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直这么闷闷不乐?”哈利坐在她旁边,眼睛直直地望着,不肯移开视线,“因为卡尔对吗。”
他说得很对,内奥米也看向哈利,“就是最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很堵得慌。为卡尔,也为珍妮弗。”
哈利握住内奥米一直蹂躏衣角的手,说,“卡尔有罪,他的无知害了他,他的自大害了他。但珍妮弗,确实是一个可怜人。”
内奥米静静地听哈利说着,“卡尔心存侥幸,每日与女友见面的欢愉让他不肯清醒。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本人是害死珍妮弗最直接的凶手。他把怨恨发泄在魔药贩子身上,可最后清醒过来,他才明白到底谁的罪过大。”
“感情中,自信和自大有很大区别的。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哈利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说着,“我说我对我们的感情,对你有信心。这就是自信,你也要对我有信心不是吗?”
他勾住内奥米的发梢,轻柔地拨弄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我们明明心意互通。内奥米,你一直对我的拒绝,我很伤心。但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荒唐的爱情故事悲伤,甚至是引起共鸣。”
内奥米觉得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用那沙哑的嗓音说,“对不起,但我现在脑子真的太乱了。”
哈利看她飞快起身,然后消失在了伦敦的街头。他没有去拦,逼得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回到家后,内奥米脱力的靠着墙。
哈利的话与格兰杰的话不断交织出现在她脑海中。
那晚,他们从温德尔庄园出来,把哈利送进圣芒戈的那晚。她被哈利训斥后,跑出了病房。
但内奥米并没有立刻离开圣芒戈,她站在走廊里发呆。是怒气冲冲跑回病房给哈利甩下一句你被我炒了,我不干了。还是先回家忍下这份委屈,想想解释柠檬茶的措词。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病房门咔哒一响。赫敏格兰杰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哈利不是故意这样说你的,他很抱歉。”格兰杰司长与以往不太一样,不再是那份公事公办的语气,“可能这样很冒昧,但我们可以出去走一走,聊一聊吗?”
夜已经很深了,逼近凌晨。她们无法找个安静的小餐厅,坐下来好好谈谈,只能沿着马路散步。
“你喜欢哈利是吧?”就这样被人拆穿了心事,按理说内奥米应该会慌张起来。不过,这个拆穿她的人是赫敏格兰杰,她就不那么反应大了。
一个救世主的好友,幼年时形影不离,长大后又在一起工作的人。对好友身边有一些反常的人出现,应该能够很快察觉到。
见内奥米没有说什么,赫敏继续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应该是他成年后第一个抱有好感的女生了。”
听到格兰杰的话,内奥米的步伐有一瞬的停滞,她好似踏空了般,原地踩了下。
“您这是什么意思?”内奥米想确认一下。
“就是那个意思,他的两任女友都是在学校里确定交往关系的。你是在他成年后,也是在他工作后第一个有好感的人。这是我能看出的,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他。”赫敏隐瞒了他们在办公室里曾有过的那次交谈,“我主要是想向你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我和哈利这么些年的友谊,我自认很了解他。”
“学生时代的他,因为童年时亲戚粗暴的对待、躁动的青春期和体内伏地魔的碎片,总是表现得冲动又有些暴躁。而且他还很固执,固执到偏执。所以,每当他自认为对的时候,或者跟我唱反调时,我都想冲他额头上那个别人认为很酷的闪电伤疤,恶狠狠地来上一拳头。”
“别担心,我不是来跟你诉说哈利的不好,借此让你离开他。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很多,他拥有过也失去过。所以哈利改变了许多,他能够控制好甚至是隐藏住自己的情绪,虽然那份刻入骨内的偏执未能完全去除,但还是改了不少。”
内奥米沉默地听着格兰杰讲故事,最后,她说,“他是因为在乎你,害怕你像他的家人一样在战斗中牺牲。所以哈利今晚才会这样失控,当然,他那样说你绝对是他的不对。我会帮你狠狠教育他的。”
内奥米还是那样沉默着,今晚她又知道了许多新的事情。比如哈利童年时不好的遭遇,还有他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这件事。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这是内奥米唯一能够问出口的。
她听见格兰杰笑了一声,“我是很支持哈利展开一段新的恋爱,他现在单身汉的生活太惨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今晚的事情,就放弃他。”
那晚,内奥米回去后,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
她不太敢把格兰杰的话全部相信,内奥米自认为柠檬茶的事情他们二人之间留下了隔阂。内奥米还是感觉哈利因为那几杯茶不再信任她,而且今晚哈利的话确实让她很难受。
最后,她向梅林祈祷,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哈利波特一个机会。
远离哈利,看看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同时自己也好好静静心。
回忆至此,心意互通的两人既没有像卡尔和珍妮弗一样,有那么深的阻碍,那还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第39章 正文完
说来奇怪又不奇怪,内奥米每次去找哈利时,都能碰上前同事奥尼尔先生。
不奇怪是因为哈利与他都是傲罗,奇怪的是奥尼尔先生每次和她见面的表现。
临近年底,傲罗办公室的事情非常多。内奥米找了无数个机会,想要跟哈利表白都会因为各种事情被打断。
有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进哈利的办公室,却被同事告知哈利出任务去了。有时她和哈利聊的气氛刚好,那个L打头的词马上就能说出来时,奥尼尔会突然出现粉碎这一切。
“嘿,内奥米!”比如说现在,她再次来找哈利踩了个空,转头就碰上了奥尼尔,“马上就是圣诞节的舞会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找到舞伴。”
圣诞节?对了,每年魔法部都会举办一场隆重又热闹的圣诞节舞会。内奥米恍然大悟地眨眨眼,她好像有些明白奥尼尔的意思,“不好意...”
“她有圣诞节的舞伴了!”罗恩恰好出现在他们身边,“你忘记你已经答应哈利了?不是吗?帕特!”
内奥米看到韦斯莱先生浅色的睫毛随着他眼部的动作上下扑闪着,她迅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真抱歉奥尼尔。我已经答应和波特先生一起去参加舞会了。”
“什么?”哈利使用幻影移形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他身上还带着外边的冷意,不解的问着,“答应什么?”
内奥米凑近他身边,被哈利周围环绕的冷空气激了一下,她摆出微笑,“舞会啊,圣诞节舞会,波特先生。难道你对我的邀请不作数了吗?”
哈利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确实想邀请内奥米当做舞伴,只是最近一直太忙,他没时间找机会询问她。
没想到内奥米主动邀请,他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说,“当然作数,我的舞步很差,还希望帕特小姐不要生气。”
“怎么会。”
奥尼尔伤心的离开了,他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恩看哈利去放大衣后,拽着内奥米到一边的角落小声说着,“帕特,我想你应该能看出奥尼尔那家伙对你的念头了吧。”
两人左顾右盼,一看着哈利,一个盯着奥尼尔。
“我知道,我有委婉地拒绝过他,但奥尼尔先生简直是越挫越勇。”
罗恩叹口气,“我也跟他说过,虽然没有直接说你喜欢哈利,但也告诉他你有喜欢的人了。可这家伙完全没有接收到重点,反而说什么我会让她知道喜欢不如被喜欢这种话。”
“什么,等等。韦斯莱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喜...”好吧,他是格兰杰司长的丈夫,哈利波特的好友,那自己喜欢他的事情,格兰杰司长一定有告诉他。
只是内奥米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悟出她喜欢哈利的,正是眼前这位红头发的韦斯莱。
窗外飘着小雪,内奥米捧着一杯热可可窝上沙发,盖着一条厚厚的珊瑚绒毯子。一边小口的喝着,一边看着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的麻瓜喜剧。
内奥米因为麻瓜说出的段子捧腹大笑,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这份安宁。
她拉开窗帘,一只猫头鹰嘴里叼着丝带,而丝带捆着的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内奥米没有打开窗户,它就一直飞来飞去,借力让盒子撞在玻璃上发出响声。
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内奥米打开窗户,顺手从一旁的柜子中抓了一把波比的猫头鹰粮,一手接过盒子,一手摊开掌心。
猫头鹰得到报酬后,心满意足地飞向了天空。
内奥米把盒子放到餐桌上,抹去了表面的一些雪花。拆开盒子后,里边是一条蓝色的裙子。
盒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卡片。
【我觉得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希望你能穿着它出现在圣诞舞会上。
H.P.】
是哈利送给她的!
内奥米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她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宽粗的肩带用的是极为淡的蓝色,远远望去,好似没有一样。慢慢向下,蓝色的真丝绸缎围住她良好的胸部与腰部,将身体的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裙摆是用一层层薄薄的雪纱堆起来的,上边还有浪花般的真丝装饰。
第二天晚上,她就穿着这条裙子抵达了舞会现场。她简单做了一个发型,只是从耳后各取一缕头发简单编了一下,用一枚蓝铃花发卡夹在了一起。
哈利站得很偏远,但内奥米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笔挺的燕尾礼服,胸前佩戴着一枚象征着傲罗的胸针,皮鞋擦得锃亮。靠坐在华丽的皮质沙发上,手中拿着盛着香槟的高脚杯。
内奥米从侍者的托盘中也拿过一杯,向她心爱的男人走去。
“先生,这么多的美人在,你怎么看起来特别无聊的样子。”内奥米伸出酒杯,与哈利的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哈利笑着抿了口酒,“因为我在等属于我的美人来啊。”
话音落,音乐起。
哈利微微弯身向内奥米行了一个礼,在得到内奥米的回应后。牵起她的手,步入舞池。
内奥米像一只蝴蝶翩然起舞,将每一个优美的动作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哈利牵着她的手,握住她的腰,既陪她将这段舞蹈跳到最好,又将这只蝴蝶圈入只属于他的领地。
“你今天很美。”哈利凝视着这双美丽的海蓝色眼睛,他已经沉溺于这片名为内奥米的海洋中,不做挣扎,就这样放任自己静静地沉入海底。
音乐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部分,内奥米跟随音符的跳动,转了一个圈后在哈利的怀里结束了舞蹈。
她在结束后的微微喘息时,余光瞥见了正在寻找她的奥尼尔。
内奥米牵住哈利的手,趁没人注意,带他跑到了阳台上。
外边正飘着雪,雪花落到两人的身上。哈利脱下外边的外套,罩在了内奥米身上,问她,“怎么了?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阳台的帘子并没有被拉上,他们只能躲在一侧的墙壁边。内奥米利用这点,将哈利困在自己和墙壁中间。
她主动靠近哈利,今日穿的高跟鞋,使她只需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哈利的眼睛。阴暗的角落并没有将哈利的光芒盖住。
那双深邃的翠绿瞳孔中,是她的倒影。
“I love you,Harry..”她不再向之前那般慌张和激动,只是平淡的说出自己的爱意。
哈利没有回声,就这样淡淡的,凝望着。
片刻后,内奥米踮起脚尖,“我可以吻你吗?”
这次回应她的,是哈利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你说呢?”
他们仅仅的唇仅仅分离一刻,就又重新印在一起。
炽热中有丝丝点点的凉意,雪花落入他们之间立刻就消失殆尽。
哈利的手再次握住她的腰,被人突然触碰的内奥米,下意识抖动的生理反应,给了哈利撬开她牙关的空子。
他抱着内奥米转身,只是一瞬,二人的处境翻转过来。哈利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让她即使被抵到墙上,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灼热又炽烈的气息在二人间来回打转,唇舌纠缠在一起。内奥米感到她的呼吸被哈利毫不留余力的吸取着。
阳台上的影子是舞会中的觥筹交错,一个人影却逐渐放大,这意味着他在走近阳台。
“艾米莉小姐不是说看到她来这儿了吗?”这声音是他们都熟悉的人。
内奥米已经在浓烈的亲吻中丧失了所有知觉,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男人,还有他们制造出的暧昧的水声。
但哈利能慈悲的抽出一点心思来应对这个打扰他们的小插曲。
奥尼尔。
哈利抱着内奥米慢慢往后退着,将她抵在栏杆上亲吻。栏杆的高度直到她的腰部以上,内奥米放心地靠在上边。
殊不知这个方向,却恰好能让奥尼尔看到他们亲热的样子。
一个是令他佩服的上司,另一个是他有好感的女孩。两个人现在唇舌相缠,亲吻的难舍难分。奥尼尔愣在原地,心脏不断肿胀。
下一刻,他与那对冷冽的绿眸对上。
奥尼尔跑回了宴会当中,无人注意有一位傲罗在角落里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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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内奥米翻了一个身,腰间的力量突然收紧,把她往热源一带,她的脸撞上一片柔软。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袭来的倦意使眼皮十分沉重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开个缝。
精壮的胸膛映入眼帘,往下看是八块腹肌,往上看是救世主的睡颜。他的睫毛浓密又翘,像一把展开的扇子。
内奥米顿时清醒的不得了,她又往自己身上望去,脖颈间斑驳的红痕和全身的酸痛都在帮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顿时觉得背上的手滚烫至极,仿佛是一块刚才火炉中拿出的铁块。
她记得他们在宴会的阳台上吻的很凶,仿佛要把对方都融进自己身体里。
直到她急需转换一下呼吸,脸颊泛红全身无力的靠在哈利的胸膛上。她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心跳声那么响,简直是震耳欲聋。
内奥米的嗓音有些哑,喘气的空档用带着浓烈的爱意喊着他的名字。
哈利。
就在她一声声喊着名字时,内奥米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一僵。
她立马置身于眩晕当中,再次回过神来时,内奥米被压倒在床上,迎接着救世主更为直接的亲密。
哈利在她脖子上、锁骨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她抱住他,细碎的吻着额头上那道形状特殊的伤疤。
哈利的思绪快要被欲/望彻底占有,他的手已经摸到女孩的肩带,就在要用力往下一扯时。仅存的理智令他有了一刻的清醒,内奥米是个敏感的女孩,哈利不希望她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