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完结】
时间:2024-10-05 23:06:40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郡主嫌多,可以再将其赠回。”
  “这怎么好意思的呢,给出去的东西还要要回去。”
  摩那娄诘无奈的揉了揉眉骨,抬手将她按进被子里,“你还是睡着吧。”
  那迦无声的笑笑,端起热茶喝了起来,看来这世间还有能治的住他师兄的人。
  他顿时有些欣慰,能治的住就好,不能让师兄在这世间没有任何挂碍和牵绊。
  不然,师兄行事便不知什么叫做后怕与收敛。
  佛门弟子,无挂无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
  而师兄,心境蛮荒,无挂无碍,恐不惜己身,消散了也就消散了。
  叶昭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开心到睡不着,索性起来大快朵颐。
  她夹了一块烤肉塞进嘴里,嚼着嚼着突然一顿,她默默看向一旁的那迦,“法师我有错,我不小心吃到肉了。”
  这也不能怪她,是他们自己要把肉端上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寺庙里开荤。
  那迦微微一愣,随后淡笑道:“无碍,在西域,佛门弟子不是只可茹素,还可以食三净肉。”
  叶昭榆微微有些惊讶,那他们是保持着最原始的佛教习俗,僧人可食肉,但必须是三净肉,且过午不食。
  陪她吃完饭后,那迦便领着弟子修行去了,禅房里只余下两人。
  “过来坐。”
  叶昭榆听话的走过去坐下,摩那娄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音色暗哑,“还疼吗?”
  叶昭榆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杏眼微弯,“少主自己感受感受就知道了。”
  摩那娄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认真的感受了一下,随后轻哼一声,“本少主感受不出来。”
  他受过许多痛,有疼入骨髓的痛,有痛彻心扉的痛,有心魂俱碎的痛。
  可痛到最后,他便感觉不到痛了,更何况是这小小一刀,丝毫无法挑起他半分感观。
  若疼痛成瘾,这又算是怎样的一种救赎?
  叶昭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微微泛疼。
  她不禁挑眉,那迦法师的医术超群,感觉她的伤都好了一大半。
  可只要是伤了肯定就是疼的,她摸着伤口,看着毫无波澜的人,微微启唇。
  “血管经脉埋在肌理之下,它们被利刃划开,鲜血喷涌,经脉火辣辣的跳动,牵扯着大脑的经络,犹如长针刺入脑内,刺痛,颤抖。
  想尖叫,发疯,精疲力尽,辗转反侧,黑夜压不住隐隐作痛,大脑经不起细微挑逗。
  折磨,窒息,抓狂,声嘶力竭,最终,拥着痛苦而眠。
  摩那娄诘,感受到痛了吗?”
  她描摹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伤口,想通过这样将疼痛传递给他。
  他们是人,不会无坚不摧,没有心披铠甲,他们都会疼。
  疼痛不能成瘾,别甘之如饴。
  摩那娄诘长睫轻颤,血色眼眸微微颤动,摸着自己的伤口。
  她的话好似挑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随着她的感觉变换,随后他仿佛也感觉到胸口在隐隐作痛。
  他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郡主好口才,本少主差点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叶昭榆:“……”泥煤的,老子白说了。
  摩那娄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轻轻放下,抿了抿唇,音色极淡,“疼的。”
  叶昭榆一愣,随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对,我们都好疼,但是我安慰你,不疼了。”
  ……
  PS:今天一更哦,最近有好多程序要写,忙不过来,哇呜,好难~
第50章 下棋呢
  王庭近日气氛凝重,处处挂白点香,祈送少主魂兮归去。
  而在玄音寺中,平静的像是一汪清潭,一眼望去便是澄澈幽静,谁也不知道暗流之下正在怎样的涌动。
  石室内,烛光摇曳,摩那娄诘坐在石案前与那迦对弈,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石墙上,被拉成了清瘦的剪影。
  那迦手执白子,目光落在棋盘上,看着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他摇头笑了笑,眸光清润,“师兄智谋万丈,师弟甘拜下风。”
  论计谋,他倒是还找不出第二个与他师兄相提并论的,他若铁了心要算计谁,那对方定是插翅也难飞。
  “呦,下棋呢”叶昭榆手里拿着一串烤肉,领着乌藉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摩那娄诘瞥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指尖点了点桌面,音色低沉,“来两盘?”
  叶昭榆顿时摇了摇头,走到旁边坐下,眨了眨圆润的杏眼,“快乐的活着不好吗,非要找虐。”
  能轻而易举的算计了西域国主与国师,那至少得有八百个心眼子吧,她能比?
  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摩那娄诘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激动,“少主,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都能下棋了,肯定是能看见了!
  仔细看,他眼眸中的血色好像退却了不少,像是红色的琉璃,清透而魅惑,多了几分柔和与含蓄。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石室里运功疗伤,看来是有效果的,再过几日,他的眼睛大概便能恢复如初了。
  摩那娄诘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微微压低视线,才看清对方欣喜万分的神情,像是星河入眼,灿烂而皎洁。
  他眼尾轻挑,抬手将她手里的肉串拿走,“你觉得呢?”
  “那当然是能啦!”
  叶昭榆抬起三根手指头伸在他眼前,语气严肃,“少主,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指头,看这笔直的走向,看这纤细洁白的质地,定不是世间凡品,所以,它是几?”
  乌藉:“……”
  那迦:“……”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抬手将肉串塞回她手中,“三根。”
  “宾果!答对了,获得奖励一个。”叶昭榆顺手又把烤肉塞了回去。
  摩那娄诘:“……”
  这时,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色连帽外袍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周身气势冷厉。
  叶昭榆朝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猛然单膝跪地,右手抚肩,对着摩那娄诘一礼,“参见少主!”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面容沉静,音色肃然,“阿坦勒,辛苦了,起。”
  阿坦勒起身将连帽摘下,露出一张硬朗刚毅的脸,碧眼看着自家少主激动万分,“我就知道,吾主万寿无疆,怎会被那些贼子残害。”
  他不负众望的守住了少主的局,更等到了少主回来亲自收盘。
  摩那娄诘低头笑了笑,血色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音色幽冷,“本少主回来了,他们便该走了。”
  叶昭榆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声开口,“我先出去玩会儿,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们应该要密谋大事,她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摩那娄诘点点头,不想让那些腌H的事情污了小丫头的皎洁,随即示意乌藉跟着。
  等叶昭榆离开后,摩那娄诘把玩着手中的黑子,大马金刀的靠坐在椅子上,周身肃杀之气不住的涌动,让本就压抑的石室气压更低。
  他眸色微敛,幽幽启唇,“如今王宫形势如何?”
  “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换成了我们的人,只余一小部分是那秃驴的人,在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敢动作太大,怕打草惊蛇。”
  “无碍,时机到了,他们就算是惊了,那也晚了。”
  那迦轻轻拨动念珠,眸光微动,温声开口,“今日国师登门拜访三十六国国主,皆被拒之门外,国师会看出端倪吗?”
  摩那娄诘轻捻着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在为本少主的死伤怀呢,情有可原。”
  他们想默默地给他表态,不会站在那秃驴的一边,想为他俯首。
  可这里面有几分是真呢?
  阖门看戏,各怀鬼胎。
  他若真的死了,这戏便到达了高潮,该击节称赞,该拍案叫绝,随后揭竿而起。
  他若是假死,这戏便跌入了低谷,该摇头叹息,该默默不语,随后独善其身。
  可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亲自搭台唱戏,不留下点东西,可走不了哦。
  摩那娄诘目光流转,摇曳的烛光在他眼里明灭可见,眼底像是一泓深潭,让人看一眼便能毙溺在那里。
  “那些大臣可还听话?”
  “大臣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您的死讯,每天竭力讨好于我,一派以于耶王为首,不愿接受您的死讯,想方设法的调查您的死因,我认为这一派可留。”
  摩那娄诘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音调不急不缓,“那老东西呢?”
  阿坦勒自然清楚少主问的是谁,顿时大笑开口,“少主放心,君主正在王宫地牢好好待着,那是死囚之地,花样多着呢,不会让他寂寞。”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散了满身的杀意,鸦色长发随意垂在身后,姿态慵懒华贵,“这王宫,如今他是客,好好招待。”
  莲池边,叶昭榆和乌藉正支着凳子坐在旁边钓鱼,又是一时风雪递进,层层飞花。
  乌藉看了一眼身上披着蓑衣,快把自己缩成一颗球的人,眼角抽了抽,“这鱼是非钓不可吗?”
  “你,你懂个屁,主,主打的就是一个意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叶昭榆冷的牙关咯咯作响。
  乌藉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你是闲的。”
  “但凡这寺里有其它的娱乐设备,本郡主也不会在这里钓鱼,要不我们不钓了,我们去偷听他们密谋大事?”
  刚刚要是厚着脸皮留下来就好了,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权谋耶,大型狼人杀现场,狼人与狼人之间的巅峰对决,看哪个能杀到最后。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她投少主一票,那是个真狼人,不顾生死的叨人,用铁血手腕将结局书写。
  戏开场即落幕,因为乾坤已定,教它怎般群魔乱舞,都不过是哗众取宠。
  他算计了一切,连自己都作饵,要是没有她来搅局,他定能赢的霸气万丈,纤尘不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中原夫子不教吗?”
  “知道我怎么来的西域吗?”
  乌藉:“……”对哦,她逃学,听个屁的课。
  “反正少主他们肯定是在讨论怎么扳倒乌吐克,要不是他派蒙挲去大漠,你也不会挨那一刀。”
  叶昭榆顿时觉得肩膀隐隐作痛,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那个老逼登,敢不敢来玄音寺跟本郡主对砍啊!”
  “国师驾到!”
  叶昭榆:(⊙o⊙)
  乌藉:(⊙o⊙)
  ……
  PS:一更一更。
  周一到周五课少就尽量两更,课多就一更,周末两更。
  最近一直有个实习项目要搞,然后时间比较零碎,昨天没更,见谅。
第51章 管得真宽!
  叶昭榆和乌藉对视一眼,顿时扔了鱼竿拔腿就跑。
  靠,今天钓鱼没看黄历。
  她们刚跑了几步,“刷”的一下,乌吐克便踏着半空而来,一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手里拿着念珠,紫红朗裟端重,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们。
  叶昭榆将脑袋往蓑衣里缩了缩,心里暗道不好,谁也没想到国师会突然光临这小寺小庙,要是被他发现了少主就完了。
  乌藉警惕的看着他,摸向自己的双刀,不能让他发现少主的踪迹,得将动静弄大,好让少主知道。
  他刚要猛的拔刀,乌吐克目光一凌,瞬间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卸了他的右手,目光暗沉,音色幽冷,“昭冥司五狱主。”
  乌藉顿时闷哼一声,目光骤然一冷,抬腿横劈过去,“是你爷爷我!”
  乌吐克侧身躲过,瞬间朝着乌藉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举起,幽幽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语气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告诉我,昭冥司其他人在哪?”
  蒙挲至今没有消息,他一直心绪不宁,不将少主殿那帮余孽铲除,他当真是寝食难安。
  一抹银光闪过,他侧头一偏,臂弯猛然被人重重一击,手上的人顿时落入她人之手,他视线一压,飞身掠去夺人。
  叶昭榆一把将蓑衣解了掷出,揽着乌藉飞出数米,停在莲池一角。
  她看了一眼微微渗血的肩头,又抬眸看向乌吐克,目光冷戾,“国师好威风,欺负起小孩来还真不手软,这些年吃斋念佛原是修了一副蛇蝎心肠。”
  乌吐克看着那身姿窃宛的中原女子,肤若白玉,颜若朝华,明艳中带着几分英气,倒是比那日在宫宴上高了些许。
  他目光转了转,幽幽开口,“作为少主的姬妾,你为何在此?”
  叶昭榆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乌龟掉盐缸,给他这个老王八闲完了。
  管得真宽!
  “是我收留他们在此,国师要怪就怪小僧。”那迦缓步走来,面容温润,朝着乌吐克双手合十。
  这些年师尊从未踏足过玄音寺,他以为他这里很安全,没料到今日师尊竟然来了,还差点撞上师兄,好险。
  乌吐克看着那迦,一身白色袈裟纤尘不染,禅心坚挺,菩提不朽。
  那日他跪完三千长阶,脱了紫红袈裟,于风雪飘摇的寒冬甘做那逆行之人,手持莲心下了圣殿,未曾回头。
  他以为他走不远,却未曾想他走了很远,远到站在了他的对立之面,弘扬新法,妄想变革。
  可在他看来,萤火之光也敢同日月争辉,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乌吐克收回目光,缓声道:“那迦为何要收留她们?”
  “师兄殁了,她们没有地方可去,便来我这里寻求庇护,我佛慈悲,自是见不得他人受难。”
  那迦在心里轻叹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这算是破戒了,晚些时候自行领罚。
  乌吐克看了一眼叶昭榆和乌藉,随后捻着佛珠朝着正殿走去,沉声开口,“将那两人带上,那迦,今日为师想听你辩经。”
  叶昭榆余光扫过周围的侍从,回头看了一眼某个地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跟着那迦去了正殿。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
  摩那娄诘背手站在阴影里,手指摩擦着金色护腕,神情幽冷,眼中暗流涌动,蕴藏着无限杀机。
  小丫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能功亏一篑。
  可他不动,那秃驴就得动她。
  “阿坦勒,去将摩那娄严的样子换上,一个时辰后去见那秃驴。”
  “是。”
  叶昭榆一行人来到正殿,乌吐克对着佛像双手合十一拜,随后坐在一个蒲团上,那迦一撩袈裟,也随之坐下。
  随后两人开始辩经,皆是梵语,语调顿挫,韵律十足,像是吹拂万物的清风,生动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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