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黄金地段,你这儿居然有栋看起来跟鬼屋一样离谱又荒凉还贼高的楼是怎么回事?
是钱不香了还是土地不香了还是城市评选不香了?居然就这么浪费了市中心。
太宰的消息恰到好处地发了过来,就好像我随时被他盯着一样:“到了的话就进来吧。”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我差点以为太宰终于想不开决定开个鬼屋把自己吓死了。
真是这样,那就算我不用努力估计他都能上本地头条吧?迟疑着走进楼后,我看着昏暗空旷的室内,太宰穿着十分有型的白色西服带着轻飘飘的笑容站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如何用我贫瘠的语言去描述,但是进来的那一刹那,从门缝里溜进来的狭长的光刚好打在他面前,不长不短,就好像世界只给我留了一条走向他的路一样。
他为什么突然换了身衣服?等等,这也过于帅气了吧?太宰先生终于打算让自己魅力超越人类极限了吗?而且,为什么他穿的还是白西装……
我感觉脑子里响起一阵嗡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乱我的思维:“……太宰先生。”
热度从心脏逐渐蔓延到脸颊和耳朵,我突然一下子扭捏了起来,甚至十分小女生地捏起了衣摆:“那什么,就……求婚什么的,这么快,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这是求婚吧?你看,只有两个人在的场地,白西装,特地约出来什么的,肯定是求婚吧。可恶,为什么我今天还是随随便便的常服,失策了,好歹应该穿裙子的。
说完我又觉得这仿佛有拒绝的意思,连忙补充:“就我也不介意这么快就领证的,没想到太宰先生你和我一样……”
话还没说完,脑子里全是粉红色和婚礼进行曲的我只觉得后脑勺一痛。
失去意识前,我看着面前的太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太宰真的是求婚的话,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
当我醒来时,我看到了房间中间只有三把椅子围绕的圆桌,夕阳透过漂亮的彩绘落地窗把光洒进来,太宰坐在椅子上,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早上国木田才说过的那位涩泽龙彦,一个是昨天傍晚撞到的小叔子曼妥思……耶夫斯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三个人,我就是瞎我也看得出他们穿的是同系列。一下子之间我想了很多不该想的成年人乙游内容,这三个人是打算乙游出道吗?大众老公之类的?
继横滨歌姬团之后,你们三个是要成立什么白西装牛郎团吗?擦,小叔子是不是你把我家太宰带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为我没有危险性,他们三个并没有捆住我,我决定成为一名优秀的潜行大师,把另外两个人腰子都捅一遍。
恋爱滤镜拉满的我盲目自信:太宰本质肯定好纯情一男的,再怎么口花花也不可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且一边自信还要一边酸,可恶,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看到太宰白西装诱惑的人,那两个家伙一定居心不良。
结果我刚一抬手,就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音。
他们三个人都看了过来:“醒了吗?”
凤.潜行大师.君歌,今日出师未捷身先死,是谁给我系的铃铛?
我看了看手上用丝带随随便便捆上的铃铛,没打算搭理他们,正打算扯下来,就听见了另一声铃铛响。
抬头看到太宰显示手腕上同款铃铛的我仿佛一个失了智的昏君,不仅停下动作我还给系紧了点:太宰都有,那,那就不拆了吧?
涩泽龙彦见状笑了一声,带着点“真是愚蠢的人类”那种挖苦嘲笑的意味:“果然情报没有错,这位小姐对太宰君还真是一见钟情情根深种。”
那可不,我和太宰可是两情相悦,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妖精说话。
我安详地无视了这个说话没有信息量的嫌疑人,看向太宰:“太宰先生,这是?”
“这个啊,要说的话就是我们三人目前结为同盟了。”他这么说着,把我扶起来:“君君的异能力很有趣,所以现在需要你的一点点帮助哦。”
如果说平时的我面对太宰还能理性分析一波,那现在被新造型暴击的我已经彻底神志不清,居然完全没有追究太宰说法的心思:“需要我做什么呢?”
太宰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不能说的原因,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这时候我要全力配合才对。
“许愿吧,让胜利的天平向我们倾斜。”
我眨眨眼:“我们是指?”
“我,陀思妥耶夫斯基,涩泽。”
“虽然可以,但是我有问题,”我举手提问:“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而且为什么要带小叔子和反派美人玩?”
小叔子陀思妥耶夫斯基:?
反派美人涩泽龙彦:?
太宰自中也酱之后就很会屏蔽我的胡言乱语和离谱称呼:“衣服是团队服装呢,目前结成了同盟,所以要造福大家才行。”
“能脱吗?”
“不可以,涩泽君会哭的。”
我沉默地看向那个涩泽龙彦,这个29岁还要留长发,颜值真的十分在线的狗男人正穿着和太宰一套的白衣服稳坐在椅子上。
我忍不住心中感慨了一句,是白发美人的小妖精啊。
感慨完我向太宰提问:“让他哭,我可以骰子许愿吗?比如你立刻脱他立刻哭,你不脱我就带着小叔子一起哭什么的。”
好,话音落地,空气陷入一种难言的安静中,我就感受到了三道打量我的微妙视线。
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忍不住加入了话题:“小叔子?”
面对亲属,我心态端得很稳:“你不是太宰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嘛。”
太宰一瞬间流露出胃痛的表情:“不,我和他除了现在的同盟以外没有一点关系。”
“没关系,那我也可以用骰子带着他哭,”我宽容地拍拍太宰的肩膀:“都会哭,你就说你脱不脱吧。”
太宰很明智地没有开口询问我理由,但是涩泽坐不住了:“为什么一定要太宰君把这套衣服脱掉呢?”
我拽住太宰的手,两枚铃铛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你的情报有没有告诉你,在我眼里,不管男的女的,只要靠太近,都是要撬我墙角抢我太宰的小妖精?”
拿到的是情报不是八卦的涩泽:“……”
涩泽费解地看向太宰:“你眼光怎么这么独特?”
太宰笑眯眯地挥了挥我和他牵在一起的手,两个铃铛丁零当啷地响:“因为很有趣,而且我和君君是真爱嘛。”
太宰这句话一说出口,我脑袋一懵,异能力发动许愿一气呵成。
『为世界所爱』
看着骰出来的五,我对太宰深情款款:“太宰先生,胜利的曙光已经照耀在了你的身上。”
小叔子见状十分上道地捧我:“其实从我昨天看到小姐您就确定了,这世界上只有您和太宰天生一对。”
这个小白帽子好会说话!
好,陀思妥小白帽子,你的愿望我接收到了,骰子咕噜咕噜滚动起来,最后骰出了三十五的点数,我十分神棍地点头:“你的运气想必也很不错。”
落单被围观的涩泽龙彦:???我真的哭给你们看?
第38章 第 38 章
涩泽龙彦并没有上道,他选择直接威胁我:“凤小姐,我的异能力,是控制迷雾,在雾中把异能力者的异能力抽取出来,然后让失去异能的本人被自己的异能力杀掉,你也想进入到那片迷雾之中吗?”
这说辞怎么有点耳熟?我费解地回想了一阵,太宰先生之前说的有异能的我和没有异能的我,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吗?
这能力听起来比我还作弊啊。
仗着太宰在身边,我相当认真地想和他理论:“可是我的异能力并不是能攻击人的类型。”
“那你要不要试试呢?”
我感觉太宰牵我的手紧了紧,好像在提示什么,收到暗示的我叹了口气,唉,居然要我配合小妖精,这就是所谓的吃点苦头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为世界所爱』
骰子滚动着把最终的结果显示出来:九十四。
好黑?
“……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在太宰和陀思忍不住的喷笑声中,涩泽龙彦的手蠢蠢欲动:“……”
“不好意思,这骰子比较灵性……”我尴尬地抱住太宰并试图躲在他身后:“要不你重新说一个,我重新许愿?”
可能是我还算听话的态度让涩泽龙彦没那么暴躁,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屑于和我这个炮灰计较,又或者他拿到的情报已经知道了我手黑的本性:“那就让我得到我梦寐以求的宝石吧。”
骰子再次发动,这一刻,我的手黑展现得淋漓尽致:八十七。
我看着涩泽龙彦说不上好的表情,求生欲让我扒着太宰的长外套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没关系你不要担心,胜利的天平已有所倾斜?”
涩泽龙彦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已经放弃了我:“这位小姐已经没用了是吧?”
但也不至于这么说吧?我好歹也加了俩有用的buff,在这陌生的地界,我抱着太宰试图给自己增加反社恐buff。
不过我没想到开口求情的居然是陀思:“最好还是留下来,这种因果律的能力,哪怕是最后一刻说不定都有用得上的地方。”
小白帽子,你是好人!我感动地看向他,试图靠意念送过去一张好人卡,陀思见状朝我微笑点头,似乎是在卖好感的样子。
太宰按住我搭在他腰间的手,把我往另一个方向带:“我的话,肯定是要求留下她的,二比一呢涩泽。”
涩泽龙彦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在权衡什么,最后居然跳过了这个话题:“既然如此,今夜的行动也将开幕了。”
什么行动?我忍不住探出头,却被太宰拉到了小圆桌旁坐下。随着异能力使用的光,从涩泽身上溢出了大片浓雾,在绕开我们后迅速涌了出去。
月亮不知何时升起,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这些浓雾升腾翻滚着向外面侵蚀着,我不知道他要覆盖多大的范围,浓雾源源不断,就好像这家伙没有能力上限一样。
他的那种异能力,如果扩散到了侦探社那边就危险了……终于理智回笼的我忍不住想拿骰子给他来个debuff,却被太宰抹掉了异能:“不可以哦,哪怕是无聊也不能玩骰子。”
他顺手塞了两个桌上的红苹果给我:“玩这个吧,不过别吃了,事后记得放回去,不然涩泽可能还会哭。”
这个涩泽怎么动不动就用哭威胁?好有心机。我沉默地看着面前诱人的红苹果,一下觉得它不香了。
我拒绝了红苹果,逮着太宰的手开始玩:“所以你们这个同盟究竟是做什么的?”
太宰的手纤细修长,修剪圆润的指甲透出粉红健康的色泽,没被绷带包裹住的手掌和指尖部分摸起来有些发凉。似乎太宰不是留疤体质,所以我连一点曾经的伤痕都见不到。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相当漂亮的一双手。
太宰也很配合地把手交给我,就像是纵容家里的猫咪一样随我施为。
陀思坐在我正对面,他的笑容看起来冰冷又无情,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用涩泽的能力把横滨的异能力者都拉进来,而除了我们三个以外,今夜横滨所有的异能力者,都要死。”
“当然,凤小姐不用担心,如果配合的话,你会是最后一个。”
我并不愿意搭理他,不过太宰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感觉到自己头顶的呆毛似乎正在被他努力压下去:“就是这样了。”
原来如此,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却没有害怕的感觉。
要究其原因,可能我唯一的底气就是太宰也在这里?而且我已经给他加上了buff,再怎样我对自己的异能力还是有那么些许的信心的。
太宰这次会得偿所愿,这可是数值五的加持。
在自动把太宰的话翻译成“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再解决他俩”后,我不动如山稳得一匹,还成功把我和太宰手上的两根丝带绑在了一起:“这样的话我有问题,晚饭吃什么?”
“……”
陀思看着小动作不断的我,终于忍不住询问太宰:“你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太宰和他打起了机锋:“魔人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陀思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指关节陷入了某种艰难长久的思索,我犹豫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猪肉脯瓜子巧克力,然后又从另一个兜里扯出一个垃圾袋来:“直觉告诉我这儿估计没有饭,太宰先生要吃吗?”
太宰忍不住失笑发出感叹:“……这时候就算君君你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椅子我都不会惊讶了呢。”
我试图解释自己随身带零食的动机:“因为之前要喂爷爷和小浣熊嘛,后面就习惯了,调查员工作量那么大,来不及的时候垫垫肚子挺好的。”
在我勤勤恳恳磕瓜子的背景音下,涩泽龙彦终于完成了雾气的排放,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地盯着我桌面前的小零食,红色的眼睛迅速晕了一层雾光。
我被他这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吓到,忍不住又从兜里掏了一把瓜子放在他面前:“要不……你也来点?”
“太宰君,”涩泽龙彦仿佛被我的瓜子侮辱到了,他选择拒绝和我交流:“今夜理应是造成这场灾祸的我等三人作为共同体坐在这里。”
我盯着涩泽龙彦,确定他的哭是真的哭以后,沉默又迅速地站了起来,把太宰摁在了座位上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们慢慢吃慢慢聊,垃圾袋先在我这儿。”
可恶,他会哭,他了不起,等我把他逮住了,非得让他哭个痛快。
我站在太宰身侧,想着太宰让我配合的暗示,忧郁地选择了没多少声音吃的又快的猪肉脯和巧克力。
他们三人坐在座位上后,却没怎么说话,一个盯着桌上的瓜子,试图靠意念让小零食消失,一个咬自己的指关节咬得起劲,看起来不太好打扰,至于太宰,他在帮我剥零食包装袋。
在漫长又窒息的等待后,我摸着吃完的衣兜和桌上的瓜子,终于忍不住发声:“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太宰拉着我的手给我解释:“在等待。”
我被这离谱又简单的计划震惊到了:“……所以你们的计划就是放了雾以后三个人搁这儿一坐,坐一晚上就完事了?”
提到这个涩泽终于来劲了,他看着太宰把桌上的瓜子拢回我兜里后,作出“勉为其难给你解释解释”的姿态:“准确的说,是费奥多尔君给我提供前期的情报,让我积攒能覆盖一座城市的力量,太宰君让我过来,而在这座城市,我会拿到我梦寐以求的宝石。”
可是,还是很简单啊。
感觉不回一句什么不太好的我勉强憋了一句出来:“……原来如此。”
是太宰自己引过来的麻烦啊,难怪之前他还问我要不要暂时离开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