。
另外两人并没有后退的打算,芬克斯甚至露出一个跃跃欲试地笑容。
“这可不像信使的样子。”塞西诺把橙兔子放到地上,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跑远一点。
橙兔子站在地面上嗅了嗅,看看塞西诺,又看看飞坦,然后撒开腿朝着他们进入墓地的方向跑远。
侠客看着橙兔子逐渐变成了一个点,神色复杂地说:“它是不是,和一开始不大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塞西诺注视着飘出来越来越多的发光物质,随口问道。
“脑子?”侠客把手机和天线拿出来,摆出了架势。
塞西诺没有回答,她看到那些发光物质开始凝聚成轮廓模糊的人影……
她一次性提问:“飞坦、侠客、芬克斯,你们今天爱我吗?”
“唉?”芬克斯都摆好战斗架势了,疑惑地反手指自己。
侠客歪头想了一下:“可以算爱。”
飞坦头也不回:“你就不能把这个蠢问题改一改吗?”
“但凡我能改,你以为我不想改吗?”塞西诺哼道,她不过只是想先划一手保险。
因为总觉得,这三个人处理事情的走向大约和她不大一样。
眼见着第一个成形的发光影子突然以极其诡异幅度张开虚无大口、向着塞西诺急速扑来,在无法判断这个东西黑漆漆的两个洞能不能算眼睛的情况下,她选择拖着这个鬼影子跑远点。
尤瑞艾莉在这个墓地里没什么发挥的空间,很可能还会误伤“队友”或者被“队友”误伤。
比起塞西诺的不应战策略,芬克斯和飞坦就更简单粗暴一些。他们对着发光的鬼影迎面而上,做出的攻击会瞬间打散鬼影。
侠客感觉这些鬼影接近于能量体,在物质层面上的存在感很弱,目前无法通过插天线来控制。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塞西诺让那只橙兔子跑掉,是不是为了减少一个他的挡箭牌?
太让人伤心了,他又不会拿那只兔子怎么样。
嗯。
塞西诺的身手最近有一点进步,起码在基础速度上掌握了方法,这使得她能保持一小段距离溜着鬼影跑。
眼见着一直想抓抓不到,追着塞西诺的鬼影发出气急败坏地呼嚎声。
它发光的身体开始不躲避那些矗立的墓碑,每经过一块墓碑,就从墓碑上剥落一些石头碎片到它发光体内。被海风腐蚀的墓碑表面极易脱落,没一会儿鬼影携带的石片就积累到了相当数量。
随着石片增多,鬼影的光亮减弱,偶然一次猛扑间抓到了塞西诺的衣角,唰地一声扯了一块布料下来。
一直攻击不到鬼影实体的其他三人朝着塞西诺的方向看过去。
“这玩意打人还看脸吗?”一直打不到实体很不痛快地芬克斯抱怨道。
侠客否定:“应该只是迎战方式的问题,塞西诺是唯一没有起手攻击的。”
“当然了!我们的目标不是'找人'吗!”往回跑的塞西诺对其他三人喊道,“能不能先观察,再动手啊!”
任务信息就一点儿不寻思是吗!
“能不能攻击果断一点?”
飞坦举起伞剑,一发子弹射向塞西诺身后的鬼影。
子弹击穿了鬼影的身体,却没有对鬼影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
“我不是你们这种边打边想的流派!”
塞西诺跑过了三人身边,试图接近一开始的灰烬圆环进行观察,却发现圆环正随着发光鬼影的出现而消失,几不可见。
“那你就该试着当这种流派,因为不是每次遇到的敌人都在'游戏'里,或者让你做'万全'准备。”侠客试着把天线插到拥有“身体”的鬼影身上,没有效果,“不行,我觉得这个东西本质上应该是放出系的技能。”
“那就是这些'气'还打得不够散。”芬克斯开始抡胳膊,“只要打得够散,聚都聚不起来不就好了?”
塞西诺眼见着,被飞坦他们打散的鬼影、在芬克斯这句话落地后纷纷飞向追着拥有“实体”的鬼影,成为其身体的一部分,她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那个鬼影越来越大,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随着身形扩大的同时,它还刮走四周全部的墓碑塞进它的身体里。
鬼影怒吼着,就仿佛游戏中的Boss受到挑衅时发出的信号。
所以,她说要观察嘛。
本来可能只是个解密任务而已!
现在搞得这么复杂!
她跟这些家伙的做事风格合不来一点儿!
第78章
塞西诺离开天空竞技场后,在进行念能力基础训练时、就思考过她能力的用法。她的念能力,很明显仰赖“人”作为媒介,念兽不行、动物不行、不存在情感连接的陌生人哪怕知道了名字样貌也不行。
一旦面临即时性的念能力对战,她要么依靠队友发动念能力、要么依赖对手发动。这就让她很被动,如果不是后来有了尤瑞艾莉,塞西诺几乎没有多少先手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人生的水逆期(或者说她的人生就没有不水逆的时候),塞西诺在开念之后,人生的难度不说降低反而提高了。
身边的危险人物层出不穷,让她实在难找到一个稳定期或者“同伴”来好好锻炼自己的能力。
本以为进入贪婪之岛是难得的休假期,可以依靠“攻略游戏”的方式稳步提高自己的念能力水平。可事情总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要搅进不走寻常路的人的活动轨迹里。
跟他们一起行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幻影旅团的成员们很强,但他们实力提升的途径显然不具备什么参考性。
换而言之,塞西诺一直没遇到好的学习环境或者好的老师。
她当然可以说自己的念能力就是因为这样才难以进步的,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念能力者都很难找到老师,最终都是要靠自己和自己较劲来提升。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或者说,有人兜底时就尽量作一下死。
塞西诺“圆”的范围触及到了那团发光的鬼影。
念气相撞,她一瞬间好像抓住了什么,然后像玩打手游戏一样、被反掌打了回来。
“芬克斯!”塞西诺迅速移动至战斗核心区域,指着鬼影某个移动的暗淡光点示意他,“你抡三圈,打那里,如果碰到碎屑阻碍也不要停,我给你转移痛觉和伤害。”
芬克斯看了飞坦一眼,飞坦点点头。
侠客察觉到了塞西诺说的是转移而不是承受,没等他阻止,芬克斯已经开始抡拳。
一、二、三。
芬克斯认准那个光点,直直冲进鬼影当中,无视那些切刮他的碎片,一拳打到了那个光点上。随着光点被击中,一直无法打到“实体”的鬼影迅速抖动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塞西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刚要开始流血的切口,又迅速消失不见。
侠客迅速地远离战圈,哎哟地喊了两声。
飞坦回头,白了侠客一眼。
他胳膊和手上也有血口子,他叫了吗?
侠客瞪眼睛:“我的伤口在脸上!”
“飞坦,那里,抓住他!”塞西诺提醒速度最快的飞坦,并迅速治疗了他手上的伤口。
飞坦瞬息间在四散落地的墓碑碎片中,用伞剑定住了一团发光的能量体。
侠客在凑近观察能量体的过程中,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发现擦掉血迹后,伤口已经不见了。
塞西诺站在不远处甩了甩手。
芬克斯和侠客走路时脚下突然一滑,但及时调整了回来,没人摔倒。
“你现在的转换速度比以前快了。”侠客比较了一下天空竞技场时的感受,“但还需要练习呢,遇到反应快的人,很有可能会被制住哦。”
强化系的人就没想那么多,反而比较在意自己走路差点摔了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失血过多了?”
“没有。”塞西诺告诉他,“我刚刚已经治好了,你的失血过多。”
侠客脚下一顿:“我就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脑子转的有点慢。”
“那就只是转的有点慢。”塞西诺微笑,“人毕竟不是机器,总有犯傻的时候。”
“这个怎么办?”飞坦弹了弹剑把,伞剑插着的能量体跟着抖了抖。
“本来我们只要从一堆鬼影里找到它,抓住它,然后翻它包就好。”塞西诺弯腰低头,瞅着看不出五官身形一片模糊的能量体,“但现在,我很难回答你。”
侠客伸手戳了一下能量体,发现能戳到,于是拿出天线来。
芬克斯左右转了转肩膀。
在侠客的天线将要插到能量体身上前,发光能量体“噗噗噗”地冒出两只圆圆的眼睛、一张洞洞嘴和一顶邮差帽来。
故意动作非常缓慢的侠客适时地收回了天线。
“一人只能拿一封哦!”
这位识时务的信使张开自己的洞洞嘴,示意塞西诺他们取信。
四人互相看向彼此,没人伸手。
信使抖了抖发光的身体。
芬克斯率先伸手进信使黑洞洞的嘴里,取出了一份信,然后是塞西诺、侠客,最后是飞坦。
当飞坦的手完全离开信使的洞洞嘴后,发光体发出了一声作呕的声音,然后在飞坦想划一划伞剑前,信使变成无数光点四散而去。
“啊,被骗了。”侠客拿着他的信封变成的卡牌展示给其他人,“我手里的不是《致死者的往返明信片》是A级的《致生者的单程送达信》,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杀掉的家伙对我的诅咒信。”
“我的也是A级的《致生者的单程送达信》,谁啊,骂我全家。”芬克斯喊了“Gain”直接把再次变成实物的信件撕掉了,“我都没有全家。 ”
飞坦同样,把手里的信撕掉了,挥手抛向空中。
塞西诺手里的也《致生者的单程送达信》而非指定序号的《致死者的往返明信片》,但她打开集卡书,把卡片收进了自由口袋。
“你的是《致死者的往返明信片》?”
侠客本以为依据他们完成任务的质量,很可能是没有S级卡的。虽然不想承认,如果完全是随机的话,他认为依据人品,可能也不会有。
“不,是送达信。”塞西诺回答,“但我留着有用。”
飞坦抬眼看着塞西诺,没说话。
“走吧走吧。这个任务线就和我们一开始想的方向没什么关联。”芬克斯打了个哈欠,“找个地方等富兰克林或者信长他们的消息去。”
侠客耸耸肩,略表遗憾:“通常死后的'念'和'灵'的信息都很有参考价值呢,谁能想到会是放出系技能。”
“按你这么推理,那个放出系的家伙说不定死了会更有用。”芬克斯插着裤兜,恶劣地笑道。
飞坦走到墓地出口,拎起缩成一团的橙色兔子,放进了自己外套里。
“你说的那种是转移消灭后的'除念'形式吧?”塞西诺大概知道侠客一开始的探查方向了,“这种把生者的负担扔给死者的形式很缺德哦。”
“那就看你怎么理解'生'和'死'了。”侠客顶着一张表情轻松的娃娃脸,说着普通人看来非常沉重的话题,“如果能达成某种切实要完成的目的,死亡未必不是一种方法。”
“你这个论调,指的是自己,还是他人?”塞西诺问。
“自己和他人,都是生命筹码而已。”侠客不假思索地回答,“重要的只是,做选择的时候,该把哪个筹码放到天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