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警务部完全变成最接近民众的基层部门。
大大提升行政效率。
一举多得。
不过该怎么划区是个问题,怎么建派出部门也是个问题。
由纪拉住正在和云隐吵架的鹿久,鹿久吵得正上头,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大声道:“什么事?”
由纪摊开手,问:“你说我们打赢了,大名今年会多拨给我们一些财政吗?”
鹿久说:“我哪知道!”
由纪说:“您必须知道。”
鹿久:“......你要干什么?”
由纪摊开手,笑嘻嘻地说:“想跟您要点钱。”
鹿久看看吵得已经打起来的会议室,再看看置身事外,乱写乱画,还敢要钱的由纪,大骂道:“要钱没有!”
“滚出去!!”
第54章 宣告
有关和谈的协定签订后, 云隐的忍者也离开了木叶。
这一场堪称仓促的战争终于宣告了结束。
木叶的墓地里针对此次在战场为木叶牺牲的英雄开办了一次浩大的祭奠仪式,由新任火影卡卡西一一宣读这些英雄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在宣读结束后, 由专业的匠人将他们的姓名一个个铭刻在了慰灵碑上。
这些人生前大多是普通的忍者, 在木叶很多人在成为忍者那一刻起,几乎是没有自己的,他们终身都为任务、村子而奔波, 理想、羁绊、自由成为了某种幼稚的奢侈品。
但在死时, 这些人却终于拥有这些奢侈品, 和碑上的其他人一起铭刻在代表着光明和理想的木叶的历史里。
木叶几乎所有的忍者都出席了这次仪式,在名字铭刻完毕以后, 卡卡西首先摘下了象征火影的斗笠,朝慰灵碑鞠了深深的一躬,紧接着他, 鼬领着暗部的人也揭下了各色各式的面具, 朝这些曾经被遗忘姓名的英雄们敬礼。
就连傲慢的宇智波也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与其说这是祭奠仪式,不如说这是场集体葬礼。
在场的人都对这场相似的葬礼十分熟悉, 由纪也是。
那天同样是个大晴天, 晴到不可思议,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雨季, 进入了酷热的夏, 蔚蓝的天, 连一片遮盖的云都没有, 将生者们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通通烧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连绵不绝的思念, 吹拂在风中。
这场战争之后,迅速终结战争, 挽救岌岌可危木叶的五代目旗木卡卡西的威望也水涨船高,他出色地解决了就任以来的第一场重大危机,挽回了木叶在三代目死后对于未来的焦虑和惶恐,掀开了木叶的阴云,并重新带回了木叶晴朗的天空。
众人信任他,依赖他,并相信他会将木叶带向更好的未来。
他们听到这位年轻有为的五代目在慰灵碑前宣告道:“我们不必惧怕战争,不必惧怕失败,更不必惧怕未来。因为我们都将每一个人背负着木叶的未来,背负着同伴的期望,背负着英灵们沉甸甸的性命,继续前行。”
“请诸位成为木叶的英雄,成为我们同伴的英雄,成为你自己的英雄。”
“无论这一生漫长或是短暂,希望诸位在回顾自己过往的一生中,可以做到无愧于木叶,更无愧于心,坦然走向一生的终点。”
卡卡西最后带上了火影帽,在灿烂的阳光下宣布:“火之意志,生生不息。”
众位忍者承接了他的意志,也齐声喊道:“火之意志,生生不息。”
仪式结束后,由纪去看了英树的墓碑。
他同样上了慰灵碑。
看着他的名字,由纪终于懂了卡卡西的感受。
那是一种无法回避的愧疚和悲痛。
她蹲下来擦了擦英树的名字,正想说点什么,背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昴。
他捧着百合花,穿着黑色的礼服,神情冷漠地看着由纪,喊她:“由纪大人。”
由纪愣了愣,勉强笑了笑,说:“你在乱喊什么?可不兴乱造谣啊。”
昴冷道:“那你让警务部的人把我拷走吧。”
“宇智波由纪,你瞒我们瞒得挺好的啊?”他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和英树当成你的同伴吧?”
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到了由纪的脸上。
她缓缓站起来,低声说:“我只不想把你们卷进去。”
“昴,这些事太复杂,太危险,卷进去,你们会死的。”
昴将手里的花丢到了英树墓前,鲜艳的花朵砸到坚硬的墓碑前,碎的一塌糊涂,他咬牙切齿,骂道:“不用你一厢情愿,英树已经死了!”
“宇智波由纪,他是在搜寻你的路上死的,”他要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由纪大人记住,“他是因为你死的!”
“日向家的人就算了,连你也没有来看望过他。”
“这就是同伴?”昴质问她,“你就是这么做同伴的吗?”
“你还坚称对英树的死不知情,”昴走过来,一把抓起由纪的衣领,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
由纪垂着头,消化昴所有的敌意,半晌,她问:“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昴一个下忍不可能知道英树的任务内容。
昴一愣,下意识松开手,由纪理了理衣领,卸去了平时慵懒随和的懒散模样,变得阴沉又强势,她眼里转着三勾玉,压抑着愤怒,问他:“是谁教唆你来杀我的?!”
她一把抓住昴的手,从他手里抖出藏着本打算用的淬了毒的千本,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昴,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她一一列举木叶的家族,却没有在昴脸上找到异色。
看来是辗转找到昴的。
于是,她松了手,昂起脖子,冷眼看着他,说:“你要真的这么恨我的话,就杀了我吧。”
昴本就迟疑动手,她一说,反倒更不会下手了。
由纪见他不动,冷笑道:“你和我一样是个蠢货。”
这话激怒了昴,他抓着千本,指着由纪,吼道:“你真当我下不了手吗?”
由纪却说:“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两相争执,最终还是昴丢了手里的千本,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咽着说:“吊车尾,你们明明只是下忍,怎么一夜之间全都上战场了呢?”
“为什么英树还死了呢?!”
“你们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村子里了呢?”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来了!”
由纪低头看着他,看着一向天真又自信的人难过地不断发问,沉默许久,发现压在他身上的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愧疚。
由纪闭上眼,决定将所有的愧疚背到自己身上,她道:“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
昴抬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由纪笔直如刀的身影,听她承认自己的罪孽:“英树确实是因我而死。”
“你......”
“对不起,”由纪看着他,道,“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们做一厢情愿的事了。”
话落,由纪便像怕暴露什么,急匆匆地离开了墓地,只给昴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由纪一出墓地,遇到等候在一旁的鼬,由纪走时带起一阵风,吹起了她宽大的白袍,恍若一只翻飞的蝶,她问:“暗部不管教唆和暗杀吗?”
鼬说:“我觉得你不会喜欢隐瞒。”
由纪冷哼一声,嘲道:“你现在倒是清楚了。”
她直奔日向的宅院,在巡逻的宇智波们震惊的目光中,一刀劈了日向家的门,然后站在人家门口喊道:“把你们族长叫出来,让他出来挨打。”
日向家规矩森严,气氛阴沉,第一次这么热闹过,宇智波们试图阻止由纪,又被由纪吼:“滚!”
宇智波们:“......”您悠着点,别把自己送进局子里去。
日向家则如临大敌,分家的人团团围住,挡在由纪眼前,领头的人,温声劝道:“由纪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商量,可以去火影楼,不用在这里大动干戈。”
由纪喊道:“不用麻烦五代目和鹿久大人了,我有事可以自己解决。”
日向家便看向外面边吃瓜边执勤的宇智波,宇智波们板着脸,回道:“你们放心,各位的安危我们警务部一定保证,由纪要是闹出什么事,我们一定送她蹲局子。”
他们在这件事上已经非常熟练了。
他们甚至在疏散吃瓜群众,喊:“都散散,都散散啊,别挤,要是造成踩踏事故,只能送大家回警务部赔钱、批评教育、写检查一条龙服务了啊。”
有人看守,吃瓜群众反而看的更嗨,一个两个垒成叠罗汉,向后面的人实时转播近况。
“欸欸欸,那就是宇智波由纪,啧,就是个小丫头,没什么稀奇的。”
“她拔刀没有?”
“那肯定拔了,你看看那群宇智波怕她那个样子,啧啧啧。”
“欸,日向家的族长怎么还不出来啊?”
“他不出来,还怎么打啊?”
“别急嘛,这可是大族的族长怎么能轻易出来?”
“哟,那宇智波由纪还是宇智波的族长呢,跟谁比高贵呢?”
“我靠,宇智波由纪直接闯进去了!”
这话一出,后面的队伍直接乱了,宇智波这下是彻底吃不了自家的瓜了,只能全心全意地维护秩序。
由纪一进日向家,根本不管后面试图拽住她的人,一路往宅院深处走,走到一颗巨大樱花树下,终于看到了日足。
他还挺有雅兴的,边赏樱边喝茶,很有雅兴。
由纪抽出刀,在后面乱糟糟的背景音中,指着日足道:“就这么喜欢藏在别人后头当缩头乌龟?”
日足皱着眉,放下酒杯,道:“木叶不姓宇智波,你擅闯日向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由纪冷道:“对不起,我确实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因为我太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了,英树死了。”
她试图从日足脸上看到她和昴那样的愧疚,可他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连一丝丝应该有的愧疚也没有。
他反倒说:“英树的死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由纪盯着他,许久,她突兀地笑了一下,道:“原来你们全烂了。”
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瞬身移到日足身前,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低笑道:“我看你们是忘了我到底是怎么完成的任务,又是怎么从战场上回来了的。”
日足当即用起白眼,试图打飞由纪的刀,但由纪速度太快,他还没碰到刀刃,那刀便转了个方向,从前到后,在他脖子上擦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由纪这时站在他身后,轻声说:“这可是你先用眼睛的。”
“我倒要看看你引以为傲的白眼要怎么躲我的写轮眼。”
白眼可以洞察一切,甚至可以预判短暂的未来,到日足这个程度完全可以做到洞察一切和预判一切,但可惜他所能洞察到的未来,太狭隘了,狭隘的只能看到自己的失败。
他险险地躲过许多次攻击,浑身都是擦伤,却在最后一次来不及预判,他在由纪快得没有影子的攻击中被刺了一刀,刺穿了他的肩膀,日足狠狠地皱着眉,停了下来。
他说:“不是我派人暗杀你的。”
由纪挑挑眉:“我管是不是你。”
“我就是要杜绝你们这个心思。”
“要杀就堂堂正正,”由纪道,“我讨厌阴谋诡计,更讨厌冠冕堂皇的言辞,看到一次,消灭一次,直到木叶干干净净。”
说着,她拔出刀,一刀又要刺向他的脖子,就像她说的那样,只要跟宇智波作对,她就要你的项上人头,日足闭上眼,那刀却迟迟没有落在脖子上,他睁开眼,看到了向由纪攻击的宁次。
宁次还小,虽被称作天才,但跟由纪这种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恶鬼比起来,连一刀都用不着就能解决。
他很害怕由纪,浑身发抖,却咬着牙,向由纪攻击。
由纪一手拿过他丢过来的手里剑,在手里转了转,然后说:“我家里有个弟弟,是个小少爷,不太能吃苦,所以现在还不如你。”