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完结】
时间:2024-10-05 23:06:40

  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在街道中,悄无声息地朝着人流少的小巷驶去。
  叶昭榆把玩着手中匕首,杏眼眨了眨,沉声开口,“要怎么解决?”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有人来找她的不痛快,看来是真的不想让她太安生。
  摩那娄诘抬手拨了拨桌案上的香炉,一股金线缠绕编织的小辫垂在胸前,琉璃色的眼眸微眯,“放虎归山。”
  叶昭榆露出一抹浅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再顺藤摸瓜,将前来的人全部除掉。”
  “不错。”
  叶昭榆靠在车壁上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依小谢公子看,来的是宁国公府遗部,还是幕后派遣来的新人?”
  若是遗部,那么此事便随着宁国公府族灭而彻底结束了,那些遗留下来的私兵不足为患。
  若是幕后之人派遣而来,那么便真的不得安生了。
  摩那娄诘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轻笑一声,眼尾微挑,“等会儿看看便知。”
  马车越行越偏,刚驶入一个偏僻的巷口,一抹银光陡然闪过,带着尖锐的剑啸,直直插入骏马腹部。
  骏马仰头一阵嘶鸣,随后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叶昭榆身形犹如利箭般飞出,目光一凌,掌中匕首瞬间脱手而出,划开长空,直直朝着二楼窗户射去。
  “噗嗤”一声,一片血色洒在雕花窗牖上,随后传来一阵重物砸地的声音。
  她抬手理了理裙摆,缓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额间碧色宝石青翠欲滴,一身浅碧色衣裙飘飘若仙,灵韵十足。
  四周静谧无比,她在原地转了转,拔出腰间另一把匕首,目光幽深,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摩那娄诘静静地坐在马车内,垂眸看着茶盏中的清汤,骨节分明的手摩擦着杯壁,腕间护腕慢慢散成游丝。
  猛然间,无数箭雨划破长空而至,从四面八方朝着叶昭榆涌来,层层叠叠,像是今日必要让她葬身于此。
  叶昭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抬手,匕首猛然擦着利箭而过,溅起一抹火星,随后便是一声利刃入肉。
  “叭嗒”数声,空中顿时下起了残箭雨,无数金丝铺成,将狭窄的小巷嵌满,泛着幽幽冷光。
  摩那娄诘揽着叶昭榆的腰立于房顶,墨发微扬,衣袂翻飞。
  他垂眸看着藏在暗处的侯府侍卫冲出,与前来行刺的人缠斗在一起,目光幽深,缓缓开口。
  “郡主已将暗处的人全部引出,接下来,便交给本君的人来处理。”
  叶昭榆点点头,看了一眼战况,随后跟着他往侯府的方向走。
  那些人既是冲她而来,那便将所有来杀她的人全部引出,然后再假借侯府之人的手,故意不敌,将人假意放走一些。
  随后藏在暗处的昭冥司狱主将尾随前去,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
  近日来,总是忧心忡忡,叶昭榆都没怎么睡过好觉。
  以至于回来后,刚躺在躺椅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随后俯身将人抱起,稳步朝着卧房走去。
  他点了一支安神香,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熟睡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俗世纷扰繁多,她既冠绝荣宠,本该无忧无虞,骄纵无比。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小心计算,几经周折,才勉强护住想护之人。
  而今又起波澜,惶惶难安,怕行差一步,便将侯府带入万劫不复。
  以血还血,她怕这几个字。
  摩那娄诘微微蹙了蹙眉,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不畅,堵塞难安。
  这又是何种情绪?
  他在心悦她这条路上走的磕磕绊绊,只身前行,回望孤影,无人与他掌灯,引路,懵懂前行,时时不得其解。
  他长睫轻颤,叹息一声,将心中不畅压下,随后褪去外袍躺在床侧,将小丫头拥入怀中。
  怀里顿时被一团温软填满,满足至极,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随后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入睡。
  落日熔金,余晖带暖,万里山野皆笼罩在一片暖黄之下。
  叶昭榆裹着被子蹭了蹭,紧紧皱着眉头,梦里满地鲜血,惨叫连连,目之所及皆是触目伤怀。
  她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布满细汗,青丝被汗水沾湿,贴在脸上,略带几分狼狈。
  “你怎么了?”
  乌藉听到动静,快步从屋外走来,眨了眨眼睛,关切询问。
  叶昭榆摆摆手,嗓音嘶哑,“做噩梦了,你家公子呢?”
  “公子亲自前去抓人了。”
  京郊古道,晦暗天光,一人身着暗红劲装,腰间缠着金链,缓步走来。
  四周山峦交叠,碧水泱泱,他信步走在阡陌上,暗纹玄靴踩过枯枝,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路面瞬间留下一滩粉齑,随风散去。
  雄鹰在头顶盘旋,经久不散,像是借了它们的眼睛,来洞察万物。
  那人一抬手,一只雄鹰瞬间俯冲而下,停在他的臂弯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
  他低低笑了起来,宠溺的摸了摸雄鹰的尖喙,随后抬手将其放飞,嗓音沙哑,“去找他们。”
  不远处的荒庙中,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安静的坐在大堂中,都在身上的不同部位纹着火焰章纹,气势凛冽。
  领头的人一脸凶相,抬眸扫了扫庙中众人,肃声开口,“一批一批的上,一定要搅得定安侯府不得安宁,让他们血债血偿,听明白了吗!”
  “明白!”
  霎时,一团黑影伴随着尖啸俯冲而下,瞬间朝着首领袭去。
  首领不查,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鲜血淋漓,钻心的疼,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人反应过来后,纷纷拔剑朝着黑影砍去。
  “给我弄死那畜生!”首领捂着脸,朝着下属大喊。
  雄鹰穿梭在刀光剑影中,飞扑过去抓人,爪爪入肉,周围惨叫一片。
  首领面露凶狠,拔出手边长刀,死死盯着那畜生的走向,随后猛然蓄力,瞬间朝它斩去。
  “想杀它?可惜,刀不够快。”
  “哐当”一声,长刀滚落,首领猛然跪在地上,生机尽绝,一根金丝穿过额前,血线顺着金丝滴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公子,长身鹤立,马尾由金色镂空发冠高束,踏着暮色缓缓走来。
  周身肃杀之气鼎盛,又带着几分妖异,暗纹玄靴上的金扣有韵律的晃动,一下一下的响在众人心上。
  摩那娄诘缓步走进荒庙,抬手一挥,背后的门瞬间关上,四周顿时昏暗无比。
  他慢慢走向香案,拿起一盏豆油灯晃了晃,抬眸看了一眼台上残佛,勾了勾唇,嗓音沙哑。
  “一个一个来,若是说出本君想听的,便让你们死个痛快,若是不说,本君便让你们不得好死。”
第129章 不乖哦
  “啊啊啊!”
  惊鸿照影,血月铺陈,满地残肢,一室惊惧。
  荒庙内交织着金丝,在黑暗中闪着幽冷光泽,将众人桎梏。
  众人不敢有丝毫动作,怕一不留神,便被那利如寒刃的金丝肢解。
  他们僵硬着动作,无数丝线绕在身侧,众人像是提线木偶,姿势怪异的一动不动。
  一人吞了吞口水,双臂双腿与腰间都有金丝在侧。
  他垂眸看着离自己脖颈还有一寸的丝线,微微一动,脖颈处立刻出现一道血线,顿时收了动作。
  “啪嗒”一声,血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像是挑逗着众人的神经,将他们推向更恐惧的深渊。
  四周光线昏暗,唯有香案前摆放的一盏油灯火光摇曳,将那人的身影拉长,投放在残像上,带着睥睨万物的碾压感。
  摩那娄诘斜靠在香案前,鎏金面具被他拿下放在手边,琉璃色的眸中盈满清寒。
  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鼻若悬梁,唇若涂丹,风致如妖。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油灯,光线昏暗,他的神情明灭,看不真切,却压迫十足。
  “啊啊啊……”
  又一个定力不够的人,为其他人贡献了一份恐惧。
  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油灯,暗纹玄靴踩过尸群,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人身边,勾了勾唇,音色极淡。
  “说说看,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颤颤巍巍的看着他,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幅度一大,全身上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摩那娄诘看着缄默不语,努力想让自己平息下来的人,弯唇笑了笑,指尖在一根金丝上划过,薄唇轻启,“不乖哦。”
  “啊!”
  短促的一声惊叫,残像上顿时被泼上一道血色,顺着佛像仁慈的面容往下流。
  众人不禁一抖,顿时又发出一阵哀鸿。
  眼睁睁的看着在无数金丝中穿行的人,所到之处,皆是一滩血水残肢,惊恐无比。
  这,这是魔鬼!
  摩那娄诘抬脚踏在一人的背上,周身杀意凛冽,眼尾染着一抹暗红,带着几分嗜血的戾气。
  “若是还不说,本君便将你们拦腰分成两节,然后,再陪你们慢慢玩,放心,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顿时一阵胆寒,心神俱颤。
  一人看着他,愤愤开口,“刽子手!在佛像面前行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摩那娄诘顿时低低笑了起来,音色沙哑。
  “那怎么办,本君走的便是修罗道,就是要以鲜血奠神佛,你的佛祖可管不了本君,更救不了你。”
  “嘭”的一声,那人被砸在残像上。
  一根金丝穿过他的胸膛,将他端端钉在佛像心头,垂首看着台下,眼球灰白,死不瞑目。
  虐杀顿时达到高潮,周围响起兵刃落地的声音,哭喊求饶声一片。
  摩那娄诘摇了摇手中灯盏,无数金丝缓缓缠回腕间,众人瞬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琉璃色的眼眸微弯,在眼尾压出一个清浅的弧度,抬起食指竖在唇间,“嘘,一个一个来,本君听着。”
  目光扫过一人,那人顿时一抖,脑侧的绵麻一浪接着一浪泛起,整个人麻木到了极致,结巴开口。
  “我,我们是宁国公暗养的私兵,只听,听命于他与三皇子,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号令我们,在他落网之时,我们依然在完成半年前的任务。”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他,微微挑眉,“是何任务?”
  “暗自找出定安侯府的破绽,找机会将其一举扳倒。”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定安侯府还真是招了一股不得了的阴风。
  他缓步走到另一人身边,垂眸看着他,嗓音低沉,“你们想从何处下手?”
  “怀远军。”
  摩那娄诘视线陡然一压,眼底涌现出无穷的杀意,指尖摩擦着金色护腕,看着他,笑着开口,“接着说。”
  “传闻,宣远将军暗养了一支私兵,于长广一役全军覆没。
  但国公觉得他们并没有死绝,如今反而在不停地壮大,依然在为侯府效力。
  因此,他一直在暗暗搜寻他们,想借此给侯府重大一击。
  只要找到了怀远军,便说明定安侯府一直在屯兵谋反,等待他们的将是株连九族。”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人生立世,便要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这是何道理?
  就因太过耀眼,声名过盛,便要遭众人妒之摧之,掩其华光,压其桀骜,泯然众人。
  “为何,只盯着定安侯府不放?”
  “朝堂之上,还有哪一方势力有百年根基,得民心,顺天意,悦龙颜,附东宫,它一举足,天子都得让它三分。”
  摩那娄诘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鞋尖轻碾着草芥,轻启薄唇。
  “他们从沙场上拼杀而来的荣耀,可不是让你们将其当成怀璧其罪的理由。”
  何时,荣冠成了原罪?
  “树大招风,它挡了他人的路,便要被人清除。”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跪在角落里的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睥睨。
  “宁国公府扶持的是三皇子,怕侯府站在太子身边,彻底失去做储君的机会?”
  “是,除了宁国公府,其他人也在盯着侯府,毕竟,只要它一倾斜,我们这些势力便彻底失去了登临高位的机会。”
  “你们从何时开始,彻底对定安侯府出手?”
  “半年前,我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盛安郡主,接下来是叶小侯爷,他们与太子走的越来越近,不得不开始防了。”
  摩那娄诘眼底染着一层凉意,“你们的主人已死,今日为何还要对郡主出手?”
  “主人还未彻底被定罪前,给我们下了死令,他族一灭,便将所有人召回,对定安侯府进行追杀,不死便不休,定要让盛安郡主以血还血。”
  摩那娄诘嗤笑一声,“你们倒是忠诚,人都死了,还尊着死人的令,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腕间金丝陡然铺散,交织成天罗地网,将众人缠在其中。
  室内的惊恐瞬间飙到顶峰,大气都不敢出。
  摩那娄诘弯了弯唇,指尖捻着金丝,不急不缓道:“你们背后,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我们只忠于宁国公与三皇子。”
  “是吗?”
  “是,我们的主人只有他们,啊啊啊啊……”
  一人瞬间倒在地上,上身与下身分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其他人身躯顿时大幅度的颤抖,脑中神经已然崩断,面色惨白,手脚发软的看着始作俑者。
  每当他们以为已经到了恐惧的巅峰,他都能将他们带去另一个高度,从灵魂里发出颤抖。
  “再问一次,你们背后,可还有人?”
  “没,没有,我,我们的主人只有他们,啊啊啊啊……”
  月色幽冷,荒草萋迷,一座荒庙锁尽哀鸿,敛尽血色。
  “吱呀”一声,庙门猛然被一阵大力刮开。
  一身血色衣袍的公子缓步走出,马尾微扬,暗纹玄靴包裹着的长腿笔挺有力,鞋尖猩红斑驳。
  他冷白的面颊上沾着点点艳色,周身血煞之气鼎盛,远远望去,一回艳,二回妖,三回恶。
  似是枯骨生香,又如古剑染血,绮丽而危险。
  “哐当”一声,庙门又被大风关上,他背手远去,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山野间。
  月华影转,陡然间落在庙中残像上,鲜血蜿蜒,佛像眼下似有血泪滚落。
第130章 我没看!
  京郊十里,月华似练,凌冽的清晖落在临渊而立之人身上。
  周身带着浴血之后的戾气,锋利而森寒,惊起四周寒鸦,扑棱棱的飞远。
  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聚拢,带来了几位同样杀意凛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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