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染典【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17:11:41

  宋温惜闻言,微微发怔。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晏望宸抿唇,沉默半晌,沉声道:“温姑娘,实不相瞒,在下也并非孟浪之人,若非喜欢姑娘,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叨扰。”
  他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她?
  她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笑着笑着,眼底蕴出了泪:“陈公子,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可要娶我?”
  晏望宸的手僵住,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宋温惜根本不期待她回答,因为她知道答案。
  “陈公子下次扯谎之前,还请先拟好草稿。你身份尊贵,同我身份悬殊,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真是天方夜谭。”宋温惜起身下了床,披上外衣,冷淡道。
  “你怎知我身份尊贵?”晏望宸的眼眸暗沉,也一同起身,健硕的肌肉展露在宋温惜眼前,丝毫没有遮挡的意思。
  他眉头微皱,眼中有一丝警惕。
  “看公子的衣物就知道了,虽然公子想尽力掩饰自己的身份,但所有衣裳配饰,都十分贵重。”宋温惜轻而易举地扯了个谎,“至少……是个五品官员吧。”
  她瞥见晏望宸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信了自己没认出他的身份,又说:“公子日后还是不要来了,以免落人口实。”
  他贵为皇子,总要娶妃生子,若是让人知道同他这个乡村女子缠绵床榻,只怕日后会饱受诟病。而她,也不会好过。原本想着报恩一次也就罢了,就此别过。可他竟屡次三番地来找她。
  “你在关心我?”晏望宸似乎心情很好。
  “我是在警告你。”宋温惜水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
  晏望宸轻笑:“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好看的凤眼笑得弯弯的,让她看得心头一颤。
  “时辰不早,我该走了。”他起身,穿上衣物,又问:“你真的不考虑跟着我?就算我不能娶你,可我依旧可以待你很好。”
  “公子莫要说疯话。”她冷冷地拒绝。
  晏望宸俯下身,凑近她的脸,道:“你已经陪我疯了三次,论疯,你我不相上下。”说罢又掐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狠狠蹂躏了一番,才满足地离开。
  宋温惜在床上又休息片刻,只觉得浑身乏力。
  她艰难地起身,简单地清洗了一番,便穿好衣物,想去田间看看。
  打开门,余光却猛然瞥到院中站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站在那的,竟是阿强。
  “阿强哥,你又来此处……是有何事?”她有些心虚地问,方才晏望宸从她屋中出去,他可是看见了?
  阿强同往日憨憨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他现下忽然变得目光凶狠,黝黑的脸也因此而显得有些狰狞,他怒声道:“宋温惜,你同你的表哥,究竟都做了什么腌臜之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6章 浸猪笼
  宋温惜闻言,如同坠入冰窖般,僵直地站在原地。看着往日对自己多加照顾的阿强,此刻的面容愤慨无比,她朱唇微微颤抖。
  他……都听见了?还是说,他同衣扣半解、匆匆出门的晏望宸撞见了?
  她不知如何解释。
  沉默半晌,宋温惜的唇边浮起一抹苦笑,她低声问:“阿强哥,你觉得,我同他是什么关系?”
  他或许早有答案了,才会那么生气,任她如何解释,他都不会信。而事实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她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阿强眼眶猩红:“宋温惜,俺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会做这等下九流之事!你如此自轻自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愤慨而委屈。
  宋温惜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阿强说的倒也不错,原本就是她自轻自贱,以为以身体为他解毒,这样就能报恩。可如今,恩人不知她是谁,她还将事情搅得不可收拾,不知该赋予怎样的结局。
  ……
  阿强愤怒地离去之后,仅一日,全庄的人都知道了宋温惜与陌生男子私通的事。她的茅舍立刻被庄上的男女老少围了个水泄不通。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门上。宋温惜吓得一颤,从窗户的洞里往外看去,义愤填膺的众人们纷纷开始朝她的茅舍砸鸡蛋、白菜之类的东西,还都是她院子里的鸡蛋和白菜。
  宋温惜此时心里又慌乱又酸涩。
  她想到了或许阿强会将她的丑事说出去,可她也以为他或许会看在,他们一起在庄子上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互帮互助也有了些情谊的份上,饶过她,替她保守秘密。
  然而,显然那天阿强看到的一切,激怒了他,让他顾不得丝毫情谊。他就是想让她受千夫所指,遭人唾弃,遗臭万年。
  一群人在门外高喊着要将她赶出庄子去,宋温惜抱着身子,躲在房中,不敢露脸。
  忽然有人高声提议:“应该将那妖女拉出来浸猪笼!”
  “没错!浸猪笼!私通就应该浸猪笼!”众人附和道。
  “把她抓出来!”
  “应该把那男的也抓出来!”
  宋温惜听着屋外愈发猖狂激烈的叫嚷声,心底仿佛开了一个深渊巨洞,无数恐慌害怕的情绪涌了出来。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庄民们,此时如同从阎王殿前来的小兵们,蜂拥而至,磨拳搓掌,等着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温惜正愣神,门突然被撞开了,她惊惧地看向房门口,只见几个大汉撞开了门,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她果然在屋中!”其余人聚在门外,万目睚眦。
  田庄的李管事撑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来,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怒声道:“宋温惜!你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品德不端,扰乱田庄秩序,我要将你依法处置!来人!把她关进笼子,带到江边,淹到水里去!”
  宋温惜被几个强壮的男人架了起来,他们抬着她往外走,她又气又急:“放开我!”
  可是并没有人理会瘦弱的她,一群人叫喊着将她浸猪笼,簇拥着一同往江边去。
  今日本就阴天,江水滚滚,水流湍急,凉气逼人。
  宋温惜拼命挣扎,却还是拗不过身边几个男人力气大,被屈辱地塞进了猪笼里。猪笼里还塞了几块大石头,就是怕瘦小的她沉不下去。
  两个男人喊着号子,直接将猪笼丢进江水之中。
  猪笼立刻沉了下去,江水灌进宋温惜嘴里,周身也被冰冷刺骨的江水包围,让她无法喘息。她吐出江水屏住气,用力挣扎,试图将猪笼扯开。可竹篾编成的猪笼非常牢固,薄薄的竹片将她的手割破,殷红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江水。
  下一刻,猪笼又被人拉了起来。只见李管事拉着绳子的一头,另一头系在猪笼上,他只需用力一扯,猪笼便会被扯上来。
  “宋温惜,你若是告诉我那男子的姓名,让我找到那男子,我便饶你一命!将你浸个一天一夜,便将你放出来!”李管事小眼微眯,不疾不徐地说。
  宋温惜打着寒颤,她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破败的茅舍里泡个滚烫的热水澡,可她不愿用晏望宸的名字作为交换,即使是假名,她也不愿。她怕别人会不依不饶地将他的身份扒出。
  他作为皇子,不收恩宠,已经步履艰难,若她将这事捅大,让他们查出他的身份,只怕会对他十分不利。他之所以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解毒,想必是要躲开给他下毒之人,也躲开盯着他的无数双眼睛。
  晏望宸如此小心翼翼,若是被她毁了计谋,她只怕也无颜再面对他。
  宋温惜咬紧牙关,纤长的手指抓着笼子,一言不发,只恨恨地盯着李管事的脸。
  李管事对她颇有微词也不是一两天了,因为她没有银子给李管事送礼。此前,李管事也常常来给她添堵,要么将她种了瓜果的田地收走,要么将她的收成以各种理由没收。
  若非阿强经常来帮她说话,她早就被李管事赶出庄子。
  她在这庄子上吃的苦,一多半都来自李管事。
  “你说不说?!”李管事瞪眼威胁道。
  她依旧一声不吭。
  李管事冷哼一声:“好,真是好,你倒是个刚烈的。”
  他的手一送松,猪笼又沉了下去。
  这一次沉了很长时间,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猪笼不断地磕在江水中的石头上,将她柔嫩的身躯擦伤许多处,衣服也被尖锐的石头划破。她绝望地承受着湍急水流的冲刷,和撞击带来的痛楚。
  宋温惜的意识都开始模糊,在她几乎要昏死过去之前,猪笼又被李管事扯上来。
  “宋温惜!你还不肯说?!”李管事厉声问。
  宋温惜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用力大口呼吸着,尽可能地多吸些空气。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鼻腔、嗓子,还有身上各处,都在疼。
  但她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她想,反正毫无牵挂,反正也报过恩了,反正如今的生活也没什么盼头。
  就这样了断此生,也不是不行。
  滚烫的泪水低落,让她的脸颊也变得温热起来,她的鼻腔一阵酸涩,剧烈地咳嗽着。
  “你嘴还真是硬,宋温惜,拼死也要护着你那个野男人?既然如此,你就给我下地府吧!”李管事说着,手就要松开。
  突然,一个男子扑过来抢过李管事手中的绳子,然后一脚将李管事踢飞,重重地砸在地上。
第7章 心疼
  晏望宸瞋目切齿,用力将已经被江水淹没的猪笼拉了上来,然后冲过去一剑将猪笼劈开,俯身将昏厥过去的宋温惜抱出来,放在宽阔安全的岸边。
  “温姑娘,醒醒!”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用力摇着宋温惜。见她没有反应,他直接又俯下身,将她的脖颈微微抬起,唇对唇,渡气给她。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居然就当众行苟且之事?
  晏望宸再抬起头时,宋温惜吐出一口江水,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被江水浸湿的乌发凌乱地搭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衣物也贴在身上,让她玲珑的曲线显现出来。
  她眼里满是惊恐,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晏望宸看到她身上数不清的伤口,眼底蕴起骇人的戾气。
  宋温惜定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晏望宸,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鼻尖也微微泛红。
  她原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未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可他竟来救她了?就像数年之前那样,又救她于水火?
  晏望宸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别怕,我在。”
  宋温惜清楚地听到了晏望宸的心跳,强健有力,剧烈跳动。他身上依旧带着熟悉的檀木香。她身上的江水将他的衣衫浸湿,他也毫不在意。
  “这一定就是她的奸夫!”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吼。
  “他居然敢打李管事!还有没有王法!”
  “他一个奸夫凭什么打李管事!将他抓起来,乱棍打死!”
  众人又纷纷满腔义愤,可却再无任何人敢贸然上前。
  刚才踢李管事那一脚,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管事被踢得飞出去之后,重重砸在地上,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昏死了过去,众人无一人敢去搀扶。
  再者,晏望宸身材高大健壮,虽然庄上的男子因为常年种田耕地,也都生得十分健壮,但同晏望宸相比,他们似乎还是差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此刻晏望宸扫向众人的目光,怒火中带着浓烈的杀意,仿佛他们动弹一下,他就会将他们的首级全数斩下。
  晏望宸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它披在宋温惜身上,遮挡住湿透的衣衫,然后将宋温惜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小心地将她抱起。
  此时一个男子绷不住了,提起手中的斧头,就朝晏望宸劈去,嘴里喊着:“往哪跑?!老子要砍死你这个奸夫!”
  晏望宸一个闪身便避开了侧面砍来的斧头,然后一脚踹在男子的胸口。男子瞬间像李管事一样,飞出去老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纷纷噤声,只有男子的妻子哭喊着扑了过去:“张温!我的夫啊!!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夫啊!!”
  可没有人敢出手相助,直到晏望宸抱着宋温惜走远,众人才如梦初醒:“报官!这是要杀人了!快报官!!”
  ……
  晏望宸抱着宋温惜回到茅舍,茅舍的院落已经被激愤的庄民砸得乱七八糟。晏望宸怒目切齿,用力咬牙忍着胸腔中的怒火。
  他将宋温惜小心地放在屋中圆桌旁的矮凳上,问:“房中可有热水?”
  宋温惜轻咳着回答:“没有,还未烧。”
  晏望宸走向小厨房,乒铃乓啷一通捣鼓,竟烧上了水。宋温惜有些惊讶,他贵为皇子,居然屈身为她添柴烧水。最关键的是,他居然会用柴火烧水?
  正想着,晏望宸又走了回来,抬手就要帮她宽衣解带。
  宋温惜冰凉的手指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慌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晏望宸苦笑一声:“温姑娘,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下流?只会想些床笫之欢?”
  宋温惜依旧是一脸不信,一副“不然呢”的样子,望着他。
  晏望宸叹了口气:“我要给你上药。”
  “不用了……我……咳咳咳,我自己可以。”宋温惜想要自己来,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温姑娘,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避嫌的?”晏望宸从怀里拿出药膏,一把将她身上的外衣扯下,仔细查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虽然生活在庄子上,可天生皮肤白皙滑嫩,干农活时又将自己捂得严实,因此保养得依旧十分娇嫩。可此时她洁白的皮肤上,数不清的淤青和划伤,背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上面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晏望宸又将她的手抬起,检查了一下她手心被竹篾划破的伤口。
  “疼吗?”他拧眉问她。
  这叫她如何回答?怎么可能不疼?可她又有什么身份同他说疼?
  她想要抽回手,晏望宸却拉着她不放。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药粉,打开之后轻声说:“这是防止伤口感染的,忍着点,会很疼。”
  说罢,将药粉撒在了她手上的伤口处。
  她疼得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却一声不吭。
  晏望宸见状,调侃道:“温姑娘的嘴确实硬,方才那老头如此折磨你,你都不愿说出在下的姓名。”他抬起头,眼里充满柔情和审视,“只是,温姑娘为何要替在下保守秘密?姑娘是为了给我解毒才……这分明也不是姑娘的错。”
  宋温惜睁开眼,眼中已蕴起湿气。她猜想他可能又在怀疑,自己是否知晓了他的身份,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与李管家有些矛盾,我讨厌他,就是故意不想告诉他,没有别的原因。”
  晏望宸闻言,似乎信了她说的话,轻笑一声道:“姑娘这般记仇,在下可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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