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染典【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17:11:41

  宋温惜身子一僵,想到他要留在这荒凉之地,她终究是没有推开他,只僵硬地任他抱着,道:“一定会很快的,我相信陈世子。”
  陈卿安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他目送着她上了马车,眼底的光才一点点暗了下去。陈卿安转身朝马车的反方向走去,背影挺拔又孤单。
  ……
  宋温惜刚进入马车,便感觉车中一阵寒意。
  定睛一看,晏望宸正用一双冷眸盯着她,沉默不语。
  “马上就要启程了,陛下不如睡一会儿,补充体力。”宋温惜建议道。
  晏望宸冷哼一声:“你还知道管朕的死活?”
  宋温惜微微蹙眉:“陛下这是何意?”
  “你同陈卿安当众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像什么话?!”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但醋意更浓。
  “怎么?舍不得他?不如你也留在临川,同他一起驻守边疆。”他说着气话。
  原来他看到了。
  宋温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臣本就来自临川,陛下忘了么?”
  晏望宸语塞,气结地瞪着她。
  她一时有些心虚,毕竟他还重伤在身,似乎不宜动怒。
  于是她低声嘟囔道:“只不过一个拥抱,陛下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谁让陛下将陈世子一人留在那鬼地方……”
  “你可是马上要成为皇后的女人!”晏望宸气得支起身子。
  她听了这话,微微僵住,面色有一丝不自然。
  晏望宸自然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他见她如此,眼底滑过一丝失落:“难道你先前,是骗朕的?你并不想成为朕的皇后?”
  宋温惜抿了抿唇,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要说清楚理明白了。
  “我若是做皇后,小鱼该如何?他该以怎样的身份活着?”她缓缓问出口。
  “自然是以皇子的身份活着。”晏望宸十分自然地道。
  “皇子?陛下开什么玩笑?”宋温惜气得笑出了声,“皇子是陛下的儿子,小鱼他——”
  他确实是他儿子没错,可在别人眼里,在晏望宸眼里,都应该是她私生的孩子。
  如今她是女子的身份被揭露,那么小鱼的来历就会变得颇有争议。
  一个未婚带着孩子的男子,会被人看做痴情。但一个未婚便带着孩子的女人,会被人看成荡妇。
  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
  她没办法扭正所有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更不愿小鱼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晏望宸喃喃道。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个是什么问题,他如此坦然地接受了小鱼的存在,对小鱼的父亲也不闻不问。
  这一切,都让宋温惜觉得有些蹊跷。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呼吸一滞。
  “陛下不担心这个?为何陛下从来不在乎小鱼的存在?也从来不问小鱼的父亲究竟是谁?”她强装镇定地问。
  晏望宸维持着平静的面容,他缓缓道:“爱屋及乌,你的孩子,朕自然也会爱。”
  这答案未免有些冠冕堂皇,但又十分合理。
  只不过,晏望宸是这样的人吗?宋温惜有些不信。
  陈卿安只是抱了抱她,他便如此在意,又怎么会不在意曾经和她有过孩子的男人。
  “陛下不愿意说,就罢了。”她其实也不敢追问。
  她害怕心中的那个答案,是真的。
  两人沉默半晌,晏望宸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朕……不敢问。”
  “什么?”她没听懂。
  晏望宸闭了闭眼睛,凤眸中带着一丝低落的情绪:“朕从来不敢问你的往事,怕你不想说,也怕朕听见不想听的话。”
  “朕不敢想你与他人同床共枕的样子,怕自己会失控,会找到那个男人,杀了他。”他说着,眼底掀起腥风血雨。
  “所以,朕一直就当小鱼是自己的儿子。”他看向她,坚定道,“他只能是朕的儿子。”
  宋温惜怔住,她没想到晏望宸竟然是这样想的,心中泛起一丝感动。
  难道,是她想多了?
  “你放心,既然你担心的,是小鱼的身份,那么朕可以对外宣称,其实早就与你相识,小鱼便是你为朕生下的儿子。”他淡声道。
  宋温惜觉得他疯了。
  他这番话,哪个朝臣会信?
  “陛下,这恐怕不妥……”她犹豫道,“不然,这后位,陛下再考虑考虑。”
  她其实也不想入那后宫。
  毕竟,还有那么多妃嫔,对他虎视眈眈。
  若突然昭告天下,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皇后,还是当朝翰林学士,只怕满朝文武都要吓昏过去。
  “你敢毁约?”晏望宸挑眉问,“你可记得,朕病重时,你说过什么?”
  她说过什么?
  她说,只要他活着,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宋温惜第一次,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极度后悔。
  “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等到了都城,再商议也不迟。”她只能这样说。
第336章 定情信物
  一行兵马慢悠悠地朝着都城行进,几人的伤势都在逐渐好转。
  数日后,他们到达了一处山水秀丽的地方,林策决定在此休息半日加一夜,第二天再继续前行。
  兵马在此地简单地扎营,堆起了篝火。
  林策坐在一处篝火旁边,沉默地摆弄着木材,让篝火燃得更旺些。
  晏时鸢欢快地朝他走去:“林策,我又想吃烤野鸡……”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林策现在已经无法拉弓为她捕野味了。晏时鸢的鼻尖忽然一酸,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但她眨了眨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又扬起笑脸,对林策道:“林策,我去抓野鸡给你吃好不好?以前都是你给我抓,今日也让你享享福!”
  林策温柔地冲她笑着,没拒绝,也没同意。
  她从武器堆中挑了一把趁手的弓箭,便朝小树林中走去。
  林策满眼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对一个士兵使了个眼神。士兵立刻会意,偷偷跟了上去,暗中保护着晏时鸢的安全。
  宋温惜撩开了马车帘子,恰巧看到了这一切,她心中感慨万千。
  命运给了晏时鸢无尽的荣华和尊贵的身份,可是,却没有给她一双长命的父母,和顺利的感情。
  晏望宸刚吃了药,正安然睡着,她便下了马车,走到林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去看看她,你放心。”
  “沈世……沈姑娘。”林策叫住她。
  宋温惜顿住脚步,疑惑地转过身。
  “先前不知你是女子,对你有些粗鲁。”他抿了抿唇,“抱歉。”
  宋温惜微微一笑:“不知者不罪,林将军不必介怀。”
  林策似乎轻松了些,报以微笑。
  宋温惜朝晏时鸢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便看到她的背影。
  她刚想叫她,却发现她的肩膀正不断地抖动着。
  宋温惜顿时明白,她根本无心捕猎。
  “公主。”她轻声唤道。
  晏时鸢连忙擦了把脸,才缓缓转过身,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宋温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不要借你个肩膀哭泣?”
  晏时鸢似乎又想起伤心事,嘴角又向下弯去:“林策的手,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从前……都是他捕猎给我吃,先前气他送我去和亲,都未曾好好正眼看过他,成日给他气受……”
  她说着,泪水又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晏时鸢轻轻将头抵在宋温惜的肩头,啜泣道:“林策那样好的一个人,上天为何要这样对他?”
  “公主,战场本就是十分残酷的,珈岚这一战,更是艰险。他们二人都能活着回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
  她不敢回想她以为晏望宸会死掉的那天,她有多么绝望。
  那一刻她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爱他,恨他,气恼他,讨厌他,却从未放下过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止不住地难过。”晏时鸢揪住她的袖口。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这样安抚她,也安抚着自己。
  所有事情,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等到晏时鸢逮到野鸡,跑回林策身边,天光都已经黯淡下去。
  篝火将林策的脸照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林策!你看!我厉害吧!”晏时鸢抓着野鸡的脚,抹了一把脸。
  她身后跟着宋温惜,见他看过来,宋温惜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林策这才笑道:“厉害,只不过,下次别去了。”
  “为何?”晏时鸢将那野鸡交给小兵处理,自己拍了拍手,在林策身旁坐下。
  “难道,你不喜欢我抓野鸡给你吃?你身子还虚弱着,需要吃些好的补补。”她耐心地劝道。
  “不是。”林策双眸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只是你离开得太久了,我会想你。”
  晏时鸢的脸“蹭”地红了起来。
  她从未听过林策说这么肉麻的情话,可她十分爱听。
  她还未来得及想出什么话来回应她,便听马车那边幽幽传来晏望宸的声音:“晏时鸢,朕也身子虚弱……”
  晏望宸不知何时醒了,他撩开窗帘,仿佛鬼魅般露出半张脸,对晏时鸢道:“好歹朕也保你不用和亲,你竟然……”
  “别说了,分你一只鸡腿。”晏时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嘀嘀咕咕道:“好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然后又对宋温惜催促道:你快上去陪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堵住他的嘴。”
  堵住他的嘴?
  宋温惜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烫了起来。
  “用这个好了!”晏时鸢掏出两个干馍。
  哦,原来是这个。
  她微微松了口气。
  宋温惜拿着两个干馍,爬上了马车。只见晏望宸正虚弱地靠着车厢壁,微微蹙眉。
  “陛下哪里不舒服吗?”她急忙上前,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
  见白色的绷带还都干干净净,似乎没有伤口崩开的迹象,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起身费了些力。”晏望宸苦笑道。
  中箭毕竟失血过多,他这几日都十分虚弱,稍一动弹便觉得气短。
  “陛下毕竟是重伤,总要养些时日。”她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我多给陛下抢一只鸡翅。”
  晏望宸似乎是觉得她好笑,忍不住弯了嘴角,轻声道:“好。”
  她忽然瞥见他手腕上露出的红绳,微微一怔。
  他的玉佩还在她身上贴身戴着,这么名贵,还是还给他才好。
  于是她将玉佩掏出来,道:“对了,陛下,既然陛下已经平安回来,臣也要将这玉佩物归原主。”
  晏望宸看着那玉佩,却没伸手,只沉声道:“不用还。”
  她微微蹙眉:“这不妥,这东西……”这东西可贵得很,万一弄丢了,她可担不起责任。
  “不用还。”晏望宸坚定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他抬起凤眸,泛着水光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宋温惜,唇角微弯。
  “这是朕给皇后的……定情信物。”他说。
第337章 要变天了
  “定情信物”这四个字,成功让宋温惜红了脸。
  他从未如此直白地说明过这枚玉佩的用意。可是,她忽然想到,这玉佩先前也给过“宋温惜”。难道,那也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这样说来,他究竟对谁动了情?
  是宋温惜,还是沈温淮?
  于是,宋温惜刚刚有些飘飘然的心,又沉了下来。
  “陛下那么多妃嫔,这定情信物怎么可能只给过臣一人?”她意有所指,却只能暗讽。
  晏望宸眉心一跳,眼神避开,道:“怎么会?朕从不乱给信物。”
  “哦?那陛下都‘认真’地给过何人?”见他如此心虚,她倒是有意要逗逗他了。
  晏望宸抿了抿唇,神色变得有一丝冷然。
  他带着一丝抵触,声音也骤然变冷:“朕都不曾过问你孩子的父亲,你又何必逼问朕的往事。”
  她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不知是因为他不愿意对她提起过往,还是因为原来他还对“宋温惜”如此介怀?
  但她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陛下说得对。”
  然后她起身便想离开马车,晏望宸却拉住了她。
  “去哪儿?”他的声音有些不安。
  “替陛下去抢鸡翅。”宋温惜撩开帘子,烤鸡的香气顿时涌入车厢,“再晚些,陛下只有鸡骨头可以啃了。”
  ……
  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了一丝尴尬。
  马车缓缓地跟着队伍朝都城继续行进,两人的交谈少了许多,时常各自想着心事。
  宋温惜托着腮看着车窗外的树林,脑子飞速地想着事情,没有察觉到晏望宸的目光。
  她忽然意识到,比小鱼更严重的问题是,她真实身份并不是沈温淮。
  待她报了仇,她还是要回到宋温惜这个身份。毕竟易容之术用起来十分耗费精力,她总不能真的顶着沈温淮的脸过一辈子。
  那就意味着,她迟早要同晏望宸坦白。
  可是,到了那时,他还愿意娶她做皇后吗?她屡次犯下欺君之罪,他究竟是会杀了她,还是放过她?
  宋温惜这两天看上去郁郁寡欢,晏望宸看不透她的心思,只以为她还在介意“定情信物”之事。
  于是在她第一百次叹气的时候,晏望宸终于忍不住了。
  “朕……确实曾将玉佩给过一个女子。”他坦白道。
  宋温惜愣住,蹙眉问:“什么?”
  他怎么又提起这事?
  “朕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可因为种种误会,那人逃走了。”晏望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朕确实将这玉佩给过她,只是,又被还了回来。”
  宋温惜了然,原来他是在同她解释。
  “我并不介意。”她低声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晏望宸见她似乎真的不在意,微微蹙眉:“那你这几日,为何一直不开心?”
  她微怔,原来,她低落的情绪并没有隐藏住。
  “没什么,只是,思来想去,仍旧觉得皇后这事,不妥……”她喃喃道。
  晏望宸艰难地支起身子,轻咳了两声,道:“你不必怕,只要你愿意,朕会为你排除所有艰难险阻。”
  他说得那么认真,让宋温惜想起曾经,他也是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她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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