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是我想多了。你拿起替换的衣物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首先，你并不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况且，这尺码正正好好，那还真是让人意外啊。你冷笑着展开那件新的衬衫，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刚刚好合适。而你现在的年龄还在生长期，不比已经发育完全的大人，还有均码一说。
手段婉转了一点，只可惜还是个蠢货，是因为这是自己的主场才这么肆无忌惮吗。你抖了抖衣物，再次确认衣服本身没有问题，也就毫无忌惮地穿上了，出去后那名服务生就从你手中将被沾湿的衣物收走了，而你并没有阻止。
对方将自己的欲望掩盖得很好，你回到宴会厅后就再没见对方的眼神停留在你的身上。倒是你饶有兴致看了对方许久，随后才收了回来。
之所以不再看下去，是因为你搜集到的有价值的情报已经足够了。
“喂，太宰，你刚刚去哪了。”你偏了偏头，看到中原中也向你这边走来。你估摸着森鸥外应该还没那么快猜到你的心思，那中也现在走过来询问你的行踪单纯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关心。
你稍微有点高兴起来了，但这并不意味你会和中原中也好好说话。
“中也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又不像你，只会到处惹祸。”你瞥了他一眼，做出一副傲慢的模样。你自觉不告诉他是为了他好，省的掺和进这些事。
毕竟中原中也在擂钵街这混乱的地方没待上太久，加之又很快当上了羊的首领，你还是不想让中原中也见到这些脏事。
看到你的垃圾态度，中原中也一气之下就走开没再管你，不过以后他就会意识到，每次你态度不对的时候就是真正要搞事情的时候了。
你又等了一会儿，时间的长短不是很清楚，毕竟大厅里可没有可以计时的钟表，而被人为灯光打得敞亮的宴会厅可是足以令人的生物钟颠倒。不过你觉得时间并没有过得很久，兴许是因为你正期待着而不感到无聊，又或许是对方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其实你相当能理解对方这种感觉，就像你对中原中也。
只不过既然赢不了我，那被我将死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你看着之前的那名服务生走到你的身边，低声告诉你之前的衬衫已经清洗完毕了，需要你跟他过去取回来。这骗术何等低劣，只不过你也懒洋洋地没有反抗，对方那搭在手上的毛巾，你毫不怀疑自己一旦拒绝就会被用强行的手段带走。
对方带着你七拐八拐，人是越来越少，走廊上甚至只留下了部分警戒的人。你甚至都没有刻意去记路，因为你本就不需要去那里逃出来。
直到最终的房门被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房间，你才装模做样露出一副惊慌失措想向外逃的表情，被服务生一把推入门内锁上。
听到门落锁的声音，你的表情与刚才挣扎的动作就恢复了平静，你的计划施行得实在是过于顺利，甚至对方都没有将你迷晕才离开，让你完全没有一丝的快乐可言。
你将自己左眼的绷带扯下来换到了右眼上，一下子就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你摸索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蜡烛和打火机点上，放置在了一旁墙上的灯架。黑漆漆的屋子里，除了巨大的排风机所产生的声响，再没有别的声音。
斑斑驳驳的铁床上明显有着褐色的痕迹，你只是看一眼都知道那绝对不是铁锈。再扫了眼四周放着的东西，你甚至毫不感到意外。
你手从哪些刑具上缓缓滑过。
看来今晚我也有很多乐子可以玩了呢。
第9章 想养狗的第九天
“中也君，太宰还没有回来吗。”森鸥外像是突然才想起太宰幸子离开了这么久不见踪影，偏过头去低声问一旁的中原中也。
中也抓了抓头，将视线朝刚刚太宰站立的地方扫去，才后知后觉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从哪里离开了，“首领，我去找一下太宰。”
中也歉了歉身，在得到森鸥外的许可后便匆匆地离开。话是这么说，偌大的宴会厅里却不见太宰幸子的身影，中原中也心下烦躁，却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这个麻烦的家伙。
那个服务生。中原中也的眼神停留在一名服务生的身上，依稀记得之前看到这个在跟太宰说着什么，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当下，他果断选择上前去询问对方。
对方的眼神躲躲闪闪，嘴上却说着不知道的话，这种情况任谁都会对此怀疑，更何况中原中也。一再的逼问下他也失去了耐心，用异能力控制住了对方，在对方的脚边踩下。那名服务生看到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迅速地产生裂痕，眼神之间的害怕和恐惧瞬间流露而出，几乎没等中原中也再问什么对方就迅速地交代了。
听到对方交代的内容中原中也心下就知道不好，按理说应该先报告首领这件事，但眼下恐怕是耽搁不得了。
那个家伙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会上这种当。他这么想着，但已经不容得他多思考，身体迅速地动了起来赶往那名服务生说出的地方。
太宰被带去的地方位于地下，下去容易，但要是打草惊蛇，上来可能就会面对难以逃脱的围追堵截。但即使如此，中原中也仍凭一己之力突围，成功来到了那扇门的面前，身后躺了一地生死不明的人。
中原中也踢开门进去，环境十分昏暗，只能隐约看见有个人影站着，似乎想要弯下身去做着什么。他来不及思考，在那人一脸惊愕地转过身来想要查看情况的时候，中原中也的拳头就先一步到达，异能力附着在其上使得人直接被打飞嵌进墙里。
中也低下头看去，那个躺在床上的显然是他的新搭档太宰，手被手铐铐在了铁床上动弹不得，脸上还有几处淤青和血迹，显然是被打的。
“喂，太宰，你没事吧。”中原中也有些焦急，俯下身去叫着双眼紧闭的太宰。
结果猝不及防脖子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攀上，掐住。再看去，太宰已经睁开了双眼，大概是因为没有光线的缘故，鸢色的眼眸中阴沉着看不到一丝的亮光，刚刚还看着完好的手铐此刻却被打开垂落在床边，敲打着铁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醒了的话就赶紧起来，别在这上面躺着。”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但到底考虑到你之前遭遇的事情，姑且是忍耐了下来。
“中也到的很及时呢，真乖。”你笑着站了起来，还顺手摸了摸中也的头，看着对方一副忍耐的样子也就不再逗弄下去了。你慢悠悠地将右手的石膏取下，在中也的眼神下将被你藏在里面的那些刀给抖落出来，再套回了自己的手上。
没用到自己受伤的右手真是太好了呢。
那个受了中也一拳的人到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你将刚刚被自己丢弃在角落的大衣重新捡起来披上，慢慢走到了那个人身前，顺脚也踢开了旁边的几颗碎石。
“中也，帮我搬一下他嘛。”你突然扭过头去，对着站在那边的中也使唤道。
“你又想干什么？”中原中也走了回来，很轻巧地就提起了那个人，皱着眉头看向你。
“可是他把我邀请过来的，接下来该我好好招待他了呢。”你微妙地，有一丝高兴地看向对方，明明身上新的伤痕都是在刚才挣扎过程中造成的，虽然说到底都是自己导致的，“放在那边的床上就可以啦。”
你将手铐重新给他拷上，看着对方仍然在昏迷的样子你有些不满。走到了一旁唯一的水龙头处拧了开来，瞬间自来水就喷涌出来，只是大概是位于地下室的缘故，那水看起来并不是很干净。你也不在，从旁边拖来了一个桶，在里面装满了水就兴致勃勃地将水桶拖回了床边。
你提着水桶将里面的水全部朝着对方身上泼下。因为使用的是左手的缘故，难免有些脱力，倾倒的时候有一半的水也溅到了你的身上。
你有些失望地看向自己被淋湿的衬衣，将手中空空的水桶随手扔到了角落，塑料砸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显然在冰冷刺骨的水下，对方也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你好奇地摸着墙上的那些刑具。
“你是不是那种很怕痛的人呢？”你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像是随着兴致一般，从墙上随意取下了一样东西在手里掂了掂。当然，你这么问着，却也没兴趣听对方的回答，“中也，你能出去一下吗？”
“哈？”中原中也的眼神在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打转，显然觉得他现在出去你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应该不太喜欢看吧，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你挥了挥手中的东西，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我就留在这里。”中也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离开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你耸了耸肩，转过身去面对着被你拷在床上的男人，“难得我为中也考虑呢。”
“看你这姿势，恐怕连刑具都没拿过吧。”被你拷在床上的人脸色煞白，却仍是露出了一个了如指掌的微笑，“一个新手的拷问就想让我屈服，未免也太可笑了——或者你能觉得这能被称为拷问的话。”
“确实，你应该感到高兴，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手尝试呢。”你回忆着，摸索着将手握着印象中的位置，缓缓地一开一合适应着这个器具，像是回忆起了，露出了有些头疼的表情，“大家总是对我保护欲有些过度了呢，总觉得那些人的血腥溅到我身上都是一种罪过，每次我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所以我真的好高兴，能进行实践，验证我学习成果的时候终于来了。”你突然提高了嗓门，用一种轻快地语气说着，凑近了那个男人，“因此此前作为对你的感谢，我可是好好让你享受了一番你追我逃的感觉呢。”
“现在轮到我了，请尽情用你撕裂的尖叫声来取悦我吧。”
第10章 想养狗的第十天
“哎呀，抱歉，好像下手的时候歪了些呢。”你回忆着自己印象里的过程，有些犹豫地下了手，听到对方的惨叫声你才露出有些愧疚的表情，“原谅我吧，毕竟我也是第一次上手呢。看来是旁边一点的地方，疼痛的时间和程度似乎都轻了些。”
你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对方，又过了许久才重新伸出了手。听到对方全然与之前不同的撕心裂肺的喊叫，你似乎才是满意了一般，点了点头，“这下对啦，果然没有实践是不行的，原来在这个位置。”
你看着对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你真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呢。”
“来，我们继续吧。”
随着挂在墙上器具被你一件件地取下，你将手中已经玩腻的道具扔在地上，发出了叮呤咣啷的响声。伤口上流出的新鲜血液顺着铁床的栏杆往下滴落着，不知不觉在地面上已经积成了一滩滩的血迹。
“咦，看起来你有些累了啊。”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凄厉的叫声也随着体力和血液的流失而变得微弱，让你难免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甩了甩自己也有些酸的左手，姑且是停下了动作，“那就休息一下吧，太早结束可不好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真的已经全部都说了！”看着你漫不经心地抹着脸上溅到的血迹，对方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更加绝望的东西，拼尽全力挣扎着，手铐哐当哐当地撞击着铁杆。
“咦？这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放下了手，露出了有些惊愕的表情，“我只是需要你给我练手，仅此而已。”
“中也觉得如何呢——觉得我这样，就这么结束，如何？”你突然偏过头去问站在一旁，沉默地看你审讯过程许久的中原中也。
你看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与自己的思想做着斗争，最后这么说道，：“我想他在做出那种事情之前自然有预料到这种下场，太宰，你有权对伤害你的人做出加倍的报复行为。”
“不错啊中也，稍微有点黑手党的样子了。”你的眼神亮了亮，看中原中也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珍宝一般。
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躺在床上的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但即使如此，看着对方尚有起伏的胸脯，不仅令人惊讶他居然还有一口气。
不禁如此，他甚至连昏过去都办不到，甚至都没被用泼水的方式强制唤醒。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天生就是审讯的天才，对于每一份疼痛都拿捏的十分到位，让人想昏过去都难。
“差不多了。”你扫了一眼几乎已经完全空空荡荡的墙壁，只余下几件你实在是不愿碰的东西。脚边都堆满了各种占着血迹的刑具。你小心地避开他们从踏了出去，用水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只是衬衣，大衣以及长筒袜上沾着的血迹却是没办法清洗了。
你从角落捡起了刚刚被你丢在角落里的一把小刀，再次回到了窗前，凝视了对方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中原中也还疑惑的时候，你突然握紧手中的刀向下直直地刺入对方的身体中。人下意识地身体抽搐了两下，随后再没有了任何生息，显然是死透了。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刀之一呢。”你这么说着，将那把刀留在了对方的身上，起身离开，“走啦，中也。”
中原中也显然有点担忧你的精神状态，但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和你走出了这件昏暗的地下室。
“嗯？中也你在来的时候把人都杀了？”你有些疑惑地看着走廊上四处溅满了血迹，还留着些许残肢骸骨，显然已经没办法分辨出这些原来是哪部分的。
“不，我并没有将他们全部杀死。”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也震惊于眼下这幅情形。
“我想也是，这么残忍的手法，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你踏着血迹向前走去，粘稠的血液在你抬脚时还沾留了部分在鞋子上，直到一定程度才断开。中也跟在你的身边，正要拐过一个角落，却有一双手突然从另一边伸了出来。
中原中也察觉到情况下意识要跳起飞踢出去，却见你主动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然后一把将对方拉了出来。
被你抓到后对方的眼神中难免透露出一副惊慌，随后才抿了抿嘴低头叫你的名字，“太宰。”
“我就猜到是久作呢。”你笑着蹲了下来，但是握着对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个小鬼……”中原中也显然是认出了这是之前在森鸥外和太宰身边的梦野久作，只是对方手中的娃娃较之前见到的样子显得更加渗人，扯着诡异的笑容仿佛要将每一个见面的人吞噬。
“森先生要你杀的人解决掉了是吗？既然这样，你知道自己应当回到森先生的身边，而不是出现在我面前，对吧。”你唯一露出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对方。虽然梦野久作的精神也不太健康，但对上你仍难免有一份畏缩。
“我不想！我不想回到那个阴暗的地牢！太宰！我不想回去！”像是被你盯得发毛，被逼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梦野久作突然大叫了起来一副疯狂的模样。只是碍于仍被你控制在手里，异能力也没能顺利暴走。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在这里尖叫，而是自己想办法该怎么去森先生那里减轻处罚。”你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握着梦野久作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怎么，难道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这幅模样，就能逃避你干下的那些事实吗。”
梦野在歇斯底里的发狂后逐渐平息了下来，突然就开始落起了眼泪。如果不是刚才的那副模样，说不定真会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