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醒来的第一天起,他看到这枚戒指就不爽的很,尤其是见她总盯着戒指看时,他就是更不得直接拔下来扔掉,再者,这岛上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眸色不变地凝着那张已经给他定了罪的漂亮脸蛋,周砚川平静地开口道,“不是我。”
他是很见不得那戒指,但人都已经让他给绑过来了,一枚戒指,他又有什么容不下的?
可战景熙却不相信他的话,她仍是那个语气和神情,“不是你难道是鬼?不想我把你书房拆了就马上给我交出来!”
话音落下,她小手就落向书桌上一叠看起来就很重要的文件,眼神锁向不远入的粉碎机!
周砚川注意到她的举动,但他没阻止她,安静了那么几秒后,他突然声音很低地唤她,“景熙……”
突如其来的称呼令战景熙滞了下。
他好少这样叫她的,一般都是她的小名,不然也就是大小姐公主殿下。
“那枚戒指对你那样重要吗?”
他声音落下去后,战景熙无意识地抬眸朝他看过去,就见他不知何时目光已经移向了大大的落地窗,今天的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他整个人看起来那样悲伤失落,跟平时高高在上冷厉无情的他恍若两人。
战景熙点头,“嗯,他对我特别特别重要,所以你快点还给我。”
特别特别重要……
也是,她都喜欢上傅远航了,怎么可能不把戒指看得很重要。
从前,她爱他时,他送她结婚戒指,她也是宝贝到每天都戴着,任何时候都舍不得摘下来。
垂眸自嘲地笑了下,周砚川收回视线从大班椅里起身,“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都去过什么地方?”
“……”
他语气认真自然的战景熙呆住,难道,真的不是他拿走的?
“先生,太太,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和珍妮做些什么吗?”
路过的温妮见书房的门大开着忙询问道。
已走出几步远的周砚川回眸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女孩,吩咐温妮道,“太太的戒指不见了,去帮她找。”
“戒指?”温妮睁大眼睛,“好的好的,先生我马上让珍妮和我一起找。”
她离开后,战景熙转过身,咬唇看向几乎要将她笼罩住的男人,“真的不是你拿的?”
周砚川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才发现不见的?”
说完长腿就迈向 卧室的方向,战景熙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伟岸的身影,眉头轻轻拧起,就算是她先入为主了,那也是他一再骗她的后果。
到卧室后,周砚川就细细地将整个房间还有浴室都找了一遍,他找的很认真,任何一个小角落都没有放过,可仍是没找到。
日子不短了,温妮和珍妮当然是知道那戒指是战景熙未婚夫送给她的,两人看着忙碌的周砚川,再看一旁仍很仇视着周砚川的战景熙,心头都有些唏嘘。
事实上,战景熙也没想到周砚川会找的那么细致,她原本以为,以他对戒指的不顺眼程度,他只会让佣人象征性找找。
“睡前去过泳池吗?”
低沉的询问声传入战景熙耳朵里。
回神,她摇摇头,“昨晚我一直待在房间里。”
尽管她这么说,温妮和珍妮仍是去了泳池。
而周砚川则是沉吟两秒后,再一次去了浴室。
站在浴缸的位置看了片刻,果然在一个视线盲区看到了戒指,只不过刚好卡在了浴缸和墙壁间。
而战景熙这时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原来是掉在这里了!”
她惊喜地说完俯下身就要去捡。
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来拉住她,“我来。”
第209章 七七,没有你,我睡不着
战景熙骤然一顿,她呆呆地看向周砚川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是有洁癖的,从前他刚给她做贴身保镖时,她掉一块饼干屑在车上,他都烦的很。
现在这虽然不是特别脏,可很难取不说,他不是很见不得这戒指的吗?
景熙分神的功夫,周砚川已经弯身将大手伸过去,他手太大,戒指又卡的紧,很不好拿。
“拿到没?你小心点,别弄变形了。”女孩清脆的询问声轻轻传过来。
“……快了。”
“哦,你慢一点啊,”战景熙满眼满心思的都是戒指,“可千万别给我弄变形了。”
“……”
一阵锥心之痛将周砚川席卷住,他不露声色地抿抿唇,眼角余光看了看焦急不已的女孩,再看那就是她的小手也很难取的戒指,一秒都没有再犹豫地徒手将浴缸给劈烂一角。
如此,戒指一下就变得很好取,只是他大手伸过去的同时,刷地一下大手就被烂掉的浴缸边缘刺伤,鲜红的血滋地一下往外冒着。
没几秒的功夫,他整个手背都被染红了,战景熙站在那里看着,顷刻悻悻地移开了视线。
很快,周砚川便将戒指取了出来,他拿着直起身子给战景熙看了眼,完好无缺,没有一点的变形,只是戒指已被他的血染的也红了。
战景熙伸手正要接过来,他却一下收回了手,她不解地抬眼看过去,他温和地跟她解释,“有细菌了,我拿去消下毒再给你戴。”
战景熙想说自己来处理就好了,可周砚川已经走了出去。
她心系戒指,就也忙跟上他。
卧室的柜子里就放着一个医药箱,周砚川找到后简单地擦了擦手上的血就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开始为戒指消毒。
他很细致地用酒精棉球擦试着每一处地方, 一枚不大的戒指,他连着擦了足足有五分钟,反反复复消毒好几次后,才递给战景熙。
这半天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战景熙默了默接过来,小手伸过去的同时,她看到他手背上的伤痕,很长很深的一道,接过戒指,她舔了下干涩的唇瓣,神情不太自然地跟他说了句谢谢。
嗓音很低,周砚川听着,深眸微微一滞,尔后一言不发地拿起酒精棉球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战景熙将戒指重新戴到手上后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外面,温妮和珍妮还在泳池那边找着,她正想着出去告诉她们一声已经找到了,不经意间就看到周砚川正处理着他的伤口。
血渍都处理干净后,那道伤痕看起来更狰狞了,她光是看着,就觉得一定疼死了。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那么生生将酒精倒在上面,她望着深处那生生的嫩肉,浑身禁不住地颤了下。
然后就见他已经处理完了的从沙发上起身,她登时没忍住地出声,“这么深你不包扎一下?”
“过几天就好了。”男人毫不在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战景熙,……
静默了下,她抿抿唇道,“你坐下,我给你包扎。”
“!!!”
周砚川瞳眸深深一震,他抬眸看向她,见她竟真的要给她包扎,他一时傻住了般,呆呆的立在那里,宛若一个突然智商退化了的大金毛。
战景熙见他这样,忙急急向他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这不是关心你,我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冤枉了你,还有就是,你每天都要跟我一起吃饭,你这样不包扎会很影响我胃口的!”
闻言,周砚川心狠狠一纠,唇角牵起一抹涩涩的笑,她一向都是这么爱憎分明,他知道,他知道的……
“不用了,”虽是很想,但他仍拒绝了,“在它没好之前,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话音落下,战景熙眼角眉梢里都起了笑意,她眼睛也一下亮的堪比天上的星星,“那晚上也不会跟我一起睡了?”
这样的话,他就该被划的更深一些的,最好是十天半个月都别好的那种。
天知道,每晚被他抱着她,她多难受,她可太想念她一个人睡的滋味了。
她的喜悦这么明显,周砚川就是瞎了也能感觉得到,薄唇紧抿起,他轻声地说道,“七七,没有你,我睡不着。”
战景熙,……
你妹的!
白高兴一场。
小脸秒速耷拉下来,她撇撇嘴,直接命令的口吻,“那你就别磨蹭了,赶紧坐下来吧,不然万一再细菌感染发烧传染给我,烦都要烦死了!”
她这么一说,周砚川随即坐下来。
战景熙在榕城时,学过许多的技能,只是她这个人懒又佛系,加上以前身边有他,她就没怎么上心过,不过有些东西,早已经刻在了她的基因里,所以处理起来,也算是很是应手。
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深些,说实话,她看着有些反胃,但她强忍住了,她都不敢想,是她的手伸过去的话,她得伤成什么样。
女孩的小手软软的,手指纤长又细白,一下又一下地用棉球沾着,久违的柔软触感令周砚川喉咙一阵干涩,柔嫩的白和他粗糙的麦色放在一起,视觉冲击力很大。
当她小手再一次地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时,周砚川禁不住地瑟缩了下。
正专心帮他消毒的战景熙懵懵地抬头看他,“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沙发是单人的,他太高,所以刚刚她过来时,就顺便地把一旁矮一点的小椅子给搬了过来,此刻,两个人距离的算是很近,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裙,蓬松的直发随意又有些凌乱地披着,映着她懵懵的那个可爱神情,她又坐的比他低一些,很难不让人往别的方面想。
周砚川看着她薄薄的小唇瓣,全身的血气都齐齐往一个地方涌去,喉结剧烈滚动了下,他嗓音很哑,“……有一点。”
“哦?”战景熙看他脸色都变了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别有意味地挑了下眉,手上狠狠地用了些力,“那现在呢?是不是不疼了?”
第210章 你有见过哪个前夫哥像你这样的?
周砚川,……
闭眼,他克制住那要破体而出的冲动,轻声说了个嗯字。
战景熙哼哼一声,“那看来是我酒精倒少了,等着,我马上加量!”
说完,她便差不多将那一瓶酒精都倒到他手上,“现在感觉怎样?我是觉得你这伤口还挺深的,用盐来消毒的话应该更有效果些,你觉得呢?”
“……”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回答,也没见他手再缩,战景熙好奇地抬头,就见男人额头都冒出一层薄汗,神色也有几分异样。
她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你出汗了,很热吗?”
周砚川不敢看她,“没有。”
“那你就是疼的了呗?”战景熙抿抿唇,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都过去两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能装能演啊?疼就叫出来喽,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说对不对三公主?”
周砚川再次,……
在她不看他时,他贪婪地凝着她灵动活泼的眉眼,嗓音依旧那么哑,“七七这么喜欢称呼我三公主?”
“好玩呀。”
她说这三个字时,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笑开来更是一等一的美,周砚川望着她这如花的笑颜,不自觉便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时,有一段时间里,他们不约而同都喜欢在浴室里,每次结束后,他用粉色的浴巾裹着她将她公主抱出来时,她也都喜欢这样盯着他笑,粉粉嫩嫩又软糯糯的,总教他忍不住的心动。
他的心就是在那时候上次又一次禁不住沦限的吧?
或许还是更早?
记不得了,就是想起不知曾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人和人的羁绊,第一眼就决定了。
他当初不就是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一直在心上念了好久?
他看着,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又温柔,可那枚戒指这时却突兀地进入到他的视线里,唇角的笑意霎时僵住,“如果真是我拿走的,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战景熙拿着绷带的小手一停,很快,她若无其事地帮他一层又一层地缠着,“不会。”
她语气很坚定, 周砚川却是苦涩地笑了下,“你会。”
他语气同样也很坚定,她是知道他每天上午都会在书房处理工作的,她也是有些小脾气,但她绝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不是一般的焦急和生气她做不出来那种直接破门而入的事情,何况,她进去书房时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的眼神。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战景熙是不爱撒谎也不屑撒谎的,“但我一定会扇你几个巴掌。”
“……”
扇他巴掌这种事她可不是经常做,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
然后就听她又说道,“不值得,也没意思,再说我如果把你杀了,我就算不在这里坐牢,回去我也要坐牢的,你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我……”
“他们不会。”男人截断她的话,“你对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找你麻烦。”
“切。”
他说的信誓旦旦的,可战景熙连个标点都没信,“你少骗人了,你真以为我傻子啊,你是你家里最小的,你妈又至小把你当公主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是你们家的团宠,我要真怎么了你,他们不把我灭了给你报仇我就不姓战了!”
周砚川,……
“这个没什么好骗你的。”他沉沉地解释着,“他们是很宠我,可现在不一样了。”
“哦,”战景熙挑眉,猜测地说道,“是他们也觉得你这样不正常,需要看医生,你不去,他们都烦你了吧!”
周砚川悻悻地抿抿唇,“七七这样觉得我不正常吗?”
“你先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
战景熙听他这样说就有些来气,缠着绷带的小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要勒死他一样,“天下每天离婚的夫妻那么多,你有见过哪个前夫哥像你这样的?!”
前夫哥……
前夫……
每次都这样挂在嘴边,她是有多喜欢这个称呼。
胸腔里满的难受,周砚川闷闷地说道,“可我们跟别的夫妻是不一样的,我当初答应签字离婚是想让你好起来,离婚协议书不是我真心想签的。”
“过程怎么样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我们已经离了,你还这样纠缠不清的,这样就是不正常也不对!!”战景熙条理清晰的很,“而且你都交了新的女朋友,这样对她也不公平,你别跟我说什么她不是你女朋友,是什么你家里介绍的云云,就你这死样子,你家里人能逼得了你才怪!”
她嫌弃满满的,周砚川默了几秒,身子微微往她那边倾了倾,视线落在她俏嫩的小脸上,这段日子在这里,她每天睡眠充裕,吃饭也营养均衡,脸蛋比以前细嫩还要漂亮了。
须臾,他缓缓启动薄唇,“那你跟傅远航呢?”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啊,你认识我这么久,除了我爸的事情上,你见过我让自己受过什么委屈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特别喜欢他那个类型的男人,而且他的姓也很好听啊,傅,多霸道总裁的姓,以后有了孩子,随便取个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