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到都要破音了。
吵得佐助耳膜都要破了。
当狐狸实在是委屈鸣人了,他应该去当头狮子,然后学点狮吼功,一声吼,把所有敌人,包括讨人厌的佐助都给干趴下。
由纪在人来人往之间,瞧见了两个小倒霉蛋。
哦,满头包,不太像打架打得,倒像某个小姑娘弄得。
啧啧啧,都跟他们说了要尊重淑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鸣人哒哒哒地跑过啦,绕着由纪转圈圈:“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由纪摁住乱转的鸣人,问:“请问,您这是公转还是自转呐?”
“嗯?”
佐助“噗”了一声,忍住没笑,别过头,嘴角却忍不住扬起来,他嘲笑鸣人:“一天到晚蠢到没边。”
由纪从兜里掏出一堆水果糖,鸣人从里头捡出柠檬味的,由纪见了,说:“试试橘子口味的,还是橙色的呢。”
鸣人很听话,让他捡什么就捡什么。
佐助看状,酷酷地插着兜,高冷地表示:“我可不吃甜的要死的糖,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只有哥哥会喜欢。”
由纪走过来,拍拍他的头:“可惜,水果糖这种东西,你哥从来都是吃不上的,我都是留给你们的。”
佐助一顿,然后哼了一声,从她手里矜持地捡走一个蓝莓味的糖,但没像鸣人那样直接拆了糖纸乐颠颠地吃,他放进兜里,没有碰。
他问:“你怎么出来了?”
他记得由纪在鼬出村后不久又因为发病住进了医院。
“瞧瞧小少爷您这话说的,感觉我不像是去住院的,倒像是在蹲大牢刚出来。”
佐助噎了噎,梗着脖子说:“我没那意思。”
鼬告诉她,现在佐助长大了一些,不能像以前一样逗个没完没了,不然会真的生气,以后就再不让逗了,考虑到资源的循环利用问题,由纪及时收手,她笑着捏了捏佐助的脸,说:“当然,我知道佐助大人宽宏大量。”
佐助哼了一声,说由纪幼稚。
啊啦,已经到了说由纪幼稚的年纪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一些。
由纪开心地一挥手宣布带他们吃烤肉去。
佐助在烧烤店里,虽然比鸣人有吃相,但一样也没少吃,吃到后来甚至跟鸣人比谁吃得多。
连这都能比?!
由纪喝着青梅酒,叹为观止,心道,她这等俗人是达不到卷王们的境界了,要是她,只要听见比赛就会举手投降。
没办法,从小学卷到大学,她真是听到考试、比赛就犯怵,能躺平就躺平,卡卡西怎么劝也不管用。
对,就算宋濂再世也不管用。
佐助吃着吃问:“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由纪答:“刚刚。”
“妈妈不是说要去接你吗?”
由纪有点心虚,拿酒挡脸,说:“我觉得我这频繁住院出院的,还是别大费周折麻烦美琴阿姨了。”
“可是我们是一家人,”佐助皱着眉问,“为什么要谈麻不麻烦的?”
由纪一愣,放下酒杯,看见佐助是真的难过又不解,他自小是被由纪和鼬带大的,觉得由纪理所应当是他的家人,尤其是她和鼬结婚后就更这么认为了,他去由纪那里,也常说成是“回家”。
由纪叹了口气,向佐助真诚地道歉:“对不起,佐助。”
她说:“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佐助“哦”了一声,笃定地说:“那你以后会习惯的。”
由纪摸了摸下巴,见佐助冷着脸说肯定的话倒真有点小说男主的感觉了,她笑着说:“你有点像自来也书里那位叫哲也的忍者,霸道又冷酷,啧啧啧,佐助看来你长大后得风靡忍界了。”
佐助脸色更冷,他拍了拍桌子,警告由纪和鸣人:“你们俩少看点小说!”
说完,他觉得罪恶源头在卡卡西身上,于是他又骂:“卡卡西一如既往的很令人讨厌。”
吃完饭,由纪牵着两个小朋友回家。
佐助好久没来由纪这里了,跟个领导似的,巡视了一圈,然后落下一句:“还行。”
由纪陪着笑脸,说:“小少爷满意就好。”
鸣人在楼下喊:“姐姐,好像有客人。”
客人?
由纪家里哪里会有客人?
她走下楼,见到了带土。
她被扭曲了记忆,不记得见过他,警惕中带着好奇,问:“你是?”
带土笑着说:“由纪,看来你养成了不缩在玄关里好习惯。”
由纪瞳孔一缩:“你!!”
带土走上前,鞋也没换,漫步走上前,拥抱了由纪,他说:“虽然你没说‘欢迎回来’,但我得说‘我回来了’。”
由纪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他的怀里。
下一秒,他们两人的身影都凭空消失在房间里。
鸣人惊叫出声,屋子里忽然发生一声巨响,佐助吓了一跳,他急匆匆地跑出来,刚想骂鸣人冒失,却见鸣人不知所措地跪在楼梯上,他扑了个空,用力过大,扑得整个膝盖都破了,血从他的橘色的运动服里冒出来。
佐助的训斥咽了回去,他忙跑下来把鸣人扶起来,问:“怎么了?”
鸣人张了张嘴,茫然又惊惶,他说:“由纪姐姐被人带走了。”
佐助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飞奔出门,追寻早就寻觅不到由纪。
一边跑一边喊:“由纪!”
“由纪!!”
“宇智波由纪!!!!”
......
人生的意外是多重、简单且迅速的。
谁也没料到,佐助长大就在一瞬间。
就在丢掉由纪的这一瞬间。
第129章 相杀
鼬来到了靠近雷之国的宇智波旧址。
他并没有按照卡卡西的指令去搜寻晓组织的讯息, 因为并没有必要,他在之前的轮回中在组织里呆过,没有人会比他清楚组织的情况,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清剿存在风险的晓组织, 而是揪出晓组织的幕后主使——宇智波斑。
擒贼得先擒王,杀了斑,一切问题就都好办了。
而且, 为了由纪, 他也必须杀了他。
他的眼睛里自幼就被某个人种了月读, 里面藏着数度轮回的记忆,内容很多也很杂, 开启的条件便是他不断增长的瞳力,当他成长到某个年纪体味到爱别离的苦楚以后,瞳力自然会增长, 就能开启那个尘封的月读。
但是月读的全部内容,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将其一一理清楚,能掌握的不过是只言片语, 但这也够他杀斑了。
宇智波旧址空荡荡的, 死一般的寂静,在大片空白中, 忽然吹来疾风, 鼬眼神一凛, 拔刀去挡, 然后眼前戴着漩涡面具的黑衣人。
他笑着问:“就这么想弑师啊?”
“给你两个选择, ”鼬与他刀刃相抵, 眼睛里迅速跳出三勾玉,“要么解了由纪身上的忍术, 要么现在就去死。”
带土一顿,问:“你夫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别胡乱攀扯关系。”
“鼬,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
鼬跳到石柱之上,俯瞰地上的带土,冷声道:“除了你还有谁?她的病在改革还未招惹其他忍族时便开始了,当年木叶大乱,知晓实情者除了那些入了土的老家伙,就只剩下你了。”
而也只有宇智波斑具有远超由纪和他的能力,让他和由纪都无从察觉。
“解了她身上的忍术。”鼬再一次说。
晴朗的天色忽然变化,成千上万头乌鸦聚合在一起,铺散开来,形成一大片漆黑的天幕,遮天蔽日,天色迅速变暗,将他们两人都拽入阴影之中。
带土仰头望着鼬,眯起眼睛,见他的身体像水一样化掉然后变成黑色的乌鸦,乌鸦们张开羽翼,四散飞舞。
“幻术?”带土笑出声来,“是了,止水死后,你的幻术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眼前血海,低下头,倒影的并不是自己的面具,而是斑的模样。
好久没见到那个入了土的老东西了。
带土朝水中的“自己”招了招手。
刀忽然劈下来,劈开了他的身体,带土转过头来,看到了神情冷峻的鼬,他并不意外砍空,只是又一次强调:“解了她身上的忍术。”
“倒是气势汹汹的,”他歪了歪头,“你以前也是这样,嗯,看来傲慢是宇智波一族的标配。”
鼬的刀甩下去,带土已经重新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他扬起手,甩开手中忽然冒出来的巨大的手里剑,辅佐着神威力量的神威,像长了眼睛也一样追着鼬砍去,砍过,便又是成群结队的乌鸦四散开来,拥有血红眼睛的乌鸦们朝带土飞来。
带土双手背在身后,任由那些乌鸦穿过自己身体,啃食早已失去的生命,世界像是沾了水的油画一般褪色,而他抬头望着站在石柱上的鼬,见他冷漠地看着自己。
带土说:“幻术对我是无效的,至于为什么......现实世界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地狱,虚幻的一切对我来说不过尔尔,我不会痛苦,不会向往,更不会沉迷其中。”
“鼬,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好呢?”
鼬眼中的三勾玉一下子跳到万花筒,他一抬手,乌云遮蔽的天空降下金色的火光,一簇簇,那便是天火,而他们所立的大地上骤然升起黑色的来自地狱的业火,无法消散,也无法逃离。
上空落着天火,而地上升起天照。
带土这才终于变了脸色,他受了重伤,还未及时疗愈,若真是被这火波及,还真是相当麻烦,趁着火势还未立即波及到他身边,他竖起一手,飞快结印,地上忽然冒起龙形的巨兽。
木龙不怒自威,而他踩在龙头上,飞升到远比鼬更高的地方,眯起眼,审视着眼前的鼬,他说:“这些年进步不小啊。”
鼬懒得应。
木龙毕竟生自地下,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么大面积的天照,黑色的炎火像藤蔓一样慢慢攀岩着,直奔着最高处带土的性命而去。
带土冷眼瞧了瞧那攀岩上来的火焰,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认真点吧。”
以他们为圆心,迅速升起球形巨木,它旋转着,纠缠着,扭曲着,然后把带土和鼬都包裹进去,鼬抬头看到即将合拢的圆球,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的感觉是对的,几乎是在瞬间,由树木组成的圆球,开始迅速,移动,范围之内所有物品都被搅成灰烬,与它相比,天照都算相对温和的忍术了。
带土站在高昂的龙头上,看着鼬迅速闪避,但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容易闪避的,很多年前,他用这个杀了所有出现在现场的雾隐忍者。
鼬终于避闪不及,被刺中了胸腹,他吐出一口血来,像只被射中的乌鸦,落到更加危险的地面上。
搅毁的事物被拧成了灰烬,造就了飞扬、混乱、又朦胧的风沙,风沙干涩,粗砺,足以划破人的肌肤,带土却从始至终不受其扰。
啪嗒一声,水珠落到木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这点响声在呼呼的大风声中,不值一提,带土低下头,瞧见了龙的角上沾上了鲜红的血。
“哦?”带土自言自语,“这就死了?”
话音刚落,橙红色的巨兽拔地而起,那与由纪曾经艰难维持的怪物不一样,它自一出现便是身披盔甲,手持兵刃的须佐能乎。
他的须佐左手是八咫镜,右手是十拳剑,一挥手将绞杀万物的植株斩杀殆尽,空气中的灰烬也在刀刃制成的风波中荡到远处,空气又恢复了明净。
鼬在橙红色的巨兽中踉跄地站起来,捂住嘴,呕出一滩血,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处的带土,浑身散发着森森的杀意。
绝在这时候冒到带土的身后,声音粗哑:“拥有八咫镜和十拳剑的鼬便拥有绝对的防御和攻击,这样的他几近是无敌的。”
“如果你有两只眼睛,解决眼下的困境倒是不难,可是......”他似嘲似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把给卡卡西的眼睛收回来,瞧瞧,现在傻了眼吧。”
“带土,执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会把自己玩死的哦。”
“闭嘴,”带土看着地上的鼬,直面他的杀意,淡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呵呵,你的执着已经影响到计划了,”绝将藏在空间里的由纪抱出来,“你再放任鼬摧毁晓,月之眼你这一辈子也实现不了了。”
“我真搞不懂,拉拢鼬的是你,拉拢不成不愿杀他的还是你,你的宝贝妹妹也是这样,你放任他们这么多年,放任木叶强大,放任计划受阻,你到底想做什么?”绝说到这里,黑绝眯起眼睛,敏锐察觉了不对,“你不想继续执行计划了么?”
“不会吧,带土。”绝得提醒他曾经干过什么了,“你害死了两代火影,其中一位还是对你有恩的老师,木叶当年九尾之祸也是你一手造就的,那可是整整一代人的生命。还有雾隐,雨隐......带土你觉得你回得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