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奥米和哈利都从情/欲中抽身,齐刷刷的望向沙发。
泰迪卢平先生瘫坐在沙发上,下半身陷在柔软的靠垫之中。一手夹着抱枕,另一只手抱着一大包的薯片。
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麻瓜动画片,白色的光打在泰迪的半边脸上,将他惊讶又尴尬的表情展现得一清二楚。
来教父家对泰迪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没有任何障碍。
在和外祖母打过招呼后,他会抓一把飞路粉来到这栋公寓,等候教父下班,和他一起吃一顿晚饭,再玩上一晚上的游戏。
但这次的见面,超出了泰迪平时的认知。他平时见到的最多的,也不过是简单礼貌的贴面礼。
内奥米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哈利推开,与他保持一尺距离。手忙脚乱的整理凌乱的衣着和发丝。
教父先生也尴尬地干咳两声,然后问他,“泰迪,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男孩有些紧张地说,“来了有一会儿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泰迪隐约意识到她是谁。哈利并没有将女朋友的事隐藏起来,他在泰迪那里提起过。
“这是我女朋友,内奥米帕特。”他把不知所措的内奥米拽过来介绍给泰迪。
相比下来,小朋友泰迪倒是显得落落大方,他蹦下沙发,向内奥米伸出手,“你好,帕特小姐,我是爱德华卢平,大家都叫我泰迪。我也是哈利的教子。”
本来被小朋友撞见如此少儿不宜的场面,内奥米简直是羞耻又崩溃,她努力弯起嘴角,“你好,泰迪,你可以叫我内奥米。”
温情的父子时间,她不能打扰,内奥米识趣地先走一步。
不大的公寓少了一个人后,却显得空旷起来。
哈利偷瞥了一眼还在看动画片的泰迪,他思索着,问,“你喜欢内奥米吗?以后我会和她一起生活,我们会一起照顾你。”
虽然刚才泰迪已经询问了他们会不会结婚,但哈利觉得他有必要再向泰迪确认一下。
“挺好的啊!”泰迪直接了当的告诉哈利自己的感受,“她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人也很好。”
泰迪又烦恼的叹口气,“我什么时候也能交往一个女朋友啊!”
而他的教父大笑一声,笑着说,“还早呢!你且等着吧。”
泰迪一个接一个的吃着薯片,半晌,他问,“你们会结婚吗?”
哈利坚定地回答,“当然。”
“我可以做你们的花童吗?”泰迪把爆米花挪到一边,热切地看着哈利,“我朋友的姑妈前些日子结婚,他就去当花童了!他穿着西装撒花瓣,看上去超级好玩!”
“这肯定没问题,泰迪,我亲爱的,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哈利揉了揉教子一头的小卷毛。
第二天是一个美好的周六,但救世主先生正在魔法部加班。内奥米回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围巾昨晚落在了哈利家,她本想拿了就走,结果又看到了那个小家伙。
“Hi!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的泰迪是在内奥米之后到的,他从壁炉中走出来向被吓得不轻的内奥米打招呼。
内奥米仿佛被人施了一个统统石化,拿着围巾立定在原地。看清楚来人后,她才放下心来,和小家伙打招呼,“啊,泰迪,你好。”
“怎么就您一个人,哈利今天又在加班吗?”泰迪没看到哈利后并不惊讶,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内奥米点点头,她发现泰迪一直盯着桌子上五颜六色的蔬菜和食物。这是她带过来帮哈利填满冰箱的。
“你还没吃饭吗?泰迪。”内奥米顺手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魔杖在上边一挥,苹果皮自己一圈一圈旋着脱落,露出白里透黄的果肉。
小男孩接过苹果,捂住发瘪的肚子,抿着嘴点头,“今天外祖母有事出远门去了,所以我来找哈利。”
内奥米看着泰迪的样子,心一下就柔软下了,这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她弯下身子,对他说:“你想吃些什么?我做给你!如果你不想吃我做的,我也可以去给你买。”
泰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高兴地说:“很感谢您能给我做饭,但我想吃一种麻瓜食物!叫做汉堡!”哈利曾带他去吃过,买一个套餐还会送一个小玩具。泰迪很喜欢那个,只是被哈利禁止吃太多,说是油炸食物总是吃不健康。
这种麻瓜食物,内奥米也吃过并且哈利公寓楼下就有一家,她带着泰迪去了那里,并为他点了一个套餐。
汉堡、薯条、炸鸡块和奶昔,泰迪吃的津津有味。
内奥米也捧着一杯草莓奶昔,时不时喝上一口,安静地看着泰迪用餐。
泰迪把炸鸡块和薯条推向内奥米那边,分享给她。他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能意识到哈利很喜欢。只要是哈利喜欢的,那他也一定喜欢!
内奥米开心地笑了起来,拿起一根薯条,“谢谢你,泰迪。”
她却不知道,自己家里正在上演着戏剧性的一幕。
工作处理起来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哈利在中午十二点前结束了任务。他抬起手臂,石英表在辛勤的工作着。
指针慢慢移动,哈利临时买了些现成的食物向内奥米家走去。
一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已经在做饭了吗?哈利有些发愁的望着手中的食物,开始为它们找一个好的归宿,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冰箱了。
餐厅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很温柔,“内奥米?回来了?真抱歉没有和你提前打一声招呼,但我和你爸爸都很想念你,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哈利快速消化着这些话,意识到他正在和内奥米的父母在同一个空间中。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他还没来得及紧张,后脑勺就被魔杖的杖尖抵住。
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是谁?为什么出现这里?”
哈利把东西缓慢的放下,示意自己现在两手空空后,转过身与那人对视。
中年男人瞪着眼睛呆住了,却始终没有把魔杖放下。不过,显然他认出哈利来了。
“亨利,发生了什么?”餐厅的女人走出来,看到对峙的一幕后惊讶的捂住嘴巴,“啊!这是在做什么?等等,你是哈利波特?”
与岳父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种情况!
哈利总算能体会到内奥米昨晚的心情了,他现在在沙发上也是如坐针毡,但贸然离席也不礼貌。
帕特先生带着歉意对哈利说:“不好意思,波特先生,因为我女儿是独居。所以,看到她家里出现陌生人,我比较担心也很急切。”
“不,没关系的,帕特先生。我能理解您的感受。”哈利摆摆手,“是我的到访唐突了。”
帕特夫人招呼他坐下,把刚烤好的饼干端了上来,“没想到与你的初次见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波特先生。”
“内奥米有告诉我们你和她的关系。”
为了不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担心,内奥米会把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父母,这当然也包括她与救世主先生交往的事。
哈利的神情认真起来,“是的,我们正在交往。”
“你别那么紧张,波特先生,我们都很好相处的。”帕特夫人捂住嘴笑起来,“是刚才亨利把你吓到了吗?他就是这样的,你不必往心里去。”
“奇怪了,红茶怎么找不到了?”被谴责的主角帕特先生在桌子的各个抽屉里翻找着。
哈利极力抿住嘴巴,他很想告诉未来的岳父先生,内奥米的红茶一般都放在餐桌旁边的小矮柜里。但他总觉得就这么说出来不合适,只能忍住。哈利小心翼翼地开口,“您要不去餐厅那里找找,兴许能在哪儿呢?”
最后,还是帕特夫人在餐桌那儿找了出来,“这丫头,告诉她多少遍了,这样放着茶叶是容易发霉的!”
哈利静下来寻望四周,没有发现女孩熟悉的身影,“内奥米没有在家吗?”
帕特夫人将泡好的红茶拿了过来,“是的,我们也来的时候,她人就不在。也不知道这孩子干什么去了。”
“可能是和苏珊那丫头玩去了。”帕特先生吹散红茶的雾气,小抿一口,“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要管了!”
出乎意料的,他和帕特夫妇的聊天并不尴尬,他们三个人都很喜欢魁地奇。帕特先生还邀请哈利一起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比赛。他们聊着各个队伍今年在赛场上的表现以及实力,谈论着魁地奇手们的精彩表现。
“唉,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对魁地奇不感兴趣。”帕特夫人遗憾地摇摇头,“一个赛一个的都喜欢往书本里钻。内奥米小时候在院子里自己玩时,被隔壁麻瓜小孩的篮球一下打晕了脑袋,就是左边那户人家,现在好像换了人住了。那个篮球直接跳过围栏正中她的脑门儿上,从那以后她看见圆形的、球类的就都绕着走了!”
帕特夫人毫不吝啬的分享着内奥米小时候的趣事。
“还有小时候我带她去祖母家玩,她跟着她祖母去给奶牛挤奶,结果被奶牛一脚蹬倒了,哭的哇哇乱叫。”
哈利听到后忍不住笑出声了,帕特夫人描述得绘声绘色,他已经有画面感了。
可她接下来的话,就让哈利的情绪拐弯转下,“打内奥米在霍格沃茨上学后,就变得不太爱说话了,突然闷了下来。刚上学那两年更是精神恍惚,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战争还有诺曼的离世,才让她变成这样。但你打败伏地魔之后,她也每天无精打采,除了看书什么都不干。”
“说到这儿,波特先生。真是十分感谢你能把杀害诺曼的凶手逮捕归案!”
哈利回应着帕特夫妇因为诺曼对他表现的谢意。不过关于内奥米,他也知道为什么她会性情大变,一整个折磨人心智的学年,怎么可能会让她高兴起来?但内奥米应该是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帕特夫妇,哈利选择尊重内奥米的选择,将事情的真相暂时埋入心中。
气氛突然伤感下来,哈利打算说些什么活跃下气氛。
一道咒语突然在玄关处响起,“阿拉霍洞开!该死的,我竟然忘记拿钥匙了!泰迪快进来!我一会儿告诉哈利你在我这儿,让他来接你。穿这双拖鞋就好,可能有些大。”
“没关系,我凑合一下就行,不穿都行!”还有稚嫩的童声。
内奥米就这样左手抱着一堆面包,右手领着泰迪出现在了客厅中。
“父亲?母亲!”那一袋面包差点掉在地上,“哈利?”长长的法棍倒是被内奥米折腾的直接打在她自己脸上。
而哈利也看到了内奥米牵着的孩子,“泰迪,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夜晚,帕特的宅子灯火通明。一桌人齐聚在一起,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帕特夫人给泰迪扯下一个火鸡腿放到他的碗里,内奥米正在给他使眼色,让他和帕特先生少喝点酒。
哈利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这里和陋居一样温暖,但又很不一样。他喝下一口酒,辛辣的口感刺激着他的大脑和心跳。他挑衅般地望回去,冲内奥米眨眨眼。
他清楚地看到了女孩白眼珠。
突然,哈利的肩膀被身旁的人拍了两下,是帕特先生,“要出去醒醒酒吗?屋里太热了,越待着越晕。”
冷风吹在脸颊上,不会觉得难受,倒还有些舒服,哈利想自己可能是喝得太多了,脸上肯定已经红了一片。
他清楚地知道帕特先生叫他出来,一定是有话说的。
果不其然,他开口了,“波特先生...”
哈利礼貌地出口提醒,“您叫我哈利就好。”
“哈利...”帕特先生沉声道,“通过今晚的相处,我能看出来内奥米很喜欢你。所以,我请你不要辜负她的这份喜欢。”
“我和我妻子现在只有内奥米了,她是我们的全部,我们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她。”帕特先生双手捶在栏杆上,发出闷闷的声音,他侧过头,双眼直视着哈利。
哈利的喉咙动了动,屋内的欢声笑语传来,他望去,正看到内奥米抿着笑,用一双含着浓浓爱意的眼睛注视着他。
“我向梅林起誓,我会爱内奥米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绝不辜负她。”
誓言看似随风消失在空中,实则散落成滴滴点点飞升到天上,与每一颗星星融合,那漫天的星光都是他对她的爱。
第42章 番外·婚礼
哈利和内奥米的婚礼选在他们相恋五年后的秋天,是他们相识的季节。
哈利退掉了在伦敦租住的公寓,在戈德里克山谷购买了一处住宅。他们的婚礼就在房子的后院举行,院子很大,哈利把场地布置的满满当当的。不仅不见秋日的凄凉,反而充满了热闹与欢喜。
秋天的戈德里克山谷美丽极了,整个世界都是火红与金黄。
两位小花童,罗丝和泰迪分别站在两侧。他们提溜着藤编花篮,小手一抓一挥,花瓣立刻在天空中飞舞,像一群小精灵将婚礼点缀得更加美丽。
内奥米就这样,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踏在落叶编织成的地毯上,走上红毯,走向她的丈夫。
哈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蓝西装,微微露出里边同色系的马甲,系在白衬衫上的蝴蝶结更凸显的他脖子修长。哈利今天把刘海往旁边分开来,露出一点饱满的额头,那道闪电伤疤到死恰好被头发挡住。
他站在红毯的尽头,尽管周围有许多的人,但哈利眼中只有他美丽的妻子。
她的婚纱设计并不复杂,稍作倾斜的抹胸式,纯白的缎面自然垂坠下来,在左腰处做了抓皱处理,一道道皱痕顺到后腰,最后归于一个巨大的蝴蝶结。
内奥米的黑色长发被盘到后脑,同样的白色缎面稍加了一些蕾丝做装饰,将长发绑住,长长的头纱搭在婚纱的拖尾上边,随着她的走动轻微地摇着。
洁白圆润的珍珠耳环和项链,为她整个人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哈利看着她的妻子,手捧着向日葵与香槟玫瑰组合的花束,一步一步向他走进。
也许人间是真的有天使存在吧。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尽管他已经与她相识多年,相恋多年。他们已经水乳交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看到女孩这样一步步向他靠近,哈利会产生强烈的想要去拥有的欲望。
他想这红毯少一些、短一些,想要快些将女孩揽入怀中,向所有人宣告,这是他的妻子。
终于,帕特先生眼眶含泪将女儿的手交到了哈利手中。
就在那一刻,内奥米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苍老许多,她有很多不舍,酸意渐渐涌上心头鼻头,眼眶也被感染。
哈利轻轻挠了一下内奥米的手心。
他在安慰她。
他们两个互相承诺誓言,交换戒指,在亲友的欢呼中相拥而吻。
结束这短暂的亲吻后,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一处。那是莉莉和詹姆墓碑所在之地,这也是为什么哈利想要将婚礼在戈德里克山谷举办的原因。
交往第一年的生日,哈利带着内奥米来到了这儿,向她介绍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