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陷——云酿雪【完结】
时间:2024-09-28 14:33:19

  骂完他还要继续讲,“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傻逼跟你有的一拼,差点擦到我后视镜,我还以为是我小叔子派来谋害我的,下次坐你的车,要死我们一起死,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周舒禾直接按了暂停。
  回复:事发突然。
  许孝言:
  -这么随便就结婚,那你之前装作那副深情种的样子给谁看。
  -怎么着也要让我们看看女方是什么人啊。
  他打下四个字:没有随便,我很了解她。
  之后就把手机关了。
  公馆他安排人将家具全部换一遍,所以每天回去都不是一个样。
  担心狗把家具咬坏,就先养在别墅里。
  等到,戚钰带上她的猫搬进来,再把爱犬一并接回。
  品牌方送的东西快要把衣帽间堆满,周舒禾想处置掉,就让助理拿走点。
  然而拿完东西后,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周舒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助理看得心里发怵,说话也慢吞吞地,“戚小姐刚刚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把这句话说完之后,周舒禾看他的目光就更为冰冷起来。
  助理咽了口水,“……是想拜托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周舒禾的语调总算温和起来。
  “帮您涂药。”
  说完之后,见周舒禾眉目舒展来,助理才松了口气。
  他坦然承认自己收钱办事,周舒禾也没说什么。
  “你问问张姨医药箱在哪。”
  药都是从医药箱里拿的,白赚一千块,助理说不出心情有多美妙。
  “周总,您先把衣服给脱了。”因为见过周舒禾在健身房的样子,助理不禁咽了口口水,也难怪,他们周总能有老婆。
  周舒禾没有动作,而是转头质问他:“戚钰怎么知道,你收钱后有没有办事?”
  助理乐呵呵道,“说明戚小姐信任我。”
  但助理话说完就反应过来,“我给戚小姐发条消息。”
  周舒禾扫了他一眼。
  “……那我打个视频?”他揣测道。
  周舒禾敲打他:“是谁要打的?”
  助理连忙说:“是我,是我。”
  周总从助理那接过手机,拨出了第一个视频。
  不过戚钰的手机似乎不在身边,所以没有接。
  直到拨出第二个。
  戚钰接通一瞬后,便把页面切换成自己的头像。
  但周舒禾看清了,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戚钰的头像是只狸花猫朝天仰着,四只爪子举着,瞪着无辜圆溜的眼睛。
  都说养猫的人,时间长了,就会和猫长得像。
  的确如此,戚钰就总是用这样的一副眼睛看着他。
  目前周舒禾的画面还是对着对面的沙发。
  视频是用助理的手机拨的,自然由助理来解释,“戚小姐,我不能白收您的钱,现在周总就在我身边,我给他涂药,您检查一下。”
  话落,镜头便调转过来。
  戚钰将麦克风打开,“其实……”
  其实不用这样。
  但助理已经将手机架好,面对着周舒禾。
  男人坐在沙发上,客厅的暖光打下来,将整个人衬得柔和,更有了几分烟火气。
  戚钰看到周舒禾的手覆到了扣子上,便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连忙把手机盖下来。
  然而先她一步,周舒禾用纸巾将摄像头盖住,屏幕里只有一片白茫茫。
  …?
  “只是让你检查涂没涂药。”周舒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戚钰明知故问,“不然呢?”
  戚钰将手机放在床上,去喝了口水冷静冷静。
  这跟看黄片的时候忽然打了马赛克有什么区别?
  不过反正她会头晕,盖着也好。
  准备继续趴回床上,却听到忽然起来的两声敲门声,
  戚纯不等她回应,就推门而入。
  “来找你聊聊。”
  戚钰坐回床边,随手将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什么事?”
  “就我办的读书沙龙那件事。”戚纯扑到了她床上,一个翻身看着戚钰,“我想了想,就在家里办,反正都是认识的人。”
  戚钰抬眼看她:“确定吗?”
  她一开始准备的方案里,预设场地都是往宽敞的来,家里草坪是个不错的位置。
  “对啊,我都想好了,你还问什么?”戚纯撑着下巴,“不过你觉得在哪比较合适?”
  “花房。”戚钰道。
  戚纯思量片刻,“行吧。”
  接着她又提出要求,“但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下邀请函,我字不好看。”
  “嗯,好。”戚钰应承下来,“你把名单发我。”
  “还有一件事啊。”戚纯耳朵发红,没那么理直气壮起来,“你跟周舒禾不是挺熟嘛,能不能也试着把他也邀请过来。”
  “周舒禾?”戚钰想都没想就回绝,“可能不太行,一是我跟他不熟,二是他这种人指定很忙。”
  戚纯死缠烂打,“诶呀,既然你都说跟他不熟了,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来,我们寄邀请函试试嘛。”
  戚钰很少说这么直白的话,“叫周舒禾来,无非是你满足你的虚荣心。”
  “还有,你邀请的人里,有你的朋友,有社会名流,还有一些只是你的同学,他们只是普通家境,还没出社会,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他们来说会是一种冲击。”
  戚纯想一出是一处,之前休学了两年,今年才重新回学校。
  “我又不能强迫他们来。”戚纯回学校后,美名其曰体验生活,就在学校低调了几个月,结果进了学生会之后,就被几个学长学姐欺负,平常重活累活都让她干。
  但戚纯本是骄纵的性子,过了一段不被人重视的日子,就不乐意起来。
  “我那几个学姐学长还说我装,说我肯定是傍大款了,我不能反击一下吗,这些人势利得很,让他们过来涨涨见识,又怎么了。”
  戚钰担心后续麻烦不断,劝了一嘴,“人都有处在这个阶段的时候,”
  “我管他在哪个时候。”戚纯油盐不进,“要他们知道自己给我提鞋都不配。”
  戚钰叹了口气,将目光流转回自己的手心。
  “怎么?想起自己也不配给我提鞋?”戚纯道,“这么会换位思考,不就是曾经的生活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戚钰掀起眼皮看她,“但你现在和我一个屋檐下。”
  “一个屋檐下怎么了?家政阿姨还不是和我们住一起。”戚纯瞥了她一眼,随后起身。
  出门前还撂下句话,“也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真把这当是你自己家了。”
  戚钰对这些话没太大触动,只是沉默。
  戚纯对她的敌意,是从她刚回戚家开始的,不过那时候她只有十岁,还不像现在伶牙俐齿。
  后来是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欺负这个来历不明的姐姐,姑母都不会管,便愈演愈烈。
  说到底,还是戚纭的纵钰,毕竟戚纯才是她从小带到大。
  想起枕头下还压着手机。
  “抱歉,让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只是平淡地和周舒禾阐述,“你看到了,我的家庭关系就是这么恶劣。”
  是“我”,而不是“我们”。
  “没关系,在和你领证后,我才有可能组建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家庭。”
  他没有指摘戚家,而是将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
  “……抱歉。”戚钰惊讶地张开了唇。
  “没你想的那么惨。”周舒禾叹笑一声,“只是我刚出生父母就离婚,我父亲再婚,我母亲出家而已。”
  “我从小和我外婆一起长大。”
  “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戚钰主动回忆起,“但他和你一样,性格很好。”
  “你哪个朋友?”
  戚钰不想继续往下提,“以前的朋友。”
  “和上次你说会雕刻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对。”戚钰理解为,作为婚姻中的一方,需要排查另一方的社会关系。
  于是她补充道,“放心,只是普通朋友。”
  视频对面,周舒禾垂下眼帘,嘴唇一扯。
  是,接过吻的普通朋友。
  周舒禾说了句他要忙工作了,便把电话挂断。
  助理涂好药之后就静悄悄地离开。
  “谭霖已经承认,禾片是他一年前卖给方总的。”周舒禾站在露台上,接着电话。
  公馆占据南城最好的位置,从露台眺望过去,可以看到不远处的CBD,以及江景。
  “那方行有告诉他,拿着禾片想去干什么吗?”
  “这点谭霖倒是闭口不谈,但我估计是知道的。”
  周舒禾拿着玻璃杯,手掌完全将杯子掌控,手背的青筋在冷白色的皮肤上条条分明。
  “跟他说,最好在方家人面前也闭口不谈,不然他以前那堆烂事,我无法保证既往不咎。”
  作为曾经的同事,周舒禾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谭霖。
  可不知为何,换上新床单后。
  他闭上眼,脑海中还是自动浮现出她乳白色的睡衣下,鲜红娇艳的纹身。
  渐渐地,睡衣与白皙的皮肤融合在一起,玫瑰细到每一处纹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周舒禾睁开眼,只有铺天盖地的黑暗。
  他打开床头灯,穿上拖鞋。
  露台上温度的温度比室内低,但比室外高不少,红色的月季竟然在这个季节也会绽开,然后下一瞬,唯一一朵彻底开放的,落入了带有温度的掌心。
  这支月季的形状颜色都很完美,甚至连叶子都舒展得恰到好处,美中不足是,上面密集的刺,很是扎人。
  周修明每次叫人将玫瑰从院子里摘回来,都会特意叮嘱不要除刺。
  可周舒禾不一样。
  他拿着剪刀修剪,将上面的刺一根一根剪掉,带回房间,插在了花瓶里。
  昏黄的灯下,花瓶泛着光泽,却远不如月季来得光彩夺目,耐人寻味。
第19章 chapter 19
  天微微亮,带有若有若无陈腐的味道,是古城里特有的气息。
  戚钰推开木窗,醒醒神。
  她将社交平台上对方发来的地址,复制在打车平台上,平台提醒打到车了,她披上外套才出门。
  路上的景色有些熟悉,戚钰想起来,似乎是往周舒禾工作室的方向去。
  正好,买到假货方便对峙。
  佛寺同样建在山腰上,但因为鲜少接待游客,上山的路没有修缮过,只有一条人长期走出来的道。
  寺里的和尚下来接她,“你不想上去的话,我可以直接拿下来,反正也开过光了。”
  休息室外,灯光璀璨。
  晚宴负责人一听说周舒禾衣服弄脏,便立即安排人跑到最近的商场里购置一套。
  作为每年捐赠额最大的来源,周舒禾显然不能轻易得罪。
  立即吩咐人去查监控,发现周舒禾已经将人带走,便去和站在休息室外的助理了解情况。
  助理以为他要进去,便伸手阻拦:“周总在里面不方便。”
  “戚小姐也在里面呢?”
  助理点点头,负责人已了然于心。
  “楼上就是酒店,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周总支会我们一声,提前去开好房间。”
  “我看用不上。”
  助理手里抱着刚送来的衣服,看了眼老板发来的消息,心想离生米煮成熟饭,还远得很。
  负责人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便悄悄离开。
  里面戚钰腰都站酸了,便扶了下旁边的墙,问道:“衣服还没来吗?”
  “嗯。”周舒禾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如果累了,可以坐下来。”
  戚钰站在墙角,周围只有一个装饰用的落地花瓶。
  椅子和沙发都在周舒禾的位置,她宁愿一直就这么站着。
  周舒禾悄然弯起月牙似的薄唇,“你打算就这么躲着我一辈子?夫妻之间,需要这么避讳吗?”
  “也不是避讳……”
  戚钰都没意识到他用“夫妻”来称呼两人的关系,因为有另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覆盖了过去。
  看到别人的肉体她会头晕想吐,无论男女。
  要真是犯花痴还好,问题她不是。
  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每年夏天,看到街上成群裸露大片肌肤的人,她都会呼吸困难。
  戚家过年去海边度假,她打着深海恐惧症的旗号,没出过一次酒店门。
  后来是有人约着她去看内衣秀,她直接跑进厕所呕吐,确切地意识,她会晕人类美好的肉体。
  什么原因,在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来。
  后来她和解了,可能和晕血是一个道理。
  她现在没办法跟周舒禾解释,要是自己直接对着他吐出来,这误会就大了。
  所以她宁愿等到周舒禾把衣服换完。
  响起一阵敲门声,助理终于将衣服送了进来。
  随后布料摩擦声响起,停顿片刻后,又是一阵。
  戚钰忽然意识到,周舒禾刚刚一直都是穿着衣服的。
  那她刚才的动作,不就稍显做作?
  等到动作声消失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去。
  却没想到。
  衬衫已经套上那具胴体,只是颀长的手指还停留在扣子上,一颗一颗地往下系好,但目前还只停留在第三颗。
  隔着布料,腹肌的轮廓依旧清晰,更别说有一部分裸露在外,在灯光下呈现出冷白色。
  戚钰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被吸引住目光,时间长了,才忽感一阵失重的眩晕冲到头顶。
  这时候想挪开目光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周舒禾已经完全将衣服穿好,转头面对的便是戚钰异样的神情。
  “腿酸到走不动路了?”周舒禾含着笑,等她过来。
  戚钰本来以自己能撑到走到沙发边,没想到隔得近了,隐约能看清白色衬衫下的肌体,她直接找不到东西。
  磕到桌角后,直接倒在了柔软又硬坦的地方。
  周舒禾一声不吭地先将人抱到沙发上去。
  戚钰听到他稍微沉重的呼吸声,睁开了眼,却见自己的手死死扒着对方肩上的衣服,指甲几乎陷进肉里面去。
  不用看,周舒禾衣服下面的皮肤一定是一片艳红。
  慌乱将恶心冲淡几分,戚钰连忙想办法将那一块皱巴的衬衫布料抹平。
  唇上触上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将张开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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