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原就抵不住,如今更是,且今日不必再克制,倒让他生出了想听她更加难 耐呻 的心思。
温晚下意识要躲开,却被他牢牢的箍着,无处可逃。
肚 DOU的带子已经解开,单薄的覆在她的身上,若即若离。
他额头的汗滴在她的肩头,有些烫人,她意识朦胧般的,抬手去给他擦。
“心心…莫怕…”他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一夜红烛不歇。
第109章
第二日,温晚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但弘历没有打开床帐,里头仍光线柔和。
几乎在她醒来的那一刻起昨晚种种就浮现在脑海。
她身子一动,觉察到了什么,手摸向自己的脖颈,肚DOU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
弘历本在她身旁看书,温晚一动,他便察觉到了,丢下书侧身看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
温晚后知后觉,她好像忘了害羞一下?
现在补救似乎有点矫情。
索性不装了,毕竟…也挺满意的…
弘历见她的手还放在肚DOU的带子上,俯身要替她整理:“怕吵醒你…故而…”
是他给自己穿上的?
是顾及她晨起尴尬?
这个事后细节多少让温晚更满意了些。
她满意了,便愿意给他一点回馈。
双手懒懒的攀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替她重新系上带子。
弘历手上一顿,带子散了下去,本来他就不曾给人系过,不知松紧,亦不知系什么样的结,方不硌着。
温晚这般配合,他根本无心系带子,只能一只手托着她,让她不必用力。
“快些…”温晚恍若听不见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催促道。
撩人而不自知,才最让人着迷。
弘历胡乱系了两个结,就把人裹在被子里。
隔着被子,他才与她贴近,不同于昨夜他从头到尾的克制,他落在她肩头脖颈的每一个吻,都炽热又凶狠。
温晚不知他的心思,只以为是他晨起的正常反应,她咬唇,不让自己出声。
弘历的吻在她肩头肆虐后,又落到她的眼角,却无比轻柔。
温晚的脸又不可抑制的越发红了起来。
她想起了昨晚他便是这样吻掉了她渗出的眼泪,还蛊惑她:“心心,莫要忍着,哭出来…”
脸颊发烫让温晚不由得偏头躲避,弘历没有不依不饶,低喘着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不是说替我系带子…骗子…”温晚娇哼,媚眼如丝。
她已经反应过来,他用被子裹着她,便是不想动她,故而肆无忌惮的勾他。
“你总要教教我。”
“那带子,怎么系?”
“或者,多系几回…便能无师自通了罢?”
弘历眼神落在被子上,温晚忍不住双手挡了挡,只到底没有说些让他拿别人练习这样扫兴的话来。
弘历有些戏谑眼神在她身上游离,待滑到她的脸上时,突然正经了起来。
他隔着被子将温晚缓缓抱紧,细碎的吻不同于昨夜,也不同于方才,似乎没有情欲一般,又温情脉脉。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他在她耳边轻叹。
“原觉这诗不好,儿女情长,无用至极,可思来想去,唯有此句,能聊表心意。”
温晚还真知这一句,出自专写男女艳词的花间集。
将心比心,你才知我入骨相思。
温晚抚上他的脸,浅浅一笑:“姑且信你。”
他没有再闹她:“再歇会儿罢。”
“不在宫中,随你自在就是。”
见他也没有要起的意思,温晚便安心躺着。
弘历在被子下寻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在这处住了整整七日,这期间,温晚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并未有任何扫兴。
第八日,圣驾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弘历回宫便去了慈宁宫请安,太后留用晚膳,当晚,他依旧去了翊坤宫。
而永寿宫已经修缮完毕,只等着十日后,吉日吉时迁宫。
长春宫,皇后看了眼彤史,温晚并非日日侍寝,头一回侍寝后,竟足足隔了三日。
果然心尖宠就是不一样,他舍不得伤了她。
“娘娘,皇上今晚召了贵妃去养心殿。”彩柳道。
皇后淡淡嗯了一声,便放下彤史册子,目光平静。
“永琏昨日说,见过他舅舅了,很是欢喜。”
“你去拿着玉佩来,男子可用的,我给傅恒挑一个,他在御前,不得张扬,可也不能寒酸,他原来的玉佩,旧了些。”
“大人原来的玉佩也是娘娘所赠,所以舍不得换下呢!”彩柳笑了起来。
皇后脸色温柔:“那也不能这么戴着,让人家笑话富察家。”
“娘娘再赠,大人定然肯换的。”
彩柳很快端了一盘子玉佩来。
皇后认真的选了两块:“让人给他送去罢。”
又叹了口气:“倒也不好给他点心这些。”
彩柳笑道:“娘娘关心则乱,大人在御前,皇上十分重视,点心是少不了的。”
皇后哪里不知,不过那是她的胞弟,心中惦念罢了。
傅恒收到长春宫大太监送来的玉佩,脸上也是露着暖意,当即就把玉佩换上了,与他同在一队的侍卫见了,笑道:“富察大人同皇后,真是姐弟情深。”
傅恒一笑,并未接话,那侍卫却不太安分,往里面努了努嘴:“贵妃真是盛宠无双啊。”
方才,温晚刚进养心殿。
傅恒脸色冷了下来:“妄议贵妃,可是大罪。”
侍卫见他不受挑拨,赶紧闭上了嘴,往旁边去了。
傅恒也不能刚来御前没多久就同人闹翻,只是记在心里,定要把这人踢出去才是。
他看向殿前的天空,贵妃受宠,富察家如何不知?但皇后让绿竹带了话,要他们务必稳住。
富察家便不敢轻举妄动。
临入宫前,他阿玛也曾嘱咐他,在御前,绝不能露出分毫不妥。
傅恒收回目光,他本就不怪贵妃。
贵妃何其无辜?
她是被皇上捧上这个位置的,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皇权之下,谁都没有选择。
他的姐姐,贵为皇后,亦是如此。
富察家的荣光,需要他来传承,而非将一切都压在他的姐姐身上。
养心殿里,温晚坐在弘历给她摆出来的棋局前,走神。
她特意提前嘱咐了何嬷嬷,要提醒她,哪位是传说中的富察傅恒。
皇后的亲弟弟做了御前侍卫,贵妃留意一二,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明面上,皇后与贵妃算是分庭抗礼。
何嬷嬷提醒后,温晚叫起时,便不漏声色的扫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温晚走神了。
他认识她。
弘历出宫未带傅恒,去翊坤宫也不带,傅恒不该见过她。
且那眼神也不像是自宫中才见的――猝不及防下,他来不及藏,眼底有一抹说不清的情愫,也不能说是情愫,总归,不甚清白。
温晚宫外与他见过?
弘历这样的控制欲,他会允许他的小姑娘频繁见外男?
若不频繁,一见钟情就太扯了吧?
这个世界因为温晚的存在,剧情已经走向了不可知,但温晚没有影响到的地方,还是有原作的影子的。
所以,这原作到底勾勒了什么狗血的剧情?!
原身同傅恒,莫不是有所纠葛?
怎么做到的?!
温晚头疼的落下一子,满盘皆输。
她讨厌意外,也不想刷副本,又没好处拿。
弘昼算竞争者,是跟她抢好处的,那必须得干掉。
傅恒这种…且再看看罢,想必他不会蠢到露出什么。
接下来三个月,弘历硬是顶着太后的斥责,独宠温晚整整三个月,连皇后那里都不曾留宿。
“娘娘,您当真不劝劝皇上么?”彩柳略显担忧。
一味的独宠贵妃,朝堂都有了微辞。
“不必劝了,这个月,皇上一定会宣旁人的。”
“三个月,贵妃的地位,已经足够彰显了。”
彩柳这才恍然:“皇上是为了给贵妃…”
“自然。”
“只有这独一无二的盛宠,才能让世人知道,他的心意。”
“心意明了,剩下的,便是国事,子嗣上,皇上不会任性的。”
“只是不知是慧妃还是纯嫔罢了。”
说到纯嫔,彩柳想起了方才的消息:“娘娘,方才慎贵人在御花园遇到纯嫔了。”
“听说慎贵人,仗着慧妃,不太恭敬,但纯嫔并未责罚。”
“纯嫔从前是真的不争。”皇后轻叹。
彩柳注意到,皇后说的是从前。
那就是现在,纯嫔要争了?
也是,慧妃复宠,这三个月,皇上虽不留宿,但时常去钟粹宫用个午膳的。
慎贵人依仗慧妃,多有得意,而慎贵人是踏着纯嫔上位的。
不过都不敢闹出什么,毕竟皇后不是摆设,且一个个的连皇上一日都留不住,哪里好意思闹什么。
“皇上肯召诸位小主了,以后恐怕就风波不断了。”
皇后点头,后宫,哪有风平浪静的。
三日后,弘历果然去了纯嫔的景仁宫,留宿了。
后宫无不欢喜,这预示着,大家都有机会了。
景仁宫里,纯嫔倒是依旧宠辱不惊,柔的能沁出水来似的。
“有日子没见到永璋了。”弘历慵懒的坐着。
“嫔妾让人带过来,给皇上瞧瞧,如今调皮的很。”
弘历点头,又道:“今年的周岁宴,当给他好好办,江南民间不是盛行抓周?你让人布置了,在你宫里,也热闹热闹。”
纯嫔示意江音去带永璋,然后笑着回道:“谢皇上。”
弘历看到炕桌上的绣篮,里头是未成的荷包,看样式是给他做的。
他拿起来:“你的配色向来别致。”
“也是皇上不嫌弃罢了。”
“待做好了,朕再来取。”
纯嫔视线划过他身上如今的香囊,瞧着是皇后的手艺。
贵妃从不做针线,倒给了后宫众人机会,不然,皇上怕是不会用旁人的。
“怎么能让皇上久等,嫔妾已然做好了几个,这就拿来,请皇上挑选。”
几个?
弘历笑笑:“你有心了。”
第110章
纯嫔很快捧了六只香囊而来,从底色,到花纹,每一只都不一样。
弘历指了最中间的一个,“就这个罢。”
纯嫔亲手拿起来,跪在一边,给他换上了。
换下来的荷包,她却不敢随意处置,递给了李玉。
剩下的香囊,弘历没说要,她便又尽数收了起来,她的柜子里,还有几十只,都是做给弘历的,旁人也带不得。
江音曾劝她,做这么多做什么呢?每每皇上都只选一个,纯嫔没有解释,却只一味的做。
“等等。”弘历突然道。
纯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她手里的香囊。
“那个是虎纹?”弘历指着最后一个。
“是。”纯嫔把托盘又端了回去,放在弘历面前,弘历取了那个虎纹的笑了笑:“贵妃倒是喜欢虎纹。”
“贵妃喜欢,是嫔妾的福气,嫔妾这就让人给贵妃送去。”纯嫔很识趣。
弘历却把香囊放了回去:“她不缺这个。”
纯嫔这才明白,他不过是看到了贵妃喜欢的花纹,便想起了贵妃,这香囊,倒是多余了。
她将香囊重新收起,永璋便被乳母抱来了,他已经能独自走上几步,乳母行礼时,他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弘历:“皇阿玛。”
纯嫔走过来,眼神越发柔软,“永璋,要给皇阿玛问安。”
永璋还不太会行礼,但显然见过太多,一躬身,差点摔倒:“阿…玛…安…”
弘历被他逗笑,竟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旁边。
永璋乖乖的坐着,看着弘历,这是他的皇阿玛,他不可以扑上去――他只记着这两句。
“还未周岁,就已经走的这般利索。”弘历捏了捏他的胳膊腿。
“朕明年就给他找两个会武的哈哈珠子,阿哥么,还是要文武双全。”
“听皇上的。”
永璋被弘历捏的忍不住笑出声,纯嫔看着,只觉心满意足。
小孩子也无甚话说,不过一会儿,纯嫔就让乳母把永璋带了回去。
弘历喝了茶,才仔细打量纯嫔。“阿瑶做了额娘后,倒是更添风韵。”
纯嫔羞涩:“嫔妾谢皇上夸赞,皇上夸了,嫔妾只有当真的。”
她垂眸一笑,柔情似水。
弘历的眼神在她脸上停了停,待收回时却划过了她的鬓边,再次停住:“你这玉兰花…”
纯嫔抬手抚了抚那珍珠制的玉兰花:“是内务府送来的。”
“这珍珠,并不衬你。朕,给你挑些旁的来。”弘历淡淡的道。
纯嫔听出了言外之意,轻轻拔下了那枚玉兰花簪。
贵妃,最爱珍珠。
永寿宫南珠串的珠帘,听说是贵妃尚在闺阁之中时,皇上所赠。
纯嫔没有半分怨恨,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从小便明白这个道理,有的人因心生羡慕而不择手段往上爬,她却不一样,命有定数,何苦强求?认命知足,只做自己,这日子一路走来,也并不差,只是不是那极好的命数罢了。可那极好的命,又有几人呢?
“安置罢。”
“是!”纯嫔脸色微红。
李玉闻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纯嫔向来都亲自伺候皇上宽衣。
叫水之后,两人换了寝衣,重新躺下,弘历将纯嫔揽进怀里。
纯嫔一惊,他从前,从不如此,甚至不爱人贴近,每每入睡,都是泾渭分明。
“皇上…嫔妾冒失了…”纯嫔立刻反应过来,然后起身,把事儿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弘历果然是无意识的,他收回手,纯嫔才重新躺下。
半响,她听他喟叹一声:“朕,习惯了。”
纯嫔侧过身看着他,眼神温柔:“皇上,可是想贵妃了。”
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床上,问刚跟她鱼水之欢的男人,是不是在想另一个女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觉得不妥。
弘历看着她:“这宫中,你最贴心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