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左不过露头就秒
起码留下容。
三宝身体微颤。
他和芸枝,菱枝,竟还不如才来不久的容吗?!
魏魍衿了偏头,一派的无辜单纯,“皇上,臣妾觉得该留谁,应该问一问皇贵妃才对,李公公一个御前的太监――”
她轻笑道:“怎么能代替皇贵妃做翊坤宫的主呢?”
弘历轻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进忠便躬身往里去了。
少顷,进忠便走了出来,低声道:“皇贵妃娘娘说,她要留容。”
晴天霹雳。
炸的三宝摇晃了两下。
这比李玉说的话还要诛心。
原来,在如懿的眼里,他与寻常粗使的太监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可以随时随地舍弃的,一点苦劳也不顾!
“有意思。”弘历看了眼李玉,又觑了眼寝殿的方向,笑的莫名,“李玉啊,你和皇贵妃倒是心有灵犀。”
李玉不知弘历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只尴尬的垂着手,“奴才只是觉得容总是跟着皇贵妃,想来是最得用的,才斗胆一劝。”
“呵。”弘历冷呵了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魏魍瘢“令妃啊,你来说一说,该留谁该换谁?”
若以魏魍竦乃叫睦此担都该统统换掉。
可若真动了容,如懿定是会出来求情,说不定还会多生波折,便笑吟吟道:“臣妾哪敢置喙,只知道掌事太监和掌事宫女同样重要,若容不换,那三宝也得留下才对,余下的――”
她与进忠对视一眼,勾起更甜更美的笑容,“当然都该换了。”
如懿不是胆战心惊吗?
不是不相信三宝,芸枝菱枝吗?
不是觉得翊坤宫除了容之外没有忠心的人,都该防着吗?
现在,她帮如懿实现这个愿望不好吗?
想想便觉得愉快。
好好一个皇贵妃的寝宫,养了这么多年的贴心宫女太监,却一朝全部被放弃。
还是在怀孕这样的要紧时候。
真不知道如懿心中怎么想的。
且因为李玉的搭话,弘历竟直接吩咐道:“进忠,你去点些新人来翊坤宫。”
“是。”进忠躬身应了。
他办事效率极快,天刚蒙蒙亮,翊坤宫该遣散的都遣散了,该补入的新人也都陆陆续续送了来。
就在他站在门口点人数时,三宝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进忠公公。”
进忠拿眼觑他,“三宝公公,有何事?”
三宝扭捏了下,好似下定了决心般,“有件事,奴才想和公公说一说。”
“嗯。”进忠漫不经心点了点头,示意三宝说。
“皇贵妃前几日,让奴才去寻王蟾公公。”
进忠听着,目光却在进去的小太监身上巡视,顺便分了一丝精力过来,“你找他做什么?”
难道如懿要讨好令主儿?
三宝欲言又止。
他真的难以启口。
许是没等到答案,进忠将目光挪了过来。
盯得三宝后背起了一身薄汗,赶紧回答道:“娘娘是想让奴才以王蟾为突破点,刺探出您的喜好。”
……
进忠阴森森的揽住三宝的肩膀,“你真的没干?不是框小爷的吧?”
他不敢想若是令主儿知道如懿看上了他该是什么反应。
“奴才不敢。”三宝赔着笑脸,“和公公说也是感念令妃娘娘。”
“呵。”进忠怎么可能看不出三宝的意思,“你我和宫女不一样,她们可以遣散出宫,可太监们嘛……”
他看了眼三宝,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三宝却懂得。
太监啊,生死都在宫中。
若从翊坤宫被赶出去,三宝没有好下场的。
如懿轻巧的丢弃了他,也是将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当作狗屁。
那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进忠公公如何说,奴才就如何做。”三宝笑的谄媚,“只凭公公一句话。”
进忠挑了挑眉。
三宝这么懂事,的确少了他不少麻烦,“你呢,就继续留在翊坤宫。”
进忠拍了拍三宝的肩膀,“别的不敢保证,起码你这条命不会丢了,其次嘛,就算被赶出了翊坤宫,小爷也能让你有个好去处。”
若是李玉这么说,三宝少不得要在心底画个问号,可进忠这么说,就很有说服力。
三宝认真的点头,“奴才明白了。”
虽说现在翊坤宫从上到下换过了血,但这些都近不了如懿身前的,换就换了。
可他不一样。
没了芸枝菱枝,容一人做不得许多事,少不得要他帮忙。
这便是他的投名状了。
出了翊坤宫能有多好的去处,就看他做的如何了。
如懿断断想不到一个未曾完成的天衣无缝偷吃局带来了怎么隐藏的后果。
她只为着眼前的事情头疼。
中秋家宴,众人瞧她的眼神多少都带着点嘲讽,尤其是嘉嫔捏了面前的酸杏放进嘴里,慢慢含着,“皇贵妃,要不要尝一尝?”
“嘉嫔。”如懿尽量将声音放的平和,“你吃你的就是。”
嘉嫔艳丽的笑着,“丽心做的酸杏乃是一绝,比进供的还要酸上几倍,皇贵妃真的不尝一尝吗?”
如懿听了个满耳的“酸”字,不由口舌生津,却还只是摇了摇头。
白蕊姬在对面搭话道:“嘉嫔怎么忘记了,皇贵妃不爱吃酸,爱吃辣,因为酸儿辣女不是吗?”
“也是。”嘉嫔夸张的笑了起来,又丢了几个酸杏进口,“啧啧”道:“皇贵妃真是可怜,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民间传言,竟就这么信了。”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嘉嫔这时虽然在嘲笑如懿,可也不得不承认刚听见这个消息时,她不知道怎么迷了心窍,竟信了如懿怀的真是个公主,绝了害她的心思。
现在想想,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
金玉妍用后槽牙磨着酸杏。
她厌了猜来猜去,左不过露头就秒,总不会出错了吧?
第126章 令妃若是不能喝,何必喝这么多?
白蕊姬刺了一句如懿后,就不再注意那边了,她既不喜欢如懿,也同样厌恶金玉妍,与其看着她们,还不如找魍窈染颇兀
以前,她气血两虚时被禁了饮酒,而魍窀她的方子极有效,现在白蕊姬觉得自个儿的身体倍儿强壮,便也不忌酒了。
“魍瘢喝呀。”
两人的位置就在隔壁,极方便白蕊姬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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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意欢之外,纯贵妃,庆嫔,婉嫔等等都找她喝了一圈。
魏魍窬屏恳话悖可偏偏今日酒宴上用的是果酒,清甜好喝,她一时便就贪杯了,全然忘记了这酒后劲颇大。
现在酒劲上来,她便有些傻乎乎的,反应都要慢半拍。
白蕊姬喊她一声,魏魍窕孤吞吞转错了方向,朝着意欢头一偏,眼睛圆乎乎的。
哎呀呀!
意欢倒吸一口气。
可爱死了可爱死了!
但她也瞧出了魏魍窈榷嗔耍赶紧和白蕊姬比划了个口型,“醉了。”
白蕊姬本想找个借口带魏魍袢バ研丫疲可看着她握着个酒杯朝着皇上笑眯眯的样子,便决定暂且作罢。
横竖她和意欢两人一左一右将魏魍窦性诹酥屑洌谁也欺负不了她去。
且听着外面好似下了雨,白蕊姬便更不愿魏魍癯鋈ゴ捣缌耍便执着酒杯左右看着,顺便瞪了眼对面看过来的如懿。
如懿刚挨过白蕊姬的鞭子,身上还隐隐作痛,被她一瞪,也不敢做声,只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这些事,魏魍褚桓挪恢道。
她握着酒杯,美滋滋的看着高台之上的皇上――
身边的进忠。
真别说,成了太监总管好处还是颇多的。
以前他和进保只能站在下面,魏魍裣胍看几眼他还得速战速决,瞟过而已。
可现在,他就站在皇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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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落在别人眼中,她看的都是皇上。
进忠穿的好似是新裁来的蟒袍,十分合身,腰身勒的极紧,猿臂蜂腰――
啧啧。
魏魍裥α恕
进忠真是好看。
“令妃啊。”皇上全然没有意识到魏魍竦男θ莶皇嵌宰潘,只瞧着她醉醺醺的模样好笑,“你还没有敬朕呢。”
魏魍袼α怂δ源,让自己清醒点,才起身道:“臣,臣妾敬皇上。”
说话打着绊儿,但仰头喝酒却没有半分迟疑。
真真是醉了。
弘历不再逗她,挥手让她坐下。
金玉妍却瞧着摇摇晃晃的魏魍裼行┎豢欤“令妃若是不能喝,何必喝这么多?”
满殿内,谁像魏魍裾獍愫鹊淖眭铬傅模
真真是不懂规矩又粗鄙。
不知是不是刚嘲讽如懿全胜归来,金玉妍竟也开口讽刺起了魏魍瘢“这果酒不过也是寻常之物罢了。”
殿内骤然静了一瞬。
白蕊姬率先起身道:“嘉嫔你是什么意思?”
金玉妍和白蕊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嫔妾哪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令妃想来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才喝了这么多。”
她知道皇上最厌粗鄙,全然是想趁着魏魍穹从Σ还来,将皇上对她的感觉往粗俗上面引去。
可未曾想,纯贵妃竟慢悠悠的开口了,“这果酒臣妾喝着有些熟悉。”
意欢也微微笑了笑,“臣妾也想起来了。”
金玉妍觉得这两人大概又想了什么法子来给魏魍窨脱,面上更是不屑,“就算你们夸上天去,这果酒也与之前无甚两样。”
她带着些微的娇嗔看向了皇上,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不看还好。
看了才发现皇上看过来的眼神凉的刺骨!
“寻常的果酒?”皇上捏着酒杯打转,冷哼道:“嘉嫔,你有身孕,不曾饮酒,又怎么判断出这果酒是寻常之物?”
金玉妍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说,便勉强笑道:“臣妾闻着味猜的。”
“好一句猜的。”皇上眸子更冷,“这是长春宫存下的最后一批果酒,朕想着你们两人都怀孕了,双喜临门,才动了心思挪了果酒出来大家同饮。”
坏了!
金玉妍心头一紧。
谁都知道皇上对孝贤皇后的追忆,现在她明目张胆的说长春宫的果酒是寻常之物,不全然踩在了雷点之上吗?!
她赶紧起身道:“臣妾不知,若知道――”
“若知道就不这么说了是吗?”意欢清冷道:“原想着嘉嫔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没想到竟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
白蕊姬亦配合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想让皇上对魏魍癫幌玻
休想!
金玉妍瞧着皇上看过来的眼神又多了一层不快,只能暗暗叫苦,却也不敢辩驳。
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看着对面还在傻乎乎盯着酒杯的魏魍瘛
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机会,竟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真真是失算!
“想来令妃也尝了出来。”太后轻叹着补上了最后一句话,“不然怎么会喝多了呢?”
这下,皇上看向魏魍竦难凵裼侄嗔思阜痔巯В“是朕没想到。”
好。
到这里就够了。
太后看魏魍穸伎炫吭谧郎狭耍便扶着福珈起身道:“皇帝,哀家累了,就劳累一回将令妃送回永寿宫吧。”
“外面正下雨呢。”弘历起身道:“皇额娘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吧。”
太后觑了眼殿门口,淅淅沥沥雨不算大了,便摆手道:“无妨。”
魏魍裾饣峋凭⒍还没彻底上来,早点带回去歇息也好。
弘历无法,左右看了看,便点了进忠去送。
路走了一半,太后便挥手吩咐道:“进忠,哀家这边没有什么事,你且陪着令妃回永寿宫吧。”
第127章 没想过能这么甜的
“是。”
进忠恭敬目送着太后的驾辇离开,再回头一瞧,不由微叹了口气。
只见软轿上,魏魍裥毙笨孔牛瞧着进忠的眼睛亮晶晶,口中还甜丝丝的唤道:“进忠。”
“唉。”进忠应了一声。
太甜了。
进忠没想过他的名字能这么甜的。
他正要命令扛轿的太监脚步快一些,可软轿上的人儿却不愿了,她喝了一声,“停轿!”
停吧停吧。
进忠知道醉酒的人是什么样,若不顺着点,怕是令主儿又要闹了起来。
无关人等被屏退,只留下个春婵不远不近的跟着。
进忠撑着伞,斜斜的挡着魏魍瘢一如当日那般坚定的,执着的。
只是――
魏魍窕棺碜拍拧
她歪歪扭扭朝着前面的水坑去了。
啧。
进忠用上了几分暗劲,搀扶着魏魍竦母觳踩乒了这个水坑。
魏魍癫豢献吡耍她费解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水坑,好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转了过来。
她不高兴的噘了噘嘴,继续往前。
朝着下一个水坑又去了。
嘶。
进忠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跟着,防着,趁着令主儿不注意搀扶着她绕过水坑。
刚饮了酒,若再受了凉,怕是明日又要头疼了。
魏魍窠挪讲晃龋时快时慢,进忠就配合着时快时慢,只是头上那把伞,却一直稳稳的举着,也一直微微的斜向魏魍竦姆较颉
路不算长,待到了永寿宫前,已无水坑,雨也停了。
进忠收了伞,让过身子给春婵。
魏魍窀詹笞〈烘康氖郑便好似想起了什么般偏头道:“春婵呢?”
扶着她的春婵梗了一下,“奴婢在呢。”
魏魍窕乖卩洁欤“澜翠呢?”
“奴婢也在。”澜翠快步从门内走了出来,搀扶着魏魍窳硪槐摺
“唔。”魏魍褡罂纯矗右看看,满足的翘了翘唇,竟手一抬将两人一并抱在了怀中,“你们都在,真好!”
可笑了之后,她眼泪又落了下来,“澜翠、春婵,是我对不起你们。”
瞧着主儿落泪,澜翠和春婵竟也忍不住随着哭了起来。“主儿!”
她们也不知道为何,可就偏偏想哭。
进忠默默在旁站着,知晓魏魍翊蟾畔肫鹆饲笆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