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星的轨迹——Twentine【完结】
时间:2024-09-23 14:33:54

  时诀:“嗯。”
  “那你这次是请假过来找徐云妮玩嘛?”
  “对。”
  “高三还能请这么久假啊?”
  “我们那学校管得不严,随便请。”
  陶雨也问:“那你明年要考我们这边吗?”
  时诀:“看看情况。”
  徐云妮还帮他们串场, 给时诀介绍陶雨, 说这是我们寝室入学成绩最高的, 然后又介绍聂恩贝, 说她参加了我们学校的音乐社团。
  提起音乐社团,聂恩贝说黎杰也在LAPENA演出,问时诀见过没。
  “谁是黎杰?”时诀问。
  陶雨:“我们一个学长,音乐社团的团长,他每周都带学校乐队过去的,大概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演出。”
  徐云妮给时诀描述了一下黎杰的外貌特征,时诀想起来了。
  “哦,是那伙玩前摇的。”
  聂恩贝:“什么前摇?”
  时诀:“前卫摇滚,一种音乐风格。”
  徐云妮说:“我在店里听过他们演奏,跟一般乐队不太一样,一首歌得十来分钟。”
  时诀说:“前卫摇滚有不少是这样的,结构组成比较复杂。”
  他们吃着饭,闲聊着有的没的,徐云妮这边进来个电话,起身去一旁。
  时诀看着她走开的身影,放下筷子,胳膊肘搭在桌子上,跟陶雨和聂恩贝说:“哎,徐云妮平时在学校都干些什么?”
  聂恩贝正在吃麻糍,闻言要开口,陶雨赶紧给她打住,冲时诀说:“别想套话哈,我们跟徐云妮才是一伙的。”
  “对对对。”聂恩贝立马应道。
  时诀冲她们笑了笑。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陶雨说:“徐云妮你要都不放心,那这世上没有能放心的人了。”
  聂恩贝:“就是。”
  时诀淡淡道:“没不放心,只是问问,毕竟我还没机会上大学,有点好奇她的生活。”
  “……”
  陶雨和聂恩贝互相看看,要是他想查人嘛,她们肯定要强势站边的,但被他这么一看,这么一说,好像又有点惨兮兮的……
  陶雨说:“徐云妮基本没有课外活动的,从来不出去乱玩,”她细数,“你看啊,基本就是寝室、教室、食堂、图书馆、学生会,就这么五个地方。”
  聂恩贝:“对,她每天工作超多!基本毕业就是四年工作经验了,哈哈。不过她以后应该考去公检法的嘛,就当提前体验牛马生活了。”
  徐云妮这电话打了大概五六分钟。
  通话对象是本校学生会副主席,叫冯鑫源。她昨晚联系到他,因为食堂意见簿改进的事,徐云妮初步的想法是一边保留传统的手写意见簿,另一边做一个扫码的小程序式电子意见簿。她听说冯鑫源是计算机系的,就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昨晚给他打电话说明情况。
  冯鑫源问她具体情况,都要做什么内容,徐云妮加了他好友,把自己整理初步方案发给他,他说他先看看。
  他今天就联系了她。
  “这事你跟老师说了吗?”
  “我跟我们辅导员说了,他让我先做个方案,然后会上讨论看看。”
  “我看你这里还写了一个餐品的打分投票功能。”
  “对,我是想这种直观一点,不可行吗?”
  “功能上实现起来不难,不过这个主要还是得跟食堂那边说清,菜品的目录,图片,还有投票之后他们能不能根据同学的想法把菜品留住,或者增量,这都要跟他们沟通好。”
  “你稍等,我记一下。”
  “嗯。”
  跟他们新生代的学生会成员风格不同,大三大四这一波的学长们多少还秉承了一些优良传统。尤其这位冯鑫源,徐云妮只在大会上见过他两三次,印象里是个很不起眼的工科男生,长得又黑又瘦,戴着一副厚眼镜。据说,当年他被直升成学生会副主席,就是因为靠一己之力升级了学生会纪检部的系统,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
  徐云妮跟他打完电话,约好了有进展再沟通。
  她回到餐桌,继续吃饭。
  陶雨问了句:“谁啊?”
  徐云妮说:“学生会的。”
  聂恩贝一指她,冲时诀说:“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是工作的事。”
  徐云妮看看他们,说:“我才走这么一会,你们聊挺熟啊。”
  这一顿饭吃的,三人欢喜一家愁。
  主要聂恩贝和陶雨分别来自两个超能吃辣的省份,再加上时诀这个无辣不欢的胃,三个人吃得开开心心。
  而徐云妮到最后,那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浑身都是汗。
  那仨人就一起嘲笑她,看,多菜。
  吃完饭,时诀去结账。
  然后他们在商场门口就散了,陶雨和聂恩贝要回学校,徐云妮跟时诀则去了公寓。
  返校路上,陶雨和聂恩贝聊起时诀。
  “你别说,”聂恩贝说,“确实帅,太帅了。”
  “你有点子社牛的,还能跟他聊起来,我看他都有点害怕。”
  “怕啥?人不挺好的吗?”
  “我就觉得……”陶雨咂摸一下嘴,“有点高冷……”
  聂恩贝想想,说:“还可以吧。”
  可能是第一印象太关键了,那个在清晨雾气中,穿着黑衣,抽着烟,用冷淡的笑容对薇薇说话的身影,给陶雨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以至于就算今天时诀穿着浅色衣衫出现在阳光下,他给她的感觉,依然像罩着一层迷雾似的。
  “……这人靠谱吗?他能好好跟徐云妮谈吗?”
  她们正在过马路,聂恩贝没听清。
  “什么?”
  陶雨摇摇头。
  被人担心着的徐同学,此刻也在过马路。
  不对,准确来说,是在等绿灯。
  为什么绿灯也要等呢?
  因为她没注意已经变绿灯了。
  刚才她在跟时诀聊天,说了几句话,她也没太留心,然后他们走到路口等红灯,时诀点烟,他们安静了一会。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脑子里又想起跟冯鑫源的电话,她也觉得该先去跟食堂负责人沟通,最好能拉他一起开会。
  一辆车从面前经过,徐云妮忽然回神,看看马路对面,说:“这红灯时间怎么这么长……”
  身旁人一声轻呵。
  徐云妮转头看, 发现他这根烟都抽了三分之一了。
  她突然醒悟:“你怎么没叫我?”
  时诀看她一眼:“你想什么呢?”
  红灯再次变绿, 徐云妮拉着他过马路, 然后把食堂这事说了。
  时诀一边走一边听, 听到一半就开始溜号了,但他也没打断她,到了709室门口,总算是说完了。
  他拿钥匙开门,余光里,那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
  多神奇的一个人,时诀叼着烟,心想,说着神奇的话,办着神奇的事。
  这时,她忽然转过来看他。
  刚好跟他斜视的目光对上。
  时诀:?
  徐云妮:“刚我说话你听了吗?”
  楼道尽头的窗子照进午间的阳光,让楼道里漂浮的粉尘格外明显。
  时诀说:“听了啊。”
  她眼尾往上挑了分毫的角度:“那我都说什么了?”
  时诀眼珠子上翻:“食堂?”
  徐云妮:“然后呢?”
  时诀:“……吃饭?”
  徐云妮没说话。
  时诀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食堂不就是为了吃饭吗?”他把门打开,先一步进去,“你刚才吃饱了吗?”
  徐云妮也跟进去,说:“还行,你们点的锅也太辣了吧。”
  “还凑合吧,她们俩吃辣能力也就一般,没我强。”
  “嗯,下次可以点再辣一点的。”
  “哈哈,锅底是你同学点的,跟我没关系。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你这有吃的吗?”
  “我给你煮碗面条?不过只能做素面。”
  “好啊。”
  房门关上,阳光照着小小的出租屋,越来越静。
  时诀煮面的时候,徐云妮又接到冯鑫源的电话,他那边好像拉了两个帮手,一起商量这个事。
  徐云妮到窗边打电话,打到一半,被时诀从后面抱住腰。
  他贴着她没听电话的耳朵,轻声说:“面好了……”
  另一只耳朵里,冯鑫源还在讲解小程序编写流程,徐云妮往下拉时诀,怎么也拉不下去。
  他又说:“面好了啊……”
  冰火两重天,徐云妮左边身子理智地讨论着,右边身子则快要烧着了。
  就这么磨磨唧唧打完了电话,挂电话的瞬间,他自动松手,直起了腰。
  “聊什么聊这么久?”他问。
  徐云妮就把刚才电话的内容跟他说了一遍。
  时诀听到一半,又开始溜号,属实是对大学事务零兴趣,只是这些事分了她的心,他多少就有些好奇。
  “……还有,明天下午开会,我得准备一下。”徐云妮说,“今天下午没有课,我可以在这弄,打扰你吗?”
  “你弄呗。”时诀说。
  徐云妮把时诀做的素面吃了,不多不少的一小碗,刚好吃完。
  “你得你妈妈真传了。”她评价道。
  时诀躺到床上休息,说:“我以前就跟她说过,我要是愿意接她那个面馆,肯定干得比她好,她揉面手劲不够的。”
  徐云妮:“问题是你能接她的面馆吗?”
  时诀两手垫在脑后,淡淡笑道:“不能。”
  徐云妮:“就是,别人哪有这个口福。”
  她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床边,俯身亲了时诀一下,说:“我回学校拿点东西,很快回来,你先休息。”
第62章
  等徐云妮从寝室拿着背包回来时,时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徐云妮轻手轻脚,把电脑拿出来,坐在桌边开始干活。
  时诀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睁开眼时,见一道朦朦胧胧的背影,坐在桌旁工作。
  他有点迷糊了。
  他是谁?
  他在哪儿?
  时诀坐起来,揉揉脸。
  徐云妮听到动静,回头说:“你醒了?”
  人刚睡醒,都有点迷糊,时诀尤甚,他甚至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分不清梦和现实。
  “我几岁了?”他问。
  徐云妮仔细看他,想判断一下是否真的发病了。
  时诀歪着头,说:“刚才我看你,好像突然长大了,得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徐云妮说:“那可能是穿越时空了,二十六七岁的我在干什么?”
  时诀冲桌上的电脑扬扬下巴:“就干这个。”
  徐云妮笑了笑。
  时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下床,去洗手间洗澡……
  徐云妮接着工作,打字打着打着,她的后背被阳光所照,听着洗手间的水声,某一刻,同样神情恍惚。
  他与她的生活好像融在一起了。
  就在这短短的几日内。
  时诀洗完澡,去LAPENA弹琴,徐云妮去陪他。
  她点了一杯桑葚果汁,看着台上的人。
  一个小时的时间。
  结束后,他们回公寓简单收拾,然后去了市中心的商场,他们原计划是采购些屋里缺的东西,结果到了之后,刚好有一部时诀感兴趣的电影上映,他们就直接去了电影院。
  这是一部犯罪电影,带着点惊悚色彩,电影开始不久后,徐云妮就点出了罪犯是谁,时诀不信,结果最后真如徐云妮所料。
  从电影院出来,时诀狐疑地看着徐云妮,问她是不是看过剧透。
  “没有,这挺好猜的。”
  “怎么猜?哪有线索啊……”
  徐云妮就给他介绍,这是个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推理故事,一堆人被困在一处,短暂地与外界失联,发生人员死亡,凶手就在这几个人里。
  时诀意外听得特别起劲,拉她找了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听她细说。
  徐云妮讲了一通,说:“我家有一堆这种书,都是我爸的。”她问他,“你喜欢吗?等我回去给你拿几套。”
  “别,”时诀喝着咖啡,“我一看书就困,拍成电影还行。”
  他们喝完咖啡,还是没去买缺的东西,反而逛上街了。
  时诀带的衣服不太够,要买一些,进了几家男装店。
  徐云妮就感觉一脚踏入了时班长的绝对领域,不管衣服在下面挂着看起来再怎么普通,或者再怎么离谱,只要穿到他身上,永远让人眼前一亮。
  他那衣服换得店员笑靥如花,恨不得把所有新款都拿去给他穿一遍。
  在时诀试衣服期间, 导购忍不住跟徐云妮说:“美女, 处这么帅的男朋友, 生活都没有烦恼了吧?”
  徐云妮恬不知耻说大话:“其实看久了就还好。”
  试衣间里伸出一只手, 冲这边勾勾,导购连忙过去,然后再次冲这边说:“美女,是叫你。”
  徐云妮到门口,问:“怎么了?”
  时诀说:“衣服勾上了。”
  试衣间开了个缝,徐云妮进去,又给关上。
  狭小的房间,站两个人稍有点勉强。
  时诀在试一件纯色的翻领毛衣,拉索开到胸口位置,他拉了一半,跟里面的衣服绞到一起了。
  徐云妮把手里的包和衣服放到一旁椅子上,到他面前帮他弄。
  卡在寸劲上,怎么都拽不下来。
  她说:“你脱下来吧。”
  时诀看着她,没说话。
  徐云妮回过神,他现在好像就穿了两件衣服,卡在一起,要脱得一起脱。
  她说:“算……”
  “行,”徐云妮还没说完,时诀开口道,“我脱下来。”他手向后,抓着衣服,连着毛衣和里面那件衬衣,一股脑扯了下来,赤着上身,拨了下头发,把衣服给她。
  徐云妮闻到一股强烈的香气,他的身躯立在她面前,薄薄的皮肤下,都是血管和肌肉,其实他也没有很强壮,只是体脂率天生就非常低,所以看着就异常结实。
  徐云妮好像明白了他刚刚的犹豫。
  他的身上有几处伤疤,是肺部裂伤和肋骨骨折手术留下的缝合痕迹,半年的时间也没有完全好,颜色暗红,向内凹陷。
  时诀自己也低头看了会,然后点了点左肋下方的位置,说:“这个地方总疼。”
  徐云妮看着那里的痕迹,说:“还有钢板没拆?”
  “嗯。”
  徐云妮说:“开过刀,肯定会有影响的,要好好养护。不过也有一些是心理上的作用,可能时间久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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