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各位的帮助,还有好心人资助我的钱,我一定会努力还回来的。”
“十分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遇到这种情况,真的十分抱歉。”
好,我和敦敦可谓十分同步,就连翻译器都卡了一下。
“嗯?有吗?没有吧?”我匆忙摆手:“应该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吧,而且听说你似乎还预支了工资帮我,我会尽快还钱的。”
中岛指了指旁边笑眯眯的太宰,斗志昂扬:“没关系的,请让我帮忙,我现在正在为了七十万的奖金努力!我相信我应该,不,一定可以成功。”
七十万?哦!那个!经典场面猜职业是吧?
我恍然大悟,太宰在旁边插进话:“那么这位小姐,你找到护照了吗?”
我摇摇头,把挂失证明给他们看:“我开始想着我会说中文说不定是中国人来着,没想到我居然是横滨本地人。”
探头和中岛一起瞅那张证明后,太宰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哎呀,真是个好名字呢,这么说来其实小姐你之前是失忆了?国木田啊可是特——别认真地以为你是外国友人哦,还担心了好久呢。”
太宰,你为什么能让翻译器说出破折号?
“不,我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
我难道不应该是无辜的外国友人吗?为什么我会有本地户口,我也想知道啊呜呜。
国木田他们闻言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横滨本地人不会说日语?是在开玩笑吗?”
我微笑指了指中岛:“横滨本地人说话靠翻译器,不是开玩笑,花的还是这位的钱。”
好,现实魔幻。
“说起来,还不知道诸位的名字呢?以及,我的情况和这位小哥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我都能挨个说出他们叫什么,可到现在为止他们居然连一次自我介绍都没有,我一定是成长了才能和陌生男性说这么久的话!
等等,这么说我是不是在陌生男性的家里过了个夜?
后知后觉的我觉得自己不太好。
等到在场这些人交换完名字,太宰才告诉我:“那个啊,是我们社唯一的侦探乱步先生说的哦,看到敦君第一面就说出了:你们今天遇到的另一个人是食人虎事件唯一的受害人,这样的话。”
乱步说的?那看来真的有关系。乱步就是最牛的,他说的肯定没错。我瞪大了眼有些迷惑:“可,我是昨天黄昏才第一次遇见他的啊?”
谷崎想了想,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那是不是凤小姐你其实是早就偶遇过中岛,所以当时被吓到记忆错乱了呢?”
“?”
虽然我的情况很离谱,但这种说法也太离谱了吧!
可就在我想反驳的时候,我看见了中岛的表情,敦敦信了,他信了?!
中岛惶恐极了,就一副“我完蛋了,我做了什么啊,我怎么给别人惹了这么大麻烦”的神情:“真的十分抱歉!请不要担心,就算,就算预支了我这个月所有工资……也没关系,我会拜托侦探社帮凤小姐你处理好的……应该可以吧?”
敦敦,为什么你如此不自信还露出肉痛迟疑的表情?心情微妙的我顺着他最后期盼的目光看向太宰。
太宰点点头:“可以哦,不过这样的话敦君这个月可就一円也没有了。”
听到太宰这话的中岛瞳孔地震:“啊,侦探社的委托费……这么高吗?”
国木田跨了两步猛拍太宰的肩膀,十分不赞同:“我们可是异能侦探社,不要什么随便拜托私家侦探都能完成的调查委托都接啊你这不干事的家伙,到时候又是我去跑腿!”
所以现在,中岛和太宰站在我面前,为了拍太宰国木田也走了过来,说实话我已经准备好转身飞奔出咖啡厅了,好窒息,我直接给紧张饱了。
因此为了快速结束交流话题,我迅速开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敦君,请等我回家看看有没有钱,没钱我就是抵押房子卖血卖肾也会把钱给你补上的!这位先生说得对,之后的委托就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万分感谢诸位的帮助!”
我也不知道翻译器给怎么翻译的,还是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妥,他们齐齐露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
谷崎直美连动手动脚都停下了:“……也不用这么狠啦。”
我露出不赞同的神色,那肯定要往严重的想啊!异能者集团的武装侦探社诶!业务不是高危就是机密,工资肯定高得不行,你看你们为了打赌都能累加七十万了,敦敦一个月的工资,说不定会是我努力打工人好几个月的钱呢!
太宰也一副被镇住了的样子:“对哦对哦,而且敦君现在在努力挑战七十万呢,要是小姐想还钱的话,不如帮敦君猜猜看?”
“我也可以参与吗?”
看到话题被转移,太宰说话的语气就很快活:“可以哦,我允许了,毕竟是猜猜我之前的职业嘛。”
太宰这话让我产生了一种“这里有可以眨眼暴富的机会哦”的想法,可出于某种灵性直觉,我总感觉有被太宰观察,好可怕,这种想法甚至让我忍不住绷紧了身体,我好紧张,我错了,让我走!为什么话题没有结束?
想着自己纸糊一样,说不定早就把各种“我有问题”提示甩他们脸上的失忆设定,我想了想还是选择不破罐子破摔:“那个……公司的高层干部之类的?”
国木田听了都撇开眼:“原来也是乱猜吗,这家伙怎么可能是会是高层啊,真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太宰鼓着掌打断了:“恭喜,答对了一半哦,看来君歌小姐很有当侦探的潜质!”
他甩给我一个wink,吓得我直接战术后仰,恶寒和危机感一起涌了上来。
在场的侦探社成员一起震惊地看着太宰:“真假?”
“完全看不出来。”“难以相信。”“他这是新的讹人……搭讪方式吧?”
“那么!有潜质的君歌小姐,请问我是什么公司的高层呢?”
那肯定是Mafia的!但我敢说吗?我不敢啊。我要是捅破窗户纸直接说了,像我这种口口声声“记忆错乱”结果却对这些隐秘信息了如指掌的可疑角色,指不定下一秒我就会和昨晚的敦敦一样被国木田按在地板上摩擦。
于是我怂了:“啊,这个……不能就这样直接拿到七十万吗?”
“不可以。”他迎上来握着我的翻译器,就很巧妙的处于一种“因为没有直接接触,所以我虽然逃跑欲望强烈但是还没有真的拔腿就跑”的状态:“能让这样一名拥有美丽双眸的小姐猜中我的职业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呢,请继续吧,如果能猜中那可真是小姐和我命中注定……”
他声音越来越轻,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真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发言,太宰,你为什么,淦!你为什么不是纸片人。
我难为情地扯了扯翻译器发现没扯动以后就麻了,凭心而论,总觉得似乎这样的太宰会很吸引现充美女,但是……我不是现充美女,我是要代入纸片人才能对他支楞起来的废宅。
可惜的是,因为这个地方又不像河边或者他家,异性人数带给我的紧张感太强,我大脑一片空白,连纸片宰长什么样都模糊了,根本无法代餐。
“这位先生,”我艰难地在口罩遮挡下扯了扯嘴角:“请别这样……”
狠狠心,我别过头去说出口:“太油腻了。”
太宰震惊松手:“?”
趁着他松手,我直接一个滑铲后退远离他:“抱歉,但是真的,您的这种发言,太油腻了。”
太宰西子捧心,一副受伤了的样子:“诶!小姐好过分!”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打开,宫泽走进来举手终结了话题:“大家,社长要求回楼上集合!”
贤治弟弟!你来了!你来救我于水火了!
看着他们纷纷往外走的我松了口气,人可算是走了,现在我应该可以吃饭了吧?大概?我安心地找了个座位坐下。
宫泽看我没动,补了一句:“啊对了,凤小姐也要一起上去。”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人转过头,国木田皱眉询问宫泽:“社长不是找我们吗?”
宫泽点头:“是要上去,全都上去。”
有种不妙的预感。我咽了咽口水提问:“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哦。”宫泽对我笑的特别灿烂:“乱步先生说你不可以不去的,所以一起走吧?”
啊,根本无法抗争的无惧风雨……我看着他走过来,拉了拉口罩迅速迎上去:“我知道了,我来了。”
“……”
“……”
摘掉口罩的我和福泽社长一个在接待室座首,一个在接待室座尾,大眼瞪小眼。
其他武侦的调查员们纷纷落座,就连江户川乱步也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吃零食。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凤小姐。”
在春野旖罗子放好茶退出去以后,福泽谕吉终于开口了。
我一个激灵坐得端端正正犹如见了当年的教导主任:“是!”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筹措说辞:“你是一名异能力者。”
昂?啊?我吗?我居然真的有异能吗?
我呆滞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心里又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的老师写了一封推荐信,告诉我你有那个资格加入武装侦探社,你……”
他话没说完我就手抖按了翻译器转换按钮:“不不不,您老师高看我了,我没资格的。”
我内心一片翻江倒海,武装侦探社诶!什么地方?这可是能把一大群持枪黑手党团吧团吧从四楼扔出去,能和Mafia斗个五五开,智力拉满战斗力超高,后期疯狂拯救横滨的传奇调查员小队!
我?我有什么资格啊我连鱼都宰不动,就这侦探社要是让我爬楼我说不定都会废掉,我不行我不行。
而且,等等,福泽的老师?推荐信?是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刘海非主流吗?那个刘海挡脸头发染三个色小胡子还挺别致的那位居然是夏目漱石吗?
我还没消化完关于夏目漱石的事情,乱步就开口了:“也不能说没有资格吧,你的话……唔,勉强应该可以及格才对。”
乱步你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在这儿说什么呢?我僵硬地扭动脖子去看那位侦探大人。
福泽没表态,他听到我拒绝时还是那副不怒自威的表情,虽然我总觉得他似乎隐隐松了口气。
“那个……请问我的异能力是什么呢?”
我试图努力跳过那个奇妙话题,说实话,看着全员在场的武侦主力,要不是有与谢野美女和贤治弟弟和敦敦,再加上可能我跑不赢,能跑我早就跑了。
幸好我左手就是贤治右手就是敦敦,男性人类离我隔了有那么一段距离。
我拘谨地坐在那里,心头不妙的感觉不知为何还是没有消失。
第6章 第 6 章
福泽很严肃:“关于这一点,其实这也是老师向我推荐你入社的理由。”
好家伙,我以为的我名字不是我的名字,难道我以为的我异能又不是我异能了吗?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时候,乱步抽空看了我一眼,接了句话:“毕竟你的能力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存在,而且还完全不受你的控制。”
“啊?”
要不是现在在公开场合,我说不定会原地扭成什么奇形怪状来表达我的困惑和迷茫。
这怎么说得就好像我下一秒就可能毁灭世界了一样?乱步,乱步你不要吓我,我作为柔弱普通的人类禁不住吓的。
乱步的威信有多大呢,大概就是他那句话一说,从左到右,那些脑袋就跟向日葵追太阳一样转了过来。
擦!你们要不要这么整整齐齐?国木田为什么我觉得你下一秒就要翻过桌子把我摁地上了?话说能不能不要看我啊我压力好大!
有没有什么能让我马上离开这里的办法?救命!
就在我表面吓到僵硬不动如山,心里小人疯狂模拟诸如召唤邪神脱离世界,三秒迅速逃出武侦,天降流星精准打击让我原地消失之类的情况时,我听到了骰子滚动的声音。
咕噜咕噜的,不止一个骰子开始滚动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很快就停止了,顺着那个声音的来源,我看向了太宰。
太宰颇有些新奇地看着他手心的骰子,那是从福泽开会前给他的小布袋里取出来的两个十面骰:“原来如此,是这么用的吗?”
乱步点点头,代替社长充当了解说人员:“就是这样。她的异能力是本人完全不可控的,以骰子为媒介的,创造奇迹的能力。”
哈?啥?
谷崎不可置信地看了一下那两个骰子,虚心发问:“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乱步似乎得到了社长的首肯,解释起来就很得瑟:“你们还是靠不住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就让我乱步大人告诉你们好了。”
“根据那位社长老师的说法,凤的异能力『为世界所爱』的原理是,当本人处于某种情绪极端激动的场景时,异能力自动发动以达成她在那种情况下的想法,也就是实现愿望,但具体完成程度,实现措施等具体细节,都是由那对异能力骰子掷出的数值进行判定,按照规律,数字越大,越难以实现,或者实现后负面状态越多。”
听着乱步告诉我我的设定后,我作为当事人开始痴呆,怎么说呢,这个说法……这个说法,就好像我自设也是个赌狗一样,不,这不应该,我没有赌狗设定的,我之前没有赌狗设定!虽然我是赌狗但是君歌不是赌狗啊!
而且真的,为什么这俩骰子怎么看怎么像某种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有的trpg桌游的游戏道具?
江户川指了指那对骰子解释完设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他的眼镜看着我:“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显而易见了吧。”
我摇摇头,中岛他们也摇摇头,看着他们摇头我松了口气,好,看来我不是在场最傻的那个,不过太宰看起来就跟完全理解了一样在那儿无所事事观察骰子去了,可恶,聪明人。
中岛作为被指名的罪魁祸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心情十分之迫切:“所以现在这状况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最末尾充当复读机:“对对,有什么关系呢?”
乱步叹了口气,一副“你们怎么这也不明白啊”的嫌弃样子:“那就让我好好给你们解释吧,真是的,事情发展已经明明白白了啊。就算再怎么笨,也应该能做出诸如:中岛之前作为食人虎捣乱觅食的时候,刚好被凤撞见了,因为面对大型食肉动物的恐惧心和求生欲让你达到了使用异能的契机,从而进行了判定,不过应该是骰出了不好的结果,所以尽管你没有受伤,但是记忆却陷入了混乱。这样显而易见的推理吧?”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虽然记忆混乱有偏颇……
所以我家自设是把自己骰死了吗?是发生了那种比如“只要我先死我就不会被老虎杀死”之类的这种大无语事件,以至于她死了还要我失去我最爱的纸片人被迫过来顶缸的这种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